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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林扈传》中篇连载,全书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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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当下让人准备了山参、虎骨酒、红花等物,皆用礼盒装了。略迟疑下,又让下人准备了三匹四经绞罗、三匹纬锦,其中一匹四经绞罗和一匹纬锦单放一个礼盒,却是送与怀袖的。宋江知安道全嘱咐林冲静养,因此料他在家,也未让喽啰通传,只使人挑着礼物,一并去了。
宋江匆匆来访,林冲也始料未及,连忙起身相迎,拱了手道,林冲身重,近日山寨之事已无法为哥哥分劳,反倒让哥哥为我担忧,心下实是不忍,今哥哥又亲来看我,小弟惭愧。
宋江轻抚了林冲肩膀道,教头言重了,练武之人身上可有一处是那好的,跌跌打打是常事,听安道全说,教头这是老伤了,可千万不要大意。我今又带了些补身的药品来,不到一月未见,我见教头瘦了些。又左右看了看道,怎不见弟妹和怀袖。
林冲笑道,下午得闲,她们一并去挖笋子了,怀袖的笋子做的极好,宋大哥可赏光一起品一品。这话正和宋江心意,宋江笑道,你不说我也要在这坐一坐,早听人说怀袖做的一手好菜,这次要一饱口福。林冲吩咐厨房将果蔬洗净,各色肉类备好,等怀袖姑娘回来下厨。
却说扈三娘二十六七年华,毕竟年轻,又从小打熬筋骨,精力颇胜。每日照料林冲外,常在院中演几回武义,林冲身子有伤,扈三娘便央了他在一旁指点,林冲本是禁军教头出身,也是乐得教授,几经点拨,扈三娘愈加步伐轻盈,身姿矫健,棍法严谨,心中亦十分得意。
这几日林冲臂膀肿消了,扈三娘更是喜的眉飞眼笑,满面春风,心中孤闷之气渐遣,又见怀袖进退有度,只一心一意服侍,早晚在侧,心细如发,也有意亲近,常约一起投壶打钱取乐。怀袖恬静淡泊,赢时不厉,输时不争,豁达随分,只给三娘看的呆了。
怀袖同感三娘坦率直性,是个好女子,初时的隔阂也全消了,只把三娘当了妹妹一般。两人时常手挽手到西寨各处游玩,时而脱了鞋袜在小溪中淌水补鱼,时而坐在石上低声说几句体己话,好的蜜里调油,续那金兰之谊。
傍晚,扈三娘和怀袖一人提着一小竹篓笋子回来,却是三娘脚快,先进了院子高声道,林大哥猜猜我和怀袖今日谁挖的多。林冲和宋江起身从客厅转了出来,林冲笑道,今日有宋大哥贵客登门,点名要尝尝怀袖姑娘手艺。怀袖见宋江立在林冲身旁,脸上笑容慢慢褪去,道了个万福,便转到厨房去了。
饭桌上,林冲亲与宋江把盏道,如今山寨晏然,上至头领下至兵士,各领了执事,井井有条,皆是晁大哥和宋大哥功劳。宋江笑道,教头言过了,宋江只一小吏,动动笔尚可,山寨训练精兵,还要仰仗教头和各位兄弟,来,我与教头饮了此杯,说罢一饮而尽。
宋江放下酒杯,笑道,我这一路西寨中来,兵士雄昂,甲胄齐整,想来教头治军严明,强似其他三个旱寨许多。林冲道,兄长休如此说,小弟汗颜,其余旱寨也有统兵有方的兄弟驻守,治军手段虽不同,上了战场亦是一般勇猛向前。宋江笑道,教头是东京禁军将领出身,手下军士皆是万里挑一,一等一的汉子,他们尚且归心与教头,教头在山寨岂不是大材小用。
林冲听宋江如此说,心里寻思道,今番恭维与我,宋大哥究竟何意。宋江道,教头大才,如木秀于林,虽无意争先,梅蕊亦妒,我在大寨,颇听得一些风雨,说教头这伤来的蹊跷。
林冲吃了一惊,摇头道,这伤是我自己不慎坠马,大哥休听他人多嘴。宋江道,我听人言,那矮脚虎王英几次三番对教头言语不逊,可有此事。林冲苦笑道,口无遮拦也是有的。宋江笑道,这矮脚虎速来是个直性子,心肠却是不坏,他先来与我求那扈三娘,后我看教头与扈三娘般配,便回了他,想他是有了怨气,说下许多话不入耳,教头宽厚,切莫挂怀,宋江在此替他向教头赔罪。
林冲忙站起来拱手道,哥哥说的哪里话,他心中有气,说出些言语,我也不恼,人非圣贤,这大寨中又尽是江湖豪杰,性子爽直,互相较劲多有口角也是常事,林冲从不放在心上。宋江笑道,教头仁厚,我自知了,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教头如今身边有扈三娘、怀袖照顾,我这做哥哥的也就放心了。
林冲道,有劳宋大哥挂心,这些日子,怀袖姑娘待我甚是尽心,衣物饮食周备,林冲感激不尽,只是怀袖姑娘在我这里,怕委屈了她。宋江嘿的一笑,低声道,教头这齐人之福,多少头领羡慕不得。
林冲脸登时红了,却知无可辩白,忙举起酒杯敬宋江道,感念哥哥大恩。宋江与林冲又喝了几杯,怀袖端了一盘笋子进来,那盘中笋白如玉,切成薄薄的小片,配着猪肉清炒,香味四溢。宋江夹了一片入口,连声称赞,夸道,当初果未看走眼,怀袖姑娘人美手巧,可是教头的福气啊,怀袖听了恬然一笑道,照顾林大哥是我的本分,宋大哥且放心,说完轻步退了出去。
晚上招待宋江吃饭,怀袖挖空了心思,一来让宋江放心,二来也不想让林冲在宋江面前折了面子。宋江和林冲虽美酒佳肴在前,也是各有心思,不觉得多喝了几杯。宋江自不要紧,虽不及鲁智深、武松,也有些许酒量,林冲却是多日不曾饮酒,几杯下来,已经有七、八分醉意,身子早就沉了。
宋江从林冲口中探得王英虚实,一颗心放了下来,心情颇佳,待要劝林冲再饮。只听扈三娘怪道,林大哥已不能再饮了,却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扈三娘莲步款款,向宋江道了个万福,但见,发若玄云,星眼黛眉,轻盈身姿出尘,一袭青衫可体,矫矫英气逼人。
扈三娘端了杯茶与林冲,看着宋江道,大哥不知,安神医说林大哥伤未痊愈,不能多饮,他这有近一个月未饮酒了。宋江点头,讪讪道,原来如此,是我思虑不周,教头养病要紧,今日饮酒,却是为我破了例,若病不能瘥,我心何安。
扈三娘送了宋江出去,回来看时,林冲已伏案睡了,扈三娘喊来军汉夫妇,扶了林冲回房,军汉夫妇将二人送到门口,便自退了出去,三娘搀着林冲走到床边,尤是林冲身重,三娘叫苦连连,挨到床边,三娘脚步一软,向后倒去,林冲早已酒醉不省人事,竟直直压在扈三娘身上。三娘羞的满脸通红,轻推了林冲一下,林冲纹丝未动。三娘待要发力,突想林冲肩膀有伤,只好拉着他腰带,用力一拽,得个空当,抽了身子出来。


