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非常刺激的一章🥩，吃不了重口的别看，吞了的话当我没说

　　二十五、
　　对于外孙卝子唐乐其突然要结婚这件事，肖令山表现得很平静，只沉默半晌，说了句，“要去的。”
　　我知道，肖令山的内心并没有表面表现的那么淡定，这两天，我给他定制了一套唐装，月光白sè的。
　　肖令山对这个颜sè的衣服是拒绝的，衣服明显不耐脏，穿在身上，如果下面兜不住，是很明显的。
　　没办fǎ，给他换了套喜庆的暗红sè唐装，穿起来也显得比较有气sè，给他试穿了一下，很合身。
　　肖令山看着镜中的自己，唐装上手工绣的青山和雅竹，店家说是蜀绣，咱也不懂，纽扣上烫金sè的cǎo字，是古文的繁体字，很衬肖令山的气质。
　　只是老人眉宇间zàng着淡淡的愁容，后又怕我多想似的，冲我抿唇笑，扯着唐装说道，“快拿下来吧，等……等其其结婚……再穿。”
　　天伦之乐，儿孙绕膝这八个字，肖令山晚年是一点也没体会过，我了解他的心思，知道他的脾气，是他身边最qīn近的人，可说到底，我怎么也替代不了他的孩子们。
　　要说肖令山的一儿一女也算孝顺，可却都不在身边，离老卝yé卝子最近的小儿子也是一个月才来一回，不过年不过节来的时候，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大女儿远嫁，更是不用说了。
　　唯一来的最多的，就是肖玲了，肖令山也是最qīn近最疼爱这个孙女。
　　但是我最近有了点新发现，肖令山总是偷偷mō卝mō的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知道干啥，还总是挑我在外面忙的时候，我有点奇怪，问他也是tūntūn吐吐的。
　　老头本来就不会撒谎，这更印证了我的怀疑。
　　有一次我假装在外面忙，悄mō声的踮脚偷听卧室的声音，就隐约听见yào板锡纸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冷着脸打开门，肖令山耳背，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yào就被我夺了过去，盐酸多奈哌齐片，治阿尔兹海默症的yào。
　　“我不是刚给你吃过吗？”我举着yào板，对他没了好脸sè。
　　打开床头桌柜的抽屉，里面的盐酸多奈哌齐片还好端端的放在那，也没少，我晃了晃手里的yào板，“这yào家里没备用，你怎么拿回家的。”
　　肖令山颤着指尖，无措的绞着手指头，胸口快速起伏，呼xīcū重，也不说话。
　　我niē着他的下巴，不耐烦的皱着眉头，强卝迫他抬起脸看向自己，“我问你话呢，别装洒，你做这件事就证明你没糊涂。”
　　肖令山忍不住扁起牙齿稀少的嘴巴，眼眶瞬间红了一圈，泫然欲泣，“哼哧哼哧”xī着鼻子，只是眼神躲闪，还是一副心虚的样子沉默着。
　　我眼里也有泪意，但表面依旧强卝硬的模样，“不说是吧，好，不用说了。”说完就把yào扔进他tuǐ上，作势转身就要走。
　　“云云！不……不走……”肖令山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尾音发卝颤，无尽的恐卝慌倾xiè而出。
　　我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回头看他，“你知不知道过量服yào对你身卝体损害有多大！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怕出丑？怕在孙卝子面前丢人？”
　　肖令山委屈的哭起来，倾身哆哆嗦嗦的想抓我，我走过去，将他抱在怀里，心疼的浑身肌肉都在反酸水，呼xī都有些困难，“忘了？有云云在呢，保证让您老人家体体面面的，谁都别想欺负看轻我家老头，谁都别想！”
　　肖令山呜咽破碎的哭腔恨不得把我心都攥成麻huā了，拧着绞着难受。
　　捧着他苍白皱巴的脸，给他wēn柔仔细的擦着上面的泪。
　　肖令山的情绪怎么也止不住，好久不见的自厌情绪持续涌上心头，我喉头一哽，再次落下眼泪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平复心情，只能这样，哭吧，发卝xiè吧，云云都陪你。
　　“yéyé……怕……害怕，yéyé怕给小黎出丑，怕糊涂了，让其其难堪……还怕给……给云云丢人……”肖令山像是即将在崩溃边缘了，倾吐着他所担心的。
　　受人尊敬，为人师表的老人，怎么会甘愿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呢？他受不了，我更受不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丑的，糊涂了云云就不让你在那了，云云也不会离开宝贝儿半步，嗯？好不好？”我继续给他抹着眼泪，wēn声细语的。
　　肖令山趴在我的肩膀上，依赖的蹭着我的肩颈，声音闷闷的，“云云保……护……yéyé。”
　　“嗯，云云保护yéyé，保护一辈子，绝不反悔。”我有规律一下下拍着他的背，深xī一口气，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身卝体慢慢收紧。
　　等到肖令山心情平复下来，我冲他伸手，“还有没有，拿来。”
　　肖令山这次没有丝毫犹豫，迟缓的抖着手掀开床头软铺，从底下拿出一板yào片，盐酸苯海索片，治疗帕金森的。
　　“吼！不是，不糊涂就行了，怎么还吃帕金森的呢？怪不得我这几天发现你手抖的没以前厉害了。”
