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回忆过去的时候,身体已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女人的面前。有时候她忍不住嘲笑自己,名字叫“忆年”,自己便果真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过往。
江忆年不知如何开口打招呼,连社交软件都很少交流的两个人,该怎么开口呢。不过,还不等她思考出答案,便遇到了情况。身体迅速做出反应,在那一盘子冰水快要洒在小男孩头上的时候,江忆年一把抱起男孩护在自己怀里,把后背暴露给服务员,接受了冷水无情地浇灌以及玻璃杯沉重的敲打。
景梦安愣愣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孩,但下一秒她则快速地把已经哭泣的男孩抱在了自己怀里,一脸担忧地查看一番。
“乖,不怕哦,这位姐姐保护你了哦,是妈妈不好,没有保护到你。”一边轻声安慰着,一边温柔地抚着男孩的背。
“妈妈,呜呜呜,妈妈……”刚才被吓到都没反应过来的孩子此刻埋在母亲怀里嚎啕大哭。
“不怕,妈妈在这呢,妈妈在这呢。”继续抚着背,偶尔摸摸亲亲孩子的脸蛋,“乖,小虎乖,男孩子不可以一直哭哦,大家都在看我们呢,我们小虎最勇敢了。”
看着景梦安安抚着孩子,江忆年有些庆幸自己刚才走过来了,不过此时此刻她有些尴尬不知所措,该怎么偷偷溜走比较好呢?是的,她又怂了,因为她发现,眼前的女人对自己的吸引力更大了。
正当她思索着如何偷溜的时候,对面的女人已经安抚好了孩子,抬起头,眼睛亮亮地望着自己。
“学姐……”,下意识地,江忆年弱弱地开口。
景梦安打量着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甚至有一种从外到内的感觉。终于,在江忆年忍不住又开口问的时候,景梦安说:“嗨,忆年”。
突然绽放的明媚笑容,以及那听了多次的问好,让江忆年恍惚了,回想起刚入学时,自己拖着行李箱顶着大太阳来报道,填写表格时对方脆生生地说:“嗨,忆年。”九月的天,无比的热,而心也烫的发紧。
记忆与现实重合,江忆年低下头无声地叫了一句“景梦安”,再抬头却是明晃晃的笑脸:“学姐,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