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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贪婪、势力、庸俗虚荣,然而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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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3-11-05 20:27回复
    【这时节尚不是梅花的节气,秋再怎么到了深处,梅花也是寒冬肯开,故以凋敝的枯林、鹅黄色的云昏、天秋的邈远寥落共筑成了一幅烟火与人迹皆罕至的夜景,万籁俱寂,唯有我的心事在不断鼓动。夜色似水,仿佛一瞬间又将我置身于首理城的血光、澎湖岛的纷争之中。过去成了人的一具石模,框住手脚,缚住身躯,纵使挣脱也只在这模子的方圆以内】
    【林外星光点点,星辉如雪,而雪也寂寞】
    怀武公主?【我发誓,是星河先掉在了她身上,我方才瞧见了她。公主是此地畸斜的一桩意外,她未着宫装,梳着个汉女牡丹头,翩翩的,一眼望去倒也恍如神仙妃子,只是……瘦虬、苍劲、贯穿黄昏的树干正在拆穿公主的气派,销毁帝女的威严,她以一种滑稽的形式倒悬着,无声中,似乎有树枝窸窣的响动。我忍住笑】君子有“救”人之德,好“施”之义,公主——需要帮忙吗。
    【皇家,贵族,时代旋涡之中的同盟便注定了命运与命运会如缠结的藤蔓,不论是从庆王兄长式的、亲密又无奈的述说里,抑或是京中八旗格格们交耳私语的议论,我早已听闻、尔后面见、终于相逢。武公主一贯像骄傲的孔雀,贵重的珍珠,永远闪着绚烂而灼热的迫光,难得如此窘境,实在是孔雀敛屏,珍珠蒙尘——我只有幸灾乐祸的份儿。于是顶着她瞪圆的双眼,眉毛弯成了山峰的弧度】
    您可以点头,也可以请求。【那对眼睛像跳了出来。我撞进去,感到有些迷蒙,传说好像在她眼中不复存在了,俱数烧成了灰烬,一丝生烟】


    IP属地:广东2楼2023-11-05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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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亨的末法时代似乎是在浊江危礁之间渐渐走到了尽头,平静之下是不断的暗潮,卷起的烟涛成为汗青岁月中的一柱时而晦灭、时而燃烧的鱼油烛,捉摸不定,无以指示夜旅人的航向,唯做沆砀梦田内的一星心火,随着少岁歧嶷、绣榜题名而燃起了,又随着大器未成、庸碌之日则形如一片飘零落叶般将息也将熄了下去。大位虽犹未定,然轩冕林立以望,这三品官身不过微末区区如豆】
      【——思鲜衣怒马,酒酣歌狂,曾几预想如今?】
      【再思学海无涯,寒窗长夜,我等世家子弟读书时虽不必囊萤映雪,却仍弗敢懈怠,倘说当时种种志向,若自命运钩谋跌宕而观俱只是象牙塔式的少年天真,那么,闻喜宴中烛火烈烈,青草原野、怒海潜沙间的王子器用,便无疑皆是初出茅庐以后仍然意气的砖基。可个人王国的倾塌也只在潜移默化的一瞬,在光阴荏苒,在金銮殿先后井然的次序里,在逝者如斯夫的流水时光】
      【我自登科为官数载,一半时光耗于情谊与道德的挣扎,另一半时光正在对自我的怀疑、贬弃与迷惘中磋磨成了理想的灰烬:这是一种日以继夜的锤问,眼见一齐折桂的同年已然是御前朱紫,又观共膺家学的同宗则婵联申甫、锺继香庙,那些也曾崭露的聪慧便旋变为近乎于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诅咒,是尔每个寒蛰唧切的夤夜也皆无眠、每个尘埃萧索的白昼也皆无言、进就连辙地形成了一章章讨伐无用者的檄文、一纸纸唾斥失意人的罪诏;我一次又一次地自质、自拷、自唾,到底与激昂文章相伴的笔端风雨,胸中丘壑,是否仅仅是一位膏粱贵胄不知天高地厚的孤清?】
      【大抵正是自那次藩人之役始,我头一回地意鉴出了,实在我天生未有如野心家们那种对血腥、镇压、残酷的兴奋与冲动,也未有文人的刚烈、庶士的执拗,我是这么地随遇而安,甚至是随波逐流】
      【我只能叹服命运,让重逢出现得如此恰到好处——公主像一个从青春正茂的意气里走过来的符号,让我想起那年踏遍也看尽了长安花事的春闱柳斜,由着小妹牵引,我与她初见】
      殿下,只是好像吗?【憋着一阵抖动的笑意,用一种轻蔑的、哄孩子似的、循循善诱的语气,心头霾云散去,难得地晴朗。她粉嫩的双颊上沾上了草木灰,像是一抹臣服石榴裙底的夜色】那臣可要走了。其实,您也可以命令臣。