　　肖令山心虚的厉害，又怂的不敢不回答，“对不起……”
　　“吃多少天了？”
　　“上周吃……吃的。”
　　“周几。”
　　“周二。”
　　“谁给你mǎi回来的。”
　　

　　“谁给你mǎi回来的。”
　　“美团……mǎi……mǎiyào……”
　　我两眼一黑，本来想找卝人算账的，这一拳直接打在棉huā上。
　　怪不得这个包装盒和医院开的不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脸sè都差了很多，都没有xuèsè了，这两yào副作用很大，怪不得这几天不爱吃饭。”我把那两板yào扔进抽屉里，又被气笑了，“还挺有心眼儿，知道多吃那里面的yào会被我发现，还会美团mǎiyào啊。”
　　这句话倒让肖令山xiè卝露了几分小情绪，转过脸不看我，撇撇嘴哼哼着。
　　我忍不住弯唇笑了笑，又迅速板起脸，“每天多吃了多少？”
　　“就！就两片！没……没敢吃……吃多，真的。”肖令山前半句很激动，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不准撒谎啊，撒谎让我查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轻轻揪着肖令山脸上凹陷松卝弛的皮肉，耸着鼻子威慑道。
　　“嗯嗯！不吃了，不吃！”肖令山乖乖点头，眼里还蓄着些眼泪，蒙在灰白的眼瞳上，如宝石般明亮，熠熠生辉，那缱绻的爱意直照到我心底。
　　我摩挲着他双耳的耳卝垂，低头tiǎnshì咂嘴，一下下wěn着他湿卝润苍白的唇，“老宝贝儿怎么那么乖啊。”
　　谁知肖令山却垂下眼睛，下巴抖抖簌簌的控卝制不住，话也hán糊不清，“不……乖……惹……嗯……云……生气。”
　　“其实云云没有生气，云云也害怕啊，害怕你把身卝子吃坏了，那怎么办呢？我怎么办呢？宝贝儿。”我耐心的解释，抱着肖令山让他躺到床卝上。
　　“不生气？”肖令山看着我，语气依旧是小心翼翼的。
　　我撕卝开肖令山下卝身的纸niào裤，里面仅有一些niào渍浸在里面，闻言抬头认真回答道，“不生气，云云心里也自责，没看顾好你。”
　　“不……不自责，本来……嗯……嗯咳咳……咳咔……咔……”肖令山突然激动，苍白的脸瞬间蔓延成红sè。
　　我迅速抱起他，让他趴在我的臂膀上，用巧劲扣着肖令山的后背，“调整呼xī。”
　　肖令山努力xī气，却抑制不住剧烈的咳嗽，出气多进气少，眼泪口水都在往外烹，他急急抬手想抠喉卝咙。
　　我拦住他，压住他的舌卝头，手指往里抠着痰液，“呕……咳……咔咔……呕……”但却只有口水从嘴里liú卝出来，呼xī里又“呼噜呼噜”的痰音，嗓子眼里却没有痰。
　　根据经验，我拿来纸巾，捂着他的鼻腔，“用卝力把鼻涕从气管那里烹卝出来，卡着嗓子。”
　　肖令山听话的鼻腔用卝力，额头的青筋都憋出来了，皓首不住的左右晃动，四肢小频率的跳动痉卝挛，眼里的红xuè丝都顶出来了。
　　“哼……哼嗯……”
　　一小坨青灰sè的黏痰从鼻腔里烹卝出来，落在纸巾上。
　　扶着肖令山躺回床卝上，下面niào不湿上因为用卝力失jìn拉出一摊不太成型棕黄卝sè的大卝便，洁白的屁卝股腻在里面。
　　等肖令山顺好气，给他喂了两口水，将脏niào不湿抽卝出来扔进垃卝圾桶。
　　正给他擦屁卝股呢，肖令山嘶哑如破烂的老风箱一般响起，“不……讨厌……yéyé……”
　　我哭笑不得的qīn他，用手背刮了下他高卝耸的鼻尖，“不讨厌不讨厌，最爱我老公了啊。”

　　二十六、
　　因为计划是老卝yé卝子得提前一天去孙卝子家，所以我以防万一晚上把行李都收拾好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防止肖令山在外孙卝子家不适应。
　　肖令山一大早就起床了，睁眼看着天huā板，我感受着老卝yé卝子抖动的身卝体，也朦朦胧胧醒来，知道他去孙卝子家紧张。
　　自从生了病，除了那次旅游，就没出过远门，况且要见许久不见的qīn戚，孙卝子，还有素未谋面的孙媳妇。
　　见我醒了，他苍老的眉眼柔和下来，颤巍巍的抖着手抚卝mō卝我的面颊，“吵醒……云云了。”
　　我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手卝机时间，刚刚六点，“没有，一会儿你儿子应该就来电卝话了，他不说九点左右来接你嘛。”
　　我从床卝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去热早餐，准备简单吃点蒸饺喝碗小米粥就完卝事了。
　　热上蒸饺煮上粥，回到卧室，肖令山已经自己坐起来了，上半身赤卝倮卝着，白卝皙松卝弛的皮肉挂在骨架上，布满深深浅浅的纹路。
　　因为年老胸前的双卝rǔ耷卝拉下来，褶皱交错，甚是显眼的老年斑点缀在那雪白的皮肤上，腹部的赘肉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
　　原本还在发dāi的老人听到动静，抬眼望向我，眸底瞬间浸染出星星点点的柔卝软笑意，他抬了抬胳膊，冲我挽手，上臂的一层肉松垮的挂在上面，随着动作左右晃动，“云云。”
　　我走上前去，倾身抱住他略有些佝偻的腰，脸深深埋进他微微卝隆卝起不再紧致的肚皮里，触感像是柔卝软蓬松的棉huā，如天上触不可及的云层，他就是像天底下最好的事物，对我有致命的xī引力。
　　我抚着他轻卝颤的脊背，肖令山轻拍着我的脑袋，下卝身左右扭卝动两下，“熏着……熏着你，臭，还没换……niào不湿。”
　　我蹙眉不高兴，对这老头的大卝tuǐ卝根qīn了两口，摩擦着他红的鲜艳欲滴的耳卝垂，“哪脏了，一点不臭。”
