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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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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2-10-31 20:27回复
    你好啊,梦得


    2楼2022-10-31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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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规矩,先上史书列传,这得上新唐书里找吧


      3楼2022-10-31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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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禹锡,字梦得,自言系出中山。世为儒。擢进士第,登博学宏辞科,工文章。 淮南杜佑表管书记,入为监察御史。素善韦执谊。时王叔文得幸太子,禹锡以名重 一时,与之交,叔文每称有宰相器。太子即位,朝廷大议秘策多出叔文,引禹锡及 柳宗元与议禁中,所言必从。擢屯田员外郎,判度支、盐铁案,颇冯藉其势,多中 伤士。若武元衡不为柳宗元所喜,自御史中丞下除太子右庶子;御史窦群劾禹锡挟 邪乱政,群即日罢;韩皋素贵,不肯亲叔文等,斥为湖南观察使。凡所进退,视爱 怒重轻,人不敢指其名,号“二王、刘、柳”。
          宪宗立,叔文等败,禹锡贬连州刺史,未至,斥朗州司马。州接夜郎诸夷,风 俗陋甚,家喜巫鬼,每祠,歌《竹枝》,鼓吹裴回,其声伧伫。禹锡谓屈原居沅、 湘间作《九歌》,使楚人以迎送神,乃倚其声,作《竹枝辞》十余篇。于是武陵夷 俚悉歌之。
          始,坐叔文贬者八人,宪宗欲终斥不复,乃诏虽后更赦令不得原。然宰相哀其 才且困,将澡濯用之,会程异复起领运务,乃诏禹锡等悉补远州刺史。而元衡方执 政,谏官颇言不可用,遂罢。
          禹锡久落魄,郁郁不自聊,其吐辞多讽托幽远,作《问大钧》、《谪九年》等 赋数篇。又叙:“张九龄为宰相,建言放臣不宜与善地,悉徙五溪不毛处。然九龄 自内职出始安,有瘴疠之叹;罢政事守荆州,有拘囚之思。身出遐陬,一失意不能 堪,矧华人士族必致丑地,然后快意哉!议者以为开元良臣,而卒无嗣,岂忮心失 恕,阴责最大,虽它美莫赎邪!”欲感讽权近,而憾不释。久之,召还。宰相欲任 南省郎,而禹锡作《玄都观看花君子》诗,语讥忿,当路者不喜,出为播州刺史。 诏下,御史中丞裴度为言:“播极远,猿狖所宅,禹锡母八十余,不能往,当与其 子死诀,恐伤陛下孝治,请稍内迁。”帝曰:“为人子者宜慎事,不贻亲忧。若禹 锡望它人,尤不可赦。”度不敢对,帝改容曰:“朕所言,责人子事,终不欲伤其 亲。”乃易连州,又徙夔州刺史。
          禹锡尝叹天下学校废,乃奏记宰相曰:
          言者谓天下少士,而不知养材之道,郁堙不扬,非天不生材也。是不耕而叹廪 庾之无余,可乎?贞观时,学舍千二百区,生徒三千余,外夷遣子弟入附者五国。 今室庐圮废,生徒衰少,非学官不振,病无赀以给也。
          凡学官,春秋释奠于先师,斯止辟雍、宫,非及天下。今州县咸以春秋上丁有 事孔子庙,其礼不应古,甚非孔子意。汉初群臣起屠贩,故孝惠、高后间置原庙于 郡国,逮元帝时,韦玄成遂议罢之。夫子孙尚不敢违礼飨其祖,况后学师先圣道而 欲违之。《传》曰:“祭不欲数。”又曰:“祭神如神在。”与其烦于荐飨,孰若 行其教?今教颓靡,而以非礼之祀媚之,儒者所宜疾。窃观历代无有是事。
          武德初,诏国学立周公、孔子庙,四时祭。贞观中,诏修孔子庙兗州。后许敬 宗等奏天下州县置三献官,其他如立社。玄宗与儒臣议,罢释奠牲牢,荐酒脯。时 王孙林甫为宰相,不涉学,使御史中丞王敬从以明衣牲牢著为令,遂无有非之者。 今夔四县岁释奠费十六万,举天下州县岁凡费四千万,适资三献官饰衣裳,饴妻子, 于学无补也。
          请下礼官博士议,罢天下州县牲牢衣币,春秋祭如开元时,籍其资半畀所隶州, 使增学校,举半归太学,犹不下万计,可以营学室,具器用,丰馔食,增掌故,以 备使令,儒官各加稍食,州县进士皆立程督,则贞观之风,粲然可复。
          当时不用其言。
          由和州刺史入为主客郎中,复作《游玄都》诗,且言:“始谪十年,还京师, 道士植桃,其盛若霞。又十四年过之,无复一存,唯兔葵、燕麦动摇春风耳。”以 诋权近,闻者益薄其行。俄分司东都。宰相裴度兼集贤殿大学士,雅知禹锡,荐为 礼部郎中、集贤直学士。度罢,出为苏州刺史。以政最,赐金紫服。徙汝、同二州。 迁太子宾客,复分司。
          禹锡恃才而废,褊心不能无怨望,年益晏,偃蹇寡所合,乃以文章自适。素善 诗,晚节尤精,与白居易酬复颇多。居易以诗自名者,尝推为“诗豪”,又言: “其诗在处,应有神物护持。”
          会昌时,加检校礼部尚书。卒,年七十二,赠户部尚书。始疾病,自为《子刘 子传》,称:“汉景帝子胜,封中山,子孙为中山人。七代祖亮,元魏冀州刺史, 迁洛阳,为北部都昌人,坟墓在洛北山,后其地狭不可依,乃葬荥阳檀山原。德宗 弃天下,太子立,时王叔文以善弈得通籍,因间言事,积久,众未知。至起苏州掾, 超拜起居舍人、翰林学士,阴荐丞相杜佑为度支、盐铁使。翌日,自为副,贵震一 时。叔文,北海人,自言猛之后,有远祖风,东平吕温、陇西李景俭、河东柳宗元 以为信然。三子者皆予厚善,日夕过,言其能。叔文实工言治道,能以口辩移人, 既得用,所施为人不以为当。太上久疾,宰臣及用事者不得对,宫掖事秘,建桓立 顺,功归贵臣,由是及贬。”其自辩解大略如此。
          


        4楼2022-10-31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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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宗元,字子厚,其先盖河东人。从曾祖奭为中书令,得罪武后,死高宗时。 父镇,天宝末遇乱,奉母隐王屋山,常间行求养,后徙于吴。肃宗平贼,镇上书言 事,擢左卫率府兵曹参军。佐郭子仪朔方府,三迁殿中侍御史。以事触窦参,贬夔 州司马。还,终侍御史。
