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时光似乎静止。
哀惊异地转过身,看到柯南已经抬起的脸。灼灼的目光坚定如同最坚固的寒冰。夕阳的残痕从他的眼中折射出来,流转成绚丽的光魂。
他一字一顿地说:“灰原,那你呢?你要怎么样?你打算离开是吗?你打算找一个地方把自己隐藏起来是吗?你想要重新开始,或是说结束自己是吗?”字字清晰。
那一刻,她似乎感到自己被洞穿。
她从来不知道,对案件痴迷到骨子里的他,对女孩子毫无办法的他,竟然能够洞察她的心思。就恍如是突然有人打开了一扇尘封了很久很久的古老大门,外面的世界的刺目光线突然照亮了门里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尘埋在阴影里的少女的小小心思突然失去庇护,暴露在灼灼的日光里,手足无措。
她忙不迭地想逃开他的目光,匆匆的转身和飞扬的发丝都出卖了她。她一心想逃离这个地方,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抓住手腕:“灰原,不要逃避。”
她却忽而镇定下来,迎着他逼上来的炽烈眼光:“我没有逃避,工藤。我只是在遵循我的命运,仅此而已。每个人的生命轨迹都是定数,从一开始就被安排好了,生生死死,恩恩怨怨,几生几世的情缘,都是无法改变的,就像时光是不能扭转的一样。我们两个在不经意间错位了十年的光阴,你看,我们就受到了惩罚。我不想再冒第二次险了,我受不了大起大落的生活。所以我没有逃避,我只是在按着冥冥之中的安排走下去。重来,亦或是结束,都是我的命。如果要强行改变的话,你,我,我们都会受到惩罚。”
这次轮到他惊愕了。
看着她在风里面翻飞的头发、衣襟、裙裾,他感到他们之间就好像隔了一江水,看着好像触手可及,实际上已经错落了一条叫做时间的长河。他在这边看到她在对岸,宁静安然,看这边的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年华就在这几千年几万年的隔岸观火中无声无息地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