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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倾情——绝世驸马(gl)——第二部乱世红颜  作者:西瓜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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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7-02-23 20:15回复
    2楼2007-02-23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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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07-02-23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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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月,竟失神了。
          “少爷,我看您的心思似乎不在这小小的凉亭之中啊,天凉,为何不回房睡觉?”她体贴的问我。
          我却不知如何答复,方才和怜筝说了那样一番彬彬有礼的话,现在回去仍是伏案而眠,还不如在这样的夜晚在外赏月。而且,我还想在知道这个笙儿多一些。
          “嗯,笙儿,你既然学过填词,就和我对词玩吧,反正我不想睡。”我几乎是祈求地说。
          

          “啊?”她先是惊讶,然后爽快地答应了。
          “呃,先以月为题,说丑奴儿。不过——不许带‘月’字。”我朗声先说上阙:“初秋广寒青玉梳,桂树藏颜;桂树藏颜,只因此镜半遮面。”
          她略为沉思,接着说:“十五银瀑泻红尘,缘是婵娟;缘是婵娟,泪光思念染人间。”
          
          “好,好,‘泪光思念染人间’,何等的哀愁啊!”我赞叹不已,看到爱笙的脸变成了红色,不知是害羞还是因为被夸奖。
          哎,我叹息着,仍望着那月。
          突然,一道黑影从我眼前闪了过去,我警惕的转过头,不好,那人向公主寝宫方向去了。我顿时一阵焦虑,立刻跟着他的身影追了上去。身后的爱笙在愣了一阵后也跟了上来。
          
          此刻书房已经熄灯了,看来公主已然回房,那人也停在了屋瓦上,糟了,这人轻功很好,似乎是个高手。
          “公子,怎么办?”爱笙小声问我。我也小声地答她:“你别出手,你除了轻功好一些外,身子太弱,恐怕不是此人对手,你就在门外等我。我先进去看看。”
          她有些着急:“公子,这怎么行?你若是出了什么事……”
          “爱笙,虽然今天才刚刚认识你,但我觉得你对我没恶意,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出什么事,放心吧,我不是个喜欢送死的人。你见机行事。”我放软了语气跟她说完,就悄悄进了房间。
          
          公主果然已经睡了,睡得还很香,看来她对我刚才那番话很放心。
          我摸着了上次公主用来袭击我的剑,轻轻将它抽出,细听着房上的声音。
          
          哗啦,屋瓦崩裂的声音,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我暗吃一惊,他居然敢用这码明目张胆的方式从屋顶下来,看来此人武功不弱,对自己很自信。

          我一剑向他刺去,他很灵活的就躲开了。我护在公主床边,使他和公主隔开。在屋瓦崩裂的噪音下,公主居然还未全醒,只是浑沌的问了声谁,又沉沉的睡去了。
          我和他激战了几个回合,他果然身手不凡,我未曾占的一丁点上风,而且,招招是杀招,欲置我于死地。眼见得我将要招架不住,我才发现这人身影的熟悉,叶寂然!我惊呼。
          

          他猛然停手,“是你?哼,可惜了!”又将使出杀招。
          “等等,等等,叶寂然,你来这做什么?”我急急的问。
          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但听见了他冷酷的声音:“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我是个杀手吧?我来此是为了杀死怜筝公主,有人以二十万白银买她项上人头。”他的声音冷得吓人。
          
          “什么?叶寂然,你居然会这么做?你可知怜筝是何人?”门外已有了嘈杂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于是他很烦躁的说:“我管她是谁,不就是公主吗?我不想杀你,你快让开!”
          
          话音未落,一剑又劈过来,指向怜筝砍去,我始料未及竟有此招,急忙用身体去护。剑正刺在我的心脏附近。万事休矣,我叹道,准备迎接那一剑穿心的疼痛。谁知,剑只是直直的抵在我胸前,并未刺进去。
          倒是我因为他这一刺狠狠地向床上倒去,压在了怜筝身上。
          “啊——”那惊天动地的响声再度响起。我狼狈的起身。
          “你穿了金丝甲?”叶寂然疑惑的问我。
          “叶大哥,是你吗?叶大哥!”怜筝彻底醒了,欣喜地喊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你?”我听到叶寂然喃喃自语。
          门外传来了侍卫突兀的的声音,“公主,驸马,你们有事吗?”
          叶寂然闻声立刻施展轻功,从房顶又出去了,我尾随着他也出去了,只剩下怜筝仍懵然不知半坐在床上。


        17楼2007-02-24 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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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想回房更衣,公主却一把拉住了我,还将正殿的大门关上,很神秘的靠近。
            
            我恐惧的说:“公主,我知道我违约了,我错了,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至少——”我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把门打开。”
            公主迷茫的说:“什么违约啊?我是想问你,你真的没受伤吧,父皇动不动就想杀人。你可别为了救人而谎报军情。”
            长舒一口气,我安心地说:“真的没事,公主放心。”而且,我心中还有些踏实。
            
            “嗯,那么,叶大哥他人呢?”公主接着问。
            
            “这——”我不知该怎样想她说明今晚发生的一切。“公主,叶寂然他好像是想见你一面,所以来看你,谁知把我当成了坏人,所以就和我打起来了,后来,他不知是上哪里去了,我追不上他。具体的,等哪天你见到他,让他给你说明吧。”我编造了一番谎言,我不想让怜筝因知道了真相而痛苦,自己心仪的人居然来杀自己,这是怎样的打击。
            望着公主眼中的怅然,我竟一阵揪心的疼痛,看来我真的完了。
            “呃,公主,我可不可以先去更衣?”“哦,你,去吧!”她让开了身后的路,我缓慢的走了出去,只剩她一人在正殿里默默深思。
            “少爷,您没事吧?”爱笙一见我,便迎上来,关切地问。
            “我当然没事,不然就会不来了。爱笙,是你找的侍卫吗?”我回给她带笑的答话。
            
