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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文】《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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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剧情有....SS的剧情就不多说了O_Oa


1楼2010-11-04 02:05回复
    【上】
      他睁眼醒来,彷佛突然被悬钓上岸的鱼只,吸进胸腔里的空气鲜明到肺叶隐隐刺痛,周围任何一点细微杂音都在耳膜上强烈地回鸣著,知觉意识似乎还跟不上身体五感的步调,时间感、空间感呈现诡异的混乱,如同尚未适应全然陌生的世界一般。
      照理说应是这阵子早已习惯的景物,史昂却有些出怔地观察著四周环境,不管是这栋老旧的乡间平房也好、窗外的人声鸟鸣也好、还是有些刺眼的清晨日光也好,一时间都让他反应不过来。
      就连身体都略带僵硬…史昂撑起上半身,肢体动作分明还很灵活,心底却先入为主地涌生费力的错觉。他转过头,雅柏菲卡露出笑容对他道早,同时将刚热好的早餐摆上桌,轻声催促他下床。
      看著这个情景,史昂忍不住想著『好难得』之类的感叹。
      雅柏菲卡如同时下青年穿著简便的衬衫与牛仔裤、束在颈后的长发柔和地晃动著,那一身轻盈的模样不知为何让他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更别说还带著无可奈何的笑意朝他走来……
      「没想到你也会赖床?还是身体不舒服?」
      雅柏菲卡只手搭著床头,倾身微微凑近脸孔,浏海底下随著眼睑眨动的睫毛清晰可见。这一切恍若置身梦境一样不真实,史昂发怔盯著雅柏菲卡,只有注视著那双毫不掩饰关切之意的靛青色眼瞳时,才确切感受到自己皮肉底下的脉搏还鼓动著。
      「史昂?」
      他伸手抚上雅柏菲卡的脸庞,确实这张漂亮的面孔是他所熟识的,可是手里的肌肤触感却有说不上来的陌生。
      唯独掌心传递过来的体温能让史昂稍感安心。他舒了口气,虽然不晓得现在是什麼情况,可是…
      「…还好…还活著……」
      雅柏菲卡一时愕愣於对方突来的举止,只瞪大双眼任由史昂摩挲脸颊。
      片刻,雅柏菲卡回过神来,扬著愠怒的声调一拳往史昂头顶敲下,「你还没睡醒吗?」
      这一拳倒真的把史昂敲醒了。他搔搔脑勺,没想到自己会睡迷糊到自己都搞不懂在说什麼梦话。
      下床盥洗后,史昂坐到桌前,撕著面包边咀嚼边听著收音机里的土耳其新闻。
      对,自己现在已经来到了土耳其这个国家,在安卡拉的暴动里偶然认识雅柏菲卡,之后这个欧洲白人就跟著自己一起旅行。尽管东南部少数民族的纷争偶尔在首都燎起几点星火,但大多数的日子还是像这样从平凡宁静的早晨开始…通常是他先醒来,两个人一起共进早餐,之后便各自打工赚取旅行经费,偶尔一起去采买食物日用品,每天晚上他会陪著雅柏菲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自己的旅行见闻、或是说些故乡的事物…然后…然后他得设法弄到一本护照,接下来进入欧洲之后,没国籍证明连住宿都会有麻烦……
      史昂心底又涌出难以言喻的异样感,打从一睁开眼就好像有什麼不对劲……他出神地望向窗外,努力回想至今为止的旅程经过,记忆却延伸至更遥远的深渊里、被黑暗所吞没……
      雅柏菲卡默默伸手关掉收音机,徘徊耳际的嘈杂波动煞然终止,史昂一愣,「怎麼了?」随即他察觉到自己又陷入走神状态,不由得尴尬一笑,「啊啊…好像真的有点睡昏头了…」
      他似乎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令人怀念的梦,与现实脱轨的人事物飞快地一闪而过,同时伴随著懊悔与悲伤的情绪…每当他想打捞起梦里的画面时,就像扰乱了水面倒影,愈是想看清楚、轮廓就愈显得扭曲…只依稀记得有许多人、接踵而来的死亡、漫长的战争…以及…有什麼未完成的事……
      记忆支离破碎到史昂觉得自己只是在重覆言不及意的发语词、连个完整句子都构筑不成,然而雅柏菲卡还是耐心听著他陈述梦境片断,一脸认真地提出看法,「会不会是故乡的记忆…」
      「不…」史昂十分肯定,确实他的故乡现在已成为争议之地,也发生过零星战事,不过,梦里的气氛与现实太过迥异却又太过真实。「虽然是类似的感觉,可是有点不太一样…啊、说不定是刚认识你时你说的那个吧……」
    


    2楼2010-11-04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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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因为某些精神洁癖的关系 本来打算放水流的....@@;;;;
      可是某个场景一直在脑袋里打转、就只好把它写出来才能把脑袋清空....
