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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作者 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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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内惩院,王族人人谈之色变的责刑之地。
     而在六个月前曾尊太子的咏棋,如今却沦落至此。
     最是无情帝王家,门败者下场凄惨,这他都懂得。
     可他不懂,为什么昔日相安无事的兄弟,如今却这么狠心折辱他。
     要他开口求饶、要他屈服于他的膝下,甚至……要他婉转求欢。
     咏善啊咏善,如今继位为太子的你,究竟要的是什么?
     十六年来,咏棋的目光总是不看着他。
     与弟弟咏临同为双胞,但咏棋总是对咏临欢展笑颜,对自己,却是刻意的疏远。
     他不懂,明明都是相同的容貌,明明都同为他的兄弟,但他却不曾这么新腻的对自己……
     就算折辱他也一样。
     咏棋啊咏棋,你为什么不懂,我要的很简单啊……


1楼2010-10-04 13:46回复


    2楼2010-10-04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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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3楼2010-10-04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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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 一下又不会死 。


        IP属地:湖南4楼2010-10-04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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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天很阴。
               京城郊外,枯草黄芦,都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时值隆冬,密密麻麻下得不大的雨丝被北风吹得打斜,刺在人的肉上,好像冰阵一样的冻人。皇宫深处的内惩院,和郊外一样冰冷。
               这里是皇宫真正最冰冷,最吓人的地方。
               民间流传的冷宫,还只是住被废的妃子,多少也算是宫殿,一应饮食,日常用物,也会供给。
               内惩院,却是专门关押皇室宗亲里犯了大罪的人的地方,根本就是牢房,而且是各色刑具俱备的牢房。
               王族内外,谈之色变。
               就在这个北风阵阵的日子,一辆被厚帘子挡得密密实实的四轮马车,在一队精兵的护送下,从皇宫小西门无声无息地进去,停在了内惩院的门口。
               到了目的地,一路上负责看守和护卫的队长翻身下马,走到了马车前面,停下脚步。
               也许是因为坐在里面的人的身分——这辆垂着厚厚帘子,简简单单,瞧不出什么的马车,此刻却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
               一股沉甸甸的悲伤像空气一样弥漫在四周,令队长简直无法开口说出一个字。
               很久之后,他才用压低的,沉重的声调开口,“殿下,地方到了。”
               帘子被人掀了开来。
               一个颀长削瘦的人影,从车里弯着腰出来,仿佛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了,连此刻不太亮的阳光都受不了,眯起眼睛,缓缓站直了身子。
               “到了?”他自言自语地吐了两个字,抬头看了看眼前高高悬挂的“内惩院”牌子,门里面深深的看不见的阴森让他有点心惊,年轻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畏惧,但很快,又带着天生的尊贵矜持,从容下来,问了一句,“这就是内惩院了?”清淡如水的声音,和他给人的安静从容的印象,如出一辙。
               “是。”
               队长低声回答着,不忍去看这位风华正茂,却已经被动荡不安的朝局拖入地狱的废太子。
               炎帝的长子,今年只有十六的咏棋,就在去年被册立为太子后,不足六月而废。
               这是一位非常俊美的少年。
               明眸皓齿,眉清目秀。
               顾盼生辉,潇洒飘逸。
               乌黑的瞳仁不管什么时候都亮亮的,晶莹如星,目光柔和,总带着善意。
               记得一年前在册立太子的大殿上,曾经远远的看过他,那时候远没有现在这样憔悴,瘦了一圈后,顿时就纤细得可怜了。
               “殿下,请移步吧。内惩院的人已经在等了。”
               “谁审我?”
          


          5楼2010-10-04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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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2010-10-04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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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贱 你抢我二楼- -.


