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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黑太中」回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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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宰x法官中
#两人的爱情一直在 也一直过得很甜蜜 可以算是非常规he
#全文3w3已完结 慢慢发 大概两到三天一更
#嫌慢可以直接去LOFTER搜「薛云明」
#非常非常掏心窝子 历时六个月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3-13 19:51回复
    一.
    正是冬时节。
    这个冬季冷得有些不寻常,似乎注定要发生什么不一般的事情。但我每日去工作时走过的路都从未变过,枯死的草的尸体仍在墙角,墙上的涂鸦仍然鲜艳,仿佛我的预感都是错觉。
    那似乎是一个午后。
    我打工的咖啡馆里接待了一个奇怪的客人,他最开始并不是自愿进来的,只是站在咖啡店的门外,微侧着头,透过那层薄薄的玻璃向里看,像在寻找什么。
    他的衣着在这个季节里显得异常单薄——我正准备将新出炉的点心为客人送去,目光一转便落在这么一个奇怪的男人身上。我觉得他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犹豫了几分,我最终还是在招待好客人之后前去开了门,探头出去,声音轻轻地:
    “先生,要先进来坐坐吗?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话语随着吐出的气息变成了白雾,飘飘然散了个干净。那男人转头看向我,目光深沉,良久才轻轻点了点头:“麻烦了。”
    片刻后我为坐在窗边的男人送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可可。男人颔首道谢,接下后却迟迟没有喝——窗外不知不觉下起了雪,白蒙蒙一片。男人似乎有些惊喜:“下雪了啊。”
    我本打算离去,听到他这样说,便微笑着接了下去:“是的,先生。人们都说这几天下些雪的话来年就能丰收了,看来确实如此。”
    男人没有再接话,这让我有些窘迫。我清了清嗓子,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见男人轻轻叹了一声,然后小声地说了一句。
    “雪融化后……也未必是春天吧。”
    我忽的沉默了。思索片刻,最终决定让这位看起来非常疲惫的客人独自待一会,于是我微微鞠了躬,悄悄离开了。
    男人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我身上,他甚至没有去动那杯出自于好意的可可。他撑着下巴,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姿态显出一种极度的倦乏来。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其他客人赶在雪下大之前就已离开,而我坐在柜台后面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只能望见棉絮一样的雪安稳地从空中落下,在地上堆积出沙漠一样绵延的小丘。有几只小灰雀扑棱着翅膀在雪地上短暂地落了脚,不出片刻又啁啾着飞窜走了。
    我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位客人身上。那个男人的小半张脸被酒红色的围巾挡住,露出来的五官湮没在阴影里,隐约有浮动的灯光落在他的眼里又被吞没。他很忧郁——我悄悄地想着。大概是因为有很沉重的心事吧。
    有心事——这本该只是个平常得不能更平常的事。但男人身上独特的气质让我不得不多看了他几眼。咖啡馆太安静,我觉得有些无聊,想着不如去与他搭个话,随便说几句或是问问是否要续杯也就算了。
    犹豫再三后我走到他的面前。他似乎有些惊讶,抬起眼看了看我后微微直起了身体:“小姐有事吗?”
    “您是否愿意聊聊天呢?”我思索了片刻,觉得刚才的话语有些突兀,于是又补充了几句,“店里只剩我们两个人,说说话也可以做个伴。”
    他微微垂下了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我只能尽量挑了一个不会太尴尬的话题开了口:“看先生您刚才是一个人……您有爱人吗?”
    他点头。我松了一口气,坐下来,撑着下巴等他接话。片刻后他开口,告诉我他的名字。他说他姓太宰,叫太宰治。
    他问我愿不愿意花费一点时间,听一个并不算很有趣的故事。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3-13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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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楼图源自水印 侵删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3-13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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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吗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3-14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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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大大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3-14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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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3-14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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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太宰治自己都觉得他的人生经历太过老套乏味——父母是奉了媒妁之言结的婚,心中早有怨气,于是家里争吵不断,父亲有时甚至会当着太宰治的面殴打他的母亲。而他从小在这样的恐惧与暴力氛围里长大,性格不可避免地比平常的孩子孤僻许多,在他学会伪装之前,也就并不怎么受欢迎。
              小时候没有人带他做游戏的时候,他还会因为失落而垂头丧气,慢慢地,就算有人为了找茬而把他堵在巷子里,他也无所谓了。
              大一些的时候,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这样下去的太宰治遇见了一个叫中原中也的孩子。他们第一次互动就在那孩子四年级刚转来的时候:他抱着自己的书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安静地看着,而中原中也从包里掏出糖,分完一大圈人后一眼就看见了窝在角落里的太宰治,于是蹦蹦跳跳地过去给他塞了一颗:“是橘子味的糖哦!”