IP属地:北京64楼2018-02-13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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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三娘帮林冲脱了靴子,除了外衣,见林冲呼吸匀称,额上微微发汗,脸色红润,应是喝酒所致,便唤沛儿打了盆热水,用毛巾仔细的为林冲净了脸。心道,你在东京时,娘子可是如此待你,我虽不及她多矣,却也在努力学着为妻本分,若日后你心中有我一分,便知足了。那日你射出的三箭,是夫妻三世盟约,我并不奢求三世,只这一生受用亦是无憾了。又转念想那卿须怜我我怜卿的戏语,一时痴了,只望着林冲的脸出神。
    天刚刚拂晓,林冲便醒了,因昨夜醉酒,口渴得很,挣扎着坐起身来,看那扈三娘合衣趴在床边,床头一只新烛只烧了一段,一盏香茶仍有余温,只觉心口酸楚非常,这三娘也不知道守了自己多久,怕是刚刚睡去。细看时,三娘眼角似有淡淡泪痕,绣口如丹,脸颊融融,烛火映在她的脸上,尽显娇羞。
    林冲久旷情事,平日里虽得怀袖照顾,心里向来端正,又因怀袖是宋江指派,唯恐情乱出些差池,因此更多一倍克制。与三娘成婚后,两人共处一室时多,虽无世俗言语相犯,也不免沉浸其中,此时见三娘如此,林冲心中怜意大盛,情不自禁便要伸手轻抚三娘的脸。
    却是指尖轻轻触到三娘,林冲心中突然想起一事,连忙将手抽回,深呼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原来林冲想起了成婚那夜给的三娘一纸离合,心中不住自责,素日大事均把持的住,与她又无名分,岂不闻非礼勿视,男女之大防。那日还说的绝不乘人之危,要急人所难,今日若行出这事,岂不荒谬。
    林冲正自迷乱间,扈三娘已悠悠的醒来,见林冲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脸绯红道,大哥醒了,我去与你端新茶来。林冲闻言如梦方醒,忙起身道,昨夜有劳三娘照料,以后再不这般吃酒。扈三娘也不答话,瞧着他一乐,转身出去了,只把林冲一人留在屋内。


    IP属地:北京70楼2018-02-13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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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9 05:3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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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宝马被劫晁盖震怒 同门之情林冲两难
      这日,林冲与三娘在中厅用早膳,忽听山寨角声震天,这号角声不同往日,乃是急促的三音连震,过了片刻,又是三音急促。林冲向三娘道,这是战角,山寨恐有大事,我自去聚义厅上,三娘在家中好生休息。也不等三娘答应,大步流星往外走。早有三个小校牵了马在门口相候,林冲翻身上马,三娘赶到门口,那霜花马早已一骑绝尘。
      林冲赶到聚义厅时,众头领已大半坐定,列在晁盖、宋江两侧,肃然无声,林冲径直走到自己座位上。晁盖和宋江看林冲摆臂自如,皆是一笑。众好汉来齐,晁盖起身道,前有祝家庄来犯,幸得宋贤弟领军平了那厮,昨日又闻曾头市劫了我梁山宝马,想我梁山聚义锄奸,光明磊落,兄弟们下山,未曾折了锐气,论仗义慷慨,谁人不服,可恨那曾头市仗着与皇后远亲,竟敢辱我梁山,还把刘唐兄弟打伤,实是欺人太甚。
      刘唐在喽啰的搀扶下站起身道,那厮猖狂的无法无天,只说劫了你的马怎的,若是哥哥来讨,还要绑了押送东京请赏,又说与皇后是亲戚,便是看中官家的马匹,要来何妨,看重你们梁山贼寇的马时,是你们的福气,旁人要孝敬我曾头市还不收呢。
      晁盖大怒道,这话哪个说的,刘唐含混道,那几个姓曾的都说了。宋江劝道,哥哥莫要动怒,只合一匹马,犯不上生这么大气,小弟领了人马,去那曾头市将马讨回,那曾头市与皇后娘娘有系,我们切莫轻举妄动。
      晁盖眼中燃气熊熊杀意道,皇后娘娘亲戚又是如何,便是皇帝亲戚也杀得,辱我梁山,辱我兄弟,岂能容他。吴用道,我梁山军马自祝家庄回山后,仅仅两月,此番再下山,不可操之过急啊。晁盖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厅下众人闻得此语,接不做声,倒是李逵只听晁盖有意下山,粗眉一挑道,管他是皇后还是皇帝,下山平那曾头市,需带着俺铁牛,俺的两把板斧都要憋坏了。宋江指着李逵道,你这黑厮休要胡说,一切待晁天王定夺。
      晁盖冷笑道,狗仗人势之流,吾平生最恨,曾头市既如此无礼,我便亲自下山,会会这般皇亲国戚。吴用拈着短须道,晁大哥乃一寨之主,怎可轻易下山,听人言那曾头市兵多将广,曾头市更是军事严密,易守难攻,方圆数十里,无有不从的。
      谁知这一番话激起了晁盖无名之火,晁盖大怒道,正是强敌当前,方能显我梁山本事,荡平了他曾头市,好让江湖上知道我等手段。你们再莫劝,宋贤弟回山不久,此番我亲自领兵,不灭曾头市,誓不回山。宋江待要再劝,晁盖拂了袖子道,我为寨主,我不向前,以后何敢让兄弟们出力。宋江、吴用只得作罢。
      厅下早有阮氏兄弟等按耐不住,起身道,愿随哥哥荡平曾头市。石秀、杨雄也起身道,我等也愿随晁大哥下山。这阮氏兄弟等是晁盖嫡系,劫了生辰纲过命的交情,自然为晁盖两肋插刀,这杨雄之流,因刚上山,生怕一身本领被小瞧,下山征战正是显示自家武义的好时机,怎能放过,便也积极请战。
      林冲见晁盖决绝,刚要起身,吴用在对面早看真了,却抢先一步道,阮家兄弟水站见长,陆上未必占先,晁大哥此番下山,需带几个能征善战的才好。林教头臂膀伤了,还是留寨为好,秦明、呼延灼将军惯马上战的,依小弟之见,令他二人为为先锋,保无差错。
      林冲立起身来,笑道,军师好意,林冲心领。这膀子虽使不出十成力气,七分却已无碍,愿擒他几个小贼,当效于晁大哥帐前。鲁智深和武松也一齐道,愿随哥哥下山。晁盖闻言大喜,当即点了林冲、呼延灼、秦明、阮家兄弟、鲁智深等二十个头领,传令三军,人马调度,三日后下山直取曾头市。
      领了晁盖军令,林冲先到西旱寨中军帐前,唤了各营兵长,告知他们恶战在即,吩咐军士好生准备,又唤来兵器营的头目,详细问了刀枪储备情况,林冲治军一向严格,令行禁止,各营官平日里也小心行事,三日整军,时间虽短,林冲这一西旱寨却也按部就班。林冲在中军整军完毕,早已过了午时,侍从提醒道,将军还未用午饭,是在这中军帐中还是回家。林冲心道早上出门的匆忙,家中必是准备了饭的,忙和侍从打马往家返。
      林冲进了院子,果然扈三娘和怀袖已在饭厅等候,林冲歉声道,军中有事回来迟了,又赶忙让军汉夫妇收拾战袍盔甲。扈三娘见他如此,心中已知一二。轻声问道,是朝廷派军马来了?林冲喝了口汤道,并非朝廷出兵,是曾头市劫了晁大哥的宝马,晁大哥要亲下山征讨。
      扈三娘眨了眨眼,笑道,你们梁山这出师之名真是闻所未闻。林冲不解道,何以如此说。扈三娘冷笑道,为了一只鸡扫平了祝家庄,今又要为了一匹马灭了那曾头市,他日是不是要为了一只牛,杀到京东金殿之上。林冲苦笑道,江湖中人,血气方刚,便是为了一文钱动起手来,也是有的。三娘道,便这一分一厘不肯让时,心胸未必见得宽广,常听人说两肋插刀,生死不负,性命亦可舍弃时,心中岂容得下这些零零碎碎,想那公子小白不报那一箭之仇,韩信容胯下之辱,后世里何等风光,万人敬仰。可见你梁山上,外人皆说智士猛将极多,我看也未必有那张良卧龙之英。你们倾巢而动,灭了那祝家庄,却是手段高明,若碰的那比你梁山手段高明者,首领又无谋略,又当如何。
      林冲放下筷子,面色微红,扈三娘这一番话却说到了心尖上。聚义厅上晁天王心坚意决,自己怎好相劝。他亦早在东京时就闻得曾头市雄霸一方,因此执意下山,担忧晁盖有个闪失。林冲苦笑道,三娘说的极是,林冲怎会不知,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在这梁山上,一个头磕下去,便是骨肉兄弟,纵是错了,也只得一力护了周全,自家性命便也顾不得了。姑娘需知,在庙堂上有圣人礼法教束,在江湖上亦有规矩法例,稍有疏忽,便会身败名裂。
      扈三娘听了,半晌做不得声。暗忖道,这样一个男子,当年忍了公人一路凌辱,比那韩信又好多少,到头来仍是有家难回,报国无门,如今漂泊江湖,本该恣意快活,杀了王伦,又遇到晁盖这样的鲁莽之人,屈居人下,再不得做主,可见英雄难敌定数,命压人头不奈何。又想我扈三娘,在扈家庄时何等得意,如今也是一般境地,苦命人劝苦命人,当下心中好不难过。
      林冲见她神态郁郁,也没了吃饭心思。温言道,三娘随我来,我有几句话说。


