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可你,却无论如何都一定会陪在我身边,对吗?
纤手按上金尚范空无一物的左胸,掌心下,传来他有力的心跳,金素恩看着他,唇瓣弯出灿烂笑靥:“你并不是一无所有啊,你还有我,我会,一直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知道,即使我失去一切,我也不会失去你。”心脏一阵阵地刺痛,金尚范爱恋地凝视着她脸上的笑靥,只想将她的每一丝笑容,每一丝轮廓都深刻在心上,铭刻在他太过沉重的生命中。
收回手扣上自己胸前的胸针,金素恩没有丝毫犹豫地想要将自己的胸针取下。
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金尚范轻吻她的额,眸光深邃而迷蒙:“不要取下来,我已经为你取下来了,所以,你不必为我取下胸针。”
额上有着他留下的温度,金素恩心下颤动,好几秒后才平静了心中的激动,不解询问:“为什么我不必为你取下胸针?”
“我想要,看到你为我戴着这枚胸针,我喜欢看到你为我戴着胸针时的样子。”俯首,金尚范吻上面前女子的唇,声音轻若耳语,“我爱你。”
娇羞地闭上眼眸,金素恩迎上他温热的唇,“我爱你。”
热切地追逐彼此的唇,以最亲密的方式交换彼此的气息,为对方狂乱心跳与呼吸,藉由此时此刻的亲密,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深爱……
抵着金素恩光洁的额,金尚范调整着稍显急促的呼吸,拨开她被海风吹乱的长发,以掌心的温度熨烫着她微凉的脸颊,“素恩,我会陪你走完这一辈子,所以,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活下去。”
拉起他的手,金素恩亲吻着他指腹上的那一道道细长的伤口,轻声应承:“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为你好好活下去。”
“这样,就够了。”抱紧她,金尚范吻着她的颊,他知道,她答应了他就一定会做到,因为,她宁愿背离对全世界的承诺,也绝不会背离对他的承诺。
“范,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将头发染成银色吗?”纤指轻抚上他那柔顺的银发,金素恩目光柔澈,她一直不懂,为什么十五岁那年,他要突然将头发染成银色,而且,是带着她一起让她亲眼看着他将头发染成银色。
“十五岁那年,你许了一个什么样的生日愿望,你还记得吗?”我想要实现你的生日愿望,所以我将头发染成了银色,因为,从得知你的生日愿望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知道我们的未来尽头在哪里。
“记得,我说,我想要和你一起白头偕老。”这个愿望,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改变,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所以,我把头发染成了银色,一起白头偕老是你的愿望,我想要实现你的愿望。”对不起,我无法等到看到你白头那一天了,所以,我让自己为你提早白头,素恩,我想要,把我的一生都交给你。
恍然懂了他的意思,金素恩鼻子一酸,刹那间红了眼眸。
为我白头,原来在这么早以前,你已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范,你好傻……
怜爱地轻吻她的眼帘,金尚范以指缠绕她长长的发丝:“怎么了,不高兴我为你实现生日愿望吗?”
摇头,金素恩咬了咬唇,哽咽低语:“傻瓜,你把头发染成了银色,可是我没有啊,这样,又怎么了算是一起白头偕老?”
“我想要和你一起更久,久到没有人能比我在你身边更长时间,久到你不会再找到一个人比我更早为你白头,我想要,把我所有的生命都给你,所以,我先为你白头了。”为你白头,我只能,陪你到白头了,素恩,你知道吗,金尚范,只能陪金素恩到白头了……
“傻瓜,金尚范,是个大傻瓜!”眼泪再次落下,金素恩把脸埋进金尚范怀中,幸福泪流。
“是啊,金尚范是个大傻瓜,是个,只会为金素恩犯傻的大傻瓜。”紧紧拥抱着怀中他所珍爱的少女,金尚范望着遥远的水天一线,感觉到衣襟渐渐被泪水浸湿,心脏,仿佛被这泪水所灼伤,让他痛如刀绞。
只为你傻,因为,我只想与你白头,只想守护你到最后。
“呐……”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金素恩笑靥清灿,水光涟洏的眼眸纯净清亮,“范,我想要和你一起,坐一回旋转木马,可以吗?”
旋转木马……
对了,你最喜欢坐旋转木马了……
可是,素恩,你为什么就偏偏喜欢坐旋转木马呢……
轻柔拭去娇颜上的泪,金尚范唇角勾起宠溺的笑容,颔首应允:“好,今天我们要像平凡人一样幸福,我要牵着你的手走在路上,把你想做的事和我想做的事全部做完,然后我们去坐旋转木马……”
只有二十四个小时……
素恩,我只有二十四个小时能陪你白头了,你知道吗……
金尚范,只有二十四个小时能把今生所有幸福给金素恩了……
如果可以,素恩,能不能请你在今天把你的笑容和温暖都给我……
若是可以,金尚范,只要金素恩二十四个小时的笑容和温暖,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