              太宰治被吓了一跳,愣在那里看着他,在被不耐烦地催促了几次以后才伸出手去接住,然后小声地道了一声谢,结果话都没说完中原中也就已经跑远了。
              小学生哪有不馋嘴的,每次中原中也带好吃的糖果或巧克力来,不消片刻便能分完一大包。偏偏每一次都只有太宰治不会上前来拿,反而害怕跟人接触似的躲得远远的。但中原中也从没遗漏过太宰治,每一次都有他的糖。
              他们没什么其他的交集,可由于分糖果的事情逐渐地也就熟络了。他们两个总是待在一起,太宰治慢慢地也活跃了一些,开始逗弄中原中也,不是偷藏他的帽子就是往他身上贴小纸条——可惜初中的时候他们就不在同一个学校了。
              太宰治一直记着中原中也。他自认为那是因为中原中也的颜色太过独特,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了。
              太宰治慢慢地在对过去的怀念里长大了。高二那年,太宰治的父母终于在一次不可开交的吵架之后,结束了这场荒谬的婚姻。
              太宰治被他们认定为累赘。在法院的判决下,二人不得不给太宰治打了一笔钱,然后就毅然决然地分道扬镳了。那段时间的太宰治精神状态非常差,身体也很不好,三天两头就来个发烧感冒,甚至因为长期处在压抑的环境里导致作息完全混乱,而这种混乱带来的副作用让他患上了很严重的胃病。老师注意到过他的不对劲,找他谈话时却又被随随便便地敷衍过去了。
              他情绪在低谷时期的时候正逢梅雨季,淅淅沥沥的雨整天下个不停,空气潮湿又黏腻,吸进肺里时感觉下一秒就会窒息而死。一切都糟透了。他开始思考人活着的意义——活着是为了什么,赚钱?赚到钱之后要做慈善吗,还是守着这些臭铜一辈子?如果娶了妻子,那么是否还要生一个孩子,教育他,让他长大?然后呢?度过一个无聊的晚年,最后在亲人的哭声里痛苦地死去?
              就这样极度纠结地过了一个多星期,他陷入了更深的思想泥沼。他很痛苦,于是开始尝试通过伤害自己而暂时地转移注意力。血从伤口里流下来时会带起麻痒的痛感,这让他有些着迷——可到了后来,就连这些也不管用了。伤口越多,他就越觉得痛苦,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陷入这样的怪圈,于是他选择了自毁。
              他下了狠手去割腕。但因为经验不足,没有在别人发现前就死掉,于是只能被迫活了下来。
              他在医院躺了几天后,老师带着同学们过来看他。平日里与他没什么交集的同学现在倒是都红了眼,嘴上说着“太宰同学可不能蔑视生命”一类的话。他百无聊赖地挪开视线,却在人群里看见了一个身影——他再熟悉不过了,那头张扬的橘发,深蓝色的双眼——黄昏的海就是这两种颜色最完美的融合,现在他再一次看到了比那还美的人;可他又十分陌生,记忆里那张婴儿肥的白嫩小脸现在长开了许多,依稀有了锋利的韵味。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不敢认他。其实他很害怕中原中也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因为从前在小学时中原中也就说他讨厌太宰治总是这么不高兴的样子。太阳一样的人连性格都染着阳光,却不知为何就与他这样的人搅和在了一起。曾经太宰治一看见中原中也就会凑上前去,而现在中原中也又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却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叫。
              太宰治别过了头。他问:“这个同学是新转来的吗?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老师正喋喋不休地跟他讲生命的重要性,被他这么突然打断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半天后才推了推眼镜,说,是的,你住院的这几天转来的。他说希望可以尽自己一份心意,所以也就跟来了。
              太宰治点了点头,轻轻闭上眼睛,一副倦倦的样子。他是个漂亮的孩子,所以就算有些无礼的行为也完全不会引起人的厌恶——于是老师适时地说了几句“祝早日康复”之类的话后就站起身来,带着同学们准备离开。这时,中原中也忽然开了口:“老师,我想跟这位同学聊一聊,也许我可以帮到他。”
              老师思索片刻后同意了。很快,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二人,还有白的花、白的病号服和白的纱布。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3-14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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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睁开了眼睛,却又始终不与中原中也对视。他刚抢救过来没几天,精神气没完全恢复,整张脸除了那双眼睛之外几乎没有任何颜色——偏偏现在又是阴沉的梅雨季,更衬得他虚弱得有些倦怠。
                谁也不肯讲话。病房里就这么静默着,天色兀自暗了下去,灯却灭着。良久,中原中也率先开了口:“太宰。”
                “啊,这位同学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呢?”太宰治语气略急促地截断了他的话音,“我们之前认识吗?”
                太宰治在装傻。他很纠结,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担心中原中也因为自杀的事情而对他冷眼相待——明明他们从前最多也就共度了小学的两年多,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也依旧过得好好的,为什么他要在乎中原中也对他的看法?
                中原中也站在他的床前,安静地看着他,一双深蓝色的眼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仿佛他只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他再一次开口:“太宰。”
                两声“太宰”让太宰治一败涂地。他知道自己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于是沉默了一会,似是轻叹了一声:“原来你还记得我。”
                中原中也没有接话。他只是站在那里,不带任何表情地看着太宰治。太宰治觉得那目光似利刃,非要把自己给抽丝剥茧一般全都打开才好。
                “你这几年还好吧?”