      IP属地:北京71楼2018-02-14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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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三娘随了林冲进到书房,林冲仔细关了门,从怀中取了令牌放于桌上,又从书架边的箱中取出一包银两,一并放于桌前。轻声道,我三日后随晁大哥下山,你收拾了衣物,待我们走后,趁乱赶紧下山,那条密道你是知道的,张清夫妇此次也一并去征讨,新来的头领晾也不熟悉事物,姑娘聪敏机警,混过去也不难,若遇到危难之时,就取这令牌出来,此乃我贴身之物,就说我命你下山公事相托,其他头领也不会为难与你。这包金银也一并拿去,安家置业少不得打点,虽不多,几年用度亦够了。
        三娘见林冲说的真挚,叹了口气,悠悠拿起那令牌,上面用楷体篆了几个西旱寨正将林冲,令牌上余温仍在,扈三娘心中一暖,一时立在当地。林冲不知三娘何意,温言问道,是林冲考虑不周,三娘可还有什么需要的,但林冲能做时,都为姑娘一一办妥。
        三娘呆了片刻道,你把令牌给了我,日后大寨查起,你印信没了如何脱身。林冲笑道,一块令牌,值当丢了,找金大坚偷偷与我做一块,这个不当事。三娘又道,若是遇到头领看我拿了令牌,你又如何说辞。林冲避重就轻道,眼下大战在即,各人都有事情忙碌,也顾不得你,这令牌只是万不得已时拿出来,我料也到不了这一步。
        三娘咬着牙黯然道,我与你新婚,新婚妻子不辞而别,众口铄金,便是积毁销骨,。未等三娘说完,林冲抢白道,此事就不用姑娘担心了,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多。又迟疑了下道,姑娘才貌无双,智过常人,便是普天之下,男子少有及者,更兼急公好义,林冲心下敬重。然身处市井,刚强非立世之本,宽柔乃处事之方,狭路相逢时,万望退一步计较,姑娘有大福报之人,必得平安喜乐。
        说罢站起身来,向扈三娘郑重行了一礼,正色道,那日阵前,林冲行事草率,铸成大错,深感惶恐愧疚,今一并向姑娘赔罪,那夜合离书一封,日后但有人问起也可推脱过了,姑娘下山后寻一如意郎君,安身立命,自是强于在山寨百倍,也不辱没了这清白名声,林冲也自可以心安了。
        三娘听他说寻个如意郎君,一字一字砸在心上,早红了眼眶,心中酸楚到十二分。腿下一软似要晕倒,林冲早看她神态不稳,忙上前扶了三娘在榻上坐下,三娘也不看他,任眼泪滚珠般的落。
        林冲心中亦有不忍,却狠下心来,拿了一方手帕塞在三娘手里道,我军中还有事处理,姑娘切记林冲的话,下山机会不易,莫错失良机。又呆了片刻,长叹口气,推门去了。
        正是 绿竹犹自惜芳芬
        柔情泬寥刺旧痕
        孤身常奠荒山冢
        又恐水泊添新坟
        烈女此身因何泣
        半为家愁半情深
        欲将真心明月往
        清辉偏照无梦人


        IP属地:北京72楼2018-02-14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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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贴吧自动给我推了电影盲山的帖子,这部电影很久以前就看过了,方才又找来看了一遍,突然觉得扈三娘在原著中的处境和盲山中的白春梅没有什么区别,从本来温馨的家到了一个再不由自己做主地方,白春梅反抗了,反抗的结果是毒打是更惨无人道的强和谐奸,原著中没写扈三娘反抗,身体上或许顺受了,内心难道没有挣扎么。
          特别是电影里别人劝她的话,你我都是女子,早晚要过这一关,嫁谁不是嫁,这是我听过的这世界上最冠冕堂皇却最丧尽天良的话,但我想或许孙二娘他们也这么劝过扈三娘吧,哎,人心和人心,何止天地之别。


          IP属地:北京73楼2018-02-14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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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月如钩,晁盖大军浩浩荡荡进发,各色旗帜遮天蔽日,昼夜兼程,晁盖此次下山带了一万人马,除从林冲左旱寨拨了三千人外,秦明、呼延灼也各带了两千本部人马,晁盖主中军,令秦明为先锋,因担忧林冲臂伤,只叫他主后军。晁盖脸阔鼻方,两鬓虬髯,一身黑甲披挂,甚是威武。旁边呼延灼黄罗抹额稳戴,七星罗袍系紧,乌油甲遮了全身要害,一手牵了马绳,一手稳抓那水磨八棱钢鞭,月光下寒光隐隐。
            不分日夜,只行了七八日,梁山大军已进至曾头五十里开外,晁盖便令扎营,升中军帐,众头领分列在晁盖两侧,不出一刻,段景住来报,称已探得曾头市虚实。晁盖大喜,段景住报得,曾头市长官名为曾弄,年过五旬,膝下五子,分别为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升,五人均从小习得武义,使得好拳脚,成年后各自扎了大寨,守在曾头市周围,互相联系紧密,民众多习武,军马已过万数,兵器不计其数,几年前新聘得两个教师,副教师名为苏定,正教师名为史文恭,擅使方天画戟,曾家五虎虽武艺了得,皆都服他。
            众将听得段景住探报,均皱了皱眉,不出声。只听林冲失口道,正教师史文恭。晁盖望向林冲道,教头知此人详细。林冲黯然道,擅使方天画戟史文恭,想来应该不差。拱手道,晁大哥有所不知,这史文恭正是我昔日同门师兄。
            众人闻言无不惊愕,晁盖更是惊的呆坐片刻。林冲道,年幼时父亲便送我到御拳馆拜周侗为师,于我先前,已有两位师兄,二师兄便是这史文恭,他为人乖张,桀骜不驯,但秉性不坏,好打抱不平,因在京师打了高官之子,被迫逃往别处,想来已有十余年未见了。
            晁盖问道,那史文恭武义如何。林冲道,师傅对我三人因材施教,所教武义不同,又因学艺时正是血气方刚,师傅怕生事端,严禁互相较艺,因此并未交过手。不过师傅曾说,我三人中,史师兄力气最大,若得个趁手的兵器,十招之内速战应无敌手。众人皆知林冲人品武义,向来不轻言妄言,此番对史文恭评价着实让众人吃了一惊。
            晁盖顿了顿道,想不到这曾头市卧虎藏龙,听教头之意,史文恭这一条好汉,竟给曾家当教习,岂不是屈了一身武艺,若能勾得上山来,做把交椅,这曾头市没了主将,岂不是不攻自破。林冲心道,曾头市若无亏待师兄,想让师兄做这叛主之事,怕是万万不能。
            晁盖见众人不言语,心中不悦,对林冲言道,教头既与那史文恭有师兄弟的情谊,何不去曾头市走一遭,千金易得,良将难求,曾头市劫我宝马在先,若舍得史文恭投我梁山,我便不与他们计较,两家休和,也免得你们兄弟阵上难堪。
            李逵一听休战,气道,好容易下山一趟,不杀他曾头市几个,怎地,就要这般回去,莫不是怕那史文恭。晁盖不快,一掌拍到桌上,砰地一声,桌子动了几动,众将皆默然。
            呼延灼、秦明心下也俱是一惊,梁山人马已对曾头市行合围之势,曾家早就严阵以待,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也断没有大将亲去求和的道理,二人亦是掌兵多年,厮杀无处的战将,知林冲此去危险极大,但见晁盖如此,并不敢相劝。
            却是穆弘向前一步道,晁大哥爱惜人才,不忍阵上相对,但那曾家人我等并不知品性如何,听刘唐言,那曾家五虎口口声声要把大哥解上东京,何等狂妄,林教头只身入得曾头市,若那厮不放人,恐又生一事,史文恭只是教习,在曾头市料也做不得主。
            晁盖冷笑道,曾头市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我好意休和,他们焉能无礼。况教头与史文恭有师兄弟情谊,情分上也近了三分。
            林冲无奈道,晁大哥既想得我师兄,林冲愿亲往劝说。晁盖拍了大腿道,好,我这就休书一封,明日你带在身上,若能劝得史文恭来投,便是大功一件,若他不肯来,贤弟务必全身而退,这军中离你不得。林冲只得应了。
            这日夜里,晁盖令原地休整,不少军士连日赶路,早已累得筋疲力尽,除了寻营的军士以外,皆吃了些许饭食以后昏昏睡去,静谧霜重,军士们依偎在帐篷中休息。林冲哪里能合眼,心中之事纷乱,颠倒个没完。烦闷间,听得有人在帐外唤自己,林冲起身批了衣,却是穆弘一手提着酒,一手抓了个包袱,林冲忙接过酒,两人入了帐坐定。
            穆弘与林冲满了一碗酒,笑道,兄长还不休息,可是担忧曾头市凶险。林冲接过酒道,为武将者,不避生死,刀尖上饮血,早看的开了,我只是…穆弘看了林冲一眼道,只是担忧大哥心中无谋智,害了一干兄弟性命。林冲忙捂了穆弘嘴,低声道,曲木恶绳,顽石恶攻,这大营中,怎好浑说。穆弘笑道,哥哥一生谨慎,行事瞻前顾后,我却没这么多弯弯绕绕,高兴时便说的,只图个自家快活。
            林冲郁郁道,我看这曾头市强似祝家庄百倍,史师兄文韬武略,世间罕有,两军交战,梁山未必占得便宜,更兼曾头市地势险要,五个大寨首位相连,互相照应,如何轻易取得,想晁大哥在山上时话说的满了,他又是好面子之人,焉能轻易回山,因此他叫我休书讲和,我只得应了,若能两方止戈,最好不过。
            穆弘喝了口酒道,我看这史文恭断不会随你上梁山,若他为了名利,以他这身本事,当和教头一样京师显名,若犯了事,也可投得西军,屈居于一个曾头市当了教习,可见这史文恭并不是为了名利之人,若说情谊,教头虽与他是师兄弟,我看也未必有曾头市对他情厚,换我行事,也定不会做这叛主失意之事。
            林冲苦笑道,兄弟说的,我如何不晓得,只是尽力而为,晁大哥执意,我只能遂了他心愿。穆弘叹了口气道,哥哥还是这般心地,小弟亦无话可劝。只是此去凶险,小弟这有一副软甲与哥哥拿去穿,哥哥莫要小看此甲,此乃我家传之物,雁翎甲虽天下闻名,却颇为沉重,我这软甲穿于外袍内,并不显眼,外人轻易看不出,但得刀剑凶险时,或能护的兄长周全。
            林冲感激道,兄弟这般,愚兄何以报答。穆弘笑道,明日哥哥去那曾头市,我便不去相送了,这一坛酒还有半坛,我且喝个一醉方休,待兄长平安归来,可要带着好酒前去谢我,说完头也不回出了账去。


