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周桐旗参加满月宴。胡同里秋风拂黄叶更衬得周家大院一派热闹温馨。杨郁瑶娘家来了好几个哥哥,当天说话做事都没了顾忌。孩子跟献宝一样挨个让娘家人经手抱两下。沈老师轮不上伸手,坐一旁喝起闲茶。孩子错过了吃饭的点她也没让人提醒,还拉着他说了会儿话。一张保养得宜的脸跟腕上的翡翠一样,表情是浅的,眼神是浓的,让人看不透。
周尧年穿得一身休闲抱着甜甜在二楼晒太阳,腰上裹了收腹带,不再喝进补的汤水。保姆端来碗盅给看里面一口未动,沈老师也没说什么。杨郁瑶是瞥到了,正好孩子哭闹她就抱着上了二楼,看着周尧年陪着小女儿心下当即不快,她忍着没发作,走过去假哄两下却让孩子哭声更大。
"你可赶紧哄哄儿子,他哭闹得我没办法。"
周尧年瞥了一眼按了家里的内线,让阿姨给热奶。杨郁瑶盯着周尧年绷紧的胸口冷笑一声,"那么小的孩子,你就不能好好的多喂养几天?胸口绷上憋得不难受?二胎不是奶水都很足吗?"
"冰箱备的奶不是我的吗?还是你想我时刻紧你需要袒胸喂养他?包括在你的哥哥们面前?"周尧年背对着她说话,连个眼色都没给,手里忙着给女儿剥着水果。
"我是这个意思吗?"杨郁瑶不敢大声反驳,急红了眼。保姆想接过孩子给喂奶她气得不给,硬凑到周尧年跟前,逼他伸手接过去。
"周尧年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吗?他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在这里装什么装!纵使你再不愿他都已经出生了,你想要我娘俩怎样?或者借今天这个机会我俩把话摊开,日子不过了怎样?"杨郁瑶哭得花了妆,哽咽得都抱不稳孩子,一把夺过奶瓶狠狠地摔地上朝甜甜吼:"你就不能离周尧年远点儿?你妈缠人,你也学你妈!"她甚至想动手,那一巴掌被周尧年结结实实受下了。
两个小孩儿哇得前后脚大哭,惊动了屋内的人。沈老师脸当即沉了下去,不起身哐得扽下茶杯,其他人也不敢轻易往外走。保姆急得跑进来说杨郁瑶冲甜甜发火动了手。
周桐旗气得拨开挡路的人往出走,就见甜甜已经奔下楼往门外跑。白天胡同里车辆往来,他实在怕。
但他也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下再见到李承熹。
她身着卡其色的中长风衣,露出两条白皙的腿,挑眉红唇,头发绾在脑后,脖颈压着一条主石为蓝宝石的满钻项链。就这么不招人亲近的脸,甜甜伤心得不管不顾直往她怀里钻,沈老师喊都喊不过来。
李承熹抬眼望了眼对面的人,客气地招呼了声沈老师。
杨郁瑶慌神往出走,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会碰上李承熹,下意识手捂在孩子嘴上,全然没了之前的张扬跋扈。
"该办的事还得办,甜甜就去我屋子待会儿,她高兴了再差人给你们送回去,你看怎么着,沈姨?"李承熹神色倦怠,说话的同时也收回了目光。
警卫员抱着甜甜朝院内走去。
沈老师叹了口气,"尧年媳妇,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