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穴不来风,此番江浙地方牵杂,人心混流,飓风侵扰,洪疫肆虐,天灾人祸下,疲于整肃外患却无暇也无心疑续身边并肩作战的甲士。况镶红是君父旧部,是为大清开疆拓土的刀戟坚盾,兵法尚承用兵不疑,疑兵不用,丹心鉴清的少年亲王委未将多疑旋至亲部。】
你说的对,一颗劣谷都会坏一锅粥,何况一条蛀蟲,攘外却忘了安内,是该自省整肃了。
【几分笃定他手中定有证获,却不肯坦言示人,在此处看似做着善意的提醒实为裹挟要威。靖宅昆季相亲,又承谆椿庭教诲,要做一个以身作则的长兄,较之克兴额的恣意亲厚,他更为内敛些,但自诩待他二人都是一样的翼护之心。】
荒唐,你是荒唐,而我更荒唐。
【一声嗤,是笑他荒唐地以己度人,迫不及待要泾渭分明,也是笑人心不古,今非昔比,却仍旧一厢情愿地自作多情,更甚来前尚觉得对他不够坦直,唯恐他误解不愉,一腔为君父分忧之心如石坠寒潭。清茶乳盏交割,霏微淡光似已划就了一条楚河汉界。缓缓听其诉着吴其正曾禀怀中正,却在汹涌如溟渤的廊庙中失却本心。】
自以为可以在惊涛骇浪中乘风而上,却成了第一个巨駭击碎的劣石,吴其正之辈没有守得本心,罄竹难书其罪,放心,你眼里容不沙子,我也容不下。
【赓视他目,是今日最后将一颗炽坦的兄长心毫无顾忌地示于他面。】只是,克兴额尚小些,靖宅不过我二人尚可抵风承浪,齐心断金,当真不肯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