            IP属地:北京75楼2018-02-15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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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 林教头只身会师兄 晁天王鲁莽错斩将
              次日清晨,林冲内穿了软甲,外著了一领团花素罗袍,并不带袍肚,只系了皂黑鞶革束腰,辞别了晁盖一干人等,仍骑了霜花马,不出一个时辰,便至曾头市寨门前。正是大战在即,曾头市各个寨口接布了重兵,轻易不放人进出,林冲向兵长施了一礼,说明来意,只道是晁天王有意言和,有手书一封要亲与曾家长官。兵长不敢大意,叫兵士细细验了林冲周身,看并无兵器夹带,便引了林冲来至曾家宅院。
              未进门,林冲就听得院内刀枪碰撞之声阵阵,在看那曾府,府邸大门皆需仰视,进门看那前院花厅,齐整宽阔,东西超过三十丈,房顶皆不用悬山顶,而用庑殿顶,甚是气派,两旁泉林石木,琼宫阆苑,几处骇然,意出人间。林冲心道,我在东京也曾出入侯门王府,也未见得如此,用这庑殿顶可是僭越,大不敬之罪,在这间竟也无人管的,当真自山自水,极土木之胜,怪不得人言山高皇帝远,竟这等逍遥自在。
              林冲看得入神,心中戒备也淡了一分,不一会便到了正厅,只见曾弄坐于主位,两侧分别端立一人,林冲见右手那人身高体型与史文恭相近,只是站的远看不真,堂下还坐了五个大汉,为首的那个衣冠不整,一只脚踏在那凳子上,手中把玩着一根白蜡杆。林冲整了整衣袖,上得前来,对着堂上端坐的曾弄躬身施了一礼,道,拜谒曾长官,小人奉晁盖寨主之命,今有书信呈上。
              曾弄还未发声,那个衣衫不整的大汉早站起身来从林冲手中抢了那信,口中骂道,什么鸟寨主,一群乌合之众,屯兵在我曾头市,怎么又写书信,莫不是怕老爷手中的长枪,给你们寨主刺个窟窿,说罢哈哈大笑。林冲见他口出狂言,也不动怒,只直起身子双眼冷冰冰的瞅着。曾弄道,涂儿无礼,快将书信拿来与我。曾涂无法,将信件甩于桌上。
              曾弄看了信件,道,你们寨主既无战意,我们也有意言和,梁山与我曾头市在江湖上颇有声望,只为一匹马相斗,白白成了江湖中人笑料,如此,我便休书一封,带与你家头领。
              曾涂闻言大怒道,爹爹何苦长他人志气,就凭我曾头市铁桶一般的城墙,俺兄弟几个武义,方圆百里谁敢不服,抢他们匹马谁能道个不字,他梁山只不过一群草寇,何足为惧。
              曾密瞟了林冲一眼道,两军尚未交手就要求和,莫不是其中有诈,爹爹不要轻信于人。
              站在曾弄右侧那人言道,两位小将军切勿动怒,据我所知梁山中多是朝廷军官,不乏武义高强之辈,万万不可小瞧。曾涂摸了摸白蜡杆的杆头,陡然间站起身来,将那白蜡杆压在在林冲肩膀上,觑了林冲一眼,奸笑道,什么武义高强,看这厮斯斯文文的,梁山怎派个这等货色送信,莫不是瞧不起我曾家。
              曾涂是曾家长子,自幼习得十八般武艺,力大如牛,为人狂傲,一杆枪挑了不知多少英雄,平日里自诩赵子龙在世,除了史文恭,连那苏定副教师也不放在眼中,这照夜玉狮子马便是他派人强夺,听曾弄要把马还回去,当下大怒又不好发作,便想羞辱羞辱梁山送信的,好抖了威风叫人知道自己手段。
              曾涂见自己棍子架在林冲肩膀上,林冲丝毫未动,心中不由一股无名火,道,你这厮见了我家长官还不下跪,手上猛然加力,想压的林冲屈身。林冲见他势大力沉,也不硬扛,右手抓着杆头往边上一推,又猛地往曾涂一送,白蜡杆弹性极强,本被曾涂压的弯了蓄了力,被林冲这一推,力量全部释放出来,打在曾涂手臂上震得生疼。、
              曾涂哪里吃的这亏,当下拿起棒子就要和林冲拼命,却是史文恭站在厅上看的仔细,见曾涂发狠,忙下的厅来喊他住手,曾涂对史文恭还是有几分敬畏,当下停住了。史文恭看了林冲的脸立时呆住了,半晌不得话说,反是林冲笑道,多年未见,师兄看师弟脸上刻了刀谱不成。
              史文恭长林冲两岁,他拳打高官弟子离开御拳馆那年只有二十二岁,算起来与林冲亦有十四年未见了,分别时两人仍是弱冠之年,如今皆须眉堂堂,容貌大改,也难怪史文恭在厅上没认出林冲。当年御拳馆学艺,因史文恭并不是京师子弟,没少得林冲一家照料,林冲宅心仁厚,也经常帮衬史文恭,像对大哥一般,二人感情自是最好。
              史文恭与林冲久别重逢,一时间也顾不得两人各为其主的为难之处。拉了林冲到曾弄面前道,这便是我师弟,江湖人称豹子头,自幼学习家传枪法,后拜御拳馆周侗为师,他二十岁时,一杆枪已经京城鲜有敌手。
              林冲的名号曾弄是听说过的,早年他去过东京,想为儿子聘请名师,便听人说,要论枪棒,东京八十万禁军都教头林冲当为第一,只是曾弄去东京时,林冲父亲刚刚过世,尚未服阕,并未有缘相见。
              曾弄亦是爱才之人,当即起身行礼道,教头光临寒舍,怎不早报名号,小儿无知,教头恕罪。林冲赶忙还礼道,落魄之人,岂能受此大礼,三年前,高俅那厮陷害我入白虎节堂,被逼无奈上了梁山,今无奈两军对阵,深望曾长官明大义,化解这场干戈。
              却是曾涂见三人笑谈,更为不快,知林冲是史文恭的师弟,又见方才那一招,心道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咽不下这口气,闷哼一声,扔了那棍出得厅去。


