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左顾右望,好像在找几只猫。黛西带着一种深深的恐惧感,清楚地知道他想找到他们的另外两个孩子,榛尾和莓鼻。她惊恐万分,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小灰他们两个都死了的消息。特别是在失去榛尾之后,她又见到了他,但她并没有告诉他。
“那天我就是不忍心”,她不止一次地想着“当时我只是太震惊了,他说芫荽取代了丝儿。”
但现在她不得不告诉他这个可怕的消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出现了,话在她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但小灰似乎不用听她说话就能明白。黛西看到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痛苦,他的头因为悲伤而垂下来。黛西意识到他大概知道他的其他孩子怎么了。
“这...这里发生了一场战斗.....”她开始说道,挣扎着努力解释着,但话又说不出来了。
小灰直起身子,摇了摇头,好像是在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没事,你可以换了时候告诉我。我们现在得快点去马场芫荽会等不及的,不管我们准备好没,那些幼崽都是要来的。”
赤杨心叼着一团草药加入他们时,鼠须也带着栗条回来了,这支队伍便开始向马场出发。
“我们现在是在风族的地盘上了。”栗条喃喃地喵道当他们穿过了边界上的小溪时“我们应该留意一下。”
“既然我们和赤杨心在一起,风族不会找我们惹麻烦的,”黛西一边指出一边交换着抖着爪子上的水珠,“况且,我们是靠近湖边走的 ,又不会去他们的领地上偷猎。”
不过即使是她在说话时,她仍怀疑自己所说的话是否完全属实。他们带着一只非族群的猫,在最近的族群之间发生这么多冲突之后,黛西并不诧异如果他们遇见充满敌意的风族武士。
想到战斗和莓鼻是怎么死的,黛西提醒自己小灰迟早会知道他们的其他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鼠须身上。他和小灰走在前面,他们静静地肩并肩走着,两只描似乎都不知道怎么与对方交流。
黛西忍住了叹息,“放轻松吧,互相了解一下对方吧”她想,“你们都是强壮又聪明的猫。”
当他们在风族的领地上走了大约一半的路程时,黛西在看见高沼地的山脊上有猫的轮廓。其中一只发出一声嚎叫,一支巡逻队朝着他们跑来。 黛西和其他猫们停下步伐,就站着等他们靠近。
当风族的猫走近时,黛西认出走在的前面的是鸣须,还有蹲足和它们的学徒啁爪和鸣爪。她一度担心他们会发起进攻,直到鸣须友善地招呼他们时,她才松了口气。“你们好,是什么风让雷族来这了?”
“他们一定看见赤杨心了,这样他们就会放心的,他们会明白雷族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伤害的。”她想。
但是黛西的宽慰是短暂的。当鸣须和其他队员在湖岸停下来时,深灰色公猫的的目光落在了小灰身上,他的毛因为怀疑而竖了起来。
“这只泼皮猫在这干嘛?”他问。
在小灰还没来得及回复,鼠须便先一步站在了他父亲面前。“你是瞎了,还是让蜜蜂在你脑子里成群结队了?”他反问道,“这不是泼皮猫,他是马场的小灰。你能在去森林大会的路上见过他很多次。他到雷族来找巫医帮忙,仅此而已。”
当黛西看着自己唯一一个幸存的儿子与另一个族群的猫吵架时,她的心怦怦直跳,感到腹中有一股沉重的力量。她不禁想象鼠须在战斗中倒下,鲜血从许多伤口中涌出,直到他死亡为止 永远消失为止。“不!我受不了啦!我受不了啦!”她几乎在无意识之中,走到了鼠须前面,决心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但只是心跳了几下,赤杨心便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把他的药草放在附近的一块石头上,平静地喵道“有一只猫需要帮忙,我得去帮她,我们对风族是没有威胁的。”
有那么一会儿,鸣须仍然僵硬地盯小灰,小灰面无惧色地面对着他。直到蹲足用一只爪子戳了他的族猫的侧腹“**球。”这只姜黄色的公猫喵喵地叫道。
使黛西松一口气的是,鸣须放松了,尴尬地低下了头,“对不起”他嘀着,“这天我们都很紧张,我相信你们能够理解。”
每只猫都表示赞同。“是的,这对任何族群来说是都是一个可怕的时候,”栗条喵道。
黛西注意到,小灰在看着他们争吵的时候,目光从一只猫转到另一只猫身上。她不知道他是否在问自己,族群是否经常看到“可怕的时候”,他的两个孩子是否因此而死亡。她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自从秃叶季月池结了冰之后发生的可怕的一切。
“那么再见了。”鸣须喵道,甩了甩尾巴,把风族的巡逻队召集到一起“愿星族照亮你们前行的道路。”
“你们也一样。”赤杨心一边回答,一边从石头上捡起他的草药包。
当风族猫离开了湖边向雷族边界走去时,鼠须再次带领着队伍向马厂出发。小灰跟着他,回头看了黛西一眼,似乎是想她说话,但黛西假装没注意到。
当黛西看到马场隐约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鼠须加快了步伐,朝闪亮的网状栅栏后面的谷仓走去。
“不,不在那!”小灰对他喊道。他追上去,停了一会又转过身来对鼠须解释说“芫荽和我另外建了一个窝。”
“为什么?”栗条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