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赵清岱终于知道,为什么宫里这么多孕夫,却一个孩子也见不着。只是这么多年来,根本没有人能够顺利产下一个孩子。
赵清岱呆呆地坐在床上,腹中绞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胎儿坚硬的头部压迫着宫颈,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日子。抱着临产的身体去勾引皇上无疑是他的黔驴之技,只想着对方念及过往,或是耽于情欲将这孩子亲自做出来,便也怪罪不到他。只没料想如今被皇上一语中的,这腹中的孩子是无论如何也生不下来了。
赵清岱揉了揉胀痛的孕肚,在御医的监视下端起面前的药汤一饮而尽。人到绝境反而没了恐惧,赵清岱扶着沉重的腰腹站起身来,宫缩的感觉已经减弱了不少,大概过不了多久宫口就要完全闭合,将他未出世的孩子永远留在体内。
“这药虽能稳胎息,但初服之人多呈初娠之症,气弱或是干呕均为正常现象,还请公子不不必太过担忧。”
“知道了。”
御医在这宫里多年,也见过不少孕宠,没有一位能落个好下场。便是一生无灾无难,只随着胎儿的长大压迫内脏,也要落得器官衰竭而亡。
他们在这四角方墙内活了一生,也不过捞得几个自己都用不上的银子罢了。
御医对着赵清岱的背影叹了口气,收拾好药箱不忍再看。
“大夫,服了这生胎药,我那处还能用么。”
赵清岱对着铜镜捞起垂在额前的一缕头发,把它别在耳后。
御医没料到他会突然搭话,这些孕夫在发觉真相之后多半失魂落魄,问什么也不答应。
“按照药方功效来讲,是不影响授精的。”
赵清岱抚上自己的肚腹,孩子在里面动了一下,肚皮上顶起一个鼓包,他用手掌覆上那个圆形的隆起,轻轻按摩着。
“谢谢大夫,我明白了。”
赵清岱朝御医笑了笑,精致的面容似融了万年寒雪,整个人一下子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