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一次一次将我的温柔,统统放入你的手心。
01
“我觉得我们疏远了,陈翔。”
我这样对陈翔说。
他自顾自拨弄琴弦,以沉默回应我费尽力气才组织起的言语。
我想他没有听见我刚才的话。
他留给我一个背影,而只这样一个姿态他便将我轻易击溃。
我是下足决心才这样对他说的,我爱他,他也爱我,可是我觉得我们疏远了。
我自然知晓这话一出口便将推延彼此距离,无限情绪由此滋长。
我并不明了这一结果的缘由,我只是感觉这一结果,陈翔,我觉得你同我越来越疏远。但我觉得我不得不说。
这话一出口,我便已做好完全打算,我等着陈翔与我针锋相对,我有自信能将他打败,他在我面前永远像个单纯调皮的孩子,而我能找到一切方法占尽上风——哪怕偶尔只是语言上的。
但他不应我的挑战,他在练习,他很快又要迎来一场比赛。他的生活忙碌拥挤到塞不下我的影子,仿佛被远远放逐一般,我越来越找不到我在他生活中的地位。
男生成名之后便同先前的女友感情转淡,最后潦草分手。这样的故事我发表的第一篇小说就写过了。太俗套无聊,可惜它就是这样明明白白烙印在我自己身上。仿佛是我给自己套下桎梏设下圈套。但我一切感觉都明晰地指向这样的结果。
“陈翔,你能跟我说会话吗……”我几乎要手足无措。
“潘悦。”陈翔转过头,他用他那双明澈的眼睛注视着我。我曾为他那一双眼而沦陷,仿佛世间万物都就此失了踪迹,唯有一缕光干净地投影在他的瞳仁里,成为我的万物、永生。但此刻,我望向他,我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一切将要发作的情绪都就此偃旗息鼓般作罢,
我摆摆手,说,“没事,你接着练习吧。我想听你唱《遇见》。”
他点点头说好,眼睛轻微地眯起,然后开始唱。
我坐在他的身后,把头轻轻放在他挺拔的脊背上。晚风撂起窗帘,溜进房间的风带着夏日未散却的余热,紧裹着暮光拍打到身上。我没有了脾气,我听着他为我唱歌。这一刻,完完全全是属于我的。
陈翔。我总要在你面前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