              IP属地:北京77楼2018-02-16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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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有人问我,心中水浒续书认为那几本好,突然想到了冲哥在影视小说里的形象,我也列举十个,本来想给这十个形象写点啥,实在是最近事情多,以后有时间在补上。
                我心中的十大林冲形象(含影视小说),这个排名有各种各样的因素影响,因此如果有排名不合君心意,请不要言语过激。
                第一名:央视周野芒版林冲
                原因:没有啥原因,第一眼见了便念念不忘,温润如意,谦谦君子,人物影响了我的性格乃至人生轨迹。
                第二名:贼水浒中的林冲形象
                原因:10几年前,天涯这部小说连载了七个帖子,年幼的我让父亲连带网友评论一起打印出来,翻来覆去看,里面林扈荡气回肠的爱情,是我对于情感最原始的认知,时常心中念着两人定情时的话流泪睡去,醒时枕巾未干。
                第三名:一枝花和尚中刘松仁版的林冲
                原因:2015年才看到这部电视剧,一下子被松哥的林冲所吸引,虽然戏份并不是太多,但人物的慨然正气,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士大夫人格让人难忘,人物塑造上参考宝剑记,松哥五官端正,棱角分明。
                第四名:丁汝骏老师的林冲
                原因:记得高中课文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是我给同学们讲的,截了周丁两版电视剧对比,丁老师的林冲,浓眉大眼,正义凛然,一身白衣飘飘,儒雅但不失硬气,尤其喜欢在朱贵酒店,他那一句你当真要拿我,眼中寒光乍现,非常精彩,但这部剧还是因为动作过于程式化,有着年代局限性,颇为遗憾。
                第五名:王中文先生著水浒别传中林冲形象
                原因:最喜欢的一本水浒续书,喜欢作者的语言风格,幽默风趣引经据典,能感觉到作者胸中有丘壑,眉眼聚山河的磅礴大气,感慨郡主对林冲那挚诚的爱恋,也惋惜林冲和娘子表妹金玉娘那到死不曾明言的真情,最后三人一起拔剑自刎,合葬一处,成就国家大义,令人唏嘘。
                第六名:李少春和于魁智先生的京剧扮相
                原因:初中时因为野猪林的一句大雪飘,成为了半个票友,在别人听流星雨的年代,我听起了京剧,现在都觉得自己当年是一股清流,李少春老师我自然只看过录像,于魁智老师曾经有幸去现场看过全本,扮相俊美,嗓音宽亮,携娘子上香春风得意又持重内敛,与鲁智深相聚舞剑,一静一动显大师风范,让人难忘。
                第七名:梁家辉的林冲
                原因:把梁家辉的林冲排名靠这么后,一定有人颇有微词,实话讲这版林冲如果让我说就是有匹夫之勇,无半分人情练达,通俗的说就是傻,的确武打场面爆炸,各种夸张,武侠味十足,但是我怎么也喜欢不起来,而且梁的身高偏矮,行个房还初一十五,真心觉得编剧太扯。这版我比较喜欢的是结尾,仇五送信后的戏,男儿本色才显出来,那种绝望,愤怒,爆发感十足。
                第八名:采薇采薇亦止小说中的林冲
                原因: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本小说,作者写文的时候应该年纪不大,看多了精品,这种文章很多人觉得不过尔尔,但是仔细读之,字里行间,能看到小女儿那真挚的情感,林冲的结局很甜,久违的温馨让人动容。
                第九名:花香水浒中的林冲
                原因:这是一本未完的同人小说,文笔细腻,颇有古风,人物刻画的深刻,个人认为非常接近于央视林冲的人物性格,将林冲的隐忍与善良表现的淋漓尽致,如果完本,不失为一部佳作。
                第十名:林冲贴吧同人中的形象
                原因:林冲贴吧一些精品帖子,比如薜荔姑娘写的几篇同人,我都很喜欢,不过冲吧姑娘们笔下的冲哥多比较清冷,郁郁寡欢,让人伤神。


