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轮转,将宫中切分作诸多不同的场面,即便永远缀红的大树,也一分作四。今日来,正是顶顶青绿的一幅画。新叶长出枝丫,层叠在其中,吐露春日的芬芳,接纳突如其来的人流。
大约是因为,六宫眼下的头等大事。
还周的病症已久,久到——司药司先是被重用了、而后又成为每日前往侍奉的常态,至如今已稀松平常。此时,我又感慨起司药司的“不堪重用”了,定什么方子、拿什么主意,尽可看太医署,左右也怪不到司药、怪不到尚食来。
出六局以前,我同司药娘子讲,今日往来御园的目的是祈福。一为太后、二为六尚。她对此深信不疑,谁知,一二两项终归是虚无的祈盼,还愿,才是我信奉树灵的证明——不论有否此树的襄助,欲得尚食的第三日,福音便飘入偏阁去。
但我不是此树的唯一信徒,大约禁中满是传说,要分一抹树的喜气。缓我一步而来的娘子,絮絮叨叨地——这绝不是贬义,正是宋宝林。同娴娘子小谈时候偶然提起的一位,说其人于两载以前永延机辩时的退场的时机多么巧妙、又是如何错失良机,一头又栽进来的。也曾听闻,她偶遇娴娘子时候的浅谈局势,得了个端方的名头。
然她或许也习得佯装的本事,在不曾察觉旁人的存在时,她也只如一名普通小娘子一般,碎碎念着些甚么——这使我对她并没有那样疏远的预警,先一步垂下头。
“宋宝林安好。”
多么美好的祝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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