            宗元少精敏绝伦,为文章卓伟精致,一时辈行推仰。第进士、博学宏辞科,授 校书郎,调蓝田尉。贞元十九年,为监察御史里行。善王叔文、韦执谊,二人者奇 其才。及得政,引内禁近,与计事,擢礼部员外郎,欲大进用。
            俄而叔文败,贬邵州刺史,不半道,贬永州司马。既窜斥,地又荒疠,因自放 山泽间,其堙厄感郁,一寓诸文,仿《离骚》数十篇,读者咸悲恻。雅善萧亻免, 诒书言情曰:
            仆向者进当臲卼不安之势,平居闭门,口舌无数,又久兴游者,岌岌而操其间。 其求进而退者,皆聚为仇怨,造作粉饰,蔓延益肆。非的然昭晰、自断于内,孰能 了仆于冥冥间哉?仆当时年三十三,自御史里行得礼部员外郎,超取显美,欲免世 之求进者怪怒媢疾,可得乎?与罪人交十年,官以是进,辱在附会。圣朝宽大,贬 黜甚薄,不塞众人之怒,谤语转侈,嚣嚣嗷嗷,渐成怪人。饰智求仕者,更詈仆以 悦仇人之心,日为新奇,务相悦可,自以速援引之路。仆辈坐益困辱,万罪横生, 不知其端,悲夫!人生少六七十者,今三十七矣,长来觉日月益促,岁岁更甚,大 都不过数十寒暑,无此身矣。是非荣辱,又何足道!云云不已,祗益为罪。
            居蛮夷中久,惯习炎毒,昏眊重膇,意以为常。忽遇北风晨起,薄寒中体,则 肌革惨懔,毛发萧条,瞿然注视,怵惕以为异候,意绪殆非中国人也。楚、越间声 音特异,鴂舌啅噪,今听之恬然不怪,已与为类矣。家生小童,皆自然哓哓,昼夜 满耳;闻北人言,则啼呼走匿,虽病夫亦怛然骇之。出门见适州闾市井者,其十八 九杖而后兴。自料居此,尚复几何,岂可更不知止,言说长短,重为一世非笑哉? 读《易·困卦》至“有言不信,尚口乃穷”,往复益喜,曰:“嗟乎!余虽家置一 喙以自称道,诟益甚耳。”用是更乐喑默,与木石为徒,不复致意。
            今天子兴教化,定邪正,海内皆欣欣怡愉,而仆与四五子者,沦陷如此,岂非 命欤?命乃天也,非云云者所制,又何恨?然居治平之世,终身为顽人之类,犹有 少耻,未能尽忘。傥因贼平庆赏之际,得以见白,使受天泽余润,虽朽枿败腐不能 生植,犹足蒸出芝菌,以为瑞物。一释废锢,移数县之地,则世必曰罪稍解矣。然 后收召魂魄,买土一廛为耕氓,朝夕歌谣,使成文章,庶木鐸者采取,献之法宫, 增圣唐大雅之什,虽不得位,亦不虚为太平人矣。
            又诒京兆尹许孟容曰:
            宗元早岁与负罪者亲善,始奇其能,谓可以共立仁义,裨教化。过不自料,勤 勤勉励,唯以忠正信义为志,兴尧、舜、孔子道,利安元元为务,不知愚陋不可以 强,其素意如此也。末路厄塞臲卼,事既壅隔,很忤贵近,狂疏缪戾,蹈不测之辜。 今党与幸获宽贷,各得善地,无公事,坐食奉禄,德至渥也。尚何敢更俟除弃废痼, 希望外之泽哉?年少气锐,不识几微,不知当否,但欲一心直遂,果陷刑法,皆自 所求取,又何怪也?