            “啊,对不起,我擅作主张。”她低下头,抱歉地说。
            “我才没那么小气呢,谢谢你的关心,我怎么会怪你。”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白天在府中更衣时是爱笙给我把衣服拿来的,当时还笑着说既然是贴身书童就要替我拿衣服。“对了,是你在我的衣服中放入金丝甲的吧,爱笙。”
            “是啊,我觉得您应该是很容易受伤的,动不动就用空手夺白刃,谁知会不会当胸挡利剑啊!”她无邪的笑着,我不由得感激万分,若不是那件金丝甲,我恐怕就已魂归泉下了。
            
            “少爷,再不休息,天就亮了。”我觉得了疲倦,可是又得回去伏案而眠,只得无奈的苦笑。
            
            清晨,我在晨光熹微中醒来,惊异的发现身上胡乱的披了床被子,我分明记得昨夜是托爱笙帮我找了件厚些的长袍披上的。
            “早!”门惊天动地的被踢开了,我是在书房睡的,桌子不是正对着房门,所以不知是那位莽撞的精灵闯入了这个本是宁静的世界。
            公主堂而皇之的进来,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惊愕的眼神,据我所知,她的睡眠能力很强,是绝对不可能比我早起的。
            “早啊,驸马爷,”公主笑眯眯的,反而叫我感到害怕,比原先她冷若冰霜或想方设法的逃避时,还叫我害怕。“作业你披了件衣服就睡了,我还特意给你找了床被子呢!”
            
            “呃,多谢公主,悟民还要早朝,就先告辞了。”我站起身,准备绕过她出门去。
            
            “方才父皇派人来过了,说早朝暂停,驸马先别走——驸马应是读书之人吧?”她不怀好意的补充最后一句话
            我转身,看着她,她的脸上带着邪恶的微笑。“公主,悟民金榜题名,自然是读书人,不知——”在未弄清她的意图前,我先镇静的答复她。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仍是邪邪的问。

            “语出《论语•为政》,是说一个人不讲信用,真不知道怎么能行。指人不讲信用是不行的——公主到底什么意思?”我仍是不放心。
            她终于满足的仰面看着我说:“那么,违约者,是否无信?你若是违约,是否就是无信。你若违约,你当怎么做,你不会做无信之事吧!”
            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看来她已明白我昨晚的意思了。“公主想我怎样,我若违誓,天打雷劈如何?”
            “不不不,我不要你被劈死,”她诡异的一笑:“你得全听我的处置!”
            

            我立时心生恐惧,不知她想怎样“处置”我。
            “昨晚你刚发过誓没多久,就靠近我床边了!而且还倒在了我床上!你是不是违誓了!”公主咄咄逼人,蛮横无理地说。
          


          19楼2007-02-24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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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令,将营门正门大开,守门士兵不得作任何抵抗,放敌军进来。”帐外传来了杨枫灵空灵而自信的声音。
              “是!”
              云馨大吃一惊,这个人到底在盘算什么?空城计吗?
              ~~~~~~~~~~~~~~~~~~~~~~~~~~~~~~~~~~~~~~~~~~~~~~~~~~~~~
              “公主还没回来?”唐将军骑在马上,担心的问刚从大本营赶来的密探。他听从公主的吩咐,带了一支万人军队来夜袭,准备烧了敌方粮草。其余大军等待时机,在不远处等待,一旦夜袭成功马上全军出动。
              密探的否定回答使他心惊肉跳,眼前的营门大开也使他不知所措。他曾派了探子前去侦测营中的动静,但探子汇报说一个时辰之前除几个士兵在巡逻,其他的都默无声息的在睡觉。 那现在,这么大的动静,睡得再死也应醒了啊!为什么营门大开,无人守门?也许是公主成功了,主帅被杀,所以士兵都放弃了抵抗吧。
              这时,几十个士兵从营中出来,表示全军愿意投降。唐将军大喜过望,看来公主的确成功了。也许进去后会看到成群的投降的士兵,于是下令向营中进军。
              士兵有序地进入敌方的军营,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再看看那些刚才来投降的士兵,他们突然冲进一个营帐,然后全不见了!唐将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里分明是座空营!
              
              他刚想下令停止前进,却听到不远的身后传来了喊杀声。
              来时的路的两旁,竟埋伏了数千精兵!他们是杨枫灵特意安排的夜行兵,白天整天睡,夜晚却埋伏在营外道路两旁。一个时辰前,主帅的书童——杨圣吩咐他们埋伏好,并说若有夜袭的军队先不要现身,等待驸马的命令。
              此刻,杨枫灵其余的大军兵分三路,一支作为夜行兵的支援,配合断后的;一支在发现敌军主将进营后即放火烧营,粮草已于白日运到营后三十里外的新营区中;另一支,也是人最多的一支队伍,是大军的主力,抄小路截住了唐将军的援军。
              早在白日时,杨枫灵就已把这座假营空了,只留下为数不多的士兵作出巡逻的样子,并且在帐中挖了密道,也就是那些士兵奇异消失的原因。还将其余士兵分批地送到指定的埋伏地点。
              

              此刻,唐将军的夜袭军处境困难,前方已是一片火海,后方有大军断后,无法与援军联系上。于是,这支队伍全军覆没。许多士兵被生擒,包括主将。
              不远处的山上,杨枫灵自责的看着前方的火海,这又得死伤多少人啊!
              爱笙满眼的钦佩:“少爷您怎么知道今晚会有夜袭?”
              杨枫灵苦笑:“我当然不知道,其实就算不夜袭我也会这样安排,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兵者,诡道也。兵家的胜着便在于我所制造的幻象,这一仗赢得险啊!若不是了解了荆政团的处事风格,我也不可能胜。仗虽胜了,但不知我又欠了多少人的命。”她蹙眉,尽管上了药,左手还是很痛。当时那个女子对她说“是你”时的那种口吻,又一次占据了她的思维。

              ~~~~~~~~~~~~~~~~~~~~~~~~~~~~~~~~~~~~~~~~~~~~~~~~~~~~~~~~~
              云馨是在他们出帐后不久离开了的,面对着眼前的惨烈景象,她无法相信。那样一个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书生,居然在短短一日内安排了这样一个天大的陷阱。万名精兵,就这样死的死、伤的伤,毫无疑问,这一仗,我们败得一塌糊涂。
              云馨心有不甘,她从未败过。而今日,在同一个人手中,她败了两次,而且,奇怪的事,她对那人竟毫无恨意,相反,却有些欣赏。若有此人相助,父亲定能一统天下。
              “是叫杨悟民吧,我记得。”在林中穿越时,云馨回想着比武当日见到这年轻人时的情景,“好像是新科状元。”
              “好,杨悟民,你等着,我一定要得到你!”


