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亚眼前虽然是一片黑暗,但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安,听说身边有妖怪的紧张和恐惧也因手上感觉到的微高的温度而消除了不少。
克劳斯牵着奥利维亚,坐到了刚刚在温室里喝茶的椅子上,奥利维亚的眼泪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汹涌地流出来了。
莫莱与吉尔贝特并肩站在两人身后,看着克劳斯小小的倔强的背影不由得抿嘴偷笑,愚蠢的骑士道,荒谬的贵族精神,莫名其妙的绅士风度,这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人类所谓的“高尚”和“美德”在这个红头发的小不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那么,如果这个孩子知道了自己所牵着的已经是半个人类口中的“恶魔”那又会如何呢?莫莱正想着,忽然察觉到掌心一阵异样,张开手掌,一个小小的散发出粉色光芒的魔法阵在掌心小幅而快速的颤动,如同手机开了震动模式一般。
“克劳斯少爷,吉尔贝特,虽然很失礼,但我必须失陪一下了。查尔斯说仪式很快就要结束了,我不得不去带走孩子的噩梦了。”说着莫莱用手虚空一撕,空气被撕开一条足以让他穿过的裂口,里面传出令人不舒服的嘈杂的声音,吞噬了莫莱而即将关闭的裂口中传出缥缈的声音:“还麻烦两位对奥利维亚稍加照看,查尔斯很快就来了……”
克劳斯吃惊地看着莫莱消失的地方,下意识地将奥利维亚拉到自己身后。奥利维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紧紧地握着克劳斯的手。
“那个叫莫莱的妖怪已经走了,你不用再害怕了,眼罩也摘下来吧?”
奥利维亚点了点头,摸到耳侧却发现并没有感觉上的那两条绳子:“诶?!拿不下来!没有眼罩的带子!”说着她又用手摸了摸眼睛的位置,同样是一片肌肤的触感,和触摸脸的感觉毫无区别。
“不会啊,女士,我都已经看到了。”说着克劳斯伸手想要将自己看到的那个结解开,却在半空中被捉住了手腕。他顺着黑色的袖子看了上去,一位身穿黑色牧师服的男人微笑着看着他。
“克劳斯少爷。”查尔斯紧握着克劳斯的手腕“可不能将那个眼罩拿下来,奥利维亚的眼睛生病了,随便把眼罩摘下来的话会传染的哦。”
尽管查尔斯微笑着,但并没能缓和克劳斯的紧张,他转过身,将奥利维亚挡在自己的身后,瞪着眼睛看着查尔斯。
“神父先生?”奥利维亚糯糯地发了声,得到查尔斯肯定的答复后,忽然用另一只手覆住了牵着自己的克劳斯的手:“谢谢你。我……”话没说完,便被查尔斯抱了起来。不知为什么,明明刚刚还很精神的奥利维亚在查尔斯的怀里忽然泛起困来,没有丝毫的抵抗便睡了过去。
克劳斯抬着头不甘心地看着查尔斯怀里的奥维利亚,无论怎么看,这位神父的所作所为都不能算是有礼貌的绅士,将那位小小的女士交到这种人手里自己实在是无法不担心。
克劳斯的表情被查尔斯看在眼里。这就是那个优秀的男人的儿子,果然和他有点相像。查尔斯这么想着,又对克劳斯说:“那这样好了,”他从兜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种子“这颗种子送给你,每当他开一朵花,你就能来这里一次。怎么样?”
克劳斯接下了那枚种子,后来这枚种子成为了克劳斯独立栽培的第一株植物。
克劳斯目送着查尔斯出了温室的大门,与查尔斯擦肩而过进来温室的是自己的哥哥和父亲。他将种子揣进了自己的裤兜里,仰着脸跑到父亲的身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