            宗元于众党人中,罪状最甚,神理降罚,又不能即死,犹对人语言,饮食自活, 迷不知耻,日复一日。然亦有大故。自以得姓来二千五百年,代为冢嗣,今抱非常 之罪,居夷獠之乡,卑湿昏雾,恐一日填委沟壑,旷坠先绪,以是怛然痛恨,心骨 沸热。茕茕孤立,未有子息,荒陬中少士人女子,无与为婚,世亦不肯与罪人亲昵, 以是嗣续之重,不绝如缕。每春秋时飨,孑立捧奠,顾眄无后继者,懔懔然欷歔惴 惕,恐此事便已,摧心伤骨,若受锋刃。此诚丈人所共闵惜也。先墓在城南,无异 子弟为主,独托村邻。自谴逐来,消息存亡不一至,乡闾主守固以益怠。昼夜哀愤, 惧便毁伤松柏,刍牧不禁,以成大戾。近世礼重拜扫,今阙者四年矣。每遇寒食, 则北向长号,以首顿地。想田野道路,士女遍满,皁隶庸丐,皆得上父母丘墓;马 医、夏畦之鬼,无不受子孙追养者。然此已息望,又何以云哉?城西有数顷田,树 果数百株,多先人手自封植,今已荒秽,恐便斩伐,无复爱惜。家有赐书三千卷, 尚在善和里旧宅,宅今三易主,书存亡不可知。皆付受所重,常系心腑,然无可为 者。立身一败,万事瓦裂,身残家破,为世大僇。是以当食不知辛咸节适,洗沐盥 漱,动逾岁时,一搔皮肤,尘垢满爪,诚忧恐悲伤,无所告诉,以至此也。
            自古贤人才士,秉志遵分,被谤议不能自明者,以百数。故有无兄盗嫂,娶孤 女挝妇翁者。然赖当世豪杰分明辨列,卒光史册。管仲遇盗,升为功臣;匡章被不 孝名,孟子礼之。今已无古人之实为而有诟,欲望世人之明己,不可得也。直不疑 买金以偿同舍;刘宽下车,归牛乡人。此诚知疑似之不可辩,非口舌所能胜也。郑 詹束缚于晋,终以无死;钟仪南音,卒获返国;叔向囚虏,自期必免;范痤骑危, 以生易死;蒯通据鼎耳,为齐上客;张苍、韩信伏斧锧,终取将相;邹阳狱中,以 书自治;贾生斥逐,复召宣室;儿宽摈厄,后至御史大夫;董仲舒、刘向下狱当诛, 为汉儒宗。此皆瑰伟博辩奇壮之士,能自解脱。今以恇怯淟涊,下才末伎,又婴痼 病,虽欲慷慨攘臂,自同昔人,愈疏阔矣。
            贤者不得志于今,必取贵于后,古之著书者皆是也。宗元近欲务此,然力薄志 劣,无异能解,欲秉笔覙缕,神志荒耗,前后遗忘,终不能成章。往时读书,自以 不至牴滞,今皆顽然无复省录。读古人一传,数纸后,则再三伸卷,复观姓氏,旋 又废失。假令万一除刑部囚籍,复为士列,亦不堪当世用矣!
            伏惟兴哀于无用之地,垂德于不报之所,以通家宗祀为念,有可动心者操之勿 失。虽不敢望归扫茔域,退托先人之庐,以尽余齿,姑遂少北,益轻瘴疠,就婚娶, 求胄嗣,有可付托,即冥然长辞,如得甘寝,无复恨矣!
            然众畏其才高,惩刈复进,故无用力者。
            宗元久汩振,其为文,思益深。尝著书一篇,号《贞符》,曰:
            臣所贬州流人吴武陵为臣言:“董仲舒对三代受命之符,诚然?非邪?”臣曰: “非也。何独仲舒尔,司马相如、刘向、扬雄、班彪、彪子固皆沿袭嗤嗤,推古瑞 物以配受命,其言类淫巫瞽史,诳乱后代,不足以知圣人立极之本,显至德,扬大 功,甚失厥趣。臣为尚书郎时,尝著《贞符》,言唐家正德受命于生人之意、累积 厚久宜享无极之义,本末闳阔。会贬逐中辍,不克备究。”武陵即叩头邀臣:“此 大事,不宜以辱故休缺,使圣王之典不立,无以抑诡类、拔正道、表核万代。”臣 不胜奋激,即具为书。念终泯没蛮夷,不闻于时,独不为也。苟一明大道,施于人 世,死无所憾,用是自决。臣宗元稽首拜手以闻曰:
            孰称古初,朴蒙空侗而无争,厥流以讹,越乃奋夺,斗怒振动,专肆为淫威? 曰:是不知道。惟人之初,总总而生,林林而群。雪霜风雨雷雹暴其外,于是乃知 架巢空穴,挽草木,取皮革;饥渴牝牡之欲驱其内,于是乃噬禽兽,咀果谷。合偶 而居,交焉而争,睽焉而斗,力大者搏,齿利者啮,爪刚者决,群众者轧,兵良者 杀,披披藉藉,草野涂血。在后强有力者出而治之,往往为曹于险阴,用号令起, 而君臣什伍之法立。德绍者嗣,道怠者夺。于是有圣人焉,曰黄帝,游其兵车,交 贯乎其内,一统类,齐制量,然犹大公之道不克建。于是有圣人焉,曰尧,置州牧 四岳,持而纲之,立有德有功有能者,参而维之,运臂率指,屈伸把握,莫不统率; 年老,举圣人而禅焉,大公乃克建。由是观之,厥初罔匪极乱,而后稍可为也。而 非德不树,故仲尼叙《书》,于尧曰“克明俊德”,于舜曰“濬哲文明”,于禹曰 “文命祗承于帝”,于汤曰“克宽克仁,章信兆民”,于武王曰“有道曾孙”。稽 揆典誓,贞哉惟兹德,实受命之符,以奠永祀。后之祅淫嚣昏好怪之徒,乃始陈大 电、大虹、玄鸟、巨迹、白狼、白鱼、流火之乌以为符,斯皆诡谲阔诞,其可羞也, 莫知本于厥贞。
            汉用大度,克怀于有氓,登能庸贤,濯痍煦寒,以瘳以熙,兹其为符也。而其 妄臣,乃下取虺蛇,上引天光,推类号休,用夸诬于无知氓,增以驺虞、神鼎,胁 驱纵踊,俾东之泰山、石闾,作大号谓之“封禅”,皆《尚书》所无有。莽、述承 效,卒奋骜逆。其后有贤帝曰光武,克绥天下,复承旧物,犹崇《赤伏》,以玷厥 德。魏、晋而下,尨乱钩裂,厥符不贞,邦用不靖,亦罔克久,驳乎无以议为也。
            积大乱至于隋氏,环四海以为鼎,跨九垠以为炉,爨以毒燎,煽以虐焰,其人 沸涌灼烂,号呼腾蹈,莫有救止。于是大圣乃起,丕降霖雨,濬涤荡沃,蒸为清氛, 疏为泠风,人乃漻然休然,相晞以生,相持以成,相弥以宁。琢斮屠剔膏流节离之 祸不作,而人乃克完平舒愉,尸其肌肤,以达于夷途。焚坼抵掎奔走转死之害不起, 而人乃克鸠类集族,歌舞悦怿,用抵于元德。徒奋袒呼,犒迎义旅,欢动六合,至 于麾下。大盗豪据,阻命遏德,义威殄戮,咸坠厥绪。无刘于虐,人乃并受休嘉, 去隋氏,克归于唐,踯躅讴歌,灏灏和宁。帝庸威栗,惟人之为。敬奠厥赋,积藏 于下,是谓丰国。乡为义廪,敛发谨饬,岁丁大侵,人以有年。简于厥刑,不残而 惩,是谓严威。小属而支,大生而孥,恺悌祗敬,用底于治。凡其所欲,不谒而获; 凡其所恶,不祈而息。四夷稽服,不作兵革,不竭货力。丕扬于后嗣,用垂于帝式, 十圣济厥治,孝仁平宽,惟祖之则。泽久而逾深,仁增而益高,人之戴唐,永永无 穷。
            是故受命不于天,于其人;休符不于祥,于其仁。惟人之仁,匪祥于天。匪祥 于天,兹惟贞符哉!未有丧仁而久者也,未有恃祥而寿者也。商之王以桑谷昌,以 雉鸲大,宋之君以法星寿,郑以龙衰,鲁以麟弱,白雉亡汉,黄犀死莽,恶在其为 符也?不胜唐德之代,光绍明濬,深鸿尨大,保人斯无疆,宜荐于郊庙,文之雅诗, 祗告于德之休。帝曰谌哉!乃黜休祥之奏,究贞符之奥,思德之所未大,求仁之所 未备,以极于邦治,以敬于人事。其诗曰:
            于穆敬德,黎人皇之。惟贞厥符,浩浩将之。仁函于肤,刃莫毕屠。泽于爨, 灊炎以澣。勃厥凶德,乃驱乃夷。懿其休风,是煦是吹。父子熙熙,相宁以嬉。赋 彻而藏,厚我糗粻。刑轻以清,我完靡伤。贻我子孙,百代是康。十圣嗣于治,仁 后之子。子思孝父,易患于己。拱之戴之,神其尔宜。载扬于雅,承天之嘏。天之 诚神,宜鉴于仁。神之曷依?宜仁之归。濮钅公于北,祝栗于南,幅员西东,祗一 乃心。祝唐之纪,后天罔坠;祝皇之寿,与地咸久。曷徒祝之,心诚笃之。神协人 同,道以告之。俾弥亿万年,不震不危。我代之延,永永毘之。仁增以崇,曷不尔 思?有号于天,佥曰呜呼,咨尔皇灵,无替厥符!