            24楼2007-02-24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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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影在这句话落地后悄然飘过,叶寂然的眼神,充满了无奈……

                ~~~~~~~~~~~~~~~~~~~~~~~~~~~~~~~~~~~~~~~~~~~~~~~~~~~~~~~~~~~~~~~~
                

                “驸马,我的绣球掉到床底下了,去给我捡。”“是,公主。”顺从的弯身捡球 ,再起身时看到了身后人的邪恶的笑容:“你违誓了,今天带我出去玩!”
                “……”
                “驸马,我的簪子掉到床底下了,去给我捡。”“是,公主。”忘记了这是个陷阱,又往里跳。“你违誓了,今天带我出去玩!”
                “……”
                “驸马,我的苹果掉到床底下了,去给我捡。”“……,是,公主——杨圣,过来捡苹果。”爱笙跑了过来,捡起了苹果。怜筝先是一愣,然后调皮的笑……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的
                “公主,听说您病了,怎么样?”急匆匆从朝堂赶回来的枫灵顾不得礼节,进门就奔向卧在塌上的公主。
                “咳咳,没事没事,”公主的倦怠而又疲惫的眼轻轻眨动着:“驸马,其实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她的神情的严肃叫我骇然,她的手紧紧抓住我的手:“我想告诉你——你真的是呆得不行了,这样都上当,你违誓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公主,您叫我来有事吗?”被叫来后罚站了一个时辰,仍不知要干什么的枫灵无奈的对正在绣什么东西的怜筝说。
                “驸马,你看我的刺绣怎么样?”
                看着那五彩缤纷的图案,枫灵违心地赞道:“公主绣的山鸡果然很逼真啊!”结果被踹了一脚。
               

                “你,你,你什么眼神?我绣的明明是鸳鸯!”又被罚站一个时辰,怜筝又新绣了一副图案。
                

                “驸马,你看我的刺绣怎么样?”同样的问题,只不过针对另一幅作品。
                

                “呃,公主的鸳鸯绣得很好。”结果又被踹了一脚。
                “我这次绣的是凤凰!”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怜筝拿着第三幅作品请教枫灵时,她几乎站着睡着了。
                
                “噢……”枫灵仔细地总结了刚才得来的经验,“公主,您的这只仙禽简直绣得太好了!”
                

                看着怜筝脸上慢慢的绽开的笑容,枫灵长出了一口气,但是,猝不及防的,她又被踹了一脚。这一脚把她从桌旁踹到床边,确切说,是趴在了床上,站了一下午了,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你——违——誓——了。”身后传来了得意的声音,“那带我去——咦?天都黑了!嘿,这个方法太费时间了,明天吧,明天带我出宫。”枫灵苦笑……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夜凉如水。
                “少爷,少爷,你怎么这么就睡了?”
                被从桌案上推醒的枫灵,睡眼迷蒙,一睁开眼就看到了爱笙的脸。
                又做梦了,梦到的还是离京前的事。枫灵自嘲的笑了笑。
                “少爷,回床上去睡吧。”爱笙柔声说到。
                看着爱笙红红的眼睛,枫灵有些愧疚,自己来打仗,还得带着爱笙来受罪。
                
                自从夜袭失败后,对方再也没什么动静,大军休养了二、三天了,只是在空耗粮草。杨枫灵觉得奇怪,按照窦胜凯的性格,是不可能这么沉稳的。

                就这么在军中呆着,朝中难免会有风言风语,若是盲目出征,又怕会有危险。
                

                这几天她一直很烦,睡不好觉,爱笙也就一直担心她,也跟着睡不好觉。
                
                杨枫灵抱歉的一笑,说:“笙儿,对不起,又打扰你休息了。”
                爱笙摇摇头,有些心疼:“我没什么事,少爷,我只是担心你。”
                枫灵打起精神,突然有了个想法,“爱笙,明天,我们进城去吧。”

                爱笙吃了一惊:“少爷,那可是对方的都城,您去太危险了吧。”
                枫灵笑而不答,眼中露出了想要挑战的光芒……
                ~~~~~~~~~~~~~~~~~~~~~~~~~~~~~~~~~~~~~~~~~~~~~~~~~~~
                很少有国君把都城建在边界上,但窦胜凯便是这样的皇帝。不仅仅因为他对自己的强大的自信,还因为这个城是足以醉倒一切君王的扬州。
              


              26楼2007-02-24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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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楼2007-02-24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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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美人救美金枝示爱惊魂散,乔装出城圣旨突传返京师。

                    同床共枕共呼吸,美人好梦君倾心。
                    闹市庸脂俗粉艳,不及佳人一咬情。
                    与别人同榻而眠,对我来说应是懂事后的第一次了,从小我便席关于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己一个人睡。今天,我的身边有一个人,是个女人,是明知道我是女子却喜欢称我为少爷的爱笙。
                    
                    她睡得很熟,睡得很香,吐息均匀,带着豆蔻女儿的体香。我却睡不着,最近几月来的事在我脑中一幕一幕的显现,我陷入了回忆的深渊。
                    是怎么开始的呢?王府逼婚,服药假死,父亲沉冤,赴京赶考,金榜题名,比武招亲,我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成了驸马,糊里糊涂的成了爱笙家的少爷,成了三军统帅,成了与那个要了我一口的女人有血盟的人。最叫我疯狂的事我发现自己移情别恋,爱上了一个女人,身为女子的我,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我转过头,盯住爱笙的脸,这是一张很精致的面庞,安详、宁静,眼睛在转,怕是在做什么美梦吧。真是完美的作品啊,我赞叹着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中有些异样的触动。真是的,杨枫灵,你中了哪门子邪了!
                    我遗憾的起身,穿起衣服,看来我是没法像她一样睡得安详了。反正睡不着,不如不睡!
                    