              7楼2010-10-04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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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大臣们犯案,为示公平,通常是三司会审。
                     皇族内的罪行,常常涉及皇族隐私,为避免家丑外扬,反而经常只用一个主审。
                     也许这一次事关重大,要审的又是前太子,炎帝打破常例,任命了两人审理此案,张诚当然是其中之一。
                     而另一个,却是咏棋怎么猜也猜不到的。
                     当他戴着木枷铁链,以无比沉重绝望的心情,走过长长的点着黄豆大灯火的漆黑通道,迈进审讯厅时,一张猛然跳进眼帘的脸,让他当场僵硬了。
                     剑眉、星目,比一般人还要突出的直挺的鼻梁,骄傲而俊美,华贵沉稳之中英气逼人。
                     这唇、眼、口、鼻,都如此熟悉。
                     熟悉到可以把压在心底的百种滋味,全部翻出来,在脑海里沸腾,情不自禁地失声叫了出来,“咏临?”
                     坐在那的人却全没有咏棋的激动,扬唇笑了笑,“错了,不是咏临,是我。”
                     听了声音,咏棋脸上骤现的惊讶兴奋,都倏然消失了。
                     “哦,咏善,是你。”
                     他怎么了?竟把他们两兄弟给搞混了。
                     虽然是双胞胎,但身为长子的咏棋从不会把这两个由淑妃所生,只比自己少两个时辰的弟弟给弄混。
                


                9楼2010-10-04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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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咏临,他是个多好的弟弟啊。
                       聪明、好学、善良,有点儿顽皮,他——和咏善不同。
                       对,咏临他,没有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不像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咏善,身上总有一种让咏棋不自在的气息,眼睛偶尔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仿佛要把人从前到后刺穿一样。
                       “难得,你还记挂着咏临。”咏善穿着四团龙褂,脚上蹬着一双紫色锦鞋,潇洒飘逸的姿态恰如临风玉树,表情平静。
                       张诚打开卷宗,咳嗽一声,开始问案。
                       “庆宗二十年三月,你是否曾擅自联络宫外大臣,意图结党?”
                       “没有。”
                       “怎会没有?三月的时候,你和陈敬等大臣会面,长谈了半个时辰,可有此事?而且还私收大臣的礼物?”
                       “有。”咏棋俊美的脸很苍白,凝视着前方,仿佛在出神,说话却有条不紊,徐徐道:“我是庆宗二十年被父皇册封为太子的,大臣们备礼恭贺一下,也是按照礼仪来的,并没有失礼的地方。”
                       “你是否教唆太监吴小三,到内事廷取各位皇子的生辰八字?”
                       “没有。”咏棋简单地回答,瞥了咏善一眼。
                       咏善一直都很沉默。


                  10楼2010-10-04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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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咏棋六月被废黜,七月去了南林,因为不想惹祸,连王府大门都不出一步,就这样小心,没想到还是遭了毒手,被诬告到皇帝面前,立即押送回京受审。
                         听着张诚咄咄逼人的问话,他沉吟了一会,反问道:“我联络了什么大臣?”
                         “蔡薪、雷淘武、宋楠,难道你没有写信给他们?”
                         “我写了。”咏棋点头承认,“蔡薪、雷淘武,是父皇给我指定的太子太傅;宋楠,是我的亲舅舅。我不能写信给他们?”
                         “写信可以,但是写意图不轨、结党营私的信,那就是大罪。”
                         普通的问候信件,寥寥几字,竟然平白扣上这么大一个罪名,咏棋再平和的性子也生了怒气。
                         “谁说我意图不轨,结党营私?那些信你们都亲眼看到了?”
                         “没有!”张诚阴险地盯着他,狞笑着道:“所以才要审你,问清楚那些信里都写了些什么?里面是怎么图谋的?还有哪些帮凶?你去了南林,丽妃私下也给你送过几次信,里面又写了什么?你联络大臣是自己的主意,还是丽妃的主意?”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咏棋心里猛地冷了下去。
                         这哪里是审案,分明就是要借着机会整死他们一族,不但宋家,连同情宋家的大臣们也不肯放过。
                         母亲丽妃自从自己的太子位被废黜后已经被关进冷宫。虽然确实是曾经塞银子,私下求往日相熟的宫女太监们传递过信件,但不过是母子连心,实在想念了,问候一下身体而已。
                         现在才知道,那些信可以传到自己手上,根本不是侥幸,而是故意放纵的,就为了今日的诬陷。
                         人心歹毒,都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偏偏要赶尽杀绝呢?
                         “快点说吧。殿下,小的耐心不好,你也知道,审案子,狡辩是要吃苦头的。”
                         不行,绝对不能松口。
                    


