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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乔治.奥威尔《动物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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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毅 高孝先 译
这是一篇政治寓言小说,以隐喻的形式写革命的发生以及革命的被背叛,自
然还有革命的残酷。一个农庄的动物不堪主人的压迫,在猪的带领下起来反抗,
赶走了农庄主;它们建立起一个自己管理自已的家园,奉行“所有动物一律平等
”的原则;两只领头的猪为了权力而互相倾轧,胜利者一方宣布另一方是叛徒、
内奸;猪们逐渐侵占了其他动物的劳动成果,成为新的特权阶级;动物们稍有不
满,便招致血腥的清洗;统治者需要迫使猪与人结成同盟,建立起独裁专制;农
庄的理想被修正为“有的动物较之其他动物更为平等”,动物们又回复到从前的
悲惨状况。明眼的读者自可看出,此书不属于人们所熟悉的那种蕴含教训的传统
寓言,而是对现代政治神话的一种寓言式解构。



1楼2010-09-26 13:35回复
                     一
      故事发生在曼纳庄园里。这天晚上,庄园的主人琼斯先生说是已经锁好了鸡棚,由于他喝得醉意十足,竟把里面的那些小门都忘了关上。他提着马灯踉踉跄跄地穿过院 子,马灯光也跟着一直不停地晃来晃去,到了后门,他把靴子一脚一只踢了出去,又从 洗碗间的酒桶里舀起最后一杯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才上床休息。此时,床上的琼斯夫 人已是鼾声如雷了。   等那边庄主院卧室里的灯光一熄灭,整个庄园窝棚里就泛起一阵扑扑腾腾的骚动。 还在白天的时候,庄园里就风传着一件事,说是老麦哲,就是得过“中等白鬃毛”奖的 那头雄猪,在前一天晚上作了一个奇怪的梦,想要传达给其他动物。老麦哲(他一直被 这样称呼,尽管他在参加展览时用的名字是“威灵顿美神”)在庄园了一直德高望重, 所以动物们为了聆听他想要讲的事情,都十分乐意牺牲一小时的睡眠。当时,大家都已 经同意,等琼斯先生完全走开后,他们就到大谷仓内集丅合。     在大谷仓一头一个凸起的台子上,麦哲已经安稳地坐在草垫子上了,在他头顶上方 的房梁上悬挂着一盏马灯。他已经十二岁了,近来长得有些发胖,但他依然仪表堂堂。 尽管事实上他的犬牙从来没有割剪过,这也并不妨碍他面带着智慧和慈祥。不一会,动 物们开始陆续赶来,并按各自不同的方式坐稳了。最先到来的是三条狗,布鲁拜尔、杰 西和平彻,猪随后走进来,并立即坐在台子前面的稻草上。鸡栖在窗台上,鸽子扑腾上 了房梁,羊和牛躺在猪身后并开始倒嚼起来。两匹套四轮货车的马,鲍克瑟和克拉弗, 一块赶来,他们走进时走得很慢,每当他们在落下那巨大的毛乎乎的蹄子时,总是小心 翼翼,生怕草堆里藏着什么小动物。克拉弗是一匹粗壮而慈爱的母马,接近中年。她在 生了第四个小驹之后,体形再也没有能恢复原样。鲍克瑟身材高大,有近两米高的个头, 强壮得赛过两匹普通马相加,不过,他脸上长了一道直到鼻子的白毛,多少显得有些戆 相。实际上,他确实不怎么聪明,但他坚韧不拔的个性和干活时那股十足的劲头,使他 赢得了普遍的尊敬。跟着马后面到的是白山羊穆丽尔,还有那头驴,本杰明。本杰明是 庄园里年龄最老的动物,脾气也最糟,他沉默寡言,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少不了说一 些风凉话。譬如,他会说上帝给了他尾巴是为了驱赶苍蝇,但他却宁愿没有尾巴也没有 苍蝇。庄园里的动物中,唯有他从来没有笑过,要问为什么,他会说他没有看见什么值 得好笑的。然而他对鲍克瑟却是真诚相待,只不过没有公开承认罢了。通常,他俩总是 一起在果园那边的小牧场上消磨星期天,肩并着肩,默默地吃草。    这两匹马刚躺下,一群失去了妈妈的小鸭子排成一溜进了大谷仓,吱吱喳喳,东张 西望,想找一处不会被踩上的地方。克拉弗用她粗壮的前腿象墙一样地围住他们,小鸭 子偎依在里面,很快就入睡了。莫丽来得很晚,这个愚蠢的家伙,长着一身白生生的毛, 是一匹套琼斯先生座车的母马。她扭扭捏捏地走进来,一颠一颠地,嘴里还嚼着一块糖。 她占了个靠前的位置,就开始抖动起她的白鬃毛,试图炫耀一番那些扎在鬃毛上的红饰 带。猫是最后一个来的,她象往常一样,到处寻找最热乎的地方,最后在鲍克瑟和克拉 弗当中挤了进去。在麦哲讲演时,她在那儿自始至终都得意地发出“咕咕噜噜” 的声音, 压根儿没听进麦哲讲的一个字。   那只驯顺了的乌鸦摩西睡在庄主院后门背后的架子上,除他之外,所有的动物都已 到场,看到他们都坐稳了,并聚精会神地等待着,麦哲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
      “同志们,我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这个你们都已经听说了,但我想等一会再提 它。我想先说点别的事。同志们,我想我和你们在一起呆不了多久了。在我临死之前, 我觉得有责任把我已经获得的智慧传授给你们。我活了一辈子,当我独自躺在圈中时, 我总在思索,我想我敢说,如同任何一个健在的动物一样,我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 活在世上是怎么回事。这就是我要给你们讲的问题。   “那么,同志们,我们又是怎么生活的呢?让我们来看一看吧:我们的一生是短暂 的,却是凄惨而艰辛。一生下来,我们得到的食物不过仅仅使我们苟延残喘而已,但是, 只要我们还能动一下,我们便会被驱赶着去干活,直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旦我们的 油水被榨干,我们就会在难以置信的残忍下被宰杀。在英格兰的动物中,没有一个动物 在一岁之后懂得什么是幸福或空闲的涵意。没有一个是自由的。显而易见,动物的一生 是痛苦的、备受奴役的一生。   “但是,这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吗?那些生长在这里的动物之所以不能过上舒适的生 活,难道是因为我们这块土地太贫瘠了吗?不!同志们!一千个不!英格兰土地肥沃, 气候适宜,它可以提供丰富的食物,可以养活为数比现在多得多的动物。拿我们这一个 庄园来说,就足以养活十二匹马、二十头牛和数百只羊,而且我们甚至无法想象,他们 会过得多么舒适,活得多么体面。那么,为什么我们的悲惨境况没有得到改变呢?这是 因为,几乎我们的全部劳动所得都被人类窃取走了。