                太宰治说完这话后自暴自弃似的重新闭上了眼睛。他和他之间这么久没见,也没什么好说的,叙旧里都盛满了客套的假意。他在被窝里攥住了衣角,心脏里翻涌着压不住的惶恐。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所以才会更怕。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3-14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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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的话真的没动力呀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3-14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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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好棒!加油!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3-15 16:28
                    收起回复
                      自dd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3-15 22:29
                      回复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3-15 22:39
                        回复
                          三.
                          “那您之后和他说了些什么?”我小声地问。
                          “没说什么,”他耸了耸肩,看起来很是无奈,“我本来想拦住他,告诉他我只是真的不想活了才这么做的。可是我说不出话来,因为我的头很疼,伤口也很疼——大概是因为生来卑劣,所以不配和他这样的人说话吧。”
                          我不知道该接什么,半晌才憋出一个“抱歉”。
                          “不需要道歉哦,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总不至于为此伤神这么久。”
                          太宰治在医院躺够了一个多星期才被医生放回去。他背着书包出现在班级门口时大家都欢呼起来,这让太宰治小小地惊了一下。
                          “大家好,”太宰治有些不自在地向后退了一步,“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很好。”
                          人群的嘈杂像沸腾的水一样欢快地冒着泡,太宰治勉强挂起微笑,向同学们点头致意。一片吵闹里只有中原中也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望着他,像早已看穿了他轻浮外表下满目疮痍的灵魂。
                          他错开了中原中也的目光,但又阴差阳错地被重新安排在了中原中也身边的座位上。老师的理由很体贴人:靠窗风景好,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看一看。
                          太宰治面上笑得温和,点头道谢后在中原中也身边坐下。中原中也看了他一眼,随手撕了张便利贴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放学别走那么快,我们聊聊。”
                          他收起纸条,不说话,权当默许。老师开始讲课,前半个上午他还能听得进去,但他的身体底子差,精气神还没养回来,到了后面听着听着就困得不行。他撑着脑袋,微眯着的眼睛迷迷蒙蒙的,半晌之后他就趴下去完全睡着了。
                          但中原中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再没说话。
                          放学之后他们按约定去了学校的天台。风很大,把云都吹散了,露出不太刺眼的阳光来。空气很潮湿,大概是因为前不久刚下过雨。
                          他们对视了一眼,又默契地谁都没说话,一同倚在了栏杆上。
                          半晌之后,太宰治才试探着开了口:“……中也?”
                          中原中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却没之前那样冷了。太宰治知道中原中也已经不怎么生他的气了——虽然阔别已久,但太宰治对于中原中也小时候的脾气性格仍记得很清,什么表示生气什么表示高兴他都一清二楚。
                          气氛缓和了些,但问题仍横在那里。中原中也抱臂于胸前,率先开了口:“为什么自杀?”
                          太宰治倒是不慌不忙,沉默了好半晌才闷闷地回了一句:“不想活了呗。”
                          逻辑上确实没什么问题,可中原中也就是觉得太宰治用这种语气说话让他不爽,听起来像极了陌生人之间的敷衍。于是他抬了抬下巴:“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不想活了,就这样。理由就这么多,再多我也说不出什么了,”他眨了眨眼,“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比较——单纯,从不说谎。”
                          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话题就这么被太宰治绕过去了。
                          “倒是中也,当时为什么要转学?”
                          “想转就转,关你屁事。”
                          “可我当时确实因为这个伤心了很久诶,”太宰治摆出一副很难过的表情,“连蟹肉罐头都不怎么吃了。”
                          中原中也愣了一会,别开了视线:“谁信你啊。”
                          这确实是真的。新的学期来临时太宰治高高兴兴地去了学校,书包里装着自己攒钱买来的戴着帽子的小熊布偶,想着给那小矮子一个惊喜。他一直等到上课,那个属于中原中也的座位也仍旧是空空的。太宰治下了课跑去问老师,老师才告诉他中原中也已经转学了。
                          太宰治当时觉得没什么,不就是转学了吗,只是礼物没送出去他有些遗憾罢了。可中原中也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跟太宰治一起搭伴走,没有人跟他一起分享便当,没有人会在他不高兴时陪在他身边了。这时太宰治终于开始觉得失落,也更少开口说话了,而那个小布偶熊,也被他藏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尘封在了杂物间。
                          直到现在。
                          天色有些晚了。中原中也率先下了天台,而太宰治仍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一声不吭。过了好半天,背对着他的中原中也才磨磨蹭蹭地丢下一句话:“你小时候不是想去富士山看雪吗,以后我跟你一起去。在这之前,你可不要死掉了。”
                          太宰治不由得失笑。他早就去过富士山了。
                          但他还是说,好。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03-16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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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真的没有人吗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03-16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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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的!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1-03-16 21:4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