            


          5楼2022-10-31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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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元不得召,内闵悼,悔念往吝,作赋自儆曰:
              惩咎愆以本始兮,孰非余心之所求?处卑污以闵世兮,固前志之为尤。始余学 而观古兮,怪今昔之异谋。惟聪明为可考兮,追骏步而遐游。絜诚之既信直兮,仁 友蔼而萃之。日施陈以系縻兮,邀尧舜禹之为。上睢盱而混茫兮,下驳诡而怀私。 旁罗列以交贯兮,求大中之所宜。
              曰道有象兮,而无其形。推变乘时兮,与志相迎。不及则殆兮,过则失贞。谨 守而中兮,与时偕行。万类芸芸兮,率由以宁。刚柔弛张兮,出入纶经。登能抑枉 兮,白黑浊清。蹈乎大方兮,物莫能婴。
              奉訏谟以植内兮,欣余志之有获。再明信乎策书兮,谓耿然而不惑。愚者果于 自用兮,惟惧夫诚之不一。不顾虑以周图兮,专兹道以为服。谗妒构而不戒兮,犹 断断于所执。哀吾党之不淑兮,遭任遇之卒迫。势危疑而多诈兮,逢天地之否隔。 欲图退而保己兮,悼乖期乎曩昔。欲操术以致忠兮,众呀然而互吓。进与退吾无归 兮,甘脂润兮鼎镬。幸皇鉴之明宥兮,累郡印而南适。惟罪大而宠厚兮,宜夫重仍 乎祸谪。既明惧乎天讨兮,又幽忄栗乎鬼责。惶惶乎夜寤而昼骇兮,类鹿濩秬之不 息。
              凌洞庭之洋洋兮,溯湘流之沄沄。飘风击以扬波兮,舟摧抑而回邅。日霾曀以 昧幽兮,黝云涌而上屯。暮屑窣以淫雨兮,听嗷嗷之哀猿。众鸟萃而啾号兮,沸洲 渚以连山。漂遥逐其讵止兮,逝莫属余之形魂。攒峦奔以纡委兮,束汹涌之崩湍。 畔尺进而寻退兮,荡洄汩乎沦涟。际穷冬而止居兮,羁累棼以萦缠。
              哀吾生之孔艰兮,循《凯风》之悲诗。罪通天而降酷兮,不亟死而生为!逾再 岁之寒暑兮,犹贸贸而自持。将沈渊而陨命兮,讵蔽罪以塞祸?惟灭身而无后兮, 顾前志犹未可。进路呀以划绝兮,退伏匿又不果。为孤囚以终世兮,长拘挛而轗轲。
              曩余志之脩蹇兮,今何为此戾也?岂贪食而盗名兮,不混同于世也。将显身以 直遂兮,众之所宜蔽也。不择言以危肆兮,固群祸之际也。
              御长辕之无桡兮,行九折之峨峨。却惊棹以横江兮,溯凌天之腾波。幸余死之 已缓兮,完形躯之既多。苟余齿之有惩兮,蹈前烈而不颇。死蛮夷固吾所兮,虽显 宠其焉加?配大中以为偶兮,谅天命之谓何!
