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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望孩子气】惘然(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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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有勇气看完这个故事


1楼2010-08-22 22:14回复
    弱水沉浮,任凭谁予谁求


    2楼2010-08-22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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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文??


      4楼2010-08-22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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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不是每个人能几乎每一夜做同一个梦,也不是每个人还没睁眼的时候,就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你的手气那么差,干嘛出去打,家里有麻将桌,还省了路费……”
             “你舍得你家的麻将桌?就你们那打法,一夜也出不了结果……”
             “说到底,你就是心急眼热,干嘛你能玩,我不能玩?”
             “那干嘛你要在家玩我就一定要在家玩……”
             “我说的是这个问题吗?我在问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什么时候……”
            
             “砰——”曾轶可用响亮的甩门声关住了门里的一切噪音。
             好吧,曾轶可承认,她就是几乎每一夜做同一个梦——梦到家里的麻将声如同炒豆子一般夜夜清脆;也经常在这样的没有任何建树的争议中醒来。
             像往常一样,她打算用将楼梯踩塌的方式冲下楼去,也许正在吵架的她的亲爱的爸妈会良心发现楼要塌了,而且他们的唯一的女儿刚刚出去。不,也许他俩会在惊恐中抓住那张麻将桌,犹如泰坦尼克号里的主人翁。
             呃,呸呸呸!
             曾轶可心里呸着自己,然后起了个势,一口气从丹田拔上来然后险些把自个儿憋死。她只冲了一个拐角,然后就遇到了阻碍。
             这只拦路虎是一只巨大的木箱。很土的掉完了渣的红色,也很土的四角十二条直边,绝对的直角。这只木箱像是几十年前的姑娘出嫁时娘家给的陪嫁的嫁妆,保不定当时还有什么是压箱底的。最神奇的是这只木箱不是搁在地上的,而是离地一尺。当然曾轶可居高临下,很容易看到木箱那边一盖子乌黑的头发。
             曾轶可下不去,只好伸手在箱子上轻轻拍了一下。结果这一拍,就像压了座泰山一样,木箱轰然落地,居然四平八稳。曾轶可吓一跳,那乌黑头发的主人也惊得差点没滚下去,算是反应非比寻常地抽出木箱子下面的一只脚,然后猛地掀起了头。
             其实不用掀,箱子落地了,她自然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一个看起来不像大力士的小女人,她的手仍然呈着全开拥抱式,显然箱子是垂直脱落的。然后她才很不自然地放松下手,脚是不敢乱动的,膝盖还顶着木箱子呢。
             曾轶可往墙上一靠,那个小女人朝反方向移身,企图再次抱起箱子,但好像这下子连箱子也移不动了。曾轶可便又朝楼梯扶手移动,那个小女人便朝墙那边挪,还是动不了。
             好吧,两个人有点像打太极。然后是大眼瞪大眼。
             很适时的,斗牛士舞曲炸响了起来,如果她们中间多一块红布,倒也符合了景致,而暴躁的那头牛,只能是曾轶可了。她搜出手机,看了眼便烦躁地皱起眉,然后抬起头冲着手机喊:“干嘛?”又过了几秒,她以更大的嗓音回道:“我就死在你家楼下。”说完若无其事地盖了手机,转身准备上楼。还不错,楼还没塌,就想起她这个可怜的女儿来了。她往上走了几步,然后突然转身:“你几楼?”
             还在和大箱子奋斗的小女人愣了下,似有点迟疑地才说:“六楼。”
             “六楼?”曾轶可头一仰。自己家隔壁的防盗门正敞着。新住户?好吧,既然是未来的邻居,那就没有理由袖手旁观。
             曾轶可又蹬蹬下楼,然后指着木箱子:“我搭把手?”
             小女人笑了:“谢谢。”
             好吧,笑得这么温柔,还是个好欺负的邻居。
            
        


        5楼2010-08-22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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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L
          应该算。。。。是吧


          7楼2010-08-22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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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有奖品么..