                IP属地:北京82楼2018-02-16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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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9 05:3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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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曾弄设下宴席款待林冲,林冲本意取了回信便回营去,史文恭拉他衣袖不让走,林冲只好称谢,又寻思,晁大哥见我一日不得回营,恐担忧我生了意外,若为救我大军压境,岂不坏事。忙向曾弄道,曾长官好心留我,林冲心领,可我家哥哥见我一日不归,必定生疑,恐生嫌隙。
                  曾弄笑道,这个教头不必担心,我让副教师苏定携了书信替你走一趟,你就安心与史教师吃酒,畅叙兄弟之情,言罢,便自己在宴席上主位坐定,林冲与史文恭分坐了下首。林冲见曾弄如此豪气,连满了三碗酒相敬,又与史文恭和苏定喝了两碗。
                  这曾头市虽处一隅,但依着皇后远亲的势力也算雄霸一方,迎来送往官员草莽,美酒歌姬舞妓可比大郡,不等曾弄吩咐,早有两个彩衣女子服侍在林冲身边,斟酒加菜伺候殷勤,带着幽香轻盈盈软乎乎的身子就往林冲身上贴,有个胆大的半个身子倚在林冲怀里,娇笑连连,林冲一人清静惯了的,哪见得这阵势,不由得面红耳赤,连连告饶。史文恭瞧着林冲窘态,对那女子道,我这师弟可不是你等往日见的酒色之徒,世家子弟正容谨节,性耿介品端方,你们再莫戏弄于他。史文恭知林冲面薄含蓄,帮他解了围。
                  不一会子,日暮见薄,苏定领了书信离席去。林冲这边几碗酒下肚,也豪气升腾,与史文恭说了些江湖上好汉见闻,听得曾弄连连颔首,林史二人又回忆起学艺时的趣事,青春年少,京城扬名,一时里皆感慨不已。只那曾涂见苏定离席,使了个颜色对身边两个心腹,几人蜷了腰身,偷偷跟了出去,堂上几人喝的正酣,未曾察觉。
                  酒过三巡,三人皆喝的有些醉意,曾弄借着酒劲道,教头看我这庄子如何。林冲答道,乡民富足安乐,军马匪匪翼翼,如世外桃源。曾弄道,我有意留下教头为西宾,不知教头意下如何。林冲大惊,心道我未劝得师兄,曾家返来邀我。史文恭亦道,师弟人品武义,何故留在那梁山,虽一方豪杰,终也背着匪寇名声。若有家眷在山上,寻个空接了出来便是。
                  林冲站起身来道,蒙庄主赏识垂爱,当年林冲无处可投时,得梁山收留,恩同山岳,断不能舍,大丈夫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梁山之情,应命而报,再不做他想。又听史文恭说到家眷,猛地想起扈三娘来,也不知她平安下山没有,不觉心中怅然难耐。
                  林冲说的坚决,曾弄举起酒杯笑道,教头忠义厚道,天下闻名,既无缘西席,亦感念教头人品超然,天涯何处不相逢,只愿日后你我不要两军阵前相见。林冲亦感曾弄诚心,一饮而尽。凉凉夜色,归禽几声渐低,三人又喝了几碗,心中皆是有事,兴致也就减了。曾弄吩咐侍女扶林冲入上房休息,自不必提。
                  且说苏定领了曾弄军命,打马至晁盖大营,早有军士引了进得大帐,晁盖问道,我林冲兄弟何在,苏定如实答道,我家长官留林将军用宴。晁盖却疑有诈,心中艴然不悦,拆了那信件,只略微看了一行,勃然大怒道,把这厮给我拉下去斩了,左右早有两个校官压了苏定。苏定大惊道,晁寨主何故如此,我家长官好言求和。
                  晁盖怒道,你家曾长官怎的如此戏耍于我,在信中说我爱马尤甚,让我去他庄子做个马夫,每日打扫马屎马尿,以全爱马之意,哪里有片语好言求和,给我拉下去斩了。众人相劝,晁盖负手不语,两个校官扯了苏定到了帐外,苏定大喊冤枉,晁盖不容分说,校官手起刀落,已是人头落地,可怜苏定一员虎将,不明不白丢了性命。
                  呼延灼急道,晁大哥未曾细查,怎如此唐突。晁盖道,辱我至极,需饶不得。鲁智深唯担忧林冲,惊红了脸道,林冲兄弟还在那曾头市,晁大哥怎不理会,如今斩了苏定,林贤弟性命不保。晁盖方回过神来,身子如坠深渊,后悔道,是我褊急了,看那书信便顾不得,失了点检,又道,如此怎的是好。穆弘忙道,人已死无可挽回了,先使上好棺木敛了尸首,苏定被杀切莫传出去,按他所言,林大哥明日或可返回大营。
                  穆弘又道,苏定说曾家好言说和,怎会如此无礼,借晁大哥信件一看。穆弘看时,信中写道,水泊梁山,草寇本色,乌合泛泛,鼠盗蛇窝,宝马神驹,本应我得,曾家五虎,正配雄阔,尔等来犯,如卵击石,匪贼之辈,无惧其多。有晁盖者,小人贱泼,也爱良骑,效颦龌龊,来我曾家,扫屎背箩,以全尔志,马夫担荷。
                  穆弘道,哥哥中计了,书信中笔记甚是潦草,有几处还有涂改,这必不是那曾长官手书。原来那苏定取了书信下得厅来,曾涂借故要了信来看,曾涂向来不把苏定放在眼里,苏定为人胆小,怎敢不从,又有马倌来报苏定马匹突的狂躁不安,苏定忙赶过去,眼见苏定不在,曾涂忙换了书笺,封口原样贴好。
                  晁盖听得寒毛直竖,心知杀错了人,却只担忧林冲在曾头市出差错,欷歔道,若坏了林教头性命可怎生是好,忙叫人好生收拾苏定尸身,令三军严加戒备,不可走漏消息。苏定虽然一夜未归,曾家以为是晁盖盛情款待留客,也未细查。
                  次日清晨,林冲起身向曾弄、史文恭辞行,林冲本想依晁盖,直言劝说史文恭,又想曾家邀自己时,自家说的那番话,已是最好的回答了,曾家待史文恭不薄,就是问了也是自讨无趣,不如不问。
                  寨门口,史文恭牵过林冲的霜花马道,东京一别久,不知君远近,谁想再相逢,各为其主时。师弟襟怀坦荡,在东京百般谨慎还是吃了冤枉官司,如今身在江湖,务必加一份小心,若不得志时,来曾头市寻我。林冲接过马绳,感激道,师兄恩长意远,林冲就此别过,若无战事,林冲便遣人送些书信来。史文恭道,此般最好。
                  林冲骑了霜花马,往梁山大营奔去。不料那寨楼上,早伸出一张弓,瞄了林冲后心,噌㘄㘄的一声,箭直直飞了过去,幸得是清晨,寨楼周围极为清净,林冲听得箭声,本能伏于马背上,那箭将将贴着林冲肩膀蹭过去,素罗袍霎时间被箭翎划开三寸口子,若无软甲,难免又一番皮开肉绽。林冲心惊不知何人放的冷箭,然手中无有长弓,发作不得,又担心再有箭射来,因此也不回头,狠夹了马肚,霜花马吃疼,飞驰而去。
                  寨楼上那人见没得手,气的掷弓在地,摔的稀碎,大骂竟让这贼跑了。史文恭仰头看时,鹰头鼠目,八字赤红眉恶煞一般,不是曾涂是谁,本要教训他一番,碍得他是曾家长子,怕日后难堪,只得忍了。唯见林冲没中箭,心中稍安。


                  IP属地:北京84楼2018-02-17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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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半本六章发完,心里也是如释重负一般,下半本腹稿已定,只待动笔,每日更新可能会少点,因为我还有论文要写,尽量不断更


                    IP属地:北京85楼2018-02-17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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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晁天王割发效曹公 三娘祭双亲闻滚崖
                      路上,林冲一刻不敢停留,担心再中埋伏,晌午时便归了大营。穆弘几个守在营门口等候,见林冲无恙,怎不欢喜。晁盖见了林冲,早自凄惶含泪,握了林冲双手,哽咽道,晁盖莽撞失智,险些害了兄弟性命。
                      林冲并不知苏定已死,只道晁盖让自家孤身 犯险,心有不安。遂笑道,哥哥不必如此,林冲已全身而退,那曾长官明得事理,已同意与我梁山讲和,免了一场厮杀。晁盖听后长叹一声,呼延灼等人也皆将脸转向别处。林冲看出异样道,哥哥这是怎的了,昨日那苏定不是送了书信来。
                      鲁智深叹道,贤弟不知,那苏定已是身首异处了。林冲惊愕,登时张口结舌。穆弘上前将昨夜之事细细说了,林冲拿了信在手,仔细看过道,曾长官写信之时我就立在一旁,笔记干练,这信中言语轻率,定是有人仓促伪造。突然想到那只冷箭,惊道,必是曾涂之辈阳奉阴违,背地里调换了书信,离间曾头市与我梁山。又心道,若曾头市知道苏定已死,我在他那庄上,恐已是九泉之人。劫后余生,亦心中凄凉。
                      晁盖道,大错已铸,贤弟且说如何补救。林冲指着肩头道,我出庄时有人突施冷箭,想来应是曾涂害我,曾弄虽有求和之意,但曾涂执意与我梁山为敌,他是曾家长子,势力颇大,反复无常,我看曾弄也未必压的住,此番我军又斩了苏定,眼见水火不容,只能一战。
                      晁盖寻思了片刻,道,前番曾家抢了我马有错在先,今番我错斩了苏定悔不该逞一时之快。抢马可还,人死却怎能复生,如今却是我梁山不占理字,两军对战,师出无名,已失了先招。又道,列阵非好战,我欲阵上与曾家赔礼,显示我梁山诚意,古有割发代首,我便不着甲胄,也效学古人,若曾家理会,那马不要也罢。
                      林冲道,晁大哥诚意求和,只是阵前凶险异常,若有了闪失,怎的是好。呼延灼、秦明也劝道,敌军诡诈,刀枪无眼,哥哥一军主将,万不可如此。
                      晁盖道,吾行走江湖二十余载,与人金银,救难扶困,行得多少好事,未有半分人前短处。有过不辞谤,共过不推谤,既行了错事,却又以兵事弥盖,终让人笑话,人生一世,但求练至白,不染蝇点之缁,兄弟们不用劝了。
                      林冲道,哥哥既决意如此,不如还是林冲替哥哥去,那曾头市伤我一箭,恐存些顾虑。晁盖慨然道,贤弟为我孤身犯险,昨夜已是懊悔不已,但那暗箭伤了贤弟时,岂不是让愚兄抱憾终身。再者苏定乃我命杀之,怎能让你代我受过。明日阵上,我自与那曾长官赔罪,若不允时,还需众兄弟们拼力厮杀。