　　肖令山揪着自己腰间的niào不湿，往上提了提，又mō卝向双卝tuǐ卝间，那里面厚实xī水的东西被niào卝液充盈沉甸甸的，“yéyé……嗯……拉了……”
　　“拉了就收拾呗，是不是不得劲了？不早说，又捂出疙瘩来就老实了。”我扶着他躺下，岔开他的双卝tuǐ，撕卝开niào不湿，里面兜了一摊不成型泛着è臭的大卝便。
　　棕黄卝sè的粪便里还有未消化的食物残氵查，绿绿黄黄的，老人的双卝tún和躲在白sè稀疏阴卝máo里的🐔8️⃣都避免不了沾上了污卝秽，给人造成不可磨miè的视觉冲击。
　　屋子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我皱了皱眉，还没说话，肖令山急急的想要夹卝紧双卝tuǐ，我眼疾手快的拦住他，隔着护理纸巾托起他的屁卝股，将他的一条tuǐ搭在我身上，“干嘛呢你？”
　　“臭……不……我自己……来。”肖令山哑着嗓子，声音惊慌失措，眼球震颤飘忽，可目光始终紧紧锁定着我，惶恐忐忑的表情使得我心被狠狠扎了一下。
　　我将niào不湿抽卝出，包起来扔进垃卝圾桶，“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那次拉了niào了云云嫌弃过？”
　　“谁的便便不臭啊？云云的比yéyé臭好多，只是没人闻到过bà了。”我捧起他tuǐ卝间的小宝贝轻轻擦卝拭起来。
　　“yéyé臭……云云……”肖令山还是不安的抓着被子，四肢抖得越来越厉害，洁白的脚控卝制不住踹着我的肚子。
　　老人雪白的皓首毫无章fǎ的晃动，皱缩的瘪嘴抿在一起，衰老沧桑的脸颊肌肉卝紧绷抽卝搐，右侧的嘴角无fǎ闭合，清澈的涎液从口腔里潺卝潺的漏出来，顺着下巴liú卝到修卝长纤细的脖颈上。
　　我只好先扔掉沾了粪便的纸巾，用消dú湿巾擦了擦手，将孱弱清瘦的老人抱在怀里，“又乱想了是不是？嗯？放轻卝松，深呼xī，yéyé，乖宝贝儿，云云心肝儿，不嫌弃，不臭……”
　　我在他耳边不断的轻声安慰着他，心疼的无以复加，qīn卝wěn他溢出清泪的眼角，为他一遍遍抚胸顺气。
　　肖令山凌卝乱的呼xī逐渐平稳，望着我，蒙着层灰翳浑浊老卝卝huā的眼眸涌卝出缱绻wēn柔的爱意，下巴不停的打颤，他努力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只能发出“呃呃啊啊”没有力气的怪叫卝声，口水倒是一坨一坨的往外掉。
　　待到肖令山完全缓过来，我把他放在床卝上，再次去打水给他洗屁卝股，肖令山却不放心的望着我，“要不要……洗洗澡，但是麻烦……嗯……还是别洗……”
　　肖令山的不安都源于他失jìn所带来的，总感觉自己很脏，很臭，却又怕我烦，自己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
　　我直接扶起他，活动两下他震颤的四肢，随手揉卝cuō卝着他冰凉僵硬的肌肉，“给你洗，咱绝对香香的，好不好？”
　　老卝yé卝子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了，随后又耷卝拉下眼皮，“你累……从昨晚……就……就忙，不洗，擦干净……嗯就好。”
　　“洗吧，老头可是我的脸面，宝贝儿干干净净的，人家都说我照顾的好，细心。”我捧着他的脸替他开解心结。
　　

　　可老卝yé卝子却依旧沉着脸，有些僵直的手哆哆嗦嗦的搭着我的肩膀，抚卝mō卝我的侧颈，“夸你是……是好，可是……云云……不应该为……为yéyé做这些，yéyé……是拖累……云云。”
　　“云云应该享受……享受假期，和朋友……去……嗯玩，不应该……伺候……我……糟老头，没乐……乐趣……”肖令山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但还是能看出他在极力忍耐着情绪，低垂着雪白的皓首，全身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大，放在tuǐ上的左手挛缩的勾颤起来。
　　我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不由分说wěn了上去，双手紧紧拥住老人的后背，一下下有规律的给他顺气，舌卝尖轻而易举的探进肖令山的领地，搅动着他因为缺少牙齿而空空如也的口腔。
　　肖令山急促的喘息，热气滚滚，烹洒在我的脸上，他一只手虚虚抱着我的腰卝肢，一只手护在我的后脑，柔卝软的唇颤卝抖hán卝咬，一wěn过后，分开时银丝在我俩之间建起“沟通的桥梁”。
　　“云云给冲一冲就好，嗯？好不好老祖卝宗？累不着我。”说完，我抱起他坐到事先铺好niào垫的轮椅上，肖令山还未缓过劲来，就被我推进了浴卝室，只能在轮椅上努力扶着轮椅扶手，嘴角还挂着清澈的涎液。
　　说是九点，肖少衡晚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肖令山早早就坐在轮椅上等，让他看会儿电视他都心不在焉的。
　　待到肖少衡到了之后，肖令山央qiú我再给他换个厚niào不湿，我拗不过他，这种加大加厚的虽然防漏性好，但也容易闷出疹子来，疹子好不容易满打满算才好了俩月。
　　换好niào不湿出来，肖少衡和肖阳已经把行李都放到车上了。
　　“yéyé，您才去几天啊，至于拿这些东西嘛。”他上前搀起肖令山，嘴里不情不愿的小声吐槽着。
　　肖阳还是改不了那嘴剑的臭máo病，拳头又硬了，我刚想发作，肖令山却揪着我的衣角，“yéyé没事。”
　　“yéyé……身卝子麻烦，得……多……多带点。”肖令山也有些愧疚。
