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虚空的强袭
清晨的一缕阳光，唤醒了安睡的尹松。
哈啊…睡得还真是舒服。多亏这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阿狸还在睡梦中，环抱着尹松，狐耳皱缩成一团。
尹松微微笑，小狐狸的睡相，永远都那么可爱。
他轻手轻脚想起来，不料，阿狸抱得更紧了。
“不要走…”阿狸呢喃道。
尹松一怔。
他似乎看见小狐狸以前的生活：独自一人穿梭在树海深处，独自一人蹲在河边欣赏镜影，独自一人睡在空荡荡的洞窟，严寒夏日，一如既往。
真是……让人心疼……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真心爱她的人，她当然不想他离开。
尹松抚了抚她的秀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哪也不去，阿狸。”
阿狸好像听见了，狐耳稍稍竖了起来，表情也安定许多。
艾欧和诺依特拉穿行在密林中，一边注意虚空的动向，一边寻找食物。
“为什么要我帮一只妖狐和一个人类找吃的，”诺依特拉不满地嘟起嘴，“他们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找吗?”
“助人为乐嘛。”说着，艾欧拔出链刀，带走了一只野鸡。
“切，我没那么好心。”诺依特拉顺手吸干了一只兔子的血，“我反正不饿。”
“是啊，”艾欧苦笑，“龙血可是很补的，公主殿下。”
“我们可以回去没？”诺依特拉转过稍稍泛红的脸------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对血的一种兴奋。
“应该够了。”
阿狸闻到烤鸡的香味，缓缓睁开眼。
她发现尹松一直躺在她身前，一直盯着她，脸不自觉的红了。
“你……早就醒了？”
“嗯。”
“那你怎么不起来？笨蛋。”阿狸极力掩饰自己的害羞。
“你抱那么紧，我怎么起来？”
……阿狸爬起来，看到烤鸡，狐耳立刻竖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贪婪。她正好饿了。
尹松强忍住笑，阿狸真是个吃货。
“给。”艾欧微笑着递给阿狸。
阿狸似乎对艾欧还有所顾忌，试探了一下，一把夺过烤鸡。
“喏，这个给你。”艾欧递给尹松一只烤兔。
“谢谢。”尹松接过烤兔咽了口口水，“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艾欧双手环抱在胸前。
“是啊，他活吞了一只野猪。”诺依特拉补刀。
……
“话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吃完兔子的尹松说。阿狸正百无聊赖地拼着鸡骨头。
艾欧看看洞口外，“爬山巨神峰，确定虚空的老巢的位置，顺道帮一下那上面的部族。”
你搞错重点了吧……去巨神峰的目的不应该是找援军吗？
心里虽是这样想，尹松还是答应了。
“行，我们走吧。”尹松拍拍裤子上的灰，“你载我们飞上去不就好了。”
“不好意思，现在是白天。”
“……”

四个人…啊，不对，四只生物走出了洞穴，往巨神峰的方向缓慢前行。
“看来他们就是萨卡罗口中的苍蝇了。”卡拉多轻蔑地说。
“嗯…也摸清楚他们的底细了。”艾克西安边说边从树上跳下去，“我们走吧，按计划进行。”
卡拉多没有马上从树上下来。
那个蓝袍人…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
“哟，苍蝇们。一个极其嘲讽的声音在背后嘲讽。
尹松正欲回头看是谁，就被阿狸拖着用灵魄突袭。刚才的地方只剩下虚空形成的沟壑。
“该死，追兵吗？”尹松听到沟壑另一边艾欧的声音。
“在看哪呢？小弟弟。”
呃？

