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最近叶子说要写一个以塔吧人物为基点的小说，很多人都会出场。因为前几天，叶子向我询问了一些关于小说背景的事情，叶子计划的时间点是在宋代，我觉得那是欧亚大陆上的各个文明集团，向近现代发动冲锋的一个时间节点。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本孙子兵法战例详解，其中有一章，是讲述北地英雄的故事，我觉得那个可能是一个很重要的时间节点，从上古时代向中古时代演变，各个人群争取生存与发展的重要时间节点。所以把这个故事重新编写之后，与大家分享。
希望是能让大家喜欢的故事。

这个故事主要发生在欧亚大陆上，故事的时间点，在公元前3至公元前2世纪。欧亚大陆原非一块完整的陆块，它经历着从小到大，从分散到聚合的成陆过程。从板块构造学说来看，亚欧大陆由亚欧板块、印度板块、阿拉伯板块和东西伯利亚所在的北美板块所组成。在欧亚大陆的东北端，这里有着广阔的土地，但这里并非是什么留着蜜与奶的幸福之地。在大陆的中央，青藏高原携印度洋板块的冲力从地平线强势隆起，与东北方向上的蒙古高原板块错裂开，令青藏高原的隆起的地质力量是最高量级的，青藏地板边缘的地质构造来不及做出破碎、挤压、断裂等一系列慢性反应，直接隆起，做出了一个巨大的高原平台，阻断了印度洋的海风为这里带来湿润的空气。
两大高原的边缘部分被挤压形成的山脉也准确地沿着两大高原的边界，即它们碰撞的切面耸峙而起，青藏高原边缘上耸起祁连山脉，蒙古高原边缘隆起体量较小，海拔也较低的龙首山脉，而中间，就是祁连草原和河西走廊。这里水草丰美，而且受到山脉的保护，气候温和，是十分舒适的土地。
在青藏高原的东面，太平洋的水汽为这里的平原带来了充分的降水，而在蒙古高原上，这里的土地直接承接来自西伯利亚的冷风和来自中亚的风沙所带来的肥沃土壤，这样，虽然在夏天的时候，草场肥沃，但是冬季的却会变得十分难以生存，尤其是当暴风雪降临的时候。
在辽东，有大小和外兴安岭山脉的保护，再加上长白山和太行山脉的帮助，是一块既有沃土又能享受到太平洋温软水汽的地方，相对而言，是居住起来很舒服的地方。

得到了太平洋水汽的地方，成为了肥沃的平原，而得到了冷风和沃土的地方，成为了肥沃的草原。优越的地理环境和能够保持大量交流的地理位置，可能使得这两个地方，是那一个千年中，人类农业和畜牧业生产力最发达的地区。但是，有一个不利之处，就是，这两个地方，离得很近，浩瀚的草海和苍茫的平原，天然的形成了不同生产方式对抗，并可以表现出在不同生产方式组合之后，产生的上层结构之间的差异，故事也就即将展开了。

我选择以公元前222年，开始介绍故事中的人物与他们的集团。
公元前222年，始皇的队伍占领了辽东，兵峰直指大兴安岭，使得以前在此杂居的东胡集团，被迫移动往更北的地区，退守到在沿蒙古高原边缘分布着两大草原——呼伦贝尔和锡林郭勒，这几个草原背靠大兴安岭，而大兴安岭东麓和东南麓则有科尔沁草原、上辽河（西拉木伦河）草原。
东胡集团一直是中华一族北方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分布在这四大草原之上，虽然存在的时间久远，但是由于这四大草原相对寒冷和辽东地区的山脉阻隔，部落整合难度较大，形成了一个大而稍显松散的集团。在战国时期，东胡集团与同居住在辽东地区的燕国反复交手，逐渐锻炼出了一定的动员能力与组织能力，再加上拥有群山的保护，使得东胡很有可能有了比较稳定的政治中心（这个政治中心也很可能会是依托在安全地形下的生产力中心）。