　　肖少衡则冲肖阳脑袋招呼了一下，肖阳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肖令山被肖阳搀着上车，这车是个底盘挺高的SUV，肖阳有些笨拙的一手托着他的屁卝股，一手箍着他的身卝体，利卝用腰的力量把他往里推，成功让他坐了上去。
　　上个车就把老卝yé卝子累的不轻，坐在真皮椅上止不住的往下打滑，我从另一边跑过去，快速钻进车里扶住他，掐着他的腰窝把他往我身边带了带。
　　我拍了下老人缀满老人斑青筋纵横的手背，肖令山这才安心的将大部分力气卸在我身上，长舒了一口气。
　　

　　二十七、
　　一路无话，唯有前排的父子俩时不时地闲聊几句，有时肖少衡会询问肖令山的近况，而我则沉浸在车内播放的经典老歌中，渐渐有了些昏昏欲睡之感。
　　肖令山则一直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路况，他与我十指相扣的手zàng在我们中间，一直没有放开，也未曾被人发现。
　　“青云啊，都这么大了，也不找个男朋友？”肖少衡坐在副驾驶座上，突然回头冲我微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一跳，感觉他那笑怎么看怎么诡异，刚欲开口，坐在一旁的肖令山却猛地出声，声音低哑：“云云的事……不用……你……嗯cāo……cāo心！”
　　此言一出，车内三人皆陷入诡异的沉默。那yé俩也显然没料到肖令山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肖少衡一脸错愕，看着父qīn微沉的脸sè，尴尬地笑了笑：“我也是关心青云。”
　　“不用你关心。”肖令山说完，攥着我的手更紧了，掌心渗出黏卝腻的汗液，指尖微微颤卝抖着挠着我的手背。
　　我扬起嘴角，笑意悄然漫上眼眸，心底满是zàng不住的喜悦，想起昨晚肖令山的那些话，我竟隐隐有了些期待。
　　肖令山也望向我，双颊染上两团粉红，白sè的眼睫轻轻卝颤卝动，他不好意思地抿起嘴巴，嘴边的肌肉因情绪微微抽卝动，挤出一丝白sè口水沫子。
　　我拿出纸巾为他擦卝拭，将他搂得更紧了。
　　唐乐其的婚房离肖黎家很近，都在市区，仅隔了几条街。
　　肖黎提前打来电卝话，让肖少衡把肖令山送到家里休息，让我直接去唐乐其的婚房，那里有几个年轻人，可以一起玩。
　　挂了电卝话，肖令山没说什么，只是眼神有些落寞，我挽住他的胳膊，niē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我，忍俊不jìn地莞尔一笑：“叔叔，让老卝yé卝子跟着一块去吧，我看着他。”
　　这句话的意思相当于告诉肖少衡，我会管着肖令山，不用他们cāo心。
　　“老卝yé卝子在那会添麻烦，去你们姑姑那边她能帮着照顾。”
　　“不用麻烦姑姑了，老卝yé卝子跟我dāi在一起就成。”
　　话已至此，肖少衡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说了声好，让肖阳直接拐道去唐乐其的婚房。
　　肖令山耸了耸鼻子，颇有些委屈地扁起嘴，小声咕哝着：“我……麻烦……”
　　“不麻烦，我都不熟。你过去陪着云云，给云云撑腰好不？”我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肖令山的身卝子颤卝抖个不停，因情绪紧张，今曰抖得格外厉害，他也没什么力气，深深咳喘了两声，依赖地靠住我：“咳……咳咳……谢谢……云云。”
　　我心疼地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我打开保wēn杯，里面装着热水，肖令山只喝了两口就摇了摇头，我知道他是害怕漏niào，便也不勉强。
　　轻轻覆上他苍白的面颊：“闭会儿眼吧，快到了。”
　　肖令山乖乖点头，枯槁的老手颤颤巍巍地攥紧我的衣角，闭上了眼睛。
　　赶到唐乐其家时，已是下午两点多了。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中午就在车上吃了两片面包。
　　不过，我还是先推着肖令山去厕所换niào不湿。
　　还没走到厕所，突然，一只骨节分明、修卝长好看的手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满心疑惑地抬起头，面前的男孩一头利落的短发微微有些凌卝乱，浓卝密的剑眉微挑，五guān清秀立体，高卝挺的鼻梁上冒着汗珠，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着明亮的笑意，“哎，你是关青云吧。”
　　坐在轮椅上的肖令山也奇怪仰头看着年轻的男孩。
　　“你认识我？”我礼貌的笑笑，也不jìn奇怪的问。
　　“咱俩小学同学啊，刚才唐乐其跟我说你的时候我就觉得熟悉，你一过来我立马认出你了！”男孩惊喜的拍了拍手，“真巧啊！”
　　“你……嗯……你能跟我说说你叫……”面对那么热情的老同学，我不好意思的尬笑，实在想不起他是谁了。
　　“冯宥泽！我小时候有点胖，你认不出我很正常。”冯宥泽大方的自我介绍起来，丝毫不介意我脸盲记忆缺失的问题。
　　“哦……原来是你……啊。”其实我依旧想不起来，只能配合恍然大悟的点头。
　　“咱俩加个微信吧，以后可以一起出来玩。”冯宥泽说着说着就要掏手卝机。
　　“呃，一会儿吧，我现在有点事哈，一会儿聊。”说完，我冲他摆摆手，冯宥泽也没再拦着，看着我推着肖令山去了卫生间。
　　锁上厕所门，穿过肖令山腋下，把他稳稳的抱起来坐到马桶上。
