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寂静的夜幕伴随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下,雪从今天下午开始就没有停过,现在地上是薄薄一层,上面划过凌乱肮脏的车轮印,不过明天地面就全堆上厚厚 一层了,到时也许会对出行造成麻烦。
金发女孩送了琉星后,掉头回去穿过了繁荣的闹市区,她开上了一条偏僻的空路,这一带有些宁静,周围的小酒馆门口燃着篝火,那些明亮的火光越发让她心烦意乱。
大概是车内刚刚坐了两个人的缘故,空气也为尤为闷热,她打开车窗,让寒冷的夜风肆意地灌进车内,使得原本暖和的空气像是瞬间结了冰一样,越发衬得她恣意凌厉。她觉得必须得吹会风,尽管天气这么冷,但是她毫不在意,比起天冷,控制自己的情绪才是更加重要的。回去还要面对那么多人,也许他们的心情比自己的还要精彩的多呢。
她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拐进弯弯曲曲的小路,这一带差不多是外围区了,越来越接近北极圈,但就是这样的地方,有很多零零散散的小酒吧,平时常常也都会有些青年男女,喝一杯烈酒,听会俗气或者小资的音乐,再和老板或者调酒师谈谈天。
女孩在一家装饰着上弦月的酒吧门口停下,大大咧咧她推开门,脱下厚重的外套就在红色沙发上倒下,满脸疲惫的神情让在场的人有些诧异。
粉色头发的女孩端着一杯红酒向金发女孩走去,问道:“消息属实吗?”女孩接过红酒一口喝尽,点点头道,“而且这次来了个相当麻烦的人,我们大家的熟人,女孩笑笑,“是琉星,九月姐。”
气氛忽然凝滞了片刻,每个人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随即则是惊讶。
一月给九月的空杯子在地上摔成了亮晶晶的碎片,反射着暖色的灯光,相当刺眼。沉默了片刻后,终于有一个肤色偏黑的少年说话了,语气激烈的像是要震碎灯泡,“开什么玩笑啊!一月,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绝对不会,而且我还和他说了些话。”一月看着身边一直愣着没有回神的九月,笑得有些讽刺:“而且他似乎没什么怪你的意思,还对你念念不忘哦。所以,九月姐,你动摇了吗?”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站在灯光下的九月。
一直呆在卡座区的蓝发女孩一直在喝着酒,这个刺激了所有人的消息好像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她只是在开始听到的瞬间楞了会,然后仍是黯淡着的的黑色眼眸里,看着这出像是闹剧一般的对白,没有一些波澜。
酒红色头发的双胞胎看了眼一月和九月,对着彼此叹了一口气,继续擦着手中的高脚杯。
九月始终没有说话,沙发上的一月观察着九月的表情,像是要把她脸上看出一个洞似的。但九月从听到“琉星”这个名字的一瞬间,眼神就空荡荡的,像是丢了魂一样。
红色头发的男子突然开口道,“如果你决定要去找他的话…我们,起码我和四月不会拦你。”他的表情有些艰涩,身边的女孩也垂下眼脸,抓紧红发男孩的衣角。
“可是九月真的敢去么?”蓝发女孩摇晃着酒杯,看着自己映在杯面被拉长的脸“虽然这是她的自由。”不知道她在对谁说话。
“沧月姐,你总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九月笑得很疲惫,她在那里站了很久,总算坚持不住,瘫倒在沙发上了,“大概我已经没有去找他的资格了吧?”九月用手臂挡着眼睛,像是在哭。“那不过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罢了。现在说再去找他的话,”沧月将杯中的酒倒在光可照人的地板上,“我也觉得你是很残忍,但现在看来,你似乎还是有自知之明?”沧月难得露出笑颜,好不容易笑一次,却是讽刺。
沧月穿起白色的风衣走出门去,外面的雪真的是越来越大了,雪花在地面上一层一层铺垫堆积。
“还是去找他吧,毕竟这次他来这里的目的也是要和我扯上些关系呢。”九月笑得很难看,她仍然坐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的表情。在场的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都觉得这样的局面或许早该改变了,只是不知道一月话的真假,而且天星来这里的目的似乎也不仅是为了完成任务,如果一月说的是真的,九月要去找他,谁都没有资格说什么。
五.这是一家很老旧的工厂,大概是在五年前的战争中毁灭的,视野所及处都是一片衰颓的景象,但是昨晚的一场雪给这里铺上厚厚的一层白色,看起来倒是有些荒凉的美感。
但是就目前来说,琉星是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的,他现在就是觉得早点完成任务就好,回旅馆泡个热水澡,然后立马把自己打包寄回天朝。今天早上踏出旅馆大门的一瞬间他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看着没入雪中的双脚真是由衷的为自己感到悲哀。哆哆嗦嗦地跑到这么一地方来找破军心心念念的元素石,真是好卧槽!琉星踢开一根钢化玻璃条,发泄着心中的不满。里面很多像是玻璃块的东西堆着,不知道原来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表面很干净,像是新的一样,上面也没有堆上雪,而且越是往里面走,自己身上第七感的反应就越强烈,这里有种元素磁场,也许就是学院一直寻找的元素石,琉星感觉外面的玻璃块也许以前就是元素残骸,所以会显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