在大秦的西北方向，还有一个著名的游牧集团，月氏集团。
月氏集团居住在祁连草原之上，祁连草原，由祁连山脉切断的河西走廊和藏北草原的联系，内陆本就稀薄的水汽，被祁连山脉滞留于此，导致蒙古高原南端只能形成广袤的巴丹吉林沙漠和腾格里沙漠，更多的追加了蒙古草原和祁连草原之间的联系。
这样略显封闭的地形，使得祁连草原向外的通道有些显得封闭，而这里优良的畜牧业环境也为这里的住民提供了幸福的生活，但是，貌似安稳的环境，导致这个集团并没有经常出现动员的情况，也没有经济上时常遭遇的生存危机，使得他们形成了一种平和的性格，或者说，十分热爱和平的一种特质。这种性格，虽然不会在技术上降低月氏骑兵的战斗能力，但是很容易让他们选择更加温和的行动方式。而祁连草原有限的规模，难于拥有大规模的队伍来抵抗强有力的入侵者，使得他们必须不断的迁徙。
原本生息于此，后被匈奴驱赶，西迁至中亚的“大月氏”部族就委婉地向大汉朝，同时也向史家表明了他们还继承着这种温和的态度，拒绝与新出现的欧亚大陆东北方农耕/畜牧集团合击整合之后的草原集团，放弃了复仇，也放弃成为草原雄主的机会。因为已经获得了新家园的月氏人，发现新的地理位置，更加理想，也更安全，回到故土的冲动，也不会很强烈。他们的性格，一直很平和。

而对于困境中的匈奴来讲，这个外在资本的变化，很快就要到来了。公元前210年秦始皇死了，紧随其后，秦朝内部发生了巨变，随着秦朝的崩溃，秦朝北方军团，崩溃了，囤边人员，很快都消失了。即使匈奴的情报系统，不能在秦始皇死后不久就得知这些消息，也能很快从秦朝北方军团崩溃的现象中，感受到什么，然后再去发现这个情报。而北方军团崩溃这样重大的消息，以及其广泛的影响无法隐蔽，可能每一个在附近放羊的匈奴人，都能看见，身边的秦军突然消失了。这个重大的消息，可能很快就会在匈奴人群中，迅速的传播，形成广泛的影响。回到阴山南路，这个梦想，突然离匈奴更近了。
头曼单于作为匈奴当时的领袖，很有可能会注意到这个动向，但是，再回到阴山南路之前，他首先需要保障的是在身后的两个对手不要突然扑上来，给匈奴带来灭顶之灾。在月氏和东胡中，我觉得，当时的东胡可能会更多的表现出对匈奴的攻击性，因为他们实力更强，而且基本地区很稳，或者说，看上去很稳，所以，他们更可以放手。这个可以从之后历史中看到很多表现，比如在之后冒顿成为单于后，东胡方面提出的一些侮辱性的要求。这样的话，当头曼单于在面对这个危险的环境时，他如果需要按照常识，或者一般性的标准，做出一个更安全的战略态势，更有可能的选择，就是和月氏结盟，防御东胡，夺回阴山南路草原。
看似很常规的，在公元前209年初，在这个时间点上，始皇去世之后不久，头曼已经做出了迅速地反映。头曼派出了自己的长子去月氏做人质，表达对结盟的决心，然后，突然攻击了月氏。
历史书上对头曼的这个行为的解释是，头曼企图借刀杀人，废长立幼。但是，冒顿以自身勇武，夺得月氏善马，逃回匈奴。头曼以其为勇，令冒顿率领了一个万人队，捍卫王庭。
其实故事可能还有别的内涵。首先，如果真的有废长立幼的策划在这个事件中，能推动幼子上升的，可能也是一股强大的势力，来企图擆废冒顿。但是，在这个时间点上，其实头曼虽然贵为单于，但是因为在秦朝北方军团进击这个事件中，没有做出有效行为，其权威性可能已经大受影响了，再加上长子继承制度在草原上一直不稳定（中原其实也不稳定），强势资本之间的争斗，在一般的逻辑与条件下，只能是强者为王。头曼也需要屈服于这种常规条件，甚至，如果长期无法做出有效反应，挛鞮家族的地位，可能都要受到一定的影响。头曼遣冒顿入月氏为质，这个事件可能与《触龙说赵太后》有相似的内涵，看似让所爱处于危险之中，实则是为了为所爱的更大发展做好准备。
