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明媚到阳光会刺痛人的眼睛。
与昨天暴雨的天气完全搭不上边。
一条简讯声让素娜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翻开手机盖,跳动的屏幕上出现一条太一的简讯:天气好好,早点起床,要吃早餐,另外今天足球队有比赛喔,不许迟到!
看完。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
一晃神,似乎昨天的情景都只是一场梦境。只有枕头边的泪痕在回应着那噩梦般的场景。
“太一呀,有你这个兄弟真好耶。”她喃喃。声音小到听不清。
踽踽走在街道上。
看着地上一块块的昨天暴雨后残留下来的湿地。她险些失神。
想起昨天晚上掐断了十几个石田打来的电话。想起他以前每天发来的晚安短信。
吸吸鼻子。有些酸痛,眼泪差些又要流出来。
既然已经要和别人在一起,那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
不知不觉被石块绊倒。在就要摔倒的那瞬间,一双温暖的大手扶住她,于是她一个踉跄倒在对方柔软的胸膛上。
不自觉地红了脸。不停地羞赧着说抱歉。始终不敢抬起头看对方的目光。
就在尴尬万分的时候。对方的声音如梦呓般传来,“素娜……”
熟稔的声音,熟稔的感觉,熟稔的气息。她猛然间心跳加速。拼命地想要挣开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你让开。”声音低沉又隐忍。
“对不起,昨天的事情……我……”道歉的话在喉咙里缠绵数百次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我不想再看见你。对不起。”仓惶地想要离开。
“素娜,你听我解释。”石田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开。
“我不要听。”
两个人纠结在一起争吵的情景被恰巧路过的太一尽收眼底。
他迅速穿过人群。有力的手拨开了对方对素娜的纠缠。一个侧身将素娜紧紧拦在自己的身后。然后嬉皮笑脸地对着对方的怒视。
“早啊,阿和。”
“早上好。”他闷闷地说了句,顿了顿,“我找素娜有点事,请你让开。”
“快要上课了呢。有什么事有空再说吧。”太一露出灿烂却又拒人千里之外的笑容。“我们走吧。素娜。”说着就牵起女生的手向前迅速走去。
女生仓惶地躲在他的背后,缄默着不敢再言语。
“对了。”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回过头,望着石田错愕的表情说,“下午的足球比赛,要加油咯。我等着和你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比赛喔。”浓烈的挑衅意味。
石田双拳紧紧握紧。关节处开始泛白。
“谢谢你……太一。”女生还是有些惊魂未定。捏着太一的手里冒着冷汗。另一只手护着胸口,双眸盯着地下不肯转移视线。
“还好吧,素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语气里充满了忧虑。
“……嗯。我还好。”迟疑很久后。踌躇着点点头。
“记得你答应我的,要忘记他噢。”
“……”你让我怎么能够忘记他。
“素娜?”见她迟迟不作声。忍不住问道。
“我,我会的。”嗫嚅着回答。声音轻而没有自信。
亮着的瞳孔里,忍耐着的泪水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喷射而出。
——始终默默地在忍耐。不想让最脆弱的自己被别人摸得一清二楚。
“素娜。要哭就哭吧。”少年的笑里有种无奈和疲倦,“我的肩膀借给你。”
然后,一不小心,哽咽哭泣的声音一下子迸发出来。最后导致的结果只能是,泪如雨下。
——八神太一。结果我伪装了那么久的自己,还是被你一下子就识破了。
——到底,是你太了解我。还是,我太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