                      IP属地:北京86楼2018-02-18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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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无法,只得依了晁盖,各人俱领命回帐。夜里,林冲到穆弘帐前,踟躇立了半刻,犹豫不决,只听穆弘在帐中喊,哥哥要为我巡营一夜不成,小弟这好酒温了多时了。林冲进得帐去,地上早烘着白炭火钵,上置了一个铜耳杯,杯中一壶酒散发着热气。
                        林冲与穆弘围炉而坐,林冲将那软甲还与穆弘,道,若不是穿了甲,真中了贼人暗计,贤弟护我周全,无以为报。又续道,眼见明日大战一触即发,晁大哥这般,无异于鱼游釜底,燕处焚巢,心中忧虑,不能安寝,此话却只有贤弟处能明言。
                        穆弘道,小弟与哥哥所见不同,自随宋大哥上得梁山,这山寨中头领多有来往,小弟冷眼观去,晁大哥为人虽仗义慷慨,急公好义,却无权变之精明,行事浅浮无一丝脂韦,为一山之主,实在勉强。不过,今日晁大哥几番言语,我自十分敬佩,取人心,守人心,皆在一个义字,半分含糊不得。
                        林冲笑道,你这人好没道理,不去劝晁大哥,反是叫好。穆弘道,认得自家是,直管担当直前做去,纵是粉身碎骨,不悔当日之志,便是豪杰了,这等气概,方不辱没天王名号。
                        林冲闻言呆了半晌。穆弘笑道,小弟不仅不劝晁大哥,但有心里话要劝哥哥。林冲笑道,愚兄身上并无事端,贤弟休说戏言取笑。穆弘正色道,晁大哥知危而进,哥哥却是处危不察。林冲心惊,道,此话何解。
                        穆弘道,这山寨里终日醉酒饱肉,恣谈欢笑,浮于表面,各处晏安,实则晁宋两势暗箱较劲,又有呼延灼等朝廷旧部中立避嫌,晁大哥视哥哥甚重,如砥柱中流,宋大哥对哥哥亦礼遇有加,那扈三娘便是一份大礼,哥哥心中怎不理会。
                        林冲苦笑道,这山寨何时不是如此,王伦为寨主时愚兄也是这般处境,因此履薄临渊,遇事韬光隐忍,但求平安无事。穆弘道,兄长诸事明理清白,只一点不可取,总以善眼识人,瞧人处处皆是好的,想在东京时对那陆谦、高俅若有一分防范,也不至于落的草料场一劫。非是小弟胡乱揣测,哥哥此前坠马便是有人背地作恶,哥哥反替他人掩过。
                        林冲道,非是替他人文过饰非。晁大哥为一山之主,以义气拢豪杰,宋大哥左右逢源,勾得许多朝廷旧部,梁山生势渐大,其中却是沟壑万丈,棋错一子,便满盘皆输,林冲不愿当这一子罢了。
                        穆弘笑道,听哥哥此言,腹中已有计较,但小弟还有一言,说与兄长。江湖人行江湖道,做江湖事循江湖理,兄长以君子之清节对佞风谀俗,已是输了一阵,小弟久在污池浊渠,秽虫手段见的多了,只是兄长不识,但我有心提点哥哥,却恨不能日日相见,
                        林冲道,贤弟四海通达,此一番话,愚兄受教。穆弘笑道,哥哥身上担子沉重,日后有为难之时,来寻小弟,必为哥哥解了围。林冲心中感念,自斟了酒与穆弘,两人又续了会曾头市上见闻,各自散了。


                        IP属地:北京88楼2018-02-19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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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一照,,浮云自开,段景住引路,各将俱战甲齐整,尘扬遮天,蹄声大作。来及曾头市前,军马四散,两翼包抄,人马立定,兵不乱动,马不嘶鸣,远近相接,周密有序。在看那军中,一簇人马显眼,为首端的一个好汉子,虎目昂雄,肩宽背阔,肌肉虬扎,十分健硕,却不着甲盔,身穿白色寻常汗衫,胯下一骑玉花骢,马身一侧得胜钩上空空荡荡。
                          曾弄与史文恭在寨楼上看晁盖人马训练有素,不敢大意。曾涂、曾密等早耐不住,不等曾弄吩咐,便领了军马出得寨楼,直至曾头市前,十多骑左右分开,捧出五员大将,当中一位头顶凤翅盔,怒目圆睁,单手持一根亮银枪,横于马前。
                          林冲远见了曾涂出战,左手暗中取了长弓藏于马侧。曾涂使枪尖指着晁盖道,晁盖匹夫,我曾家待你们头领不薄,你却不知恩义,杀我副教师,盗跖宵小之辈,今敢来犯,捉了尔等解上东京,真是天赐其便,言罢狂笑不止。
                          晁盖并不理会,略定一定,引了马匹上前几步,对寨楼上曾弄行了一礼,扬声做气道,两军相对,恕不能礼全。昨夜苏定教师来我营中传书,信中皆是挑衅谩骂,晁盖寸云蔽日,逞血气之私,斩了苏教师。后林冲贤弟归营,说了曾长官求和之意,方知这书信多有误会,想是有小人教猱升木,离间曾头市与梁山。晁盖鲁莽,错杀好人,今以上好棺木敛了尸首,还与曾长官好生安葬。
                          晁盖朗声浑厚,寨楼上曾弄听得清楚,遂还礼道,晁义士义薄云天,曾某早有耳闻,昨夜我手书时,林将军立身在侧,一字一句皆是诚意,怎到了将军手中便成了倨傲无礼之言,苏定教师居马融之席,曾头市对其敬重有加,如今枉死,若不追究,曾某如何恤人心,行法令,还望晁义士见谅。
                          晁盖道,一时自任,为气所使,晁盖心中愧赧万分,《春秋》有罚不加于尊之义,曹公践踏麦田,以发代首,全军令之威仪,今我效之,欲与苏教师和曾长官赔罪。说罢,教身边兵士取佩剑,割发置于地上。
                          曾弄本不想与梁山为敌,只是苏定之事不好周全,若仓促讲和,则失了民心,引军心动摇,若生战事,梁山兵多将广,稍有不慎,苦心经营多年的曾头市就要遭灭顶之灾。
                          史文恭在曾弄身旁听了多时,低声道,那晁盖言语不像有诈,昨日林师弟夜宿在我庄上,若是有意为之,岂不是白白送了一员大将,大战之前,怎会行此举。曾弄听了点头,其毕竟为一方之主,深知巢毁卵破之害,又听晁盖言语中事出有因,便有了主意。
                          曾弄在寨楼上道,晁天王大义凛然,只是口说无凭,那信件可否带来,让曾某一观。曾涂闻言心中一惊,忙使了个眼色与曾密,曾密会意,引了马后退几步。
                          未等晁盖答话,曾涂大怒道,父亲这般相让,难道让苏教师枉死,再者这书信随意伪造一封,谁知真假,我曾家五虎,绝不做那缩头乌龟。又道,晁盖小儿,枪上决雌雄,便抢了出阵,其余三个曾家儿郎怕曾涂有失,一起掩杀过去。曾弄在寨楼上高喊且慢动手,曾涂只当不闻。
                          晁盖军中早有李逵几个厮杀心切,引了步军冲了上去,其余众将看此情形,再无可商榷,亦一齐催马上前,与曾家儿郎捉对厮杀,金鼓如雷,喊声震地,刀斧劈砍,两军混战直杀的天昏地暗。林冲见史文恭没有出战,众将迎敌时便纹丝未动,仍勒马护在晁盖身侧,见晁盖衣袖飘飘,心中担忧。
                          林冲看向晁盖时,远处早有人搭弓拉弦,厮杀声虽喧天蔽日,林冲却因前番中了暗箭,心中颇为忌惮,早听得那弓弦响动,左臂擎弓,右手取箭勾弦,从容之间快如闪电,箭发流星。果不其然,那暗箭直咬晁盖咽喉,林冲这一箭嗖的一声冲那箭飞去,一声清脆响动,两只箭箭头碰撞,火星激迸。
                          林冲只当晁盖脱了一险,心下放慢了,弃料连珠箭后发制人,林冲再取箭已是晚矣,晁盖避无可避,一箭早中面门,胸前衣襟染血半透,晁盖大喊一声,坠下马去。林冲惊的肝胆俱裂,大喊一声晁大哥,跳下马去,跪地扶起晁盖。晁盖早自眩晕过去,林冲看那箭矢深入皮下,血已呈暗紫色,暗道是毒箭无疑,却悔自己大意,咬牙一拳砸在自家腿上。
                          阵上诸将杀得兴起,哪里知道主将中箭,林冲忙唤小校鸣金收兵,自家护着晁盖退去,曾涂远远瞧着晁盖中箭,心中暗喜,却是越战越猛,一把银枪使得虎虎生风,梁山头领见收兵,皆且战且退,回到大营,闻得晁盖中箭,皆是心惊胆寒。