            8楼2010-08-22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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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听到方颐突然说自己没变,郁可唯便抬头看她,静静地喝了口冰咖啡,然后说:“姨,回来第一个人看到的就是你,真好。”
                   方颐是她回到这个城市后遇上的第一个老同学。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两个人显得较其他人更近些。其实她俩从初中一直到高三都是同学。方颐的年龄当时是全班最大的,而性格也很豪爽,爱帮人,爱操心,所以嘴皮子要碎些。因为这样,大家有时就利用她的名字,亲切的直呼她为“姨”。
                   方颐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同学这么叫她,于是愣了愣,笑骂说:“你个丫头,煽得我要掉一地的冰冻鸡皮疙瘩了。”
                   郁可唯也很久没有听到方颐的这句口头禅,显然有些受用。
                   方颐的冰咖啡很快便上了,她连喝了几口,然后才说:“丫头,刚碰到你的时候不好问,现在别怪我忍不住。”说到这,方颐看看郁可唯,她正偏了偏头,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但她没有说话,而方颐认为沉默也是一种默许。“高三那年,你为什么转学?”
                   郁可唯依然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很安静地小口小口地啜着咖啡。杯子很快见底,她扬手打算再叫一杯。方颐伸手盖住她的手,用眼神阻止了服务员靠过来的动作,接着说:“不但你转学了,你们全家都搬走了。转学也不是奇怪的事,可是全班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到哪里去了,就连咱们班主任也不知道。郁可唯,”方颐仔细看着她问,“当年是不是你出什么事了?”
                   郁可唯由着她摁着自己的手,轻轻一笑:“姨变傻了。如果我在这里出了事的话,我现在怎么会回来?”
                   方颐一愣。
                   郁可唯用勺子在杯子里搅着还没散去的带着浓香的空气,低声说:“方颐,别多想了。当年我家里出了事,不得已才走的。”
                   方颐不由松了手。郁可唯的成绩很好、性格很温柔、人也很漂亮,是那时高中的一道风景线。但是这道风景线很突然地就在校园里销声匿迹了,一度成为她们这些同学毕业后每逢见面必问的话题。
                   “那现在回来……”方颐想了想,“没事吧?”
                   郁可唯微微一笑:“事过境迁,能有什么事。”
                   “那我就放心了。”方颐点点头,“等你工作稳定下来后,我把还在这里的老同学都招唤一下,咱们聚一聚吧。”
                   “嗯……”郁可唯又偏偏头,“先不要吧,我不想被她们围攻呢。”
                   “你还知道……”方颐埋怨地瞪她,又拍拍她的手,“不管怎么样,你回来了,想来还是喜欢这个地方。以后有什么事说一声,好歹我在这里也立了足了。”
                   “少不了麻烦你的。”郁可唯点头,“怎样,可以走了么?”
                   “可以,”方颐起身,“我骑了车子,可以载你。想好要买什么,咱一次性给它解决了。”
                   “啊,姨真是太好了。”郁可唯甜甜地笑道。
                   方颐只能又瞪她。
                  
                   曾轶可下午才回得家。
                   从上午出门一直到现在,她都和同学混在一起。以前上课的时候整天在一起还不觉得什么,隔了这么两个月,就连平时见着不太顺眼的人也可以容得下。她们做好了迎新生的诸多准备后,就被江主任拉着念叨了几句。临走前又碰到自己的班主任,又被叫着做了点事。等她们走出校门的时候,倒正是吃饭时间了。
                   校门外一溜的小炒店,与其说是小炒店填着这些学生的口胃,倒不如说是学生填着这些小炒店老板的口袋。
              


              11楼2010-08-22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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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虽然三号才上课,曾轶可还是在一号二号一天不拉地前来报到,堪比班主任般任劳任怨。所谓庆中校风宽松,大概就是因为领导比较宽松的原因吧。
                     指导着新生认宿舍的曾轶可嗓子口早冒烟了,还好学校还有点人性,成箱的矿泉水丢在脚边,以备洗脸擦汗之用。
                     再好的脾气也会在机器般重复同一遍话后而剧变——不是暴发就是沉默。曾轶可自认为应该保持一点体力可以坚持到骑车回家,于是她耷拉着脑袋拎着水无力地东指西指。看到面前又有一个人影罩了过来,她眼也懒得抬地说:“女生宿舍往左走,男生宿舍往右走,全是公寓式,不需要问我厕所在哪里……”
                     “曾同学。”那人笑着打断她的话。
                     曾轶可努力抬抬眼,更无力了:“江主任,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
                     年过百半,腹中凸有乾坤的江主任坐在她身边,也拧开一瓶水:“就快了就快了。”他喝了一口,然后看了她一眼,“我碰到你们班主任秦老师了。”
                     “哦?”曾轶可挣扎起一些精神来,“说我坏话了?”
                     “哈哈,”江主任拍着膝盖笑着说,“不是,他倒是讲了一通你的好话,不过……”
                     曾轶可知道他算是一只老狐狸,于是也不开腔。
                     江主任等了等,还是无趣地自己说了出来:“他把你说的那么好,最后无非是可惜你兼了学生会的事,没把精力全放在学习上。”
                     “所以想让我退出学生会?”曾轶可眯起眼问。
                     “聪明,”江主任又一拍大腿,“你自己怎么看?”
                     曾轶可撇撇嘴:“他这不还没问我么,我才高二,没玩够呢。”当然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
                     “嗯,”江主任点点头,“学校要是没有你们这支队伍,可就真缺少太多生气了。学生嘛,就是要学生娃管管。所幸你们这批人还不错,都能担当着。”
                     曾轶可咬着矿泉水的瓶口直笑。江主任这一招从她们入会起就在用,刚开始还能让她们热血沸腾,几乎愿意为了学校上刀山下火海,这做思想工作的水平可不是一般的高。等到了后来才知道,学生会就是一个夹缝,基本上没有什么决策权,倒是经常为了学校的某个决定在学生堆里扮黑脸,有时候也是苦不堪言。不过就像这界的学生会幽怨主席所说的,只是想在这个学校留下点什么罢了。
                     “对了,我们学校招聘了一批新老师,我会从中选出人来管理你们学生会,”江主任站了起来,“到时候你们可就不用经常看到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啊。”曾轶可很遗憾地说,“不要吧,江主任最了解我们了。”
                     “人家都是大学毕业生,跟你们的代沟肯定要比我浅的。”江主任说完了开始掏出电话来打,一边打一边走了。
                     是了,这个江主任永远处于打电话的状态,不是别人打给他,就是他打给别人——当然,这是废话。
                    
