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春。
寒来暑往,四季之轮转不绝也。
年后在家宅了一月有余,铁三角可算是快生蘑菇了,胖子天天念叨着开春种菜,张起灵也闲来无事喂喂鸡,保养他的那些外出装备。
吴邪一拍板,就说不如趁现在去把三寸丁,小满哥接过来,不然等开春就没时间了。
三人一合计,便收拾收拾野味酱菜啥的,拜托隔壁大妈帮忙照看菜园,便风风火火的开着小越野出村了。
要从福建雨村开车去湖南老家还是有点距离的,但是带着土特产没办法坐飞机高铁,更何况,小满哥和三寸丁可受不了托运的罪,有条件还是开车接比较好。
车里开着暖气,胖子嘴里哼着歌,三人晃晃悠悠的上路了。走高速快些,也会经过城镇市区,刚好满足了吴邪有些懒散的性子,到了一处就停下来歇一歇,夜晚吃点宵夜,看看来来往往的漂亮妹妹,三人好不快活。
特别是张起灵的那张脸,特别有欺骗性质,一旦在什么店子里停下,指定会有女孩来加微信。不过嘛,他自然是习惯性说没有的,他不加,吴邪也不加,胖子倒是挺热情。
“唉,多好呀。”吴邪喝着奶茶坐在公共长椅上,三人在马路牙子上歇着,他看着在奶茶店里进进出出的女孩出神,嘴里面不经意间喃喃道。
胖子一笑,用力拍了拍他。
“怎么天真同志,思春了?嘁,别害臊。谁不想要个傍家呀。”
吴邪冲他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张起灵看着他俩也不说话。
磨磨蹭蹭花了10天才到长沙老家,这时候家里的年会还没怎么散,年轻人虽然回去上班了,但老一辈的闲来无事也就留下来守着传统,而吴一穷夫妇自然也是其中一员。
吴邪说要来,也提前和他们说过,家里早已提前准备接他。
他们在村委会的小广场停车,家里的长辈让几个放寒假的子弟来接他们,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好家伙,个个青春洋溢,一口气把他们车上的那堆家里带的,路上买的七七八八的东西,全一趟带走。
“哥。你们这是从哪来呢?怎么现在才回家的。”一个吴邪的堂弟搭话,吴邪垂头看着这张白白嫩嫩的脸,想了想,好像前年他还给他家送了大学礼的。
“哦,福建,远得很的。”吴邪挂上了笑。“你不是在杭州读书吗?哪个大学来着,什么专业?”
“哥,你忘啦。和你一个大学呐,当时还是你送我去学校的,我学油画的。”吴堂弟笑起来,还有点现在电视上小鲜肉的意味。
“哦哦,我想起来了。”吴邪嘴上这么说,脑子里一点找不出相关记忆。
“嗬,高材生啊。”胖子这时凑过来插话。“提前认识一下哦,大艺术家。”
“不敢当不敢当。”吴堂弟忙道。
吴邪一看就知道胖子是无聊,让了地方给他俩聊去,退到和张起灵一起走。张起灵转头问他累不累,吴邪提了提东西表示本来就没多少,没必要担心。
吴家的老宅在村子正中,离村口有些远,一伙人走了十分钟左右才到。刚好是下午五,六点,已经放过鞭炮留下一地的红碎花,有个老太太站在门口看着别人扫鞭炮纸碎。
硝烟的气味的空气中还没散去,鲜红春联上的墨痕笔迹与雨村门上贴着的大同小异,倒贴的福字总算让吴邪看到了些年味。
“小邪来啦?”门口的老太太笑着打招呼。
吴邪赶紧过去亲热“奶奶,我回来啦,你怎么在外边吹风呢。”
“散散步呗,还不行啦?快进去吧,你爸妈可等着呢。”
其他晚辈一一问好之后,众人才进了院子,把东西放在侧房里,人就涌去饭厅吃饭去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吃饭在这种时候也没了太多规矩,长辈们没精神的就搬到自己房间里吃,有意思的才来凑他回家的这个热闹。
到了饭厅除了小一辈的在另一个偏桌吃饭,主桌上也就几个长辈和吴邪爸妈,半年不见,大家也很是高兴,吴一穷开了一瓶酒。
吴妈妈牵着吴邪的手说了好一会话,想来也是,吴邪上一次这么正式的和父母一起吃饭,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几乎有时过完除夕就走了,当时因为家里心知肚明的原因忙得没办法。
“小邪呀,有没有考虑过哪家的姑娘呀?”一个在桌上吃饭的长辈突然提起了这个话题,张起灵明显注意到吴一穷夫妇二人同时一顿。
吴邪不说话,场面一下子有些冷。
“唉,这事先不急。”最终吴妈妈杨青笑着说,她年轻时美极,现在也风韵犹存,她一笑,看见她笑的人就只能跟着一起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吴邪听见后也笑了,张起灵看了看发现,吴邪和他妈妈很像,特别是总是能让人忘记烦恼的笑容,见之忘俗。
饭后,吴邪带张起灵和王胖子到附近转转,不过这天气太冷,没一会儿就又缩回屋子里烤火去了。三人吃着炭火里烤出来的橘子和红薯,好吃得不行。
吴邪坐了一会儿,烟瘾上来就在口袋里摸来摸去,结果只摸到香烟出来,王胖子一看,笑他又把打火机弄丢了。
“每两天丢一个打火机,天真你到底行不行呀?”
“我明明放口袋里了呀,莫名其妙就不见了!真的是,见了鬼了。”
王胖子哈哈大笑,吴邪只好把烟放回口袋里,嘴闲得不行,幸得张起灵给了些口味刺激的嘴零吃,不然他非得难受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