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高校生学长们不知是吃错药还是恢复正常,昨夜令人欣喜的噪音中止,原来只是昙花一现¨起因是高校生宿舍楼大断电。
为了维持U–17成员的水平,高校生宿舍令人遗憾地很快恢复电力。於是又是一个通宵的锣鼓喧天夜。
「………唔~」眉头都快打出好几个结,菊丸再度於被窝里翻来覆去。他试著用被子蒙住整个脸¨¨呼吸不过;试著侧躺,一耳埋在枕头,一耳用海龟娃娃掩住,响亮的萨克斯风吹奏声还是穿透过来。
小鸡闹钟的萤光指针缓缓走著,已经半夜1点多。只消消拉下点被子,窗外的杂乐就会沿著照进的灯火穿进耳膜,旋律沧桑的爵士乐,因为扰人清眠而变得惹人讨厌。
一片漆黑中,菊丸双瞳闪著水波般的盈光,他正微微自床面撑起上身,环顾著室内。手冢、幸村不太有什麼动静,他总是看不出靠窗的两人到底是能忍还是能睡。接著视线从靠窗的方向拉向自己身侧。
四人一寝的房间,房门开在正中,以房门为轴线,四张床分别在左右两侧,单边的床位一是靠门、一是靠窗,中间隔著两张书桌。菊丸的床位是进门左手边的床,一边靠走道、一边靠著米白的墙;从靠走道的床边望去,就看得到睡在进门右手边床位的白石。
依著窗外透进的高校生宿舍灯光,菊丸看见白石正向著走道这边侧睡。
连睡著都好看到欠揍的寝颜看上去半是透明、半显暗晦,斜分的浏海因侧身而失去分线,有些从额间垂落在枕上。长长的眼睫上是两道深浅恰好的眼褶纹路,挺直鼻梁下的唇瓣抿著美好的弧度。一切看起来是那麼静谧,他可以隐隐看见白石身上的棉被缓和起伏,呼息似乎十分稳定。
啊,全寝该不会就只有他失眠了吧~?!
他又试著蒙头闭眼……十多分钟后,他将被子从头顶掀开,大口吸著气。想了想,他动作轻灵地裸足下了床,尽可能不发出脚步声地走近白石床边。
昨夜观星的感觉很不错,他之后睡得极好。菊丸有点喜欢上这种入眠方式,很想再试试。
他一个人看星星很没劲儿,他想找伴。可是白石已经睡了……
他既不想回床乾躺,也不愿孤单一人上冷清的顶楼赏星,但又不能无理地把人吵醒…他卡在进退维谷的小小苦恼间。
问他为什麼不试著找找手冢、探探幸村意愿,他也不知道。只是直觉地就走向了白石。
硬躺在床上真的很难过很无聊,菊丸不知该怎麼办地在白石床边的地板坐下,呆看著白石睡觉的模样。渐渐地,他的左掌放上床沿,右倾著脑袋瓜压在掌上,在足以与白石呼吸交融的距离下看著他。
他没有睡意,白石却睡得四平八稳,菊丸不禁有些气闷。狡黠一笑,他小小恶质的想法就这样萌芽,开始动手拉起白石的浏海,两手食指将那好看的唇拉出开心、悲伤等各种弯度,然后是眉毛…往中间就皱起来、往下弯就是倒楣、往上提就变…
玩得不亦乐乎当头,捣蛋的手猛地被一把攫住。菊丸吓一大跳,瞠大了眼却见白石睁著清醒的俊眸注视著他,那深褐的眼闪过一抹精光,下一秒他整个人被强大力道拖提上床,急速翻转间,他已被白石扯到床上靠墙这边,两人一同裹进单人床棉被内。
「嘘……」白石在被窝里将食指堵在菊丸唇上,用气音低语。「这是秘密小组会议。」
「你没睡?我还以为你睡了。」菊丸很是惊讶,但还是有默契地用气音说话。「你是仁王还是白石呀?连睡觉都要诈欺…」
「嘛~也不能说没睡啦,只是没完全睡著。」其实,猫咪赤脚下床时,他已隐约发觉。因为想看看这只小夜猫打算搞什麼鬼,也就带著半捉弄的心情装睡下去。
「唔。对了,什麼秘密小组会议…是说,我们干嘛要这样躲在被子里讲话呀…」标准规格的单人床躺两个男生,两人因此靠得极近,他几乎是贴偎在白石健美光裸的胸怀里说话。
一想到这里,白石就不得不幽幽叹了口气:「这样才不会被手冢君和幸村君发现…」
「??」他又满脑混沌了。「跟手冢他们有什麼关系?」
看著与自己相对的天然表情,白石悲怨地捏捏猫咪小巧的鼻尖:「你今天早上的梦话害惨我了~」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会被严刑拷打咧。
「梦话?我说了什麼吗…」除了不解还是不解。
他们以为我"欺负″你呀……「算了,没什麼大不了。」脑海里浮现早上猫咪暧昧的梦话,白石忽地感到尴尬,耳朵泛起潮热,微微撇开头不敢直视怀中的菊丸。
「哦。」白石行事素有规章,注重细节、一丝不苟这点完全不逊於手冢,一看便是个口风紧的人。如果他不说的事,就铁定没有问的必要了。
如果白石身上有衣领,菊丸会用拉衣领的方式,可是白石没有,除了内裤根本一丝不挂,猫咪只好伸指点点紧贴的赤裸胸脯:「喏,我们像昨天一样去看星星好不好~」
还看啊?!这次他还能活著看到明早的阳光吗?若说这只猫是城里的公主,那靠窗的那两位便是守门的门神啦。
他本来想拒绝,本来想,要是菊丸不肯回床上睡,他就这样在自己床上摁著猫睡也无所谓。
可是,他静默不语地看著菊丸,对方也不语地看著他。被窝中,猫样的杏圆大眼里有水光荡漾,带著湿润的央求目光波波袭来…
「好吧。」白石败阵。
他们这回将鞋拎在手里,赤著足比昨夜更悄然地溜出房外。没有查房这点给了他们不少便利。
夜空不似昨日月星皎洁,他们也无所谓。直接即地而坐,天南地北、东拉西扯地漫漫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