                     为了避免班主任在一开学的时候就对她来一番语重心长的谈话,曾轶可尽量绕着他可能会去的地方走,很顺利,躲过了两天。不过大家都知道一句话:躲得掉初一躲不掉十五,所以三号兜着钱来报名的曾轶可还是乖乖地进了高二办公室。
                     办公室是刚刚被打扫过的模样。地上湿嗒嗒的水迹很斑驳,空气中完全还是灰尘的味道。
                     曾轶可进了门便迳直走去,她的班主任秦之岭的坐位就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事实上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虽然只是刚开学,秦老师的桌上就已经堆了不少书,和他对面的那张空无一物,被擦的干净透亮的桔色桌子成鲜明对比。
                


                13楼2010-08-22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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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可唯似乎没有要进来的打算,只是将她手里的一只大提袋轻轻地放在门里:“你爸妈晚上回来过,说是要去外地进货,店里有你小姨看着。”她见曾轶可仍看着自己,只得又补充了一句,“他们大概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哦。”曾轶可这才点点头,只是有些奇怪地低头看了一眼。
                       “你妈妈给我的,”郁可唯指了指那只提袋,“不过真的太多了,替我谢谢你妈。”
                       曾轶可瞬间就明白了,然后在下一个瞬间羞得满面通红。
                       她可爱的妈妈想用一堆自家卖的衣服收买这个新邻居,目的是让郁可唯来照顾自己。可以想象当时这只大提袋在两个人之间磨蹭了多少个回合。可是事实上曾轶可知道,那只提袋里的衣服,一定是过季的,滞销的,曾轶可为此而有些窘迫。
                       郁可唯看着这个刚洗完澡带着一身清新香气的女孩绯红的脸,只得忍住一点笑意,支开话题:“你每天都这么晚回来?”
                       曾轶可还在气恼中,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对啊,学校都这么晚放学。”
                       郁可唯想了想,说:“我的晚班排在明天晚上,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回来。”
                       “哦,”曾轶可用脚碰了碰那只无辜的提袋,呐呐说,“不好意思。”
                       郁可唯微微笑着:“别瞎说了,早点睡吧。”
                       “嗯。”曾轶可低着头,等眼前的人走开,直到听到来自隔壁的关门声后,她才缓缓把门合上。她随即蹲在地上,拎着提袋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包得整整齐齐的长裙、纯棉的同款不同色的几件T恤、带着装饰品的样式奇特的上衣、中裤、长裤,甚至还有一打薄袜子……曾轶可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最后她跪在地上又是拍地又是抹眼睛。郁可唯啊郁可唯,我妈可真是给你准备了个齐全,总有一样要被你选择啊!
                      
                       曾轶可在家里制造出来的噪音郁可唯是听不到的,她进了门并没有开灯,所以只听到满室的冷寂。
                       这一寸之地,经过了今天,才有种切实的感觉。
                       终于,来了……
                       郁可唯在客厅里呆坐了很久,才回到房里准备睡觉。
                       房里倚墙放置着一张刚买的弹簧单人床,床边摆着一组淘回来的二手矮柜。柜子上压着块茶色玻璃。郁可唯的手在玻璃一角抚摩了许久,才静静地躺在床上。
                       夜是躁动的,而又是冷冰的。窗外中规中矩的半满之月,没有多少光辉,却依然能映照在郁可唯的脸上。
                       一行,两行,泪成千行。
                      
                       开学了,日子自然变得很有规律。学校、餐馆、家,三点自成一线,曾轶可的生活很快充实起来。
                       对于她来说,班上的同学既是朋友,也是敌人。这有劳于班主任秦之岭时刻提醒的良性竞争,不过她们这界最好的文理班并不是淘汰制,所以相对也不会那么激烈。
                       又是一节课后,曾轶可直冲隔壁的办公室。
                       “秦老师,晚上我想请个假。”
                       秦之岭推了推眼镜,停下了手里的事来:“又有什么事?”
                       “学生会竞选干部。”曾轶可扫了一眼秦老师办公桌对面的那个人。
                       郁可唯晚上也是要去做评委的,但她却好像没听到曾轶可的话,只在那伏案写字。也许是刚刚来的原故,曾轶可发现,平时有事进办公室时,几乎没有见过她和其他老师说话聊天,只是偶尔会倾过身来,问秦老师问题,但很快就退回去。
                  