虚灵法球打在尹松身上，尹松强忍着痛，躲开艾克西安的拳击，回身一发魔法箭。艾克西安俯身躲过，又后空翻避开欺诈宝珠。
“哼哼，不错的魔法，”艾克西安轻笑，“这样下去我可能会栽在不知明的法术里呢。”
说完，艾克西安一跺脚，虚空能量迅速化开，在他们头顶上形成一个结界。
不打算让我们走吗？
阿狸瞪着艾克西安，身边升起九团狐火。
“这么狰狞地瞪着别人可不好，九尾妖狐。看起来…”艾克西安故意压低声音，“一点也不像人类。”
阿狸明显受到挑衅的影响，带着九团狐火灵魄突袭过去。艾克西安左躲右闪，还是被炸飞出去，咳出几口血。
她刚站起来，一道闪电毫无预兆地直射过来。
白光闪耀，电击的热浪扩散开。
神灭斩！
“啧啧，这得有多烫啊，火焰热得变成闪电打出去。”艾克西安镇定地说。
逃进虚空裂痕里了吗？
“要不要再来试试？小弟弟。”尹松看到艾克西安尚为人类的下半张脸诡异地笑了。
“如你所愿。”尹松手上再一次聚集起热能。
然而他却怎么也施放出神灭斩了。
“怎么回事？”
“是结界！结界吸收掉了我们的法力！”阿狸花容失色。
“猜对了，”艾克西安猛冲起来，“没有法力你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阿狸将宝珠收到身后，双手交叉挡住裂爪击。艾克西安摆动身体，用早已积蓄能量的左手，一拳打在阿狸腹部，阿狸直接飞出几米。她努力想站起来，却失败了，不断吐出血来。
“很抱歉，刚刚那一拳……”艾克西安穿过虚空裂痕，来到阿狸身旁，“已经把你的内脏打裂了。”
她再一次蓄能，一脚踢折了阿狸的右腿。
怎么会…尹松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能。
没有魔法，他什么都不是。
他保护不了阿狸，更别说解决眼前的怪物。
艾克西安抬起脚，语气充满冷酷，“现在，让我把你的尾巴，一条一条踩断吧。”
“咔！”
“呃------啊！！！”阿狸惨叫。
尹松失去了理智，发疯似的扑向艾克西安。
“快住手！”
艾克西安回身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放过她，冲我来。”尹松抹掉嘴角的血。
“你确定？你可比她脆弱得多。”艾克西安平静得像在玩过家家，“刚刚那拳可没有蓄能，但是你的肋骨已经断了。”
“呵，那又如何？”
“是吗？”艾克西安扼住尹松的脖子，高举离地，“我杀了你，照样得杀她，就看你能撑多久了。”
她渐渐加大力度。
“不！！尹松！！”

卡拉多举起法杖，使劲一杵，一瞬间，虚空能量击碎了大地。
艾欧拔出链刀，招架住毫无规则的碎石击。
“快走！诺依特拉！”艾欧喊道。
敌人可真不简单，有一个诺依特拉毫无办法的虚灵和他们打，还挑在神龙最虚弱的早上。
有机分解射线。
艾欧立即有月火盾挡下。
诺依特拉没有听艾欧的话，自顾自地冲向卡拉多，亮出了她的爪牙。
那个傻丫头……
卡拉多注意到她，召唤几道虚空之门，向她射击虚空能量。血族公主敏捷地左跳右闪，尽数躲过，血爪直抓向卡拉多。
“吱！”爪子划在锁甲上，发出尖利的响声。
诺依特拉再次抓向卡拉多。卡拉多顺势穿过虚空裂痕，出现在后方不远处。虚空裂痕的虚空能量钻进诺依特拉的皮肤，一阵烧灼般的疼痛，使她浑身无力。
艾欧甩开链刀，直指卡拉多，卡拉多再次钻入虚空裂痕躲过。艾欧拉回链刀，钩住诺依特拉，把她带回身旁。
“好好躺着，公主殿下。”
“呃…嗯。”
艾欧挥舞起链刀，冲向卡拉多。链刀就像一条狂蛇，撕裂着大地。
而那青色的瞳孔中，只剩下神龙燃烧的怒火。
-
艾克西安看着手中挣扎的男孩，依然冷酷。
“求求你，快停下！”阿狸苦苦哀求，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视线逐渐模糊了……
还没来吗？
……
就等了，交给我吧。
嗯…
尹松用仅存的法力，聚集光子，形成一把长刀。
“还在苦苦挣扎吗？”艾克西安轻蔑地嘲笑道。
男孩的眼睛变得血红，干脆利落地砍向她的手。
艾克西安立刻收回了她的手臂。
……？！
“阿狸，抱歉来晚了。”他用冰冷的语气说。
艾克西安有些不敢相信，他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一阵暗影卷过他全身，长袍变成血红色。
“尹锋？”
他挥刀砍向艾克西安。
快速、精准、致命！