    2楼2010-09-26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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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英格兰兽’。”
            老麦哲清了清嗓子就开始唱了起来,正如他说的那样,他声音沙哑,但唱得很不错。
      那首歌曲调慷慨激昂,旋律有点介于“Clementine”和“La Cucuracha”之间。 歌词是
      这样的:
                   英格兰兽,爱尔兰兽,
                   普天之下的兽,
                   倾听我喜悦的佳音,
                   倾听那金色的未来。
                   那一天迟早要到来,
                   暴虐的人类终将消灭,
                   富饶的英格兰大地,
                   将只留下我们的足迹。
                   我们的鼻中不再扣环,
                   我们的背上不再配鞍,
                   蹶子、马刺会永远锈蚀
                   不再有残酷的鞭子噼啪抽闪。
                   那难以想象的富裕生活,
                   小麦、大麦、干草、燕麦
                   苜宿、大豆还有甜菜,
                   那一天将全归我侪。
                   那一天我们将自由解放,
                   阳光普照英格兰大地,
                   水会更纯净,
                   风也更柔逸。
                   哪怕我们活不到那一天,
                   但为了那一天我们岂能等闲,
                   牛、马、鹅、鸡
                   为自由务须流血汗。
                   英格兰兽、爱尔兰兽,
                   普天之下的兽,
                   倾听我喜悦的佳音,
                   倾听那金色的未来。 


      5楼2010-09-26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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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2010-09-27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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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三天之后,老麦哲在安睡中平静地死去。遗体埋在苹果园脚下。
              这是三月初的事。   
              从此以后的三个月里,有很多秘密活动。麦哲的演讲给庄园里那些比较聪明的动物 带来了一个全新的生活观念。他们不知道麦哲预言的造反什么时候才能发生,他们也无 法想象造反会在他们有生之年内到来。但他们清楚地晓得,为此作准备就是他们的责任。 训导和组织其他动物的工作,自然地落在猪的身上,他们被一致认为是动物中最聪明的。 而其中最杰出的是两头名叫斯诺鲍和拿破仑的雄猪,他们是琼斯先生为出售喂养的。拿 破仑是头伯克夏雄猪,也是庄园中唯一的伯克夏种,个头挺大,看起来很凶,说话不多, 素以固执而出名。相比之下,斯诺鲍要伶俐多了,口才好,也更有独创性,但看起来个 性上没有拿破仑那么深沉。庄园里其他的猪都是肉猪。他们中最出名的是一头短小而肥 胖的猪,名叫斯奎拉。他长着圆圆的面颊,炯炯闪烁的眼睛,动作敏捷,声音尖细,是 个不可多得的演说家。尤其是在阐述某些艰深的论点时,他习惯于边讲解边来回不停地 蹦跳,同时还甩动着尾巴。而那玩意儿不知怎么搞地就是富有蛊惑力。别的动物提到斯 奎拉时,都说他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8楼2010-09-27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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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头猪把老麦哲的训导用心琢磨,推敲出一套完整的思想体系,他们称之为“动 物主义”。每周总有几个夜晚,等琼斯先生入睡后,他们就在大户仓里召集秘密会议, 向其他动物详细阐述动物主义的要旨。起初,他们针对的是那些迟钝和麻木的动物。这 些动物中,有一些还大谈什么对琼斯先生的忠诚的义务,把他视为“主人”,提出很多 浅薄的看法,比如“琼斯先生喂养我们,如果他走了,我们会饿死的”。等等。还有的 问到这样的问题:“我们干嘛要关心我们死后才能发生的事情?”或者问:“如果造反 注定要发生,我们干不干又有什么关系?”因而,为了教他们懂得这些说法都是与动物 主义相悖离的,猪就下了很大的功夫。这愚蠢的问题是那匹白雌马莫丽提出来的,她向 斯诺鲍最先问的问题是:“造反以后还有糖吗?”