                          IP属地:北京93楼2018-02-22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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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征战,晁盖不曾带得安道全,只几个随军医士,未见手段高明。林冲心中一股无名火起,没奈何强压下来,急急唤了那几个随军医士,先将箭杆斩断好生收了,不至伤口扩大。晁盖仍自血晕不醒,呼延灼、秦明几个也上前一齐看了,皆摇头叹气。
                            林冲久在军中,明白箭伤最是险恶,问道,晁大哥毒箭射入面颊,如何痊疴,医士可有良方。
                            几个医士虽也悬壶多年,却仅为衣食计,囿于庸常。一见晁盖流血颜色,都知是凶顽恶疾,又兼其寨主身份,恐失了手,赔上自家性命,只道毒箭入骨,不敢轻易剜出,倘有所误,悔之无及。
                            林冲急道,箭头若不取出,怎好祛毒,耽搁几日,若至毒发全身,岂不真成了膏肓之疾。
                            一名医士又细察晁盖脸颊箭伤道,箭头在皮下,不知形状,又在筋管穴通之处,孟浪拔出,血来必涌,眼下并无上好止血药剂,恐生了差池,不稳便时坏了寨主性命。
                            林冲听着也是实情,便不难为这几人。与呼延灼、秦明几个头领道,哥哥容禀,晁大哥伤重,一刻迟误不得,我等须速速归山,求安道全施展妙手,方能因病制方,对证投剂,救得晁大哥回转。
                            呼延灼道,贤弟之言,委是有理,原是该回山,争奈无有宋大哥将令,大军不可轻动,但且差人回山禀报,在做计较。晁大哥恶症,不若先遣几个头领护送,大军待命,听候宋大哥将令。
                            林冲道,事急从权,此去山寨,便是快马兼程,来回也需几日才可,晁大哥这箭伤能撑的几时,便是使几个头领护送,焉知路上没有曾头市埋伏,曾家憸夫狡诈,分兵之举,断然行不得。
                            呼延灼与秦明视片刻,叹到,无有将令,擅自退兵,日后大哥怪罪起来,未等呼延灼说完,林冲愀然作色道,若宋大哥追究,我自与他说,专断撤兵之罪,林冲一人担承,也不再问其他头领,让传令官吩咐下去,明日一早起营回山。
                            两遭暗箭,林冲本自意久怀忿,医士与众头领又件件只顾自身福祸,若是平时,林冲面上也自温和过了,事关晁盖生死,林冲如何能徇从,冷眼瞅了那几个,愠怒在胸,面沉似水。呼延灼几个如何不晓得晁盖虚羸病危,却怕日后有人多嘴生事,不愿担当与人口实,见林冲如此说,亦乐得脱身,各应了回营整兵。
                            是夜,林冲担忧晁盖夜间醒来,衣不解带,侍于晁盖床前,那几个医士虽无扁鹊之才,也尽心酌配方剂,林冲扶起晁盖喂了汤药,晁盖出了一身汗,缓缓睁了眼,见林冲守在身旁,便轻声唤他。林冲一日劳累,心神俱疲,困顿难耐,坐在胡床上小憩,听得晁盖声音,又惊又喜,忙扑过去,单膝跪于晁盖塌前,握了晁盖手,伤感悲怀不觉大恸,只道,小弟害了兄长性命,万死莫赎。
                            晁盖反握了林冲手道,费力说道,贤弟已为我挡了一箭,这才有你我说话之时,是人心叵测,命合如此,不要挂怀。林冲道,我已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回山,安神医医术精湛,哥哥定能痊愈。
                            晁盖气若游丝,勉强道,我在那阵上,猛可中箭,只道是休了,昏昏沉沉,只觉身处闾井荒凉,一望断桥枯树,却听得贤弟远处急催我,我心中急躁,竟自苏醒,想是贤弟心诚,上天感念。
                            林冲听此语,椎心饮泣,言语不得。晁盖又道,我拼死回转,不能了心,却是有话独说与贤弟,贤弟且附耳过来。林冲以为晁盖有事相托,道,哥哥有需要小弟做的,只管说来。,
                            晁盖轻声道,我这身子怕是不济,梁山大业不可无主。宋贤弟在山上招兵纳贤,我皆看在眼中,日后必有招安之意,宋贤弟与我有恩,我断不能拂他面子。小七几个虽不愿,毕竟与朝廷无甚大仇,又是快活一日有一日的,只独你一个与高俅杀妻灭家之恨,若招安必无好果,我放心不下。
                            晁盖失血体虚,一字一字说的极慢,尽是肺腑体恤之言,林冲凄惶落泪道,哥哥莫在多言,好生调至要紧,不必为小弟烦恼。
                            晁盖亦流泪道,几句庸言,贤弟切记,我有匹夫之勇,你有妇人之仁,皆不是寨主之选,然匹夫之勇伤人,妇人之仁却是害己,你虽有蕴藉之深沉,却无斡旋之圆通,宋贤弟围拢众人,根基已深,话未说完,喘促吐血,林冲大惊,晁盖用力握紧林冲手道,流俗污世最难做人,你我皆跳脱不出。说罢目闭神昏,晕将过去。


                            IP属地:北京97楼2018-02-27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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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9 05:2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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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世事难料喜从哀来 明察暗访隙从微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林冲下山后,扈三娘心中多少牵系,不甚伤情,沛儿最知她心意,每日邀了怀袖一起,游山逛寨,驰马打弹,与她消遣解闷。这日三人又一起到竹林中去,挨了半日光景,拣了块大石头坐上去,玉背互倚着说话。
                              扈三娘道,怀袖妹子,我欲明日与沛儿下山一遭,回庄上看看,也好祭奠双亲。怀袖知祝家庄破时,扈家庄也遭了牧竖之焚,哑言半晌道,人之行,莫大于孝,原该如此,这几日山上兵马大半随晁天王征讨曾头市去了,山寨中太平无事,姐姐此时下山,也少带出些幌子。又道,上山容易,下山难,我听林大哥说过,下山需经三关,姐姐没有令牌,如何瞒混的过。
                              扈三娘挽了怀袖手道,林大哥下山前将他令牌留了与我,嘱咐过关时若有人为难,拿出应付过去。怀袖道,林大哥心思缜密,原来早为姐姐安排妥当,有左寨令牌在,想必也易哄过了。
                              怀袖忽的又想起一事,与扈三娘道,只这令牌带在姐姐身上切莫马虎大意,半年前有个校官丢失令牌,按令当斩,众人求情仍罚了五十军棍,一月不得下地走动。姐姐快去快回,莫让林大哥被人寻了把柄。
                              扈三娘与沛儿闻言,皆恻然有所感,独不能与怀袖言明。扈三娘笑道,我下山几日便归,定不让林大哥为难,还烦妹子几事,家中一应托妹子照料,若有破绽,妹子便宜行事,替我遮掩过去才好。怀袖笑道,姐姐何故如此生疏,且不论你我姐妹相待,便是不相干之人,姐姐当妹妹就不念阿弥陀佛不成。三人掩面皆笑,相伴回家。-
                              吃过晚饭,扈三娘与沛儿收拾了几件贴身物件,又带了些散碎银两,约莫十来日用度,齐齐装在行橐里,并不打眼。拾掇停当,扈三娘与沛儿一起卧在大床上说话 。
                              沛儿道,小姐下山,如脱樊笼,日后有何打算。扈三娘道,先寻了父母安葬之地,好生奠过,不枉二老生我养我一场。沛儿道,我见小姐并不曾带姑爷与你那包银子,可是打算仍回这山寨。
                              扈三娘叹口气道,为全我清白,他竟名节、性命都不顾了,我岂能一走了之,带累于他。这山寨中有人暗害他不成,若令牌丢失,不知多少人以此做文章,可见厉害非轻。
                              沛儿俏声道,姑爷对小姐情真意切,小姐对姑爷亦是一片赤诚,为何两厢不能明说,让我们赶来追去打哑谜。此遭我要在老爷夫人墓前许愿,保佑有情人早日成了好事。
                              扈三娘羞红了脸,掀拳裸袖,作势要打沛儿,口中道,再没个遮拦,调笑起你家小姐来了。沛儿躲在扈三娘怀里道,沛儿自小服侍在侧,小姐心思我如何不知,你与林教头,合是天缘一对,强那祝彪百倍,扈家遭此一劫,只剩我伶仃二人,若老爷夫人泉下有知,小姐配得良人,亦可含笑九泉了。沛儿这一番话,又引来无尽哀伤,两人又哭了一场,含泪睡去。


                              IP属地:北京98楼2018-02-28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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