当冒顿入月氏为质之后，头曼在很短的时间内，利用月氏的暂时麻痹，突袭了月氏，有些文章称，当时匈奴王庭，尽出精兵，企图一战而定月氏。虽然没有很多的证据，但是出于头曼这样危险的位置上，这个举动其实是很正常的，拿下祁连草原，即可以安定匈奴不稳的心态，也可以为以后回归南山草原做好一个后方储备。
遗憾的是，不知道是因为求胜心切，还是因为月氏应对得当，这次突袭失败了，月氏成功的抵御了匈奴的突袭。
有些说法认为，这个突袭行动，应征了头曼废长立幼的愿望。但其实从很多方面来看，冒顿并没有生命危险，或者说，生命危险很小。因为虽然情绪化的月氏王，可能会斩首冒顿以泄愤，但作为政权的月氏不会，因为冒顿会有很多价值。首先，如果月氏真的被匈奴的突袭击垮，月氏政权核心可以扣住冒顿，来交换自己和部族的一些安全条件，甚至要求归属于匈奴后，作为冒顿的下属，获得与冒顿的相互绑定，以保障自己的安全，其次，如果月氏成功抵御突袭，这个行动可能会令头曼与冒顿两人结仇，将冒顿放回，可以在匈奴内部制造不稳定因素，第三，月氏做为在潜力上不如匈奴的对手，如果陷入与匈奴的胶着对抗，可能会被拖垮，虽然匈奴也会很疲惫，甚至还会被趁机扑上来的东胡消灭，但是，月氏可能不会像牺牲自己，成全东胡。
这样的话，在第一次有限度对抗之后，将对方的质子放回，可以极大的消除对抗继续升级的可能性，也保全了自身。顺便可以引发第二点，给匈奴埋下一个隐患。有此三点，冒顿的生命并不会有太大威胁，甚至可以说，很有保障。
从另一方面说，头曼的这个举动，虽然失败了，但是也更多的保护了匈奴免受东胡的威胁。因为当这个消息传入东胡的耳中时，东胡由于是实力最强大的一方，更加有愿望继续持有观望态度，因为实力强悍，只需要避免错误，就可以获得胜利，东胡会更有动力，等待匈奴与月氏相互消耗之后，自己成为横扫草原的霸主。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头曼先派遣质子，之后突袭的举动，既提高了冒顿在匈奴中的威信，也在很大程度上遏制了东胡马上扑上来的可能。之后，头曼利用冒顿获得的声望，直接任命冒顿为一个精锐万人队的队长，直接保护匈奴王庭。如果头曼真的是想要废长立幼，借刀消灭冒顿的话，冒顿在从月氏逃回来以后，不可能不将计谋说破，来保护自己安全，头曼也不可能任命冒顿作为精锐万人队的队长，还令其驻守在王庭，而最有可能的是，这可能是一个成功的谋略，而且，这个谋略的深处，匈奴的兵峰还在指向暂时被麻痹的东胡的话，这个废长立幼的故事，可能是前后两代单于都没有说破的计谋，甚至可能是头曼为了保护冒顿而故意放出的传言。在这两个沉默者背后，这个故事变成了一个传说，被记入史书中。

不论一个战术动作是否成功，之后战术的都会以此为基点，去更多的靠近战略目标。
之后，就是鸣镝。
之前提到，匈奴因为失去了物质再生产的核心，心态可能会有些急切，当头曼的突袭月氏行动失败之后，对于匈奴大众来说，回到南山草场的时间，显然可能会被退后，对头曼的失望之情，会更加上升，头曼的王权，因此也会动摇。甚至可能，很对尊贵部落和匈奴贵族，已经开始，借助这次机会，为取代头曼开始更加积极的活动。头曼/冒顿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生命，或者是家族的地位，都必须要尽快行动，加强王权。
