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黄色的小球,在两片区域之间游走,伴随着汗水的挥洒以及有规律的挥拍,比赛已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胜负在此一举,2:2的总比分,抢7的最后一局。拿下这一球,他便是此次赛事的冠军,失掉这一分,又要继续两分的拼抢。汗水,顺着下颌滴落下来,微不足道却又掷地有声,与此同时,对方的球场上却多了一个小球划过的痕迹。满场的欢呼,裁判宣布比分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却没有给他带去太多的感情,没有欣喜,没有激动,他还是他,那个总是冷着一张冰山脸的他。
习惯性的向右侧的观众席上望去,记忆中他总是在那里的,或站,或坐,几年了,一直未能忘却。几年了,几年了呢?从他来到德国开始,到现在的大满贯冠军,几年了,为什么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因为想完全忘却那段往事,所以跟从前的全部朋友都断了联系,一个人在这里,过着充实却又孤寂的生活。几年的磨砺,使他的心更冷了,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也没能有过一点变化,只是在夜深人静时,才会望着镜中略显疲惫的自己而微微慨叹。
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转头调回自己的视线,却发现眼角被一个身影霸占。栗发如丝,笑颊粲然,这……惊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个记忆中的人儿现在却如多年前一般地向他招手:“呐,手冢。”不知受到什么力量的牵引,他竟也向观众席走去,往昔的记忆如翻江倒海般地向他涌来,直压得他透不过气来。没有太多的反应时间,面前的人儿率先发语:“呵呵,我们聊聊吧。”“好。”
咖啡厅,夕阳的余晖照着相对而坐的两人,也极力渲染着一份美好。“你当初外什么要来德国?”栗发人儿褪去了笑颜,露出了冰蓝色的眼眸。“不知道吗?龙崎教练应该把信给你了。”“呵呵,知道呀,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罢了。”眯起了眼瞳,却还是藏不住那一份狡黠。
……微微汗颜,但却马上恢复了常态:“你找我,有事吗?”“呵呵,其实,手冢离开,还有另外的原因吧。而这个原因,也正是当年能够让你放下整个青学网球部而只身来到德国的根本原因。”茶发少年讶异,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呐,很惊讶吗?”他一手托腮,自顾自地说着,“手冢的家人,其实早就为你定亲了吧……”
……意料之中的沉默,一如当初表白时的那样。“看来,是真的呢。”“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来?”是啊,为什么还要来,我明明都已经将你忘却,为什么还要来,以致使我这般的放不下你?“呵呵,因为不甘心,因为我知道,手冢君其实是放不下我的,捏?”“没有。”斩钉截铁的回答,不留任何思考的余地,其实是怕自己的心,再起什么波澜。“既然如此,那么,这样也没感觉了?”向前俯身,刚刚够得着对面人儿的唇,可是,还有一丝余地。“……”微微皱眉,起身推开他便过来的身子:“你这是做什么?”“呐,如果你没感觉,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察觉到了他微微的怒意,茶发少年连忙告辞:“对不起,我还有事。”“等等,”发声留住他,轻启朱唇,“希望……你能幸福。”听到这话语,茶发少年先是一愣,随后开口问道:“那你呢?”“我?呵呵,我等你啊。”傻瓜,有你幸福我就足够。
最后不知是谁先起身离开咖啡厅,但是,只知道那时已是深夜。不记得两人是怎样沉默地度过了几个小时,只记得,两人回到各自的住所时都碰到了他人诧异的眼光:“咦?你脸上怎么湿湿地?”“啊?今天,外面的雨下得好大。”“啊?”
多年后,两人的事业各有成就,手冢是世界知名的网球选手,家庭美满,有一位贤惠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而不二则是著名的体育频道主持人,一直单身,未婚。一次某电视台请不二为手冢的比赛作解说,比赛结束后,不二问道:“呐,为什么手冢选手右侧观众席的位置始终空着呢?”与他一同解说的另一解说员答道:“你不知道吗?这是他的习惯,是他特别叮嘱过的,还有啊,他每次打完比赛,都会习惯性地向那里望一眼,似乎是特意为什么人预留的啊……”
这世界有太多的无奈,不是每对有情人都能成眷属,但是,无论如何,我心中一直为你预留了位置,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