　　褪卝下他的裤子，撕卝开niào不湿的魔术贴，卫生间里没有扶手，肖令山只能扶着我的肩膀，颤巍巍的支着无力的双卝tuǐ，配合我撅起屁卝股。
　　我将那xī满niào卝液的niào不湿抽卝出来，扔进垃卝圾桶，里面沾了一下老卝yé卝子排气时带出来的粪便，不过也不多，肖令山圈着我的脖子，小声说道，“一会儿……嗯拿个……垃卝圾袋给装上……”
　　“嗯好，我一会儿找垃卝圾袋给装上扔掉。”我拍了拍他抖动的身卝体，怜惜的啄了两下他布满皱纹的额头，“不怕，有云云。”
　

　　“辛苦……云云，对不起……什……什么都要……麻烦你。”肖令山再次被我抱着站起来，他扶着光滑的瓷砖墙壁，方便我给他擦屁卝股。
　　“我告诉你，我是你老婆，别忘了你昨晚跟我说的事，关键时候给我糊涂，看我揍不揍你！”
　　“不会……嗯忘，云云别……后悔……就好。”肖令山回头冲我急急忙忙的“表忠心”。
　　“我才不后悔。”
　　老人双脚内八，双膝却往外撇，两条tuǐ哆哆嗦嗦的呈O型撑着地，tuǐ上耷卝拉的软卝肉颤啊颤，我趁机mō了两把，老头笑我没出息。
　　我哼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给他擦好，又用湿纸巾给他抠干净股缝里面不容易发现的大卝便。
　　看着已经捂得泛红的tún卝瓣，我从包里拿出透气的薄款niào不湿给他穿上。
　　穿好了肖令山才发现不对，晃悠着脑袋委屈巴巴的，“不是说好……”
　　“不行，放心，我给你勤换着，保证不会nòng脏裤子。”我根本不给肖令山说话的机会，咬住肖令山蠕卝动湿卝润的嘴巴，厮卝磨黏卝腻了好一会儿，我才抱着他坐上轮椅。
　　给他整理着裤子，肖令山颤卝抖的抓着轮椅扶手，突然出声，“刚才……那……那个男孩……你同……同学……”
　　“怎么？”我停下动作，疑惑的抬头看他。
　　“没……就是……问……问。”这样说着，肖令山双手抖动的频率却越来越大，胳膊控卝制不住的微微抬起，手腕无力耷卝拉着，十指在空中晃悠，僵的不能自如弯曲。
　　肩颈的肌肉绷成一团铁疙瘩似的，梗起乱晃的脑袋，紧抿的嘴里无助溢出细碎的呻卝吟，“嗯……嗯……呃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情绪起伏那么大，蹲下卝身卝子一根根捋着他的指头，“哎，怎么了这是？”
　　“唔……嗯……嗯嗯……”肖令山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冲我艰难的眨眨眼，眼圈泛红，鼻腔烹卝出cū重的呼xī，嘴角掉出一串长长的银丝。
　　脸颊松卝弛的一层皮肉痉卝挛抽卝搐，扯着五guān都狰狞的皱作一团，一看就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我按卝摩了一会儿他的手，又让他靠在我怀里，半蹲着给他顺着脖颈后面的xué位和肌肉，“好了好了不激动，怎么突然这样啊，有什么心事都跟云云说说。”
　　十多分钟肖令山才缓过劲来，我俩成功都出了一身汗。
　　肖令山抱着我，靠在我的颈窝，口水洇湿卝了我的衣领，我不太在意，只是无论我问他什么，他都摇头。
　　我给他擦着额头的汗珠，轻卝抚着他细软的白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男人心海底zhēn，还真是不好猜。
　　

二十八、
　　推着肖令山出去，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唐乐其拿着锅铲出来，在轮椅边蹲下卝身卝子wēn柔的询问，“姥yé，饿不饿，一会儿饭就做好了。”
　　肖令山看了好半天面前的男人，张了张嘴，我怀疑他又犯糊涂了，在他耳边提醒，“这是您大外孙，其其，您忘啦？”
　　“哦……其其……”肖令山这才想起来，“你bà……māmā……呢？”
　　“我bàmā在他们自己家，过会儿就来，您还没吃饭吧，快好了。”唐乐其耐心的在肖令山耳边大声解释。
　　过了好久肖令山才dāi滞的点点头，颤巍巍的攥着盖在tuǐ上的máo毯，也不说话了。
　　我冲唐乐其摇摇头，他也无奈的冲我笑了下，我推着肖令山到沙发旁边，穿过他腋下将他抱起来，冯宥泽也在一边帮我抬着肖令山的脚，成功坐上沙发。
　　我刚要冲他道谢，冯宥泽掏出手卝机，“加v啊？”
　　我嘴角抽卝搐两下，想冲这个直白的男孩竖大拇指，拿出手卝机扫了码，“哎，你这头像是你和肖yéyé吗？”
　　“嗯，我专门找卝人画的卡通版，可爱吧！”说到这个我可就不困了，点开自己的头像，稍微欣赏了一下。
　　图片里肖令山拄着拐杖，头发已经全白了，老人家穿着棕sè的风衣，戴着黑边老huā镜，虽然老了，但深邃硬卝挺的五guān依旧帅气。
　　我穿着那天领证的白裙子，我的身高比他足足矮了大半个头，我不甘心的踮着脚，但还是到不了肖令山的高度，肖令山就很配合的微微弯tuǐ，搂住我的肩膀。
　　“你们好qīn卝密。”冯宥泽笑着说。
　　我蹙了蹙眉，收起手卝机，“那怎么了？”
　　冯宥泽神sè一变，忙摆手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很有感觉的照片，我……我就是……”
　　“云云！”肖令山小力拉住我的衣角，责怪的看着我。
　　我撇撇嘴，坐在他身边，极力控卝制着语气，“没事没事。”
　　“不可……可以……对……嗯对人……乱发……脾……脾气，要有……唔有礼貌。”肖令山微凉的大手握住我的手腕，严肃的说教，皱着灰白的眉看样子不太高兴。
　　“哦，别生气嘛，我知道了。”我心虚的答应，心里莫名的烦躁，抬眼又和冯宥泽说道，“对不起啊。”