                  18楼2010-08-22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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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郁可唯穿着无袖V领的上衣,搁在桌子上的手臂细白修长。她并不正身坐着,而是有点侧斜,虽然看不到正面,但却让曾轶可有一种原来她的侧脸更漂亮的感觉。
                         “曾轶可——”
                         秦之岭的声音唤回了临时出神的曾轶可,也惊动了对面的郁可唯,她在写字的间隙间抬头看了曾轶可一眼,曾轶可忙摸摸鼻子避开突然的一点尴尬。
                         “学生会竞选干部,我也知道。我也会去做评委。你本来就是个干部,还起什么哄。”秦之岭敲着桌子,企图把还在游神的学生的魂叫回来。
                         郁可唯停下了疾书的笔,对秦之岭说:“秦老师,她是要带着人统计分数,结果是要当场亮出来的。”
                         秦之岭一愣。这才想起郁可唯已经兼了学生会辅导员一职。就算不支持曾轶可,她的工作,还是必须支持一下的。
                         “那好吧。”秦之岭松了口,“重复的话我也不多说,重心在哪儿你自己心里要清楚。”
                         “知道了,谢谢秦老师。”曾轶可笑嘻嘻地回话,又朝郁可唯眨了眨眼睛,“谢谢郁老师。”
                         “嗯。”郁可唯回了她一眼,应了声,便调了个姿态,继续拾笔写东西。
                         她的眼睛果然会说话,曾轶可心中还暗暗想着,郁可唯莫不是狐狸精变得?认识她起她都是身着成熟,今天却很是清纯,仿佛是个高中生一般。对于这一点,曾轶可是有些嫉妒的,郁可唯应该就是那种永远不会老的女生吧。
                         晚上的竞选很激烈,阶梯教室里除了一排评委老师外,坐满了旁听的学生。竞选的学生小到初一,大到高三。水平不一,风格迥异,不时能让满室响起热烈的掌声或是哄然而起的大笑。
                         曾轶可像一只兔子,弓着身蹿来蹿去。她自告奋勇地收评委的分,然后递给指定的人当场计算。
                         郁可唯和秦之岭坐在一处,有时交头接耳,或是会心一笑。
                         竞选结束后,郁可唯留下来帮着学生会收拾东西。
                         曾轶可正忙着通知那些选中的人内部开会的时间,完了才发现郁可唯没有走。
                         “郁老师,怎么样?”曾轶可笑着问,“选的人还满意么?”
                         “满不满意,那得用了才知道。”郁可唯低声说,“学校分了一间房子给我。”
                         “啊。”曾轶可有些茫然。因为这时已经到了临近第三节课末,她也没有打算再回教室,于是打算正好和郁可唯一起回去。
                         “钥匙明天才能拿到。”郁可唯看起来很高兴,“是女生公寓里的,好像是独立的一间。”
                         “那就方便多了,”曾轶可忙说,“我们那小区是有点远,虽然我是习惯了。”她突然想起什么,“那你是不是要去退了那边的房子?”
                         郁可唯一愣,然后理了理衣角:“不会,成天在学校也会烦的。我拿到了房间,以后中午你也可以去休息的,晚上不愿意回家,也可以住在那。”
                         “啊?”曾轶可有点受宠若惊,虽然她们是邻居,假假也算师生,可是好像并没有熟到那个地步吧。
                         “明天中午跟我一起去看看吧。”郁可唯拍拍她的肩,当然并没有告诉她自己这么做的真实用意在哪里。
                         这时她们已经走到了取自行车的地方,郁可唯也买了一辆车,两个人便趁着还有几分钟下课的人潮没来之前先走了。
                    