      IP属地:广东7楼2024-01-02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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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商以后理应无月,我观星月渐沉于幽蓝夜幕,而她连同整个人也隐没在夜色中,树梢之上,良月高悬,这将是最后一轮够惨白的月亮】
        【我观察得颇仔细,首先,她像鸟儿一般张长了双臂,水青色的绡衣像登仙羽衣般地被夜风吹开,袖子里鼓满属于她的孤单,鬓畔的碎发则随风舞动,似乎也飘飘欲仙;其次,她颤巍巍地探出了手臂,臂如枝,手如叶,以狗爬式的姿态依附在了这棵树木半腰部的树干上,一种危险的预感在我心头升起,电光火石间,我正思索是否该去迎她下来;终于,她很“争气”地落了地】
        衔尾?!【说时迟那时快,因方才谨遵公主口谕,退开几步之距,是以全来不及在她跌个满嘴啃泥以前赶至她身边,唯能伴随着一声咚的巨响,下意识闭紧了眼:文人有不忍卒读,今我有不忍卒看】你没事吧?
        【——辉和综玉,——衔尾】
        【好奇怪,她念出名字时与别人皆不同,像一颗被咬破的青杏,这么青涩又这么忸怩,一霎却似琵琶奏出银瓶乍破之音、烟花炸出霹雳电影之惊、朝霞照出曙日东方之光,什么都没变,好似什么都已变了。杏子从此离去梢头,欲将酸甜滋味全都奉献口舌,我则酸甜落肚,直冲肺腑】
        你、你、你,【故意逗她,学她气得结巴,笑她实在不讲道理,刁蛮任性】公主殿下,这不是您叫臣“让开”的吗?臣敢不承命。
        【却怕她摔得狠了,乖乖,这可是爱新觉罗。一挑眉也踱步上前去,半躬着身子,伸出手去,妥协地询问道】好吧好吧,治我的罪,请问殿下,臣有幸将您,从土里面拉起来吗?


        IP属地:广东9楼2024-01-11 0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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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我也要改——
          【秋商以后理应无月,我观星月渐沉于幽蓝夜幕,而她连同整个人也隐没在夜色中,树梢之上,良月高悬,这将是一轮寥远大地上空、最后足够惨白的月亮。从此月色湮于夜色如入海,我的目光中,月辉只系在她一身】
          【我观察得颇仔细,首先,她像鸟儿一般张长了双臂,水青色的绡衣像登仙羽衣般地被夜风吹开,袖子里鼓满属于她的孤单,鬓畔的碎发则随风舞动,似乎也飘飘欲仙;其次,她颤巍巍地探出了手臂,臂如枝,手如叶,以狗爬式的姿态依附在这棵树木半腰部的树干上,一种危险的预感在我心头升起,电光火石间,我正思索是否该去迎她下来;终于,她很“争气”地落了地】
          衔尾?!【说时迟那时快,因方才谨遵公主口谕,退开几步之距,是以全来不及在她跌个满嘴啃泥以前赶至她身边,唯能伴随着一声咚的巨响,下意识闭紧了眼:文人有不忍卒读,今我有不忍卒看】你没事吧?
          【辉和综玉,衔尾】
          【好奇怪,她念出名字时与别人皆不同,像一颗被咬破的青杏,这么青涩又这么忸怩,一霎却似琵琶奏出银瓶乍破之音、烟花炸出霹雳电影之惊、朝霞照出曙日东方之光,什么都没变,好似什么都已变了。杏子从此离去梢头,欲将酸甜滋味全都奉献口舌,我则酸甜落肚,直冲肺腑】
          你、你、你,【故意逗她,学她气得结巴,笑她实在不讲道理,刁蛮任性】公主殿下,这不是您叫臣“让开”的吗?臣敢不承命。
          【却怕她摔得狠了,乖乖,这可是爱新觉罗。一挑眉也踱步上前去,半躬着身子,伸出手去,妥协地询问道】好吧好吧,治我的罪,请问殿下,臣有幸将您,从土里面拉起来吗?


          IP属地:广东13楼2024-01-21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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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在我的指尖、掌心和她的眉眼间流动,她跌跌撞撞地落入怀抱,那月光也闷地埋到虬曲枝干与叆叇云层的当中,绸缎本就轻薄,被月亮晒透,我隔着衣料能触见少女肌肤如骨瓷,心跳像从苍穹、寰宇、星辰中所袭过的雷鸣,由远至近,常使晨光乍破。等到她触电般缩回手,掌心空落,因不必再手足无措,膺内微动正是松了口气,我那时不知,当情人的躲闪成为饶恕,方是情种萌芽,真正地不可收拾】
            你,我?怎么,殿下还在结巴【眉毛佻挞地扬起个戏谑的弧度,她面孔似乎由于发怒而略微扭曲,两颊绯色如夤夜的烟霞,神色变幻,一会是绮锦霞光,一会是半销半沉的残霞。冷哼一声】殿下,臣也未必就喜欢您,咱们彼此彼此,出了这片林子,以后眼不见为净就是了。
            【八旗女儿莫不娴淑典雅,不必提旁人,单论他胞妹红线格格正是光翼宗族、垂范小家的贤媛,难不成温良恭俭、忍让婉顺不是女子的天命吗?而怀武却恣睢骄蛮,目无妇道,也不知小妹在她手上,受过多少委屈,可恶!不过小妹倒霉,做她伴读倒也只几载春秋,倒不知谁家儿郎须奉旨成婚做她额驸,一生也算栽给皇家】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循着这条被月光照彻、被草木驻扎的小径,官靴沿着她踩过的杂芜。兀地又听一声叱叫,对她无耻的迁怒再度瞪目,却仿佛生不起气来,只漫不经心笑道】殿下,谁跟着你?臣也要回家啊。殿下既然不原谅臣,明儿养心殿内奏陈我不敬之罪,我面圣回话就是,不必殿下烦心。


            IP属地:广东15楼2024-01-25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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