当匈奴退出河套草原之后，来到蒙古高原北部地区的匈奴，已经开始做出了一些组织上的调整，分出了左部，由左贤王率领，右部由右贤王率领，王庭，由大汗亲自率领。左右两部，分开作为两翼，有效的抵御来自月氏或者是东胡的威胁，王庭作为预备队，在情况紧急时，做出协同行动。
这种安排本身，是为了增强匈奴对抗来自两翼的威胁，但是由于部落之间，相互控制能力不足，左右贤王所部，可能具有高度的独立性。当匈奴中央王权的威望受到极大影响的时候，这两部分的集团之中，可能会有两种倾向，第一，取代王庭，自身成为匈奴统帅，第二，联系月氏/东胡/秦朝（汉朝），加入对方阵营，帮助对方取代王庭，以换得自身安全与地位。这些行为并不以个人的意识/意志运行为转移，因为资本有自身的意识，或者说，运行准则，资本也会为自己的最佳运行方式来选择人选，如果一个代言人不能满足资本的要求，或者是明显的短视于资本的预测，则资本会寻找新的代言者，这个过程，速度可能会很快。
当头曼突袭月氏的行动失败之后，头曼单于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甚至，可能已经成为了别的尊贵部落，贵族，甚至是左右贤王集团诘难，甚至是指责中央王庭，或者说是挛鞮家族的一个象征性目标，匈奴群体的大量不满，都会被加注在头曼的个人形象之上，不管这是不是头曼所为。这可能也是头曼令冒顿令精锐万人队驻守王庭的一些原因。
当一个资本集团的运行目的无法改变时，如果想要推迟或是暂时转移资本集团的运行目标，有一个方法可能就是，改变资本集团的内在结构，虽然资本集团会再次凝结，走向自身原定的目标，但是，这个重新凝结的过程，可以争取到宝贵的时间，或许可以等到比控制本集团内在资本，更加强大的资本集团运行到特定的节点，然后借其势，逆转看似被注定的规律。
也许冒顿在经历过无数个重压难眠的夜晚后，他忽然进入了梦乡，而在他风起云涌的梦境中，他的无意识，甚至是整个匈奴的集体无意识，给了他一些启示。
冒顿开始加强对万人队的训练。先射鸟兽，不从者斩，再射宝马，不从者斩，再射爱妻，不从者斩，最后，再射父汗，无所不从。这个事情的最后一步，发生在公元前209年，那是在一个秋天。
之后，冒顿即位为匈奴可汗。

他只能这样做，他也必须这样做。因为，由于头曼的权威失去，其所设立的秩序，或者是秩序所代表的法规，都已经极大的使去了效力，甚至被视为笑柄。而设立法规最快捷有力的方式，就是通过军令法，直接转化为秩序之法。这种转化在人类历史上出现过很多次，很多生活在高压危险环境中的集团，都曾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因为军令可能是最严酷的指令，而法律，需要的也是严酷的执行。当头曼设立的政治秩序与法律开始失调，大量的危险因素开始不断的发挥作用的时候，如果冒顿还想保住挛鞮家族的地位，甚至是家人的生命，他需要一种方式，更快的设立出新的权威，新的秩序。他能控制的只有一支万人队，如果左右贤王或独立，或联合，甚至引入外敌，进行对中央王庭的替换，在这种级别的战争中，冒顿的万人队，起到的作用可能会十分有限。如果他直接袭击在头曼，与头曼的卫队大战一场，胜负难料。
所以他选择了鸣镝。