                    12楼2010-10-04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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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笼罩而来的恐惧不断加重,咏棋情不自禁地,将复杂的目光扫向了坐在一边,俨然高高在上的咏善。
                           只比他小了两个时辰的弟弟遇上他的目光,也怔了一下。
                           但很快,咏善冷漠的把视线转向了他处。
                           咏棋的心,仿佛被攻城捶狠狠捶了一下。
                           要是……是咏临被派来监审的话,那或许……
                           “殿下,考虑好了没有?”
                           “你不就是要动刑吗?”悲愤交加地回头,咏棋轻蔑地看了张诚一眼,“动手吧。”
                           张诚正等着这一句,好在将来写卷宗的时候加上一句“咏棋蛮横狡辩,逞强熬刑”,听了咏棋的话,格格笑道:“好,太子爷,你有骨气。”
                           手抬起,不用回头,已经准确的指到身后墙上血迹斑斑的铁杖。
                           那东西,只要使的人练得够功夫,打下去可以不破皮流血,暗地里却伤筋动骨、震碎脏腑,打个二、三十下,当时看着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一命呜呼,毫无把柄可抓,牢里草营人命最管用的。
                           还没开口,身后不轻不重地传了一声:“慢。”
                           张诚一愣,连忙换了一副表情,转身过去看着咏善。
                           “殿下?”
                           “张诚,我有点话。”咏善站起来,适意地动了动手腕,“咱们找个地方谈。”不等张诚反应,转身踱出厅门。
                           张诚摸不着这位目前圣眷正隆的皇子唱的是哪出,只好摸摸鼻子跟了出去。
                           咏善在拐角处的无人处,负着手等他。


                      14楼2010-10-04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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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你去见过母亲了?”
                             “是。”
                             “和你说了什么吧?”
                             “是,淑妃娘娘她……”
                             “她说什么我猜得到。”咏善冷冷地截住了。
                             北风穿堂而过,吹在人身上好像割刀子似的,张诚身上穿着两件皮裘,一样冷得直哆嗦。
                             这个古怪皇子怎么偏偏选了个这样的地方私聊?他心下埋怨,但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作声,只是眼睁睁看着咏善,盼他快点说完。
                             恰恰相反,咏善对凛冽的北风一点也不惧。迎着风,好像让他更精神了,挺直身子,脸上浮出一丝让人看不出深浅的微笑,好一会儿才转过头问张诚,“你说,没有儿子,妃子能不能当上太后?”
                             张诚一愣。这个问题,真是有点没头没脑了。见咏善发亮的瞳仁瞅着他,才知道在等他回答,连忙答道:“这个……恐怕是不能的。”
                             “聪明。”咏善满意地扫了他一眼,回过头,目光穿过高高的墙头,射向幽远昏黄的天际,仿佛随口感慨,又仿佛意有所指,“儿子,就是娘的根本。没有我,淑妃娘娘就当不上太后。这一点,你明白吗?”
                             “小的明白。”
                             “谁的话比较有分量,你明白吗?”
                             “小的明白。”不知为何,站在这狂风肆虐的地方,张诚的脊背上却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
                             眼前这个冷漠沉静的少年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他凝视远方的挺直背影,语调平缓却异常清晰的片言只语,直让大人也生出一股颤栗来。
                             “张诚,有句话你给我听好了。”
                             一种无形的恐惧,随着咏善低沉的声音,朝张诚笼罩过来。他情不自禁的躬低了身体,竖起耳朵听着。
                             咏善双手负在身后,一字一顿。