                    夜晚的扬州是怎样的呢?方才,齐少忠来拜会的时候建议我今晚去逛一逛扬州城,我当时是以太累了拒绝了,其实我是怕出甚么事情,既然老天不叫我睡觉那我就顺应天意,去逛一逛扬州城。
                    

                    ~~~~~~~~~~~~~~~~~~~~~~~~~~~~~~~~~~~~~~~~~~~~~~~~~~~~~~~~~~~~~~~~~
                   
                    “什么!他们只要了一间房!”惜琴将茶杯摔在地上,厉声问道,将回禀的探子吓得一阵得瑟。
                    
                    “回禀公主,确实只要了一间房。”侍卫头都不敢抬,战战兢兢。
                    “那你怎么不早早回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惜琴看着窗外月亮已经挂上好久了,气急败坏。
                    
                    “是您叫我监视的晚点再来回禀啊,公主。”侍卫一脸的委屈。
                    “好你个杨悟民,”惜琴自己都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咬牙切齿,难道这就是吃醋么:“明明当了驸马居然还在外面金屋藏娇,看来是个欠人管的主,要是那个公主管不住她丈夫的话……”
                    
                    惜琴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向门外走去,屋内的侍卫满头是汗,起也不是,跪也不是,他纳闷至极,从没见过公主发这么大的火啊……
                    ~~~~~~~~~~~~~~~~~~~~~~~~~~~~~~~~~~~~~~~~~~~~~~~~~~~~~~~~~~
                    人说“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恐怕就是说得这扬州城夜晚时的青楼之繁华吧。
                    

                    白天没怎么见着,到晚上我算是大开眼界了,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或是随即的拦住路中央的男客,或是斜倚在窗前面带倦怠的招揽客人,或是悲悲戚戚向缠上的男人撒娇。
                    

                    在看那些个男人们,孔夫子说:食色性也。果然大部分的男客都是“食”的够饱,脑满肠肥的,又“色”迷迷的,本性啊,本性。
                    我,大概是由于男装打扮得太吸引人,一路上披荆斩棘,穿过一个又一个脂粉堆,从一个又一个青楼女子的手中逃了出来。真是绝境啊,以前虽说见过青楼,但是哪里见过着成了一条街的!
                    

                    我有些后悔走错了路,想想回去还得过脂粉堆,就向前走吧。
                    “公子,进来坐坐?”一个风骚的女人想我抛着媚眼,想把我拉进她所属的妓院。
                    
                    “不好意思,我很忙。”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公子明天再忙去吧!”
                    “我赶着回家。”
                    “家有什么好,有酒,有肉,有女人?我们这都有。”
                    “我已经成婚了。”
                    “出嫁从夫,您就是真不回去,夫人能拿您怎么样?”
                    “我没钱!”
                    “公子说笑了,谈什么钱不钱的,说钱就俗了——瞧您这身打扮,能是没钱的主吗?”
                    
                    我很快就出了一身汗,天,这扬州的妓女还真是——
                    “放开他!”一声棒喝,吓得我胆战心惊,吓得那妓女心惊胆战。
                  


                  34楼2007-02-24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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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留他一人在酒楼理发呆,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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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宫外耽搁得太久了,天已快黑了。出来时没有带着爱笙,她太累了,我不想再让她出来费神。可是我没有吃午饭,现在饥肠辘辘,又由于方才对曹陵师动了肝火,我头脑不甚清醒,有些发晕。
                      

                      老人家,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怜筝吃那种药啊。我痛苦的朝宫内走去,爱笙还在宫中,我不好在驸马府安寝,得去找她,顺便看看怜筝。

                      “少爷,您回来了?”爱笙跑上前来,一脸的高兴,我疲乏的看着她,只有她还是这么令人快乐,像阳光一样。
                      “驸马,您回来了。”看到“雍容大气”的怜筝公主款款向我走来,令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底涌出了莫名的悲哀。
                      “您一定饿了吧,我已在寝宫为您备好了饭菜,至于私宅那里我已派人通传过了,说驸马今天就在宫中安寝了。”怜筝仍是彬彬有礼的说,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谦恭。
                      我点点头,悲凉又痛心地看着怜筝,向寝宫中走去。爱笙很紧张的不住看着我,我向她微笑,示意她别担心,今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夜漫长,人彷徨。心难静,情太伤。
                      窗棂映,影成双。春宵帐,已痴狂。
                      水三千,微荡漾。只一瓢,又何妨?
                      愿执子,路苍茫。一生尽,笑断肠。


                      饭后,我精神了不少,看来人是铁,饭是刚,这句话果然没有错。
                      “驸马吃饱了吗?”公主笑着望着我,我不禁一阵慌乱,刚才实在是太饿了,吃相一定很惹人笑吧。
                      但是看到她的笑靥,我的慌乱又平静下来,化作淡淡的惆怅。心底浮起了许多的辛酸。怜筝,现在的你是你吗?原来的你能作为现在的你听得见我的话,看见我的影吗?
                      吃过了饭,我借口看书又回到了书房,说起来,我还真是苦恼今晚该怎样度过,现在的公主和以往排斥我的那个怜筝不一样了,若是真要我——那怎么办?
                      我是为了躲人而随便拿的一本书,也没有看清书名,定睛一瞧,不禁哑然失笑:《忘忧清乐集》若是下棋真可忘忧,我便可下个昏天黑地。
                      站起身来,我向书房四周望了一望,白日没有看清楚,此时才注意到墙上挂着我和怜筝一同画的观音像,情难自已我进前去看,思绪又回到了那一天画画的时分,泪水不禁落了下来。
                      
                      回头却又看到秦圣清画的我的画像,看到他的题诗,我叹了口气,轻轻抚着画中人的面庞,枫灵呵,你怎么这么苦命啊。
                      门突然开了,怜筝轻轻的进来了,我顿时一惊,现在,是什么时分了?