                    19楼2010-08-22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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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二天上午上完第四节课,曾轶可果然去找郁可唯。
                           曾轶可所在的班级就在办公室的隔壁,她下了课便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她,于是撤回身去走过自己班,走向四班。
                           虽然下了课,四班果然还是静悄悄的,曾轶可装作不经意地路过门口,果然看到郁可唯还在板书。按理来说语文一般不会安排在这一节课,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搞的。
                           曾轶可索性站在教室门口,可惜郁可唯正十分认真地抄写东西,没有注意到她。
                           曾轶可倚在走廊栏杆上,朝下看着散学的人流,不时回头看她一眼。
                           从来只是坐在座位上,带着点仰望的视角看老师,曾轶可突然发现,老师在黑板前书写的时候也挺性感的。会突然有这种想法,曾轶可自己也觉得很意外。可是看着郁可唯,大概是因为她不高的原故,在写黑板上方的字时,她必须将自己的身子尽量拉直,头是仰的,因而更见得眼鼻唇似剪影;手是伸长的,衣服紧贴着背部,所以能看到从背以下的线条。虽然曾轶可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身材不错,但没想到这样看起来更加凹凸有致。
                           其实这只是类似于惊鸿一瞥的效果,曾轶可可不敢大刺刺地在门口这么看着。但只一眼却让她想到这么多,可见她站在门口挺无聊的。
                           郁可唯终于写完了,她转身,眼睛扫过外面的人。
                           曾轶可抬了抬身子,刚想表示点什么,便听到郁可唯在说话。
                           “黑板上的东西是今天的作业,请同学们明天准时交上来。”
                           曾轶可的下巴砸在了地上。她目前已经看过郁可唯温柔的一面,清纯的一面,但她万万没想到郁可唯在课堂上的一面居然是冷酷的。
                           瞧瞧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声音平板无波,表情冷淡无味,与平时竟然完全不像一个人。
                           教室里稀稀松松的有人回应,然后在惯例的“下课。”“老师再见。”中化成一锅糊。
                           郁可唯从教室里出来,仍然没怎么看曾轶可,只是微微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曾轶可再次感到这到底是什么人啊,难道邻居的关系也还要保密?还是这个人身上有什么秘密?
                           曾轶可很不明白,一时因为想不通而忘了要走,四班出来的人里走过来几个认识她的人。
                           其中一个女生问:“曾轶可,听说郁老师是学生会的辅导员,那你们不是连空调费都给省下来了?”
                           “啊?”曾轶可茫然。
                           “郁老师啊,”另一女生搭着曾轶可的肩,下巴朝办公室的方向抬了抬,“整一冰山美人啊,严肃严厉严谨严打啊!”
                           “有这么严重么?”曾轶可忍不住想擦汗。
                           “怎么没有。”一个男生抱着胸口作心碎样,“可怜我这颗少男芳心,还以为来了个拯救寂寞青春的美女姐姐……”
                           “去你的!”曾轶可笑着踹了他一脚,然后也挠挠头。
                           “话说郁老师真的只有二十多岁吗?”搭她肩的女生猛地叹了几口气,然后摇着头走了。曾轶可忙跟了上去。既然郁可唯让她打电话,那自然现在是不想见她。还是先把饭吃了吧,顺便问问四班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最后问得结果就像曾轶可所看到的一样,郁可唯上课很“沉”。关于这一点连曾轶可都有点郁闷了,她也想过什么时候溜到四班去旁听一节课,感受一下,但现在一想到都会起鸡皮疙瘩。四班的同学都是苦着脸。她们上一任语文老师是个被学校留用的退休老太太,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没教了。当她们知道新老师是个大学毕业生时,全班几乎抛书欢呼,事实也有个别是这么做的。只是她们万万没想到新老师居然比老太太还严格,而有些方面甚至还不如老太太,人家有时候还慈祥呢。
                      


                      20楼2010-08-22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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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秦太太依然很坚定地拒绝了曾妈的好意,抱着孩子走了。
                             “真是个不错的女人。”曾妈笑眯眯地说。
                             曾轶可瞟了她一眼,轻飘飘地说:“你给郁老师的衣服她也还回来了。”
                             曾妈有些茫然:“郁老师是谁?”
                             “就是郁可唯,新邻居。”曾轶可说完了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曾妈的双眼“噌”地又亮了。
                             “原来她是当老师的啊,听你的意思还是你们学校的?难道正好教你?”曾妈兴奋地直追问。
                             曾轶可懊恼地说:“不是,我们语文是班主任秦老师教,她教四班的语文。”曾轶可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三班的。”
                             “哦——”曾妈颇为意味深长的点点头,然后突然朝外面叫了一声,“呀,小郁。”
                             曾轶可气得鼻子差点歪了,她刚想阻止曾妈这幼稚的游戏,就听到身后应声响起那个温柔的声音:
                             “阿姨好,原来你们的店开在这里……”
                             真是见鬼了——说曹操曹操到啊!曾轶可缩着脖子回转头去,用见了鬼一样的目光瞪着走进来的郁可唯。
                             “怎么?你这是什么表情?”郁可唯失笑说。这个商场她并不陌生,也许以前还在肖家的店里买过衣服,只是那时是陌生人,现在谁还记得呢。这便是不经意与刻意的区别吧。
                             “刚才才走了一个师母,你就进来了,这个世界也太小了。”曾轶可喃喃自语。
                             “哦,哪个师母?”
                             “就是秦老师的妻子啊,”曾轶可拉着郁可唯朝外走,她指着一个背影说,“说来也是你的师母,看,就是她。”
                             “哦,”郁可唯认真地看着,嘴上说,“正好错过了呢,不然就该打个招呼了。”
                             曾妈显然对郁可唯的新身份很感兴趣,在得知她的办公桌就在曾轶可的班主任对面时,语气和眼神也不由更加热烈了。曾轶可实在看不过,就趁有人进来看衣服的空隙将郁可唯拉到外边:“你怎么来了?”
                             “没事所以出来逛逛,哪能想到碰到你。”郁可唯靠在扶梯旁说着,眼睛不着痕迹地扫了楼下大堂一圈。
                             “你在找什么?”曾轶可立即好奇地问。
                             郁可唯一僵。虽然她之前就觉得这个女孩观察能力很强,但是也不至于如此体察入微吧。她只好说:“我找厕所。”
                             “哦,”曾轶可伸手一指,“这边过去的尽头就是。”
                             “知道了,”郁可唯拍拍她,“去帮你妈做点事,平时上课没有时间,这是难得的机会。”
                             曾轶可点了点头。因为是周末的原故,逛街的人的确多了起来。
                             郁可唯看着她进去,这才呼了口气,整了整表情,然后从容的下了楼。
                             直跟到门外,郁可唯才拦住了曾轶可刚才指的一对母子。
                             “你好。”郁可唯微笑着站在她面前,语气轻柔。
                             秦太太愣了下:“你是——”
                             “我是秦之岭老师以前的学生,”郁可唯静静地说,“我叫郁可唯。”|
                             “哦——你好。”秦太太有点摸不到头脑,今天怎么这么巧,又碰上一个。
                             郁可唯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笑着说:“有机会我想请师母吃个便饭。”
                             “这怎么好意思。”秦太太忙说。而怀里的孩子却有些抵抗这个陌生人的手,突然哭了起来。秦太太只得用手哄着他。生了小孩的她看起来仿佛比郁可唯还要年轻,在这落落大方的学生面前,她倒有些局促,“我又没有什么功劳,你请你们秦老师就可以了。”
                        