              元和十年,徙柳州刺史。时刘禹锡得播州,宗元曰:“播非人所居,而禹锡亲 在堂,吾不忍其穷,无辞以白其大人,如不往,便为母子永决。”即具奏欲以柳州 授禹锡而自往播。会大臣亦为禹锡请,因改连州。
              柳人以男女质钱,过期不赎,子本均,则没为奴婢。宗元设方计,悉赎归之。 尤贫者,令书庸,视直足相当,还其质。已没者,出己钱助赎。南方为进士者,走 数千里从宗元游,经指授者,为文辞皆有法。世号“柳柳州”。十四年卒,年四十 七。
              宗元少时嗜进,谓功业可就。既坐废,遂不振。然其才实高,名盖一时。韩愈 评其文曰:“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崔、蔡不足多也。”既没,柳人怀之,托言 降于州之堂,人有慢者辄死。庙于罗池,愈因碑以实之云。


            6楼2022-10-31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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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旧唐书啥区别啊,瞅瞅旧的


              10楼2022-10-31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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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唐书·刘禹锡传》
                刘禹锡字梦得,彭城人。祖云,父溆,仕历州县令佐,世以儒学称。禹锡贞元九年擢进士第,又登宏辞科。禹锡精於古文,善五言诗,今体文章复多才丽。从事淮南节度使杜佑幕,典记室,尤加礼异。从佑入朝,为监察御史。与吏部郎中韦执谊相善。
                贞元末,王叔文於东宫用事,后辈务进,多附丽之,禹锡尤为叔文知奖,以宰相器待之。顺宗即位,久疾不任政事,禁中文诰,皆出於叔文,引禹锡及柳宗元入禁中,与之图议,言无不从。转屯田员外郎、判度支盐铁案,兼崇陵使判官。颇怙威权,中伤端士。宗元素不悦武元衡,时武元衡为御史中丞,乃左授右庶子。侍御史窦羣奏禹锡挟邪乱政,不宜在朝,羣即日罢官。韩皐凭籍贵门,不附叔文党,出为湖南观察史。既任喜怒凌人,京师人士不敢指名,道路以目,时号二王、刘、柳。
                叔文败,坐贬连州刺史,在道,贬朗州司马。地居西南夷,土风僻陋,举目殊俗,无可与言者。禹锡在朗州十年,唯以文章吟咏,陶冶性情。蛮俗好巫,每淫词鼓舞,必歌俚辞。禹锡或从事於其间,乃依骚人之作,为新辞以教巫祝。故武陵豀洞间夷歌,率多禹锡之辞也。
                初禹锡、宗元等八人犯众怒,宪宗亦怒,故再贬。制有“逢恩不原”之令。然执政惜其才,欲洗涤痕累,渐序用之。会程异复掌转运,有诏以韩皐及禹锡等为远郡刺史。属武元衡在中书,谏官十余人论列,言不可复用而止。
                禹锡积岁在湘、沣间,郁悒不怡,因读《张九龄文集》,乃叙其意曰:“世称曲江为相,建言放臣不宜於善地,多徙五豀不毛之地。今读其文集,自内职牧始安,有瘴疠之叹,自退守相荆州,有拘囚之思。托讽禽鸟,寄辞草树,鬰然与骚人同风。嗟夫,身出於遐陬,一失意而不能堪,矧华人士族,而必致丑地,然后快意哉!议者以曲江为良臣,识胡雏有反相,羞与凡器同列,密启廷诤,虽古哲人不及,然燕翼无似,终为馁魂。岂忮心失恕,阴谪最大,虽二美莫赎耶?不然,何袁公一言明楚狱而钟祉四叶。以是相较,神可诬乎?”