                      “驸马原来在赏画。”听着那不像怜筝的声音的怜筝的声音,我轻轻咬了咬嘴唇,“是啊,公主,这画画得很好呢。”我装作品评的模样,好像是无意的说。
                      “其实,初见这幅画我也吃了一惊呢,还道是秦榜眼是在侮辱驸马,没想到却听了个故事,很感人,那女子就这么死了——不过,她长得很像驸马。”怜筝淡淡地说,惊起了我一身冷汗。
                      
                      “驸马,”她突然把脸转向我:“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安寝吧。”

                      我心知躲不过去了。
                      ~~~~~~~~~~~~~~~~~~~~~~~~~~~~~~~~~~~~~~~~~~~~~~~~~~~~~~
                      “公主,你先去睡吧,我想——”进了寝室,我想再作最后的抗争,但是公主默默的走到我面前,低声说:“从前是怜筝的错,怜筝未能尽为妻之责,但现在怜筝改过了,请驸马让怜筝服侍驸马。”
                      

                      我彻底的无话可说了。只得咬紧了牙,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好!”
                      
                      “那我为驸马更衣。”她轻轻的靠近我,动手为我更衣。她不是我爱的那个怜筝,我心中痛得仿佛被人用刀一片片的割了下来。
                      叹气,将她紧紧的抱住,低头吻住了她。她愣住了吧,因为她一动不动的。
                      
                      我深深的吻住她,任自己的舌如蛇一般扭动。用可以让两个人同时窒息的深吻,来表达我此刻的心痛。
                      紧紧的抱住她,让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最近,我感受到她的身体的瘫软,流着泪我用尽力气把她扶起来,不让她倒地,我依旧深深的吻着她,任我的泪水滑落在她的脸上。
                    


                    39楼2007-02-24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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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我没能承受住她的身体,她瘫倒在地上,我也没能承受住我的悲痛,眼泪肆无忌惮的流出。我抱着她的身体痛哭,不出声音的痛哭,泪水沾湿了衣襟,怜筝的衣襟。
                        不知哭了有多久,我擦干了泪水,把昏厥过去的怜筝抱到床上,为她褪去了衣服,褪去了她所有的衣服。然后给她盖好被子。
                        我本就打算今夜什么都不做,我本就打算点了她的睡穴,我本就打算让她昏了之后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我脱了外衣,躺在外侧,轻轻环住了她的腰。泪水又不住地涌了出来,此时此刻,她就在我怀中,是怜筝的面孔,怜筝的身体,但却不是怜筝的思想怜筝的心。
                        我知道我想做什么,但我也知道我不能做什么,此刻拥着她裸露的身子入眠已是我所能做的极限了。
                        夜,太漫长,我将脸靠近她的发丝,嗅着她的发香,安然入眠。
                        ~~~~~~~~~~~~~~~~~~~~~~~~~~~~~~~~~~~~~~~~~~~~~~~
                        清晨,我早早的起身,穿好了衣衫,一回头却看到怜筝一脸的娇羞,扯着被单半遮半掩,起也不是,睡也不是,我有些尴尬,后悔昨晚给她脱得太多了,不禁红了脸,将她的衣服递了过去。
                        

                        “驸马,您起身了吗?”门外传来了爱笙的声音,我急忙答道:“起了起了!”便不再看怜筝尴尬的脸,打开门出去。
                        开门的时候爱笙好奇的想把头探进来看看屋中的光景,我忙不迭的用身子挡住她,笑着说:“看什么?小鬼!”
                        爱笙撅了嘴,一脸的不高兴,嘟囔着:“谁是小鬼呀!”
                        随后又关切的问:“昨夜,没出什么事吧?”
                        我叹了口气,但是微笑着对爱笙说:“放心吧,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驸马!”一个我没有意料到的声音在唤我,曹陵师?我转了过去,看到昨日那个颓废的男人的脸——虽说精神了不少,但是脸色还是不太好看。

                        他试探的问:“驸马昨日是在宫中就寝的?”
                        我挑着眉,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是又怎么样?”
                        他马上现出了尴尬的神情:“没什么——不过昨夜我在街上见到那个老妇人了。”
                        
                        “是吗?”我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真的?那她在哪里?你把她留住了吗?你把她带进宫了吗?”
                        “没有,我昨天晚上求了她好久她根本不理我。又因为太晚了没办法进宫,所以才这么早来找你。”她满是焦虑。
                        我皱紧了眉头:“这样,那你告诉我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我去找。”
                        ~~~~~~~~~~~~~~~~~~~~~~~~~~~~~~~~~~~~~~~~~~~~~~~~~~~~~~~~~~~~~~~~
                        

                        大街上人来人往,拥挤的人群要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枫灵因为着急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来找。
                        不知不觉间,枫灵竟从清晨找到了黄昏,疲倦至极,累得双腿就似灌上了铅。爱笙心疼的扶着枫灵到一旁休息,劝她说:“少爷,曹大人找到那老妇人时时在昨夜,兴许她此刻已不在这里了。你这么辛苦又是何苦呢?”
                        枫灵咬了咬牙苦笑,心中暗忖:爱笙啊,你当然是不知道这药的厉害,我累些不算什么,只是怜筝如果不经救治恐有性命之虞。
                        尽管枫灵就这样找了一天都不停歇,却最终没有找到那个老人,她只得神色黯然的回了驸马府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68179&chapterid=11


                      40楼2007-02-24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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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琴难过的在街上闲游,失魂落魄,没想到就这样被他跑了,实在是可恨至极。
                          
                          突然,看到前方的酒楼前一片喧闹,她不禁走上前去。这里是扬州,自然是热闹非常,她平时也是听得惯了,但今日却是十分得无聊,就凑上前去看个分晓。
                          
                          却是见了一个面目苍老,头发蓬乱的道士躺在酒楼门口耍赖,醉醺醺的嚷着什么。若是往常,依惜琴的性子很快会离开的,扬州这种事情常有,喝酒不给钱的无赖也常常这么干。但今天惜琴也是来了兴趣,起了管闲事的心思。
                          
                          酒保狠狠地踢了那道士一脚,骂骂咧咧地说:“喝了那么多不给钱就罢了,还说没喝够!你当老子这里是粥铺吗?”
                          