第三十六章 ……地球人
艾欧链刀狂舞，卡拉多被卷入斩击的漩涡之中。但由于虚灵护盾的存在，卡拉多毫发（dai）无损。
龙威！
艾欧企图用全瓦洛兰生物都抵抗不住的霸气震慑住卡拉多……
完全没用。
跟尹松一样？！
卡拉多显然没有理解艾欧，反而抓住这次停顿的机会反击。
虚空能量成团飞向他，艾欧急退，虚空能量却进入虚空裂痕，从背后击出。
艾欧硬扛下这招，利用反冲力接近卡拉多，合上链刀。
月牙斩、半月斩、满月斩。
华丽的三连逼迫卡拉多不断后退，还砍裂了他的锁甲。
法杖闪起紫色的光芒，卡拉多的身形突然模糊不清。
切，想跑？
链刀铁爪。
卡拉多身形被打散，真身显现在艾欧左侧。
法杖轻点，能量脉冲喷涌而出。
你以为人形态的神龙好欺负？
艾欧深吸一口气，侧头吐出一团火。
月火吐息抵消了能量脉冲，青色的火焰和虚空源质在空中飘荡。
艾欧持刀直指卡拉多。
要想打败眼前的这个虚灵并不难，只要拖到晚上就行了。
但是诺依特拉等不了。虚空源质正在侵蚀她。
艾欧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只能放手一搏。
艾欧起步，助跑一段距离后，跃起腾空。
这样破绽很大，艾欧是故意的。
卡拉多果然上钩了，法杖发出一道强大的虚空能量。
艾欧身上青光乍现，出现龙化现象，鳞片覆盖全身，倒竖起来。能量束打在逆鳞上瞬间反射了回去。
“嘭！”
艾欧挥刀砍下，继续追击。

艾克西安心头一惊，向后大跳。长刀划破了外骨骼，紫色的血丝丝流下。
尹锋疾步追上，纵斩。艾克西安立刻聚集能量，爪击挡下这凛冽的一击。
这家伙……
身体真的很弱，但是挥刀的动作完美到不行，而且……
艾克西安曾有幸读过《利刃守则》，却遇到一个完全不践行而强得异常的家伙。
尹锋快速挥出三刀，限制艾克西安的动作，然后小跳起身，长刀举过头顶，猛劈下去。
艾克西安手忙脚乱，用手臂挡住。长刀深深嵌进外骨骼，艾克西安吃疼地抽搐了一下。
果然……尹锋心里渐渐热起来。
这是主宰尤涅若的剑舞，瓦洛兰不可能有人知道。
长刀迅速收回身边，不给艾克西安反击的机会，然后横斩出去。
艾克西安似乎看到了破绽，潜入虚空裂痕与他拉开了距离。
横斩幅度太大，他收不回来。
艾克西安聚集几十个虚无法球，对尹锋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但他再一次不按常理，竟顺着横斩旋转起来。
虚无法球被高速旋转的刀刃切开，完全伤害不到尹锋，足足十几秒的轰炸，他居然毫发无损。（传说中的魔法免疫就是这么6）
尹锋停下转动，试着稳定下眩晕感，抬起头往向艾克西安。
艾克西安看见了阴影都藏不住的血色瞳孔和那狂热的笑容。
毛骨悚然！
“你……到底是什么人？”艾克西安聚集起法球，不敢再掉以轻心。
“我……不，我们是新来的召唤师。”尹锋冰冷地说。
呸！战争学院有谁会教你这种奇怪的剑术。也没见过哪个新生有这么强的搏击技巧，还在一根肋骨断裂的情况下！难道你没有痛觉吗？！
等等……“们”？
所有的思考一闪而过。
尹锋反手持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红光。
艾克西安立即聚集法球形成一面盾，被狠狠劈开。她趁此机会拉开距离，将数道能量束射出去。
尹锋挥舞起长刀，用星战的办法将能量束弹开。
艾克西安惊愕地看着他。她想她明白了八成。
尹锋手臂弯曲，刀横在头顶。
这不可能……
“这是一门大炮，炮口正对着你。”尹锋冰冷的语气与狂热的表情形成极不协调的对比。
长刀斜挥，在空中挥舞出一个弧形，剑气旋集成一道旋风，飞向艾克西安。
索隆的三十六烦恼风？！