训练一支万人队，不需要很长时间，而鸣镝所象征的，严酷的纪律性与不可逆转的决心，也极大的增强了冒顿的个人威信，弑杀，证明了弑杀者比被弑杀者，拥有更多的权威，弑杀者的意志，将成为新的法律。借助发生在著名人物身上的著名事件，产生广泛影响，而产生于一个家庭中的事件，则可以让每一个人，找到代入感。冒顿的威信会像北风一样迅速吹遍所有匈奴，并震慑他们的灵魂，证明部落推选制度，不足以对抗他的力量，所有还残存的部落推选制度，不论是在整个匈奴中，还是在每一部中，在冒顿的范例影响下，都会很快消亡。新的权力，属于每一个手持暴力，严格恪守纪律的存在中，不论这个存在是一个部族，还是一个个人。
借由这个举动，冒顿不但成为了新的可汗，而且粉碎了原来可能还残留于匈奴中的推举制度，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对每一个尊贵部族内部，强势武力资本持有者的收买与妥协，也是对他们的监控，因为现在，每一个持有暴力并恪守纪律的匈奴，都已经化为“冒顿”这个象征的一体，所有的法权，已经收为“冒顿”所有。如果左右贤王，或是任何企图挑战中央王庭，或者是勾连外部盟友的行动，都会被属于“冒顿”这个象征的广大匈奴视为被背叛行径。某种意义上，匈奴内部以前的资本结构，已经被打破，虽然这种结构还会再次凝结起来，但是，这已经为冒顿争取到了时间。
这样，即使是先前和月氏/东胡/秦等外援有联系的匈奴贵族，也已经不能裹胁匈奴部众行动，匈奴中央王权的到极大加强。
在同时，匈奴最大的威胁，秦，已经开始陷入动荡，司马迁对这个事情的描述是：中国罢于兵革，冒顿得以自强。
匈奴最大的威胁消失了。而东胡，据险而守，实力雄强，这些都可能导致东胡采用保守策略，其思维也倾向于保守。当头曼遣子入质，再突袭东胡这一系列行动之后，东胡方面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可能东胡上层集团认为匈奴与月氏正在胶着中，或者是相互高度戒备，东胡只要等到他们俩者相互消耗之后，就可以全取二者。甚至，东胡的统治集团可能相信着头曼企图废长立幼的传言，再加上之后的鸣镝，匈奴内部正在内讧。但是，东胡还是想试探一下，匈奴现在究竟有没有很强的内部动员能力与凝聚力，开始对冒顿进行不断的侮辱性挑衅。当挑衅开始的时候，摄于冒顿在鸣镝时所留下的威信，即使已经和外在盟友有勾结的匈奴贵族，也不敢于直接表现出自己的倾向，而是表现出义愤填膺，力图捍卫匈奴的态度。但是随着挑衅的进行，很多人开始放松了警惕。
直到一个冬天，在暴雪降临之前，东胡的使者又来了，向冒顿索要两国之间的荒地，匈奴现在所唯一能依靠的缓冲保护地。失去了这些缓冲，匈奴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兔子，能够运动的空间会极大缩小，东胡捕捉匈奴主力，并用优势实力压垮匈奴，会变得十分容易，特别是在一个牧人容易断粮的风雪天气中。
出乎意料，很多匈奴贵族站出来说，那些荒地对国家毫无用处，为了捍卫和平，我们需要做出牺牲。东胡的试探只是帮助冒顿更快的找出了隐藏的威胁，之后，斩无赦。是夜，冒顿尽点匈奴精锐，直扑东胡。
风雪就在身边，随时都会到来，没有任何依靠，暴露的四面威胁中的匈奴战士们，开始向着东胡进发。比之野心家用于利己与享乐的权谋，更加宏大的是，当每一个战士面对宿命中被注定的毁灭降临时，所爆发出的悲悯与雄心，用生命的力量去超越于毁灭的宿命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