                          老道士嘟嘟囔囔地说:“又没说不给钱,只是现在没有而已。这样,我给你算命,你给我钱。我给你钱,你给我酒。”
                          
                          惜琴看着老道士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难道世上还有这般的酒虫吗?
                          
                          那酒保自是不肯,又踢了老道士一脚。惜琴看着心下不忍,喝住了他,掏出了钱来,除了结了老道的帐,还多买了一坛。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了,惜琴抱着酒一回头,就看到老道鬼似的站在面前,不由吃了一吓,手一松,酒坛子落了下去。那老头竟是敏捷的很,脚轻轻一钩,便将坛子够了上来,捧在怀里痛饮一番。
                          
                          惜琴不禁惊诧,此人脚力如此厉害,看来功夫定然不弱,真是怪异至极。
                          
                          “你喝吧,我走了,以后先算命赚了钱再来买酒,省得挨打。”惜琴转身欲走。
                          
                          “慢着。”老道一声大喝,满街人侧目,不知这老头想做什么,纷纷驻足。
                          
                          “怎么?还没喝够?”惜琴生平最恨人家得寸进尺,此刻以为那老道还想得便宜,不禁皱紧了眉头,转过来。
                          
                          却看见老道精神奕奕,眼中放光,全不见了方才的颓然,胡须上残留的酒液还在下淌着,红光满面,踌躇满志。
                          
                          惜琴一愣,竟琢磨不透此人的意图。
                          
                          “姑娘,我为你算命如何?”围观的人闻言发出嘘声,尽皆散去。
                          
                          惜琴啼笑皆非的看着他的严肃模样,有心戏弄一下,就点了点头。
                          
                          二人找了个石阶坐下,老道眯眼看着惜琴,久久未吭声。惜琴觉得他的样子实在好笑,就调侃的问:“看出什么来了吗?”
                          
                          “哈哈哈哈,”道士突然狂笑:“姑娘此刻怕是再思念情人吧。”
                          
                          惜琴只觉脸上发烧,这事他也看得出来吗?
                          
                          “唉,”道士突然叹气:“及行迷之未远,姑娘早早收手吧,这段情缘,与姑娘无益。”
                          
                          惜琴大惊失色,死死盯住道士的脸:“你若敢胡说,小心项上人头!”
                          
                          道士嘻笑着说:“人头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的心思。姑娘可是当真爱的那人?”
                          
                          惜琴点头,不再言语。
                          
                          “姑娘当真爱的那人爱到哪怕他杀你亲眷,毁你家业,有负于你?”
                          
                          惜琴抬头,沉思片刻,仍是点头。
                          
                          道士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神情:“若你爱的那人不是个男人呢?你还爱她吗?”
                          
                          惜琴怪异的盯着道士的眼睛,发起怒来,喝问:“你这是算得什么命?问得什么怪问题?”
                          
                          道士跳了起来,仰天大笑,缓缓向别处走去,边走边大声吟诵:“世上万物皆有情,何苦执着阴阳间!哈哈哈哈!”
                          
                          惜琴顿觉心下不安,却不知这疯疯癫癫的道士到底是何意图。


                        44楼2007-02-24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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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为伊情痴解奇毒送她归去,雪夜饮酒逢佳人具以实情
                            情深至极忘生死,大爱无言为伊痴。
                            肯将以身试奇毒,不敢许诺一生誓。
                            非为爱意浅分毫,只缘世俗难相知。
                            终有一日乘云去,千古绝唱传万世。
                            “叶兄,愿你能做到我方才所说之事。”枫灵一脸的坦然,清澈的目光注视着叶寂然。
                            
                            叶寂然默默无语,只是点了点头。
                            
                            “哪,咱们进宫吧。”枫灵的语气中满是轻松,但眼中却带了难以言喻的疼痛。
                            
                            ~~~~~~~~~~~~~~~~~~~~~~~~~~~~~~~~~~~~~~~~~~~~~~~~~~
                            
                            “驸马,您回来了。呃,请问这个人是——”当温顺的怜筝出现在两人面前时,枫灵显然看到了叶寂然眼中的惊诧,的确,这样的怜筝叫人陌生。
                            
                            “公主,”枫灵温和的说:“这人是我的一个朋友,怎么,你今日如此悠闲?不去陪太子读书了吗?”
                            
                            怜筝含蓄的笑了:“太子正在和父皇谈论政事,身为女子,怜筝不敢——”
                            
                            突然,她身子前倾,整个人向枫灵倒过来。枫灵立时大惊,急忙扶住了倒入她怀中的怜筝,却发现她已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叶寂然箭步上前,为怜筝把过脉后脸色大变,转过头来说:“不能再拖了。”
                            
                            于是枫灵急忙抱着昏厥过去的怜筝跌跌撞撞进了怜筝的寝室,正看到一脸忧虑的爱笙。
                            
                            “爱笙,爱笙,千万记着,若是一会我昏过去了,把这颗药喂我服下。”枫灵急急的把怜筝安置好,又呼唤着爱笙,却发现爱笙眼神的复杂和犹豫。
                            
                            “少爷,您真的想这么做吗?这太危险了!您可能会死!”
                            