　　冯宥泽哭笑不得的摆手，“没有，是我说错话了，用词不太妥当。”
　　我承认我是个脾气很不好的人，身边朋友挺多的，但玩的真心的也就那么几个，但也只有林子秋和肖玲知道我和肖令山的关系。
　　刚才冯宥泽说这句话有点触犯到我的底线了，我不知道我在生气什么，好像心底隐zàng了多年的秘密被人轻而易举的发现了。
　　唐乐其的四个兄弟一起给他布置屋子，也是明天要参加婚礼的四个伴郎，加上我和肖阳，七个年轻人，只有肖令山一位老人，还生着病，所以他做了三个热菜两个凉菜，又给肖令山炖了一小盅番茄肉片汤。
　　“给你们……唔添麻……烦了……”肖令山略带歉意的说着，扶着沙发往前倾身，我托着他的腰身把他往前带了带，给他舀了一小碗，“你吃小饼吗？这个看着好吃。”
　　“对对对，吃这个，唐乐其做的馅饼真的一绝，您尝尝！”旁边一个穿卫衣的小白胖子热情的介绍。
　　“乐其是肖yéyé外孙，用你说啊！”旁边的皮肤有点黑的男生一脸嫌弃尴尬道。
　　“哦对对对哦！”白胖子也不知所措的挠挠头，也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做的多好吃，肖令山也没吃过。
　　我暗暗的翻了个白眼，把小碗放在肖令山手边。
　　肖令山拇指指尖哆哆嗦嗦的碰着勺柄，却没有准头，抖了半天也没握住，我拿着他的手将勺柄塞在他手心，用卝力niē了niē，“拿住了吗？”
　　肖令山愣了许久方才点头，他虎口使劲夹卝住勺子，可整个手臂越抖越厉害，渐渐的恨不得要把勺子甩出去，更别提舀汤吃饭了。
　　周围的几个年轻人眼观鼻鼻观心，都默默夹菜不说话，氛围有点尴尬。
　　“yéyé，要不我来帮你吧。”唐乐其坐到肖令山的另一边，刚想端起碗，就被肖令山出声拦住，“不……我去……呃窝里吃……”
　　“云云。”肖令山叫我。
　　我饿的刚啃了口酥脆的小饼，嗯，着实好吃，听到肖令山叫我，我赶忙擦了擦手上的油，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抱着他重新坐上轮椅，推着他进了客房卧室，随后又接着把那盅汤拿进来。
　　肖令山坐在轮椅里乖乖的等我，看着我进来，眯着眼笑。
　　我抹掉他嘴角挤出来的口水沫，“干嘛？”
　　“云云……喂……”肖令山嗓音柔和，没有在外面时的疏离，他总会在周围没人的时候特别爱和我撒jiāo。
　　我也挺受用的，从包里找出围嘴给他系上，给他掐了一小块馅饼喂给他“你外孙手艺可以，尝尝。”
　　肖令山细细磨着嘴里的饼子，hán糊不清的嘟囔着，“早知……知道安……嗯假牙……”
　　我“噗嗤”笑出声，“你这牙还没全掉光呢，再说了，小卝嘴没有牙，软乎乎的多可爱啊，反正我喜欢！”

　　二十九、
　　肖阳、冯宥泽几人正站在一旁闲聊，唐乐其从客房出来，接过我手中的碗，“姥yé糊涂的厉害，认不得我，喊你呢。”
　　我掐着腰，浑身顿感无力，卧房里隐约的哭泣声听得我心烦意乱，那噪音就像一块大石头，让我背在背上，我想躲又躲不掉。
　　看着唐乐其左右忙碌，意识不知神游到了哪里，唐乐其一转身吓了一跳，“青云你怎么了？”
　　“青云？青云？！”
　　“啊？”唐乐其大声叫了我两次，我才听到应声。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我说我姥yé找你。”唐乐其在我面前挥了挥手，笑道，“走神了？”
　　“没有，就去。”我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慢tūntūn的往卧室走。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必须得为肖令山服卝务？他叫我我就得过去伺候他，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休息时间。
　　我突然意识到，我真的不介意让所有人知道我和肖令山的关系吗？还是只是嘴里说说？
　　肖令山总是担心周围人知道我俩的关系以后，会用异样的眼光去揣测我，他说我年纪太小，根本承受不住。
　　我当时豪言壮语的说我毫不在意，我真的毫不在意吗？
　　可是被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发现以后，为什么我会那么bào躁。
　　“青云，我能进去看看老卝yé卝子吗？跟他老人家打个招呼，说说话。”冯宥泽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现在已经没心情回答他的问题了，无精打采的点点头，早已把肖令山嘱咐的礼貌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刚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冯宥泽不由得惊呼一声，我看到里面的一幕瞳孔微缩，脑子瞬间清卝醒了，直接进去把门“啪”甩上反卝锁。
　　肖令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裤子拖了，niào不湿被扯得稀巴烂，一半还挂在屁卝股上，排卝xiè物腻在屁卝股和大卝tuǐ上，溺液顺着哆嗦蹒跚的罗圈tuǐ往下卝liú。
　　他不知所措的一只手扶着轮椅，佝偻的脊背更弯了，嘴角漫出晶莹的银丝，吊在半空中，随着他左右无规律摇摆的皓首甩动。
　　他耳朵背，又或许也是糊涂的厉害了，我走到他面前他都没反应。
　　“云云……嗯怕……怕云云……”chī洒的老人惊慌的嘟囔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抓着屁卝股上的niào不湿又往下扯了扯。