      大概是史阿羊200多年的执念在作祟吧=w=b


      6楼2010-11-04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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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8楼
        俗谚:『死猫吊树头、死狗放水流』^^b
        也就是再见不用回来了的意思....^^bb
        这篇的架构在原作剧情上可是又有点扭曲原作历史....所以心理上有点抗拒感....=v=b 算是个人问题啦....
        反正最后还是史阿羊赢了这样....=w=bbbb


        9楼2010-11-04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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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
            他早已成为冥府禁锢的亡者,依生前犯下的逆神之罪,日复一日地承受刑罚。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如同针丅刺在髓脊里钻动,愈是强忍住痛楚,剐剜般的凌厉痛觉愈是清晰地侵蚀入骨。此起彼落的恸鸣彷若巨鎚一阵阵地辗压而过,永无止境的一天。
            然而冥王轻轻挥动笔尖,所有的痛苦瞬间都化为虚幻无害的泡沫不值一提,比拟日光的温暖正柔和地充盈体内、随著心跳声漫延开来,那是只有死去的亡者才能明白的生命甘美。
            他在错愕中死去,又在惛懵里得到重生,很快地,这不明不白的生命宣告终结,史昂再次坠入地府深处。
            「真是愚蠢啊…明明已经提出忠告了,却还硬是解开了本王的暗示。或者,这就是人类的执念吗?」
            黑发的俊秀少年露出温煦的笑容,一如两百多年前的刚觉醒时天真而自然地笑著,那心不在焉的口气愈是不带恶意,愈是显得轻蔑刺耳。
            「…黑帝斯!」自己的生命被任意玩弄摆布,史昂愤忿在掌中蓄积起小宇宙,即使下一刻会被打回恸哭河,他也绝不放过黑帝斯。
            「本王不喜争执,安静点。」
            冥王指尖在空中轻轻一招,史昂双膝立即落下,还是勉强肘撑起身体才没难看地全身偃仆在地,然则身上无形的重力也足以将他压得动弹不得。史昂不肯示弱,咬牙切齿地厉声斥吼,「黑帝斯!你有什麼目的?」
            「目的?」冥王从王座上走了下来,不疾不缓地越过他身边,停伫在一幅空白的画框前。他举臂拂过画布,画上就出现了史昂不久前才刚熟悉的人间风景、还有未及道别的那个人…
            雅柏菲卡彷若时间静止在他消逝的那一刻,眨也不眨地睁大双眼瞪著空无一物之处,直到旁人出声叫唤,才恍恍惚惚地反应过来,伸手拧紧披肩。
            好不容易才能让雅柏菲卡那样轻松自在地笑著,然而,他的笑容现在已被满满的怆慌与恐惧取代。看到那张美丽的脸庞渐渐失去血色,史昂觉得自己的心也冻结了……
            冥王如同观赏画作,若无其事地柔声抒发观感,「很奇特不是吗?偶尔在人类之中,会出现外貌及灵魂都令神只赞叹不已的殊色,这个人是如此美丽,若於神话时代,想必众神会竞相争夺为宠侍。然而…」他轻声叹息,「太可怜了…这个人的一生如此孤独不幸、甚至极其凄惨地死去……」
            冥王甚至露出悲悯的神情,史昂讶异同时更是痛恶忿憎,现在才来哀怜人类的痛苦?污辱至极!别说他们有多少同志死於冥军手下…
            彷佛猜透了史昂的心思,冥王淡淡一笑,解开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很久以前…有个琴师为了让死去的爱人复活而抛弃一切闯入冥府,他痛失所爱的琴音既悲伤又优美,打动了本王,因此本王特许他的请求,让那两人回到地面上。真正美丽的事物是连神只都无法不怜爱的……」他微顿口气,再向画布瞥了一眼,「无论是那位琴师、还是这位双鱼座的黄金圣斗士,他们的美丽皆是伤痕累累、脆弱而易碎…或许这是人类才拥有的虚幻之美吧…
            「所以,本王想再重现这份难得的美丽,赐予他永远的生命、永不凋谢的青春。」
            史昂倒吸口气,黑帝斯做了什麼……?