                            枫灵定了定神,注视着爱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意已决,我不能生不如死。”
                            
                            爱笙的手颤颤巍巍的接过了枫灵递过来的药,眸子中尽是哀婉。
                            
                            枫灵故意不去看她的眼睛,对叶寂然说:“好了,开始吧。”
                            
                            枫灵用小刀割开怜筝的手腕,看到她的血红中微黑,是中毒已深了,不由得神色黯然,心中更加紧张,喂着怜筝吃下一颗解药。
                            
                            叶寂然坐在怜筝身后,双手放在怜筝脊柱两侧。而枫灵则坐在怜筝面前,四掌相合,顿时她感受到了一股邪气缓缓注入自己的身体,邪佞之气,这就是毒气!
                            
                            叶寂然内力较枫灵深厚的多。若为平常人运功输气,自是不在话下,但这次是将一人体内余毒导往另一人体内,还是头一遭,难免有些担心,但看到枫灵面色平和,神色安然,又想起方才约定,也就平静下来,不再多想,专心致志。
                            
                            枫灵看着面前这人的面容,仿佛是睡着了一般,心中愈发难受,暗暗说道:“怜筝,我要你回来。”
                            
                            后来,她渐渐感觉到自己思维的混沌,已经什么都不甚明了了。我中毒了,我中毒已深,枫灵自嘲的微笑,事实上,她不是已经中毒中了两个月了吗?两月前的琼林宴上,她就已经中了“剧毒”,只是今日毒发得淋漓尽致了而已。这毒由来已久,到如今自然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迷糊中,听到爱笙欣喜的声音:“少爷,公主血色正常,余毒已清!少爷,你怎么了?少爷!”
                            
                            枫灵任由那种迷糊混乱自己的思想,手掌离开了那人的手,身体也在此同时向后倒去,口中却依然喃喃说道:“叶兄,勿忘你我之约。”爱笙急切的呼唤渐远,那人安详的面貌也渐渐不再清晰,变得模糊了,满脑子只充斥着爱笙刚才的话语。
                            
                            毒已清,你没事了。枫灵在倒下后,唇边挂着释然的微笑,毒已清,你没事了。
                            
                            ~~~~~~~~~~~~~~~~~~~~~~~~~~~~~~~~~~~~~~~~~~~~~~~~~
                            
                            摇摇晃晃的马车在林中行驶,驾车的是一个背负双剑的蓝衣男子,车内躺着一个面容苍白的少女,手腕上缠着的纱布还带着点点殷红。
                            
                            叶寂然尽量使马车走的平稳,好不惊动车内的佳人。他现在心情复杂,五分庆幸,又有五分茫然,庆幸的是怜筝已经没事了,茫然的是解毒前他与那驸马的约定。
                            
                            “叶兄,请无论如何要助我为怜筝解毒。”
                            
                            “叶某自当义不容辞,不如将她的毒导向我身上吧。”叶寂然急切地说,现在只要能救怜筝,他肯舍命相陪。
                            
                            枫灵却是淡淡的微笑:“叶兄,你还得应我一件事,所以这种事不能由你来做,只能我来。”她深吸一口气,果决地说:“请在解完毒后带怜筝远离宫廷,再不回来,保她一生平安,给她一世幸福。”
                            
                            叶寂然愕然,他没想到枫灵会说出这番话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怜筝不是你的妻子吗?你怎么甘心交给别的男人?”
                            
                            枫灵摇摇头说:“叶兄,你应知道宫中人心险恶,想暗害怜筝的人太多,我不想让她深陷险境,远离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叶寂然握紧了拳,接着问:“可你才是怜筝的丈夫,怜筝会同意吗?”
                            
                            “我是她的丈夫,但不是她的爱人,”枫灵忧郁的将脸转向别处,唇角带着自嘲:“我们并没有夫妻之实。自始至终,怜筝所爱的,只有你和曹陵师两人而已。但曹陵师是丞相之子,牵连甚广,言行关乎丞相与国师的争斗,他带怜筝走的话会动摇丞相的地位,与朝纲不利。所以,能带怜筝走并给她幸福的就只有你一个!至于我,今生我是没法给怜筝所需的幸福了,马车细软我已备好,叶兄,请答应我带她走,远离是非之地。”
                            
                            世上真有如此情深大爱之人,叶寂然心思良久,觉得这一切都不甚真实。
                            
                            车中的美人仍在昏睡,他们离开京城,已经有半天了。


                          58楼2007-02-24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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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见计谋得逞,不由得洋洋得意。
                              
                              不远处停留的将军裘明霸听了汇报,欣喜非常,命令大军向营中进发。
                              
                              由于是夜袭,不敢太过张扬,也就没有点多少火把,裘明霸被护在队伍中间,大军全靠前锋带路。在黑幕的掩护下,整只军队像幽灵的军团一般,迅速前进,诡异至极。
                              
                              夜太黑,有的同行的人甚至都看不清自己身边的人,只是凭借耳力,听着脚步声前进,自然,这时队伍中混进了几个人,别人也是看不真切。
                              
                              裘明霸正纳闷为什么走了那么久都没有到达敌方军营时,忽然杀声四起,而且,声音还是来自自己的队伍之中!裘明霸顿时心惊肉跳,怎么了!
                              
                              在一片黑暗中听到了兵戎相见的声音,冷兵器的碰撞声,受伤人的呻吟声,以及阵阵喊杀声,弄得连身经百战的裘明霸都搞不清楚状况了。于是急忙命人点起火把,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当裘明霸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后,不由得更加惊愕了:眼前黑压压的一片,穿的是窦师的军服,全都是窦师的军服,分不清到底谁是敌人,只是一片混战,见到周围的人就砍。这,裘明霸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招也太狠了吧,齐家的兵居然穿上了窦师的军服混了进来。想必齐军的奸细之间一定有什么他们自己才分的清的标记,而窦家的军队不知道,也不知道身边的人是敌是友,这样砍下去,不仅砍不到对方,还误杀了不少自己人。
                              