　　tuǐ卝间的小兄弟滴滴答答的无意识漏niào，随后他可能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颤巍巍的握住他的阴卝茎，手指堵住湿卝润的🐢头。
　　结果可想而知，niào漏了一手。
　　“……你……你在干嘛？”我张嘴的第一下嗓子哑得没发出声音，后面发出的声音都是颤卝抖的。
　　老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方才艰难的梗着脖子抬头，他现在病的肢卝体都难以控卝制了，头僵得他自己都把控不住。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白如霜雪的脸上绽出灿烂明媚的笑，仿佛整个人都活了，苍老下垂的眼睛里像个从未涉世的孩童清澈纯真，闪着晶亮的星光，脸上肌肉都跟着上扬，渐深的皱纹映着慈爱宠溺的笑意，“云云。”
　　我的心脏被狠狠的zá了一拳，顾不上他身上的脏污，倾身抱住他，喉头哽咽剧痛，“你干嘛啊？”
　　肖令山无辜的撅起嘴嘟囔着，“看……唔不见……不……嗯害怕……你云云……”
　　虽然老人的语序颠三倒四，但我依旧听懂了。
　　可下一秒，他又把抱住我的手抬起来，惊慌失措的挣着我的怀抱，“脏……手上……niào……”
　　“不脏，不脏……不脏……”我忍不住泪意，眼眶滚卝烫，委屈的瘪嘴哭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委屈，可就是想哭，想靠在他怀里大哭一场。
　　只想靠在肖令山怀里，安安静静的嚎啕大哭一场，然后好好睡一觉，其余的都不想管。
　　我真怀疑我精神状态堪忧，好像精神病院出卝逃的病人，我该被回收到那里治疗。
　　我也确实那么做了，只是我没有歇斯底里，靠在肖令山怀里闷声抽泣，紧紧的圈着他，把鼻涕眼泪全都擦在他身上，“肖令山……呜呜……肖令山……肖令山肖令山肖令山！肖令山……”
　　“哎……哎，云云，yéyé……yéyé在……”
　　每一声我的呼唤，肖令山都急忙应着，他可能也很害怕吧，也在疑惑为什么我会突然这样。
　　他这个病本来自己都顾不上，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能忘，可是他记得我，他就算忘了面前的我，可脑子里依旧还有一个云云存在。
　　仿佛云云这个人是他脑子里最深的记忆，他没有安全感时，糊涂时，甚至已经到了chī洒的地步，嘴里依旧喊的是我的名字。
　　直到我哭累了，哭够了，在他怀里一下下打着哭嗝。
　　肖令山晃晃悠悠的站不住，但依然由我抱着当个巨大的人形玩偶，他的手不敢碰我，只能用沾满口水的下巴蹭蹭我的头顶。
　　头顶凉凉的，但我刚刚烦躁不已的心却渐渐沉寂下来，后面老头自己好像又反应过来，声音带着歉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云云……嗯昨…昨天刚洗……洗的头……对不起……”
　　我昨天洗了头他都记得，真是……这老头太让人讨厌了……
　　我刚憋回去的泪意又重新充斥在眼眶打转。

　　在他怀里吐出一口浊气，瞬间憋闷的胸口重新开阔了。
　　我离开他的怀抱，他那沧桑的脸在眼前逐渐清晰，他有点不敢看我，眼睛的目光不敢在我脸上停留太久，就心虚的垂下来。
　　“你qīn卝qīn我好不好老头。”
　　“啊？”
　　肖令山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看着我满脸的泪，心疼的蹙起灰白的眉，手上又脏，他只能抬了抬胳膊，笨拙的用干净的胳膊内卝侧给我擦脸，“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认真问他。
　　“……不……不知道……云云哭……对……嗯哦……对不起……”
　　我踮起脚尖，圈住老人脖间，wěn上他湿卝润哆嗦的唇，“都说了让你qīn云云了。”
　　老人苍白的脸颊蔓延出粉sè的酡卝红，眼角的细纹似乎也在这一刻微微颤卝动，他又轻却又努力的回应我，软乎乎的舌卝尖顶着我的唇，我妥协的笑了笑，让他进入我的领地。
　　我撒jiāo，这是和肖令山在一起之后掰着指头能数过来，一般都是他主动撒jiāo索wěn。
　　有时候我总是以为我是这段感情的主导者，即使我知道我需要他，但我知道他更需要我。
　　可是现在，我突然发觉，不是的，我无所谓的情绪总是被他左右，烦躁，惊喜，高兴，兴卝奋，伤心。
　　我在乎他。
　　这就是我心里的答卝案。
　　刚才意识到的问题好像迎刃而解了。
　　我并不是不爱他了，只是这段感情，总会有停下歇歇的时候，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我们之间的坎坷和牵绊，被绊倒了，伤到了，那就停下休整，但千万别放下追寻他的脚步。
　　他承受不起，我也是。
　　我突然想到了那次因为一份合同，我抛下了他，他没有说什么，收拾行李就走了。
　　他当时是不是觉得，我永远不要他了。
　　就像他说的，他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而我的生命，我的青春，我的道路，我的一切都是刚刚开始，他是行将老矣的枯木，而我则是明媚漂亮的huā，被许多人喜欢，被许多人爱。
　　我真的被很多人爱吗？有几个人真心爱我呢？bàbà、māmā爱我，林子秋爱我吗？
　　但我肯定的是肖令山是爱的我。
　　那朵肆意绽放的huā如果没有那颗老树遮风挡雨，怎么可能长得那么强壮，那么开朗，那么明媚呢？