            冥王继续缓缓说道,「给他常人的体质,不用再为毒血所苦;让他小宇宙沉眠,不会再卷入圣丅战之中;封印记忆,不必背负起过去的包袱……这也正是你所期望的吧?雅典娜的教皇,不、白羊座的史昂…」冥王嘲讽地眄睨史昂,扬声诘问,「可是,这朵毒花拔去毒刺之后,对你来说还依然孤高吗?」
            「黑帝斯——!」史昂暴怒,冲上箝扼住冥王,将对方颈项掐陷至扭曲变形。然而冥王依然面不改色,史昂察觉到眼前这个亚伦的形象只是一抹残影,黑帝斯的真身不在这里,但他已顾及不了那些,只管在指尖上持续施加压力,「绝对…绝对不原谅你!」
            「那麼,要让他归为尘土吗?」冥王无谓轻笑著,平举手臂轻轻划向雅柏菲卡的颈子。
          


          10楼2010-11-05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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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瞬间,恐惧感凌驾於忿怒之上。史昂在理智回复之前,已先松开了指头;而在冷静之后,更只能颓丧无奈地放下手臂。仅有怒视神只,作为唯一的反抗。
              冥王似乎对他的行为感到满意,愉快地眯起双眼,「这就是你的真实色彩啊…」
              史昂握拳忍住怒气,「你到底想做什麼?愚弄人类有趣吗?」
              「哼、人类…」冥王脸上一丝厌恶的表情稍纵即逝,他把视线从史昂移向雅柏菲卡,「不用担心,本王不会再次取走他的性命,只不过让他孤单地活著好像有点可怜,才特意让你留在他身边…而你却抛下他了……」
              「胡扯!」
              「为什麼呢?明明那位琴师可以抛弃身份与荣誉、留在永不见天日的冥府,而你却做不到?因为没有过去的记忆就不再是你所重视的那个人了吗?还是你放不开身为圣斗士的自尊?那麼,不管他就好了,不过是孤独地活著而已…」冥王同情的眼神与音调几乎让史昂产生罪恶感,「当作这不是自己的责任就可以了。」
              史昂立即反驳,却更自觉到自己的虚张声势,「你怎麼会明白…人类的感情…我绝不会舍弃同伴!」
              冥王无声讪笑,「那你想本王怎麼做呢?赐予你第二次留在他身边的机会?本王的慈悲不会再次无故施舍了。」
              确实如冥王所说,放著不管才是正确的作法,史昂很清楚,冥王已经设好了陷阱等自己主动入瓮,无论如何决不能跟冥王妥协,更何况雅柏菲卡现在没有生命危险,这样就足够了。雅柏菲卡没软弱到需要依付他人才能活下去,就算现在会一时慌乱,随著时间他一定能克服过去的……
              然而,知道雅柏菲卡是如何心急如焚地寻找自己,不、是自己的离去在雅柏菲卡心里留下了伤痕,史昂就没法狠下心来。
              又要在紧要关头,放下雅柏菲卡一个人吗……
              「…告诉我条件…」他不得不软化态度,开口刺探,「要我怎麼做,才可以再回到雅柏菲卡身边?」
              「本王想要的也只有一个…」冥王凶狠地沉下目光,「雅典娜的首级!」
              史昂几乎本能地断然拒绝,「怎麼可能!我会不知道你所塑造出来的世界是什麼模样?得到了生命却换来毁灭,那还有什麼意义!」
              「那就算了!」冥王乾脆得事不关己,「本王本来就不期望你能起作用,不需要你做什麼,这个世界也迟早会迎向终结…或者这次再把大地让给雅典娜也无妨,对神只来说数百年只不是一眨眼的梦境。就让那位双鱼座活到下次圣丅战、或是下下次、直到本王与雅典娜分出胜负为止……不、这个世界终结为止。」
              永恒的生命、永不凋谢的青春。
              那是远比死亡更残酷的折磨。
              史昂很清楚渡过一个两百四十三年意味著什麼,旧时的故友早已一去不复返,新的人事物随著时间到来又随著时间流逝,他们所曾经守护的世界持续地流动著、改变著,头也不回地抛下了残存者。即使他依然关切地注视著这个世界,但曾经映入自己眼中的景物,渐渐地再也没有人看过了……
              如今他也切身体会到,师尊及上代教皇是如何抱持两百多年的悔恨与执念支撑过来。在漫长的岁月里至少自己还拥有与同伴共同奋战过的回忆,雅柏菲卡却……
              ……被剥夺了最重要的东西!
