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李宗仁站了五年岗(8)李宗仁嫌一罐烟一元钱贵了,把烟戒了
2021-01-26 15:06
1943年,抗日战争进入相当艰苦的阶段。
一天,勤务兵像往常一样,给李宗仁买来一罐烟。为什么说是一罐烟呢?因为这种烟是罐头盒装的。李宗仁接过烟,忽然拿起那罐烟不动了。
李宗仁沉思了片刻,便问勤务兵:“这烟多少钱?”勤务兵答道:“一元钱。”
肖美全与他的妻子谢翠英
“这么贵?”李宗仁露出惊讶的神色,然后说:“从明天开始,我要宣布戒烟。”
李宗仁说得做到,他不仅自己戒烟了,还发出了戒烟呼吁。自从李宗仁戒烟,并向老百姓发出戒烟的号召后,不仅咱军人很少看见吸烟的(除个别的瘾君子偷偷地躲着吸一支外),就是许多老百姓也响应了戒烟的号召而戒了烟。
李宗仁自己呢,虽然不能说烟瘾很大,但过去还是经常吸烟的,但自从那次宣布戒烟后,咱就没有再见他吸过烟了。从这件事情上来看,李宗仁做事情还是很有毅力的。
我为李宗仁站了五年岗(9)李宗仁嫌一罐烟一元钱贵了,把烟戒了
汤恩伯军队驻扎的河南,老百姓有句口号:“宁愿敌军来烧杀,不愿汤军来驻扎。”与蒋介石许多部队不同的是,李宗仁治军很严,例如咱军人的军帽不能随便戴,纽扣不能不扣,军服不能随便披,见官要行礼,不能随便拿老百姓的东西,不能强买老百姓的东西。但有些老百姓受利益的驱动,得知咱们发军饷时,便将物价抬高。其实,咱当兵的没啥钱,月薪只能在当地买一斤大饼。总的来说,由于李宗仁治军严,老百姓对咱们驻军还是挺好的。我住在一个姓龙的大妈家里,有病时,她就为我煮面条,煮鸡蛋,这在当时可是最好的东西了!有个叫李宏发的商人,老婆姓肖,有好吃的总忘不了要请我去他们家里吃上一顿。
咱当警卫的真苦,别的地方当兵的也苦,但他们有的便向老百姓要,咱们则完全靠部队供给。后来,蒋介石通过明升暗降的方式将李宗仁调到武汉行营任主任(辖一、五、十战区),刘峙接任他担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其侍从向老百姓要吃要喝,随意拿老百姓的东西,还说:“军人抗战,吃水果蔬菜难道还要钱买?”军民关系逐恶化。日本人也“欢迎”刘峙,故他们的广播说:“欢迎常败将军来老河口驻扎!”数月后,日军杀来,弄得李宗仁苦心经营的第五战区一败涂地。
咱当警卫的,就是穿得好,不像前方穿得破破烂烂像捞虾子的一样。论吃的,与普通兵无异,吃的是玉米、麦子、高粱,特别是高粱,一半是壳壳,生活很苦,弄得部队后来买不起粮食,到最困难的时候,甚至连买柴禾的钱都没有。特别是民国三十年后,那是最苦的时候,不仅是买不起粮,后来连东西都没有卖了。部队改为供给制,一天两餐,早上吃玉米、稀饭,晚上吃馒头。为了度过艰苦岁月,李宗仁号召我们自力更生,咱警卫连便种上了茄子、白菜等蔬菜,吃不完,就挖个洞放入里面保鲜,用盖子盖好,吃时再拿出来。

肖美全与他妻子谢翠英
肖美全与他妻子谢翠英
蒋廷松: 我为李宗仁站了五年岗(10)当兵不容易曾想离队及最后的心愿
老河口有个姓唐的人家,他有个妹妹在邮电局工作,知道我们当兵的太清苦,又知道我有点文化就真心地对我说,要把我介绍到邮电局去。由于部队生活艰苦,担任警卫任务士兵又难见有提拔的,我的心便淡了,我感到这样继续混下去也没有什么前途,便寻机离开部队。为此,我开始装病,整天喊肚子痛,喊了几天,部队见我病情不见好转,便将我送入湖北均县后方医院。那医院的生活略微好一些,但就是一周能吃上一餐黄豆芽,加菜时也只能吃上干红薯片罢了,仍是吃不上大米。
过了一阵了,部队通知我去特务团训练,训练后可以当班长,不用站岗。但我实在厌倦了那种当警卫的生活,那种兵不仅是吃不好的问题,比普通兵辛苦多了。早上很早就吹起床号,接着就是出操,上课,内容就是讲如何打仗,步兵操练,三民主义。中午休息一下,下午又是操练。特别是夜晚,站了四个小时的岗,很困,刚躺下不久,又吹起床号了,咱又得起床。这种日子只有星期日才能休息,但星期日又要打扫卫生,总是忙个不停。所以,接到连部的通知后我没有回去。连部没有办法,只好将我从警卫连的名单中除了名。医院领导见我“病”好,也不管我愿不愿意,便任命我当班长,即为医院当警卫,还把那一个班人员的名单都交给了我,我只当了一天班长,想了想,这日子还是不好过,便溜回了老河口,想请那位唐姓人家介绍去邮电局。
不料,事不凑巧,唐姓的爱人不幸病逝,去邮电局的事我不好说出口。只好到一个管后勤的全州老乡那里住了一阵,然后到营部报到。营长说:“你是老兵,干警卫工作的时间也不少,本来这一次就应该提拔,但提的时间你不在这里,错过了机会,只好等下批了。”后来,也没安排我具体的工作,就在部队耍,耍了好几个月,碰上卫生大队缺少事务长,便让我去干上了。这事务长属准尉,属于最低级别的军官,但军饷比当兵的要高不少。不过,这样一来,我便离开了李宗仁的长官部,而李宗仁却去了武汉。日本投降后,要复员一批老兵,部队补了我一笔钱,我便回到了老家全州。最后老人遗憾地说,前几年,我身体强健时,曾好想去老河口小镇看一看,看看那时的乡亲,可惜未能如愿,听说那里划了市,恐怕就是去了,也早已没有往昔的光景,也难以找到原来的老乡了。
肖美全老人
解放后,我曾在街道干了十年,都是吃自己的饭,为国家办事,为居民办事,没有工资的,连续三届被选为镇人民代表,多次荣获“爱民模范”等荣誉称号,但在文革时受到过歧视,被划为“伪人员”。现在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台湾与大陆,能像香港、澳门一样,与祖国实现和平统一就心满意足了!(连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