                        15楼2010-10-04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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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诚愕了片刻,猛一个激灵,明白过来。
                               这位城府深沉的皇子,竟是在担心咏棋寻死!
                               偷偷地,他挑起眼睛打量了面前的俊朗少年一眼。
                               这个在皇宫中排行老二的咏善殿下,虽然没怎么打过交道,但听宫里伺候过的人传出来,都说是出了名的冷面冷心、刻薄无情、性情难测。
                               今日相处了不到三个时辰,果然不好伺候。
                               就拿对咏棋这个哥哥的态度来说吧,若说对咏棋心存善念,在整个审问过程中,他可一句好话也没为咏棋说过,不但如此,连个笑脸都没给咏棋;可是,若说对咏棋不好,他不但怕咏棋在内惩院被人害了,甚至还怕咏棋自尽。
                               到底怎么回事?
                               张诚脑子里一个劲的转着,一边不忘躬身低头,敛眉道:“殿下,小的这下是……真的明白了。不但火炉,其他地方都会小心收拾,一根针也不会留下。”
                               咏善这才微微一笑,又吩咐道:“第二,你在墙上,叫人多弄几个环子。”
                               “环子?”
                               “要两三个人拉不动的那种。嗯?发什么呆?”咏善见张诚不解的神色,淡淡扫了他一眼,“亏你动不动就用大刑恫吓犯人,犯人不听话,扭打挣扎,你平常是怎么限制他们的?竟然还给我装。”
                               张诚这才明白了,哦了一声,轻笑着解释道:“殿下一开始说火炉,小的以为接下去会说铺被等东西呢,一下子脑子转不过弯,就没往刑具上想。呵,殿下放心,环子我们这里多的是,立即就可以钉上五、六个,保管牢靠,人只要一被绑在上面,就算金刚也挣不松,要是松动了一点,您尽管把小的脑袋拧了去。不只环子,连环子用的各式粗细铁链,小的也立即给你预备齐全了。”
                               “不用铁链。找一点别的软东西,束缚手脚的,要好用又不容易断。”
                               “嗯?”
                               “怎么,没有?”咏善瞥他一眼,脸上似笑非笑。
                               “不、不,殿下开口,怎么会没有呢?”张诚回答着,心却不禁有点寒了。怪不得不许用刑,又要防着寻死,原来是要……
                               丽妃和淑妃两个打进宫就斗个不停,今日一个栽了下马,被人欺辱,也是正常事。
                               但亲生兄弟,连旁人的手都不肯借,硬要自己亲自下手,这份歹毒心肠,就真让人心惊了。
                               而且环子和绑手脚的软缚带,都是耐性人慢条斯理用的,可见是准备着慢慢羞辱蹂躏。
                               不过十六岁,才是个半大的孩子,两人还是一个宫里出生长大的,就恨成了这样?毒成了这样?
                               连张诚这样狠透了心的,也忍不住打个寒颤,一时间,面前这位玉树临风的皇子顿时可怕得如地狱里来的魔王,让人连多看一眼也觉得心悸。
                               难怪那个素来以仁著称的敦厚太子会争不过他,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
                               张诚低下头,吞咽了一下喉头,挤出笑容,语气倍加小心地谄谀道:“小的有一套软缚,是朋友从远地里捎带回来的,作工极精致不说,更难得的是质地柔韧,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连刀子也割不开,用那个绑人,又软又实用。殿下不嫌弃,让小人孝敬上来,如何?”
                               “你是个中老手,既然说好,一定是好的。”咏善冷峻的脸上逸出一丝浅淡若无的笑意,“赏你五百两银子,明天去我宫里找管钱的取。”
                               “不不!这是小的一点孝敬,怎么敢要赏银?不不不!”
                               “赏你就收下。”咏善一笑即敛,不轻不重道:“我不喜欢别人逆我的意,赏、罚、升、降、生、死,都要顺着我的意思,这是我的秉性。懂吗?”
                               “懂,小的谢赏。”


                          18楼2010-10-04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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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咏善满意地扫了他一眼,又放眼看了房内一圈,似乎终于满意了,朝房门走去。一边踱步,一边头也不回,对身后的张诚道:“刚刚只说了两点,本来还有第三的,不过看你这样聪明,我就不说了。”
                                 “是,”张诚在咏善身后亦步亦趋,答道:“这大牢房旁边还有一间小牢房,住着一个犯人,小的即刻就下令要他换到别的地方去,免得殿下亲审咏棋,有人在旁边哭叫打扰,日后也防他胡说八道。内惩院的人管着皇族里面的犯人,都知道规矩,没有一个是大嘴巴,不用殿下吩咐,这里的事,一个字也不会泄出去的。还有……各种需要的器具,思,还有上好的伤药,小的都会给殿下预备好。”声音越说越低。
                                 “什么各种需要的器具?什么伤药?”咏善听到后面,转过身来瞅瞅张诚,忍不住扬起唇角,“你以为我要亲自刑讯咏棋?笑话。”
                                 摇摇头,又转过了身。
                                 这次他没有再说什么,由张诚陪着出了内惩院大门,径自坐上暖轿走了。