              他从未如此痛恨过冥王…不、是软弱到被冥王利用的自己!
              看著史昂挣扎动摇,冥王放弃似地无奈笑道,「…呵……放不下教皇的立场吗…」
              …教皇的立场…不需黑帝斯提醒,史昂也从未忘记过此事。该怎麼做,其实自己心里早已有底,可是不管选择哪一条道路,他都无法拯救雅柏菲卡…
              冥王所给予他最好的选择显而易见,就只有在世界毁灭之前,陪伴雅柏菲卡渡过最后一段时间,仅此而已。
              如果自己在这里放弃了雅柏菲卡,大概…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也没有其他人会来救他了……
              「本王不急,你慢慢考虑…」冥王作势将要离去,史昂立即出声唤住他。
              「…你会…遵守诺言,让我可以永远在他身边吧?」
              「可以呀,永恒的生命、永远的青春,还有,」冥王一笑,「不剥夺记忆。」
              「我明白了…」史昂屈膝表示臣服,语气略带强硬地提出恳求,「至少让我…让我再跟雅柏菲卡见一次面……」
              冥王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叹气,「好吧!不过,你只能跟他说一句话。」
            .


            11楼2010-11-05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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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昂推开门扉,再轻轻阖上,除了这一点声响,屋内又再次回复平静、平静得连这副短暂躯体里一清二楚的心跳声都是嘈噪的杂音。
                沉睡似卧坐桌前的雅柏菲卡,缓缓从双臂里抬起头来,西日残存的余温一点一滴从他身上流失,惨白的脸庞却逐渐恢复了血色…他无声望著史昂,靛青色的瞳眸染上夕照赤红的光晕,愈见憔悴地动摇闪烁著。
                好可怜…好可怜…果然,自己要是再不尽快来见他的话,这个人迟早会崩溃的…
                雅柏菲卡勉强打起精神,走近史昂,一脸难过地抿紧双唇,泫然欲泣地颤声询问,「…我们…到底是什麼……」
                是啊…是什麼呢?在这里的只是一缕亡魂、甚至只是意念的残影而已。
                史昂侧身,伸手拾起挂在椅背上的红色披肩,按著一族的样式缠在雅柏菲卡肩上,然后自顾自地扬起满意的笑容。
                啊啊…这个人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十分美丽……快乐的时候是、悲伤的时候也是……
                史昂搭住雅柏菲卡的肩头轻轻拉向自己,而一如他所预期地感受到雅柏菲卡抵住自己的胸膛挣扎,他强硬地圈住他背后,牢牢拥住不放。
                雅柏菲卡大概也感到迷惑吧,尽管已不再抵抗却僵直了身体,彷佛恐惧戒备著什麼。史昂愈加缩紧手臂、同时轻拍他的后颈安抚著。
                他比雅柏菲卡更清楚,这既不是排斥、也不是厌恶,相反地,是更为温柔的情感……
                这样就够了…只要能确认这件事就够了……
                这是忌讳自身血液的雅柏菲卡、小心翼翼保护他人的雅柏菲卡……
                不管是被剥夺特殊体质、被剥夺小宇宙、还是剥夺记忆,也无法夺走他的温柔与信念,无论再怎麼剥夺,还是有神只绝对无法夺走的坚定事物。
                史昂捧起雅柏菲卡的脸庞,若不是这种时候,自己大概也没法碰触到他吧。
                真是愚蠢啊自己…明知道这是受冥王玩弄的虚伪生命、雅柏菲卡的自尊也不愿受人摆布,他还是不忍心再次看著雅柏菲卡死去…想起揭开圣衣后映入眼中的遗体,布满惨不忍睹的伤痕,他就不忍心夺走雅柏菲卡这个平静的人生……
                他会答应冥王的交易。
                而且雅柏菲卡不会知道这些事,他也绝不会说出口,即使雅柏菲卡祈求似地以眼神询问自己、即使冥王特别宽容了一句话……
                然则一句话、或百句话、还是更多,都不足够说,又都太过多余;而不管说什麼,现在或将来,自己也都一定会后悔…
                真相如是、谎言如是……
                他轻轻把下颚抵在雅柏菲卡眉间。
                「对不起。」
                道歉的话语如是,全都让他后悔万分。