艾克西安潜入虚空裂痕后撤。烦恼风打在结界上，钻碎了它。
艾克西安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有一种伤感。
她偏头向正与艾欧激战的卡拉多，轻语道：
“繁桐……”
卡拉多身体抖动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来到艾克西安旁边。二人合力施法，大地被虚空沟壑四分五裂，但是没有一道沟壑击中他们的目标，仅仅是把艾欧和尹锋分开。
卡拉多和艾克西安就这么离开了。
放过我们一马…为什么…
尹锋知道，如果他们继续战斗下去，那两个人绝对能把他们杀了。
他转身，朝阿狸走过去。阿狸受了重伤，此刻精神恍惚。
步伐越来越沉重了……
刚才动作太大，内出血了么……这就是忽视痛觉的下场……
长袍的暗影渐渐褪去，血色变回了宝蓝色。
意识逐渐模糊，撑不住了。
喂！倒下了，我们就完蛋了！
尹锋失去了意识，尹松强行控制住身体。
居然这么伤，亏你还能和那个女的打得这么激烈。
尹松估计，再过半分钟，他也会失去意识。
不过，半分钟足够救下小狐狸了。
绿色的精魄从尹松体内川流不息地涌向宝珠，阿狸的身体正以无法想象的速度恢复。
呵呵…这样就可以了…
尹松没能听到阿狸的呼唤。

第三十七章 劫后余生
我……昏睡了多久？
尹松恍惚之间，听到了淅淅沥沥的响声。
下雨了。
他睁开眼，朦胧的视野里出现的是洞口，常春藤，雨水冲刷着的常春藤。
呃…他发现自己的伤几乎好了。
营火……鱼……
他头疼欲裂。
一只白色的狐狸叼着鱼进了洞口。她舒展开九条尾巴，放下鱼，抖了抖身上的水。
“咳咳……”尹松咳嗽两声，痛苦地吐出两口淤血。
狐狸立刻竖起两只耳朵，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他。
“阿狸……”尹松轻唤她的名字。
阿狸化作人形，“你终于醒了！”
她正欲扑过去抱住他，却停住了。她浑身湿透了。
“你傻啊，下这么大雨还跑出去。”尹松责备她，心里像被刀割了一样。她干什么他还不知道？
“还不是为了你……找吃的……”小狐狸说，全身冷得瑟瑟发抖。
“把衣服脱了。”
“唉？！”阿狸的脸一下就红了。
“叫你把衣服脱了，都湿透了。”尹松脱下长袍丢给阿狸，转过身去，“换上，我不会看你的。”
“哦…”
阿狸脱掉湿淋淋的汉服，披上尹松的长袍。
“我…我换好了。”
尹松转过身，用魔法烧旺了营火，开始烤鱼。
“辛苦你了，阿狸。”尹松把宝珠从体内取出来，还给她。
“才没有呢。”
“我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一天。”
尹松苦笑，如果你昏迷一天，我肯定度日如年。反过来，亦当如此。
吃完鱼，阿狸再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昏沉沉地睡去。
尹松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阿狸，轻轻一笑，便转头面向洞口。
洞外，下着磅礴大雨。