                元和十年,自武陵召还,宰相复欲置之郎署。时禹锡作《游玄都观咏看花君子诗》,语涉讥刺,执政不悦,复出为播州刺史。诏下,御史中丞裴度奏曰:“刘禹锡有母,年八十余。今播州西南极远,猿狖所居,人迹罕至。禹锡诚合得罪,然其老母必去不得,则与此子为死别,臣恐伤陛下孝理之风。伏请屈法,稍移近处。”宪宗曰:“夫为人子,每事尤须谨慎,常恐贻亲之忧。今禹锡所坐,更合重於他人,卿岂可以此论之?”度无以对。良久,帝改容而言曰:“朕所言,是责人子之事,然终不欲伤其所亲之心。”乃改授连州刺史。去京师又十余年,连刺数郡。
                大和二年,自和州刺史徵还,拜主客郎中。禹锡衔前事未已,复作《游玄都观诗序》曰:“予贞元二十一年为尚书屯田员外郎,时此观中未有花木,是岁出牧连州,寻贬朗州司马。居十年,召还京师,人人皆言有道士手植红桃满观,如烁晨霞,遂有诗以志一时之事。旋又出牧,于今十有四年,得为主客郎中。重游兹观,荡然无复一树,唯兔葵燕麦,动摇於春风,因再题二十八字,以俟后游。”其前篇有“玄都观裏桃千树,总是刘郎去后栽”之句,后篇有“种桃道士今何在,前度刘郎又到来”之句,人嘉其才而薄其行。禹锡甚怒武元衡、李逢吉,而裴度稍知之。大和中,度在中书,欲令知制诰,执政又闻《诗序》,滋不悦,累转礼部郎中、集贤院学士。度罢知政事,禹锡求分司东都。终以恃才褊心,不得久处朝列。六月,授苏州刺史,就赐金紫。秩满入朝,授汝州刺史,迁太子宾客,分司东都。
                禹锡晚年与少傅白居易友善,诗笔文章,时无在其右者。常与禹锡唱和往来,因集其诗而序之曰:“彭城刘梦德,诗豪者也。其锋森然,少敢当者。予不量力,往往犯之。夫合应者声同,交争者力敌。一往一复,欲罢不能。由是每制一篇,先於视草,视竟则兴作,兴作则文成。一二年来,日寻笔砚,同和赠答,不觉滋多。大和三年春以前,纸墨所存者,凡一百三十八首。其余乘兴仗醉,率然口号者不在此数。因命小侄龟儿编录,勒成两轴。仍写二本,一付龟儿,一授梦得小男仑郎,各令收藏,附两家文集。予顷与元微之唱和颇多,或在人口。尝戏微之云:‘仆与足下二十年来为文友诗敌,幸也,亦不幸也。吟咏情性,播扬名声,其适遗形,其乐忘老,幸也。然江南士女语才子者,多云元、白,以字之故,使仆不得独步於吴、越间,此亦不幸也。今垂老复遇梦得,非重不幸耶?’梦得梦得,文之神妙,莫先於诗。若妙与神,则吾岂敢?如梦得‘雪裏高山头白早,海中仙果子生迟’,‘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之句之类,真谓神妙矣。在在处处,应有灵物护持,岂止两家子弟秘藏而已!”其为名流许与如此。梦得尝为《西塞怀古》、《金陵五题》等诗,江南文士称为佳作,虽名位不达,公卿大僚多与之交。
                开成初,复为太子宾客分司,俄授同州刺史。秩满,检校礼部尚书、太子宾客分司。会昌二年七月卒,时年七十一,赠户部尚书。


                11楼2022-10-31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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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颇怙威权,中伤端士。宗元素不悦武元衡,时武元衡为御史中丞,乃左授右庶子。”两本里都这么说,这是真的了?梦得和子厚会中伤端士?难以置信,咋回事啊这是


                  12楼2022-10-31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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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算是看出来了,王叔文当权时俩人还是挺风光的


                    13楼2022-10-3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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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幻灭,缓缓


                      14楼2022-10-3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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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让我看看这个被子厚针对的武元衡是哪个小倒霉蛋儿


                        15楼2022-10-31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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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主削藩的有才有识之士啊,就因为朋党之争就这样彼此倾轧吗,好可怕


                          16楼2022-10-31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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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假的啊这到底,有没有旁证啊


                            18楼2022-10-31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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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吧梦得,我们继续,看看你自己是怎么说的


                              20楼2022-11-01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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