               “没有”,斯诺鲍坚定地说,“我们没有办法在庄园制糖,再说,你不需要糖,而 你想要的燕麦和草料你都会有的”。   “那我还能在鬃毛上扎饰带吗?”莫丽问。 


            9楼2010-09-27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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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还能在鬃毛上扎饰带吗?”莫丽问。
                  “同志”,斯诺鲍说,“那些你如此钟爱的饰带全是奴隶的标记。你难道不明白自由比饰带更有价值吗?”     莫丽同意了,但听起来并不十分肯定。
                  猪面对的更困难的事情,是对付那只驯顺了的乌鸦摩西散布的谎言。摩西这个琼斯先生的特殊宠物,是个尖细和饶舌的家伙,还是个灵巧的说客。他声称他知道有一个叫 做“蜜糖山”的神秘国度,那里是所有动物死后的归宿。它就在天空中云层上面的不远 处。摩西说,在蜜糖山,每周七天,天天都是星期天,一年四季都有苜蓿,在那里,方 糖和亚麻子饼就长在树篱上。动物们憎恶摩西,因为他光说闲话而不干活,但动物中也 有相信蜜糖山的。所以,猪不得不竭力争辩,教动物们相信根本就不存在那么一个地方。
                他们最忠实的追随者是那两匹套货车的马,鲍克瑟和克拉弗。对他们俩来说,靠自 己想通任何问题都很困难。而一旦把猪认作他们的导师,他们便吸取了猪教给他们的一 切东西,还通过一些简单的讨论把这些道理传授给其他的动物。大谷仓中的秘密会议, 他们也从不缺席。每当会议结束要唱那首“英格兰兽”时,也由他们带头唱起。 


              10楼2010-09-27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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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阵子,就结果而言,造反之事比任何一个动物所预期的都要来得更早也更顺利。
                在过去数年间,琼斯先生尽管是个冷酷的主人,但不失为一位能干的庄园主,可是近来, 他正处于背运的时候,打官司中赔了钱,他更沮丧沉沦,于是拼命地喝酒。有一阵子, 他整日呆在厨房里,懒洋洋地坐在他的温莎椅上,翻看着报纸,喝着酒,偶尔把干面包 片在啤酒里沾一下喂给摩西。他的伙计们也无所事事,这不守职。田地里长满了野草, 窝棚顶棚也漏了,树篱无人照管,动物们饥肠辘辘。   六月,眼看到了收割牧草的时节。在施洗约翰节的前夕,那一天是星期六,琼斯先 生去了威灵顿,在雷德兰喝了个烂醉,直到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天的正午时分才赶回来。 他的伙计们一大早挤完牛奶,就跑出去打兔子了,没有操心给动物添加草料。而琼斯先 生一回来,就在客厅里拿了一张《世界新闻》报盖在脸上,在沙发上睡着了。所以一直 到晚上,动物们还没有给喂过。他们终于忍受不住了,有一头母牛用角撞开了贮藏棚的 门,于是,所有的动物一拥而上,自顾自地从饲料箱里抢东西。就在此刻,琼斯先生醒 了。不一会儿,他和他的四个伙计手里拿着鞭子出现在贮藏棚,上来就四处乱打一气。 饥饿的动物哪里还受到了这个,尽管毫无任何预谋,但都不约而同地,猛地扑向这些折 磨他们的主人。琼斯先生一伙忽然发现他们自己正处在四面被围之中。被犄角抵,被蹄 子踢,形势完全失去了控制。他们从前还没有见到动物这样的举动,他们曾经是怎样随 心所欲的鞭笞和虐待这一群畜牲!而这群畜牲们的突然暴动吓得他们几乎不知所措。转 眼工夫,他们放弃自卫,拔腿便逃。又过了个把分钟,在动物们势如破竹的追赶下,他 们五个人沿着通往大路的车道仓皇败逃。