“活着真好。”尹松感慨。
“是啊，”尹锋显现在尹松身旁，应和道，“救下小狐狸，就算是死，也不会遗憾吧?”
“不，我会很后悔，”尹松没有看他，“如果我死了，她会很痛苦，生不如死。所以，要么我和她一起死，要么让她忘了我。”
尹锋沉默。
你的逻辑还是那么异于常人，又合情合理。
“接下来怎么办，战争学院还好吗?”尹松问。
“虚空已经攻至台阶，正在与最后的防线胶着。”尹锋淡淡地说，“不过，在我来之前，已经先后接到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支援的消息。也就是说，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你找的那几只虚空生物呢？”
“被我成功说服了。我拜托了一个很值得信赖的英雄带领他们先于大部队来支援我们。”
“终于要反击了吗？”尹松将手伸出洞口，任凭雨点滴落在手臂上。
“嗯…”
“我有点好奇，”尹松收回手，“虚空派了两个人来杀我们，为什么又放我们走呢?”
“我不知道，”尹锋耸耸肩，“看她的表情……似乎是个人原因。”
“个人原因？会有什么因素啊？”
“这得问当事人。”
“……好吧。”
……
“好好休息吧，我们起码要等到援军来了才能行动，我先行一步去接应他们。”说完，尹锋潜入大雨之中。
“走好。”尹松靠着石壁，目送他离开。

“哗啦哗啦”风吹斗篷，迎风飘扬。
“蕾欧娜……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一起并肩作战过了呢？”潘森双手环抱在胸前。
“谁知道……”现在部族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蕾欧娜没有心思回首往事。
老弱病残，已经转移至安全的避难所了，遍地的尸体告诉他们一个残酷的事实。
守护部族的人只剩下他们两个。
她不知道虚空还有多少，她也抱着必死的决心，决定为部族战斗到底。
虚空裂痕被打开。
蕾欧娜和潘森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奇袭？
裂痕中走出一个庞然大物，之前从未见过。
怪物开口说话了：“我是来做交易的，蕾欧娜。”
“你是谁？”蕾欧娜质问，曙光女神的光辉照耀着怪物，好像日光随时会击落。
“我叫萨卡罗，虚空军团的统帅。”没有脸的怪物幽幽地说。
“你想谈什么？”
“一笔能救下你的部族的交易，不过在此之前，闲杂人员请离开。”
“潘森，保护好他们。”蕾欧娜示意潘森前去避难所。
“可是……”
“这是命令！”
潘森犹豫了一下，服从了。
“很好。”萨卡罗向前迈了一步，“交易条件很简单，你只要把钢铁烈阳……”
“免谈。”蕾欧娜举起神剑，日光击落。杀了还可能阻止虚空大军。
一只怪物妄想和神交易，真搞笑。
萨卡罗马上生成了一个护盾，将日光全部吸收。随即他拿出藏在触手下的紫色法杖，数十团能量球爆轰蕾欧娜。
她举起钢铁烈阳，挡下所有攻击。
紫烟四起。
“你居然偷了卢登的回响！”
“哼…是啊，炸平巨神峰的山顶，我想还是没问题的。”
蕾欧娜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也许没事，可是部族……
萨卡罗举起了法杖，“三，”
……
“二”
……
“一”
“哐！”
对不起，太阳神，对不起，族人们，对不起，潘森……
“很明智。”萨卡罗放下法杖，两只触手卷住钢铁烈阳。
“我警告你，别耍花招。”蕾欧娜剑尖指着他。
“哼哼，这由不得你。”萨卡罗左手外翻。
中娅沙漏。
满眼金光。
-
巨神峰山脚。
“呼，终于到了。”尹松停下来，仰望巨神峰。
“等候多时，可爱的猎物们。”尖利的声音。
阿狸收起尾巴，急转躲开里昂的偷袭。
“还是这么弱。”
“是吗？”里昂奸诈地笑了，“我们有人数优势。”
铺天盖地的虚空生物。
“哪来……这么多……”
“别慌，阿狸。”尹松竟已经在施法了。
“上，他们是你们的食物啦！”
“吼！”一大团火焰。虚空生物烧焦一片。
“这是……什么鬼东西？”里昂吃惊地看着腾飞在空中的生物。
月之神龙 艾欧。