                        23楼2010-08-22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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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以后见。”郁可唯低了下头,然后侧让开身。
                               秦太太走了一会儿还回头看了一眼。今天遇到了丈夫的两个学生,给人的感觉却那么不一样。尤其是后来的这个,看起来那么漂亮,笑得那么温柔,却让人冷冷,连孩子都惹哭了。
                               郁可唯转身进了商场,她知道秦之岭的妻子还回头看她,但是那又怎么样,谁让她选择了秦之岭做丈夫。她的指尖有点冰凉,刚才触摸到的孩子的脸是那么的柔软。这便是生命。而生命的另一个本质,是脆弱,不堪一击的脆弱。
                               再次来到曾轶可家的店里,曾轶可窃窃地笑着说:“我看到了哦,你还是去和师母说话了。”
                               郁可唯笑了笑,没有说话。
                               曾轶可又追问她:“怎么样,她和秦老师还挺般配的吧?”
                               郁可唯这回低着头说了一句话:“他不配。”
                               “她不配?”曾轶可有些错愕,然后看到郁可唯开始认真地选衣服。
                               很久以后,曾轶可才知道郁可唯说的是“他”而不是“她”,而当下她只能隐约感觉到郁可唯的话里有隐忍的什么东西,她有点不敢往下想。
                               郁可唯很快看中了两件衣服,试了,然后执意地给了钱,这才走的。
                              
                               下午曾妈早早地关了店,拉着刚从麻将馆里出来的丈夫,和女儿一道去了菜市场,然后回家。曾妈亲自下厨,曾轶可在一旁为味道打分。上了两道菜后曾妈就一脚踢了曾轶可出去请郁可唯来吃饭,曾轶可走的时候还听到她大声地对爸说,今天曾轶可亲了我——
                              
                               敲了半天隔壁的门,才见到郁可唯来开门。
                               “什么事?”郁可唯的表情有些恹恹的,披着头发挑着眉倚在门边,竟有点颓废的妩媚。
                               曾轶可愣了愣,她的手抓着门,无意识地抠了几爪子,才说:“我妈请你过去吃个便饭。”
                               郁可唯定了定,本来没什么精神的她竟“噗”地笑了,原来大家都喜欢用这个词。她想了想:“嗯,我去换个衣服就过来。”见曾轶可仍然把她自己晾在门口,郁可唯便干脆一把拉了她进来,“等我。”
                               郁可唯去换衣服了,曾轶可站在厅里,仍在平息刚才的心悸。
                              
                               晚饭吃得很愉快,饭后的节目很宏伟——砌长城。
                               在问清楚郁可唯也会打麻将之后,曾妈连曾轶可都拉了进来顶角。对于曾妈来说,在码牌的过程中联络出来的感情,比长城还要牢固——当然曾轶可曾嘲笑她,麻将筑的长城,那还不是一推就倒。
                               在一圈还没有打完的时候,郁可唯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看号码,便示意暂停,然后起身走到窗台那接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很沉稳,几年后的今天依然如故:“你找过我妻子了?”
                               “碰巧而已。”郁可唯微微仰着,头半半送在窗外,乘着自然风,她一边看着那一家三口,低声应了。
                               “碰巧?”那声音似乎有些不信,“郁可唯——”他顿了顿,仿佛满心不解,“你要干什么?”
                               “只是想看一下和你结婚的人怎么样。”郁可唯直接地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久久才反复问:“为什么?为什么?”
                               郁可唯偏着头,嘴唇贴到了手机上,很轻很轻地问:“不然您以为我为什么回来?”
                               那头彻底死寂了。
                               郁可唯等了几秒,然后眯起眼:“您可真是,虚伪。”
                               “为什么会这样——”那头叹息了,“那年我——可是你突然就消——”
                               “别说了。”郁可唯低声打断他。
                               那头又静了静,才小心翼翼地问:“不如我们见个面吧,现在,怎么样?”
                               郁可唯想了想:“在哪?”听到那边说了个地址,她又说,“半个小时后,不见不散。”说完她就挂了电话。她长吐了两口气,然后回到厅里,半个小时后,她关了手机,然后对肖家人说,“今天我们玩通宵吧……”
                          