                              更令裘明霸胆寒的是,他们此时不是在前往齐师兵营的大路上,而是在离那几天前刚刚发生了惨烈一仗的山谷不远处。随着他命人点起了火把,山上竟也亮起了一片火海,居高临下,有一人身穿白袍,神情肃穆,骑在马上,正向这边看来。忽然一阵雄壮的鼓声响起,正在厮杀的人中有不少纷纷散开,没命的向前奔去,仿佛得了什么信号似的。
                              
                              裘明霸恍然大悟,逃走的那些人应该就是齐军的奸细,急忙命人熄掉所有火把,但是为时已晚,倏而万箭齐发,全部向窦家军队所在的位置射来……
                              
                              血腥气息,浓烈的四散开来。
                              
                               ~~~~~~~~~~~~~~~~~~~~~~~~~~~~~~~~~~~~~
                              
                              我终于使自己面色淡然的看着四处逃窜的窦家军队,但又忽然感到了强烈的不安,猛然抬头,看到了据我所在山头很远的一处山上,有个人影似乎在注视着我。我顿时心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一下子又变得迷乱了:那人是谁,为什么在看我?
                              
                              爱笙看到我脸色明暗的改变,急忙问:“少爷,您怎么了?是不是您的伤……”
                              
                              我急忙捂住疼痛的伤口,想用淡然的微笑来安慰她的紧张,但是我的意志在我能够控制自己之前消失了,我堕下马去,耳边响起了一片嘈杂……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军帐之中,躺在床上,而身边是一脸焦虑的爱笙和田许。“少爷,您总算醒了。 ”爱笙的声音似乎是在哭泣,我爱怜的向她笑了笑。“我就说过您不应该亲自去,您的伤还没好利索,这不,伤口迸裂,又流了好多血。”田许也是心痛万分的口吻。
                              
                              我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地上换下来的带血的绷带,知道自己方才发生了什么,感激的对爱笙说:“多亏有你了,不然,我还真就命丧于此地了。”爱笙咬着唇,眼中云雾缭绕,似乎随时会梨花一枝春带雨。
                              
                              突然听到帐外传来了老将军的声音:“驸马没事吧,末将可否进来?”
                              
                              我示意田许去叫他进来,又暗示爱笙赶紧拭去自己的眼泪,她脸一红,转过身去,到了屏风后面。
                              
                              


                            65楼2007-02-24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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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碗清粥尚未吃完,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士兵“滚”了进来。我大惊失色,难道那么快窦胜凯又卷土重来了吗?不会吧,此刻他士气大挫,无论如何也得休息一阵。
                                
                                “你怎么了?”我很紧张的问他,他哭丧着脸说:“小的是守营后门的兵,那里有位姑娘和一位公子想要进来,我拦住了,她不由分说的就暴揍了小的一通,还逼着小的‘滚’进来报告!而且,她自称是——”
                                
                                “怜筝公主,你的妻子!”帐帘掀开,两个看起来不应出现的人物出现在惊愕的我的面前。然后我听到了碗落地破碎的声音。
                                
                                第十八章 伊人来访探英雄枰棋雪夜,琴音销魂征夫泪快马飞奔
                                古来征战几人回,佳节将至心伤悲。
                                莫知我哀将相侯,谁人管得征夫泪。
                                思乡情切男儿泣,血染疆场半生毁。
                                纵有登天凌云志,琴声销魂具灰飞。
                                “那家伙命硬得很,应该死不了吧。”亲眼目睹了那人再一次从马上堕下来的惜琴心神不宁的勒马向军营方向行进。
                                
                                自己早就有预感,觉得自己那一箭虽是射中了要害,不过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告诉她那人会没事似的,然而她还是揪心了好几天,她难以了解自己的心情,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她搞不清楚自己已经知道那人是女子了为什么还是在牵挂着那个人。我迟早要死在不自知上,她惨然的笑。
                                
                                自己没料到那人居然还能骑马,还能指挥千军万马,呵,又败在她的手下,幸好早早叫父皇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刚才的堕马,似乎是旧伤复发,她,没事吧……惜琴头脑混乱,心中一半是恨意,一半是担心……
                                
                                第二天,看到了窦胜凯眉头纠结,知道他此刻定然是在烦恼连番失利。
                                
                                “父皇,这一战如何?”惜琴淡淡地问着,虽然明知道答案会是什么。
                                
                                窦胜凯神色黯然:“明霸阵亡了,我方派出的战士只有少数人安全归来。”然后他狠狠地将手往桌上一拍,把茶杯震掉到了地上。
                                
                                “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击他们的气势呢,现在他们士气正旺,而我方士气低迷,怕是有一阵子不能出征了。唉——”窦胜凯怅然的叹息,自他十五岁从军以来,从未领教过连着两次败在同一个人手上。
                                
                                惜琴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转过头来说:“父皇可知道四面楚歌的典故吗?”
                                
                                窦胜凯微微发怔,一时没能明白女儿的意思。
                                
                                “哦,对了。惜琴,你要是在前线呆着烦腻的话,不如去一趟苏州,你外公说——”
                                
                                “女儿告退。”惜琴没等窦胜凯说完,就撩开了帘门,出去了。
                                
                                ~~~~~~~~~~~~~~~~~~~~~~~~~~~~~~~~
                                
                                发现自己的到来使一只碗无辜破碎,怜筝顿时有些窘迫,嗯,说一句怜筝公主就已经很有气势了,干什么还说后面那四个字。
                                
                                其实一开始听了那个长得很像清儿的人的话,她还未做出决定是否要来这里,只是有些恍惚,那个家伙受了重伤,想象不到,因为在怜筝的记忆之中驸马好像总是受伤,而且生命力顽强,每次都死不了。
                                
                                我到底去不去看他呢?怜筝一直在犹豫,确实,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分并不深,冒冒失失的寻个理由去看他有些不太好,没准还会引起误会。可是不管怎么说我都好像欠他一个情,去看看他全当还情好了?说不通欸!
                                
                                于是她决定要给自己十个理由来让自己去看望那个据说是受了重伤的家伙,十个理由,应该比较好找吧。
                                
                                第一:他们之间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去看一看,无可厚非,且在情在理。


                              67楼2007-02-24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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