                            19楼2010-10-04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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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张诚恭送了咏善,匆匆忙忙就去着手办事。
                                   咏棋还押在审讯厅,这落难的凤凰倒还真不好处置,轻不得、重不得、杀不得又款待不得。
                                   本来想着咏善是要亲自报仇的,不料到了最后,他又说“亲自刑讯咏棋”是笑话。
                                   这个小家伙心思真是不好猜,教人想奉承也奉承不上。
                                   一头吩咐下去,立即在牢房下面挖一条可以通热气的地龙和一个烧柴火的上坑,一头又命人去把自己屋里那套珍藏的软缚绳子取过来,再亲自领着两三个院吏去准备关押咏棋的大牢房里,把所有碍眼的、会被用来自尽的、有可能用来自残身体的东西,通通搬走换掉。
                                   不但如此,铺被也重新弄了一套上好加厚的新东西。
                                   那咏善皇子百般怕咏棋冷着了,牢房里面又臭又薄的铺被,想来不会合他的意。
                                   弄了半天,总算大致弄好了。
                                   张诚这才腰酸腿软地回到审讯厅,命人把咏棋押去牢房里关好,自己往椅子上仰天一躺,一边抹着汗,心道,可别让我猜中,咏善殿下今晚八成还要过来,只要有这咏棋在内惩院一天,老子我清静的日子就算没了。
                                   哎哟,我的妈呀,奉承了那个阴森森的咏善殿下,淑妃娘娘那边,可怎么办呢?
                                   不出所料,咏善果然当日夜里就来了。
                                   冒着细细的小雪,乘着一顶小暖轿,一下轿子,见了出来迎接的张诚,开口就问:“都安排好了?”
                                   “是,一切都按殿下的吩咐,都安排好了。”张诚应着,跟在他后面,“时间急,难保有不周到的地方,殿下哪里不满意,还请提点一下。”
                                   咏善不在意地嗯了一声,走到白天去的牢房边上一看,愣了一下,随即淡淡笑了,“你倒很伶俐。”扫了张诚一眼。
                                   为了方便院吏们查看牢房内况,牢房本来一律都用了木排木门。可现在,原先可以一目了然看进去的木排木门上都挂了一层厚厚的毡子,从头垂到地上。顿时,随时可窥的牢房变成了一个隐蔽私密的空间。
                                   “原本还怕殿下怪罪,说多此一举呢。”张诚有点得意,但又不敢露出居功的表情,“小的也没别的心嗯,只是咏棋皇子身虚体弱又一路颠簸,地龙要明天才弄好,所以挂些东西,挡挡风。要是殿下觉得不好,明天等地龙弄好了就摘下来。”
                                   “这样就好,不必摘。”咏善命人开了锁,不用旁人伺候,亲自把门推开了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道:“你要孝敬的宝贝呢,怎么没见到?”
                                   “殿下进去就见到了。”张诚笑吟吟道:“小的斗胆,帮他给换了软的……”
                                   说到一半,抬眼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咏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盯着张诚,竟像老鹰盯着耗子似的,“谁要你换的?”
                                   “小的……”
                                   “我要你布置地方,你碰咏棋干什么?”
                                   “这……”张诚的冷汗一下就淌下来了,在咏善的视线下,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这小孩子哪来那么大的震慑力?“木枷铁链都是极重的东西,压在咏棋殿下肩上,摇摇欲坠,所以……”
                                   “多压一下又不会死。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记住,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碰咏棋。他是我哥,是前太子,”咏善冷冷说着,到最后语调一沉,“你们这些东西哪有资格碰他一根指头?”
                                   张诚不敢答话,闭嘴垂头。


                              20楼2010-10-04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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