“到了！”他们经过一个缓坡，来到这个山顶的部族。
三两只怪物正在窸窸窣窣地啃着尸体，被三团狐火烧尽。
“这……”尹松感到一阵恶心。
遍地的尸体，有怪物，也有人类，血腥味飘荡在空中。
尸海后面，立着一座金雕像。
“蕾欧娜！”阿狸跑了过去。
“唔……”尹松仔细凝视停滞的蕾欧娜，“是中娅沙漏。虚空偷走了中娅沙漏。还有…钢铁烈阳。”
“怎么会这样，”阿狸扫视半毁的村落，“我们来晚了吗？”
“嗡！”一道虚空裂痕被打开。虚空生物从中涌出。
尹松拉着阿狸登上村落的祭坛。
两道、三道、四道……
蕾欧娜被淹没在虚空之潮中。
阿狸环顾四周，一片暗紫。
无路可逃。
云也散了，太阳的光，温暖地照在祭坛上。
尹松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握紧拳头，关节咯咯作响。
“大开杀戒吗?”尹锋淡淡地说，“小心不要伤及无辜。”
“尹松，你快离开这里，”欺诈宝珠闪闪发光，“我掩护你。”
“抱紧我。”尹松冷冷地说。
阿狸转头看向他，兜帽下的蓝眼睛在燃烧。
仇恨。
“哦……”她从未看过如此可怕的他。
怪物的低吼此起彼伏。
一股寒流经过尹松全身。他将手缓缓升起，寒流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阿狸感觉气温低了好几度，不由自主地用尾巴抱住自己。
“啪！”一颗篮球大小的冰块砸在地上，化成冰霜新星。
随着尹松的施法，冰块不断砸向地面和虚空生物，一圈又一圈的冰环晕开，寒风凛冽，霜雪飘落，犹如身临极地。
极寒领域。
阳光普照的巨神峰峰顶，飘落着肃杀的霜雪。
风雪过后，祭坛之外再无虚空生物，有的只是冰雕。
尹松轻轻跺脚，冰雕轰然倒塌，碎冰渐渐化水。
活了千年的狐妖也为之动容，被他的实力所折服。
“九尾妖狐？这怎么……”潘森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是他……”阿狸指指尹松。
“他是谁？”
“我的召唤师。”阿狸轻咬朱唇。
“蕾欧娜呢?”
“她……不太好。”阿狸又指指金身。
潘森表情严肃，“他带走了钢铁烈阳。”
“谁？”
“一个叫萨卡罗的怪物。”潘森打量着尹松。
“如果你足够强的话，”他走向尹松，拿出一个盒子，“我想把这个交给你，召唤师。”
尹松微微侧头。
钢铁烈阳之匣。
“我一点也不强，强的只是法术罢了。”尹松淡淡地说。
“不，你有实力，只是心灵还不够强大，”潘森将钢铁烈阳之匣交给他，“利用它击败虚空。”
潘森说完，走向村落深处。
尹松愣了愣。他好像只字未提停滞的蕾欧娜。
真是个反面教材。
“我们走，阿狸。”
“去哪？”

“找叫萨卡罗的混蛋，”尹松看向球状的虚空之境，“莫格罗关隘吧。”
蓝色的长袍在狂风中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