                          24楼2010-08-22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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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周一上午第一节课,办公室里只有秦之岭一个人坐着。他什么事也没在做,只是望着对面那张椅子发呆。快下课的时候才有老师陆续前来,而直到下了课才看到郁可唯夹着书,满手粉笔灰地走进来。
                                 郁可唯拧开自来水洗手。她打了肥皂细细地搓了很久,这也算是她的一个怪僻。她自己清楚为什么如此,可是就像所有的心理疾病一样,容易知情,不容易根治。
                                 总有一天我会彻底改掉的,郁可唯这般告诉自己,然后回到座位上。
                                 秦之岭一直在用余光关注她,直到她摊开书开始旁若无人的备课,他才在办公室的一片嘈杂中疾速写了张字条,然后夹在书中递给她:“看看这道题。”
                                 郁可唯这才拿正眼瞧了他一下。秦之岭的脸色有点暗淡,但这是不够的,这算什么,她在心里恨恨地想。
                                 字条上写着五个字:那晚你没来。
                                 郁可唯顿了顿,然后笑着把书退还给他:“不会做哦,那天打麻将玩了通宵,忘了。”
                                 秦之岭心中便梗着了。他捏着书,垂着头想了好久,仿佛真在想题目,然后推了推眼镜,不再说话。
                                
                                 曾妈那晚在麻将桌上果然收获不少。知道郁可唯分了房间可以供曾轶可休息后,第二天她就将草席薄被打包扎上蝴蝶结交给了曾轶可。对于妈的这种自来熟曾轶可深感无奈,更绝望的是自己貌似遗传了这种缺根筋的性格,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跟郁可唯打成一片。
                                 好在郁可唯似乎并不讨厌她——她是有很认真的想过的。如果郁可唯用她在上课时的冰山面目对着自己,自己该怎么面对?演算了半天她的结果竟然是推翻了这个假设,谁让她们在学校之外还有第二种关系?
                                 屁颠屁颠地跟着郁可唯在周日的下午把东西搬到女生宿舍,曾轶可依然很兴奋。
                                 郁可唯进门后发现课桌确实已经搬过来了,而窗前竟然还挂着一串风铃。只要将窗户推开,风铃咿咿自语,清脆美妙。见郁可唯一脸的惊讶,曾轶可才笑着解释说那是学生会里收藏的宝贝之一。是主席大人亲自制作了献给学生会的见面礼。可惜这串风铃有点小,声音经常淹没在面红耳赤的争吵声中,实在有点孤芳自赏,后来便取下了。
                                 郁可唯立在窗前逗弄着那串风铃,她微仰着的头角度正好,十分迷人。曾轶可靠着床架,透过布帘的缝隙看着她,心里觉得很快乐。她一心认为这世上如果真有一见如故,那必然就是说她们这样的了。
                                
                                 自从201成为临时落脚点后,曾轶可开始觉得一整天在学校里呆着也不是那么烦恼的事了。
                                 但烦恼的事也很快随之而来,第一次月考已经近在咫尺。
                                 听郁可唯私下透露,据说这次月考之后,高二将进入非人模式中,以隔天考一科的变态方式结束她们自由的生活。
                                 这种周考制对于高三的学生会主席程嫡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菜,她和另外几个人笑哈哈的看着曾轶可知道这个消息后在上铺打滚的举动,果然她也是学生会的宝贝之一。
                                 聚在201的自然都是学生会的女生,由于男宾止步,这个地方成了学生会男成员的怨恨之所。因为郁辅导员好像不太喜欢爬楼的原故,她并不怎么去学生会的那个办公室,有事时就把人叫到201来说,这简直就是孤立了他们。不过女生们依然任性任为,对于男生的抗议镇压有力。
                                 曾轶可在床上滚着滚着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她盘好腿,抓过自己中午用来蒙眼睛睡觉的布条扎在脑袋上,握拳大声说:“姑娘我要开始拼搏!”
                            


                            25楼2010-08-22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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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她们坐了一会儿,正要出门的郁可唯扬了扬眉:“不要学小日本的方法,我们中国自古就有自己的加油方式。”
                                   “哦?”曾轶可立即忘了头上的布条,“是什么?”
                                   郁可唯微微一笑,温柔地说了八个字,然后转身出了门。
                                   “悬、梁、刺、股,卧、薪、尝、胆……”程嫡打了个寒战,“郁老师可真是温柔一刀啊!”
                                   曾轶可笑得倒在了床上,觉得刚刚才有的一点儿紧张被消弥掉了。
                                  