                  琼斯夫人在卧室中看到窗外发生的一切,匆忙拆些细软塞进一个毛毡手提包里,从 另一条路上溜出了庄园。摩西从他的架子上跳起来,扑扑腾腾地尾随着琼斯夫人,呱呱 地大声叫着。这时,动物们已经把琼斯一伙赶到外面的大路上,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五栅 门。就这样,在他们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造反已经完全成功了:琼斯被驱逐了,曼 纳庄园成了他们自己的。   起初,有好大一会,动物们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好运气。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沿 着庄园奔驰着绕了一圈,仿佛是要彻底证实一下再也没有人藏在庄园里了。接着,又奔 回窝棚中,把那些属于可憎的琼斯统治的最后印迹消除掉。马厩端头的农具棚被砸开了, 嚼子、鼻环、狗用的项圈,以及琼斯先生过去常为阉猪、阉羊用的残酷的刀子,统统给 丢进井里。缰绳、笼头、眼罩和可耻的挂在马脖子上的草料袋,全都与垃圾一起堆到院 中,一把火烧了。鞭子更不例外。动物们眼看着鞭子在火焰中烧起,他们全都兴高采烈 的欢呼雀跃起来。斯诺鲍还把饰带也扔进火里,那些饰带是过去常在赶集时扎在马鬃和 马尾上用的。   “饰带”,他说道,“应该视同衣服,这是人类的标记。所有的动物都应该一丝不 挂”。
                  鲍克瑟听到这里,便把他夏天戴的一顶小草帽也拿出来,这顶草帽本来是防止蝇虫 钻入耳朵才戴的,他也把它和别的东西一道扔进了人火中。   不大一会儿,动物们便把所有能引起他们联想到琼斯先生的东西全毁完了。然后, 拿破仑率领他们回到贮藏棚里,给他们分发了双份玉米,给狗发了双份饼干。接着,他 们从头至尾把“英格兰兽”唱了七遍。然后安顿下来,而且美美睡了一夜,好象他们还 从来没有睡过觉似的。
                  但他们还是照常在黎明时醒来,转念想起已经发生了那么了不起的事情,他们全都 跑出来,一起冲向大牧场。通向牧场的小路上,有一座小山包,在那里,可以一览整个 庄园的大部分景色。动物们冲到小山包顶上,在清新的晨曦中四下注视。是的,这是他 们的——他们目光所及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他们的!在这个念头带来的狂喜中,他们兜着 圈子跳呀、蹦呀,在喷涌而来的极度激动中,他们猛地蹦到空中。他们在露水上打滚, 咀嚼几口甜润的夏草;他们踢开黑黝黝的田土,使劲吮吸那泥块中浓郁的香味。然后, 他们巡视庄园一周,在无声的赞叹中查看了耕地、牧场、果树园、池塘和树丛。仿佛他 们以前还从没有见到过这些东西似的。而且,就是在这个时刻,他们还是不敢相信这些 都是他们自己的。
                  后来,他们列队向庄园的窝棚走去,在庄主院门外静静地站住了。这也是他们的, 可是,他们却惶恐得不敢进去。过一会儿,斯诺鲍和拿破仑用肩撞开门,动物们才鱼贯 而入,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弄乱了什么。他们踮起蹄子尖一个屋接一个屋地走过, 连比耳语大一点的声音都不敢吱一下,出于一种敬畏,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难以置信的奢 华,盯着镜子、马鬃沙发和那些用他们的羽绒制成的床铺,还有布鲁塞尔毛圈地毯,以 及放在客厅壁炉台上的维多利亚女王的平版肖像。当他们拾级而下时,发现莫丽不见了。 再折身回去,才见她呆在后面一间最好的卧室里。她在琼斯夫人的梳妆台上拿了一条蓝 饰带,傻下唧唧地在镜子前面贴着肩臭美起来。在大家严厉的斥责下,她这才又走了出 来。挂在厨房里的一些火腿也给拿出去埋了,洗碗间的啤酒桶被鲍克瑟踢了个洞。除此 之外,房屋里任何其他东西都没有动过。在庄主院现场一致通过了一项决议:庄主院应 保存起来作为博物馆。大家全都赞成:任何动物都不得在次居住。   动物们用完早餐,斯诺鲍和拿破仑再次召集起他们。
                    “同志们”,斯诺鲍说道,“现在是六点半,下面还有整整一天。今天我们开始收 割牧草,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得先商量一下”。 


                11楼2010-09-27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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