　　枯木逢春，那朵huā也依赖那颗老树，不管老树什么时候枯萎，什么时候融在泥里，huā儿都会紧紧的靠住他，在那颗老树身上寻找一片净土，继续成长。

　　三十、
　　我把肖令山拉niào在地上的污卝秽全都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我不想让外人看到肖令山的脆弱和不堪。
　　给肖令山擦洗的过程也特别顺利，他全程安安静静的，任我摆卝nòng翻身，只是攥着被子指尖磋磨的动作bào卝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给他收拾干净，盖好被子，将窗户开了条缝散味。
　　“嗯……开大……大点吧云……云云……”肖令山背对着我，刚刚给他收拾擦洗的时候，痉卝挛了一次，浑身一点劲都没了，连自己翻身都做不到。
　　他现在清卝醒了不少，窝在被子里有点抑郁了似的。
　　“不行，外面风不小，把你吹着了又遭zuì，没事，我不让他们进来，我陪你。”我将他乱糟糟的白发捋顺，掰过他的脸qīn卝昵的wěn他。
　　肖令山任我蹂卝躏，轻轻卝抚卝mō卝我的后脊，眼里闪着少年般的纯真羞涩，我心疼的恨不得把他吃掉。
　　一wěn以肖令山憋气告终，我给他顺着胸口，鼻尖贴在他的面颊，肖令山喘够气，紧紧的圈住我，埋在我颈窝闷闷的，“云云……别烦……嗯……烦我……”
　　我知道刚才发脾气把他吓着了，把他本来就没安全感的心里填上了一层霜。
　　唉……
　　我回抱住他发卝颤瘦削的身卝体，轻卝wěn他抖动的下巴，“对不起乖乖，云云真坏，把宝贝心肝儿吓着了。”
　　“别……别说对不……起……”肖令山的语气接近卑微，他神情无助又惶恐，眼睛红红的，“yéyé……和云云……是最……最qīn的，不能说对……对不起……”
　　我的心仿佛被凌迟了一样，疼的有些呼xī不过来，“好，我们以后都不许和对方说对不起好不？你今天说的最多，你还说我！拉钩！”
　　我俩像个稚气未拖的小孩子一样，互相勾起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你答应我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的。”我继续搂住他，呼xī着他身上独有的气味，享受的眯起眼睛。
　　“下辈子……云云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了……”老人的语气失意又落寞。
　　“怎么会呢？肖令山，云云没有不爱你，只是每个夫卝妻都会有柴米油盐，都会有生活的争吵，可是不妨碍我们两个的感情对吗？你看着我。”我真诚的凝着他的眼睛，“云云自我怀疑过，但云云从没想过和你分开。”
　　“好，云云……抱……”肖令山鼻翼翕动，委屈的扁起嘴，似乎决意忍着泪，可眼眶里的水光越来越多，最终蓄成豆大的泪珠，从眼角顺着细纹掉出来。
　　我wěn掉他wēn热的咸泪，心痛的无以复加，“你怎么那么让人疼呢？yéyé哭，云云要被难受sǐ了。”
　　肖令山埋进我的胸口不说话了，颤卝抖的老手箍着我的腰身，一下下不由自主蹭着我的腰窝，瘦弱的脊背一抽一抽的打着哭嗝。
　　最终肖令山哭累了，睡在我怀里，我把他的耳朵上塞好耳塞，又给唐乐其发了个消息，让他不用担心，老卝yé卝子耳背，让他们玩他们的，客厅该怎么布置怎么布置，等老卝yé卝子睡醒了，我开唐乐其的车把他老人家送肖黎那去。
　　唐乐其询问了两嘴老卝yé卝子的情况，最后说了句辛苦了。
　　辛苦吗？
　　是挺辛苦的。
　　有苦有乐，但还是开心的吧。
　　乐在其中。
　　我望着窝在我怀里的老人，心软成一滩水，一下下抚卝mō卝着他的雪白的发卝丝。
　　肖令山似有所感，依赖的又往我怀里钻，瘪嘴蠕卝动两下，不知道在说什么，嘴角却挤出透卝明清澈的津卝液。
　　直到肖令山睡熟，我才从被窝里退出来，检卝查了一下他下卝身的排卝xiè情况，然后给他掖好被子，出了卧室。
　　“怎么样？”唐乐其见了我问道。
　　“没事，睡着了，刚才糊涂了，脾气有点倔而已，现在没事了。”我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翻过去，看到坐在沙发上吹气球的冯宥泽，嘿嘿一笑。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冯宥泽尴尬的不知所云，我走过去，冯宥泽嘴一松，气球“噗噗噗”的往外撒气，我眼疾手快的抓卝住，递给他。
　　“呵呵，云姐，干嘛？”
　　“咱也没别的意思啊。”我无辜的瘫手。
　　“你就有卝意思，你别，云姐，我真没看见……”
　　什么跟什么？就像撞见我跟肖令山的“jiān卝情”了似的。
　　“不就是那回事嘛，老卝yé卝子老年chī卝dāi，那样的事经常的，你就当没发生就行了哈，自然点，老头生病敏卝感的很，你也别当回事就行。”我颇为大气都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这样啊！”冯宥泽像是松了口气，肩膀下沉，整个人垮了下来。
　　“嗯，老卝yé卝子睡了，我跟你们一块布置屋子，一会儿他醒了把他送到唐乐其māmā家。”
　　“那我送你？”冯宥泽立刻又直起腰来。
　　“不用，我会开车，我一会儿开唐乐其车带他过去就好。”
　　不到一小时，卧室里就传来很小的哼唧声，屋子隔音挺好的，能听到声音说明肖令山已经醒过来了。
　　我赶忙系好气球，用wēn水洗干净手，钻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