                                   月考前后几天,高二进入了空前的紧张节奏。毕竟这是重新分班又是开学后的第一次大考。而任何事情的第一次都是叫人难以忘记的,学生想一考成名,老师更想以排名来显示自己的能力。
                                   而对于曾轶可来说,目前的想法很简单,她是为了扳回在秦老师眼睛里自己是“本末倒置”的看法,所以她是很努力的。曾轶可很聪明,事实上她从来都学得不累,加上家里没有给她什么压力,所以相对而言她是幸福的。幸福的高中生活不该在题海中游到筋疲力竭,她总有一种期待,很懵懂的期待,她不会去主动敲那扇门,她在等一个意外,而正因为是意外,才有无限的惊喜与刺激。对,家庭可以影响人的成长,曾轶可必然是有些野的。
                                   月考的结果在曾轶可的想象之中。她排进了全年级的前一百二十名。对着这个成绩秦之岭没有再说什么,他比较担心的是郁可唯。她教的班级的语文好像考得并不怎么理想。想到这个曾经的学生,他的心里像是有人拿着一支红色钢笔,一直轻轻地戳着他的脊梁骨,最后这个地方染红了一片,也不知道是戳出了血,还是钢笔的墨汁染透了。
                                   他知道郁可唯在月考分数一出来后就被叫到教务处去谈话,内容是不得而知,而她出来的时候表情很平静,佯装路过的自己并不在她的眼睛里。看着她的背影,秦之岭有些感概,应该是受打击了吧,年轻人毕竟气盛骄傲些,还有得锻炼呢。
                                   曾轶可也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为此她还特意跑去四班,看墙上张贴的排名表。怎么会这样呢?她心里很疑惑。平时自己有问题也会问问她。她讲解的时候条理清晰,浅入深出,甚至会引导她举一反三,排列类似题型。有时一个字都会被她扯出甲骨文来——嗯,曾轶可的意思只是觉得依郁可唯的学识,不该出这样的成绩。总结到最后,曾轶可脑中一道光划过,难道,果然是因为上课时化身冰山的原故?毕竟她给自己讲题的时候从没变过身啊。
                                   就这个问题,曾轶可再次找上四班认识的女生,结果她被雷劈似的听到了另一件事。
                                   四班……居然……有……男生……向郁可唯告白!
                                   曾轶可昏乎乎地听着那个女生口若悬河地生动地再现情景,一不小心还走了个神,心想这位同学以后不报考广播之类的大学简直就是广大听众朋友的损失。
                                  
                                   事情是这样的。虽然郁可唯上课很冷,课后对班上的同学也冷,但好歹冰山后面还跟着“美人”一词,所以她还是很受欢迎的——可见有些学生也是受虐型。有极个别明明知道老师不喜欢他,还是会忍不住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然后在被骂中暗爽。
                                   而这个向郁可唯告白的男生其实是个很内向的人。月考前夕的某一堂课上,郁老师走下讲台,难得的在各组之间来回走动。当她靠着某张桌子讲解课文的时候,突然发现靠着的这张桌子的主人居然当着她的面出神发愣,且发愣的对象好像就是自己。郁老师下意识地敲了两下桌子做为提醒,结果该男生应声站了起来,其势之猛随即把自己坐的凳子撞翻了,连靠着桌子的她都晃了一下。这个声音惊动了全班,于是这位男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渐渐的、堂皇的、□裸的红透了一张脸。
                                   在讲的时候四班的女生问曾轶可,你看过血滴到水里的情形吗,越滴越多,水就越来越红……曾轶可很快阻止了她讲鬼故事的欲望,忙摇着她催她接着说。
                                   接下来,那个男生的一张大关公脸把全班惹得哄堂大笑起来,甚至有的抹着眼泪,心里直道好不突然在语文课上笑一次,我容易么……而这男生在笑声中竟然恶向胆边生,冲着大家龇牙咧嘴地吼了一句,我就是喜欢看郁老师,怎么样。
                                   于是全班都安静了,十分的安静。
                                   本来大家只是在笑他的那一张脸,其实大家都没往歪处想。只能说他心中有想法,所以看待问题也带了有色目光,于是以为大家在笑他暗暗喜欢这个冰山美人老师的事。
                                   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都得了选择性失忆,把那个“看”字遗忘了个干净,于是那句话就变成了“我就是喜欢郁老师,怎么样。”,而事实上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郁老师等大家都一次性笑个够后,才以冷冰冰地语气说,继续上课——完全将那个男生漠视了。
                                   那个男生吼完了就变成了兔子,坐在位子上头都不敢再抬。
                                   对于他,全班同学都给予了高度的同情,敢于撞向冰山的人,必然是伟大的。
                                   这事虽然发生了,但当做笑话就过去了,在月考面前,排名最大。
                                  
                                   “完了?”听到这曾轶可遗憾地问,有点意犹未尽啊。
                                   “完了,”那位同学摊摊手,“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不过如果你想听鬼故事的话我还有很多可以讲……”
                                   曾轶可知道大家都有不同的减压方式,但是这位同学的方法令她实在不敢苟同,于是只好打着哈哈脚底下开溜了。
                              


                              26楼2010-08-22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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