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沌沌,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用一种莫名的,疼惜的口吻。
“会有一点痛。”
温热的手掌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小腹,一圈又一圈,磨得她的皮肤发烫。
然而缓解了丝毫的疼痛仍是搅得她仿佛要心脏破碎,自小腹起,到心口,到咽喉,到大脑,好似抽丝剥茧,硬生生地把什么从其中扯离。
唇被轻轻分开,甘甜的液体滑入口中,带着花的香味。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接下来,自求多福吧。”
陡然凉薄的语气,让人心头发寒。
那人撩起她的额发,拭去她额上满布的汗珠,似乎看了她许久,最后无可奈何地叹起气来,带着难以抑制的宠溺与哀戚——
“真是个傻姑娘……对着要害你的人,怎么可以睡得这么安稳呢。”
翌日清晨。
她好不容易爬出黑甜的梦乡,揉着朦胧的睡眼,唇儿一撇像猫咪一样撒起了娇,
“花羽……”
软糯的声气,惹得闻声而来的女官莞尔,拧干了帕子跟照顾小孩子一样帮她擦手、洗脸,最后捏捏这喜娃娃的鼻尖笑道:“昨晚泡了个湖水澡,着凉的滋味可好受呀?”
她立即举起手以证无辜,
“可不都是阿瑞斯……将军的错嘛?我好好地摘荷花他偏要打岔,还硬要抱我回来,都是因为他迷路迷到找不着北才让我吹了风着了凉的嘛!”
她三言两语撇干净了关系,扑上来讨好地蹭着好说话的随行女官,指着自己的喉咙,眯起眼睛笑得活像只小狐狸,
“花羽花羽,我嗓子还哑着呢,所以今天下午的甜点可不可以……”
女官一如既往地妥协,“莲子百合羹,还是匀陛下那份的?”
她笑得分外开怀,“如果陛下过来的话!”
她无意的话瞬间洗净了女官眼中的笑意。女官沉吟了半晌,踟蹰了一下,才对已经自动自觉换好衣服的少女说:
“姑娘……”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顿了顿才略微困难地说下去,
“陛下已有十余日未驾临,宫中佳人甚多,姑娘你……”
女官知趣地不说了。
她耐心地听完,笑了笑,退出女官的怀里,什么也没说,提着裙角走出去了。
为什么要在意这些呢?
跟后妃争帝王的宠爱?那是看不清他的人才会做的傻事儿吧。
他的心不在你那儿,做什么也是枉然。
“花羽。”
她站在门槛上,回头,
“走吧。”
一日三次,到三日一次,到五日一次,到十日一次。
再怎么有趣的人,相熟之后也会觉得厌烦。
若他的永不再临可换得他二人幸福安乐,那她衷心祈祷他与她再无相见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