                意外被弑杀的自己,无论如何都必需利用这个机会完成教皇最后的责任。或许他该庆幸自己有这麼一个弱点可供冥王利用…而身为教皇,必需连自身的弱点都能成为一步棋。
                即使这个世界并不是那麼美好,贫穷、战争、污染、仇恨…从没停止过,一直注视著这个世界两百多年的自己也不是不曾怀疑,这片大地是否还值得年轻的战士一再牺牲舍命来守护。
                可是,雅柏菲卡为这个世界付出过、而这个世界也曾给予他笑容,这是每个人都曾经拥有的渺小幸福,如此微不足道又如此弥足珍贵……
                即使只有一点点也好…他也想让这个人得到一点点幸福的瞬间。
                所以…这次真的要抛下他一个人了…
                史昂尽可能地克制自己不再抚摸雅柏菲卡的脸庞,终究该放手了。
                到时,再在一起堕落至地狱尽头。
              tbc....


              12楼2010-11-05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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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3楼
                不用解剖、俺肯定里面的器官一定都是白的∼俺一直都是个好人∼<(=﹏=)>
                ....只有肝会是黑白的....orz||||
                史昂那个点就是当时一直在俺脑袋里loop的东西....=v=b


                14楼2010-11-06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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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
                    他一直活在恶梦里。
                    恶梦,大概是由史昂开始。
                    毫无预警地,史昂瞬间崩解为尘沙,轻风吹过就消失得一点痕迹不留。太过离奇的超常事件就在眼前发生,雅柏菲卡根本不及反应,脑中只充盈著一个想法……
                    自己所惧怕的那个恶梦,成形了。
                    然而恶梦才正要开始…不、恶梦早已开始,而且,正漫无止境地扩展开来。
                    雅柏菲卡强忍著恐慌,理智告诉自己或许是一时走神或错觉,史昂只是去了某个地方而已…然而他愈是寻找任何一丝可能性,只是拼凑出愈多的恶梦碎片。
                    他遍寻不著史昂、也没人知道史昂去向、甚至没有这麼一个人存在……不管是路上对他们打过招呼的人、卖披肩的店东、还是在场理应看到史昂沙散消失的目击者,每人都理所当然地坚称只见过自己一个人。
                    一切都是白日梦吗?是幻觉吗?还是因为……
                    脚步一时踉跄失重,雅柏菲卡紧拧住身上的披肩,努力让意识不被晕眩感带走。是因为自己太过松懈,才会让史昂消失?尽管这个念头毫无理性,他却无法克制自己不这麼想……
                    他知道自己不太对劲,打从一早史昂抚摸著自己脸颊时,他就有点反应过度;被史昂握住手臂时,更是整个背脊发寒,彷佛脚下随时会裂开地隙、涌出什麼鬼魅将一切吞没。恶梦似的回音盘绕不去,却又无法厘清是什麼模样,只是无端地恐惧不已。
                    雅柏菲卡既震惊又愧咎,他不晓得原来自己洁癖到如此不讲道理…好像有什麼呼之欲出的灾祸将要成真。即使在自己只身旅行、或是卷入暴动的时候,恐惧感都未曾如此真实强烈。
                    他告诉自己不能再恐惧那种无形的梦魇,不能再无故去伤害别人…同时雅柏菲卡也怀疑起来,这样的自己,当初怎麼能鼓起勇气对史昂提出一起旅行的要求?
                    史昂却对自己说,『想在一起』。
                    原本被梦境所扰的史昂,不知不觉间已经自行摆脱了阴影,脸上露出了明快的笑容;反观自己却逐步被无形恶梦所掳获、愈发动弹不得。雅柏菲卡惶惶不安地调整内心的异样,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时,史昂突然抓了条红色披肩缠到他身上,自顾自地说好就走,不留任何反驳的余地,而且游刃有余地随意就脱口说出那句话……
                    雅柏菲卡混乱不已,自己好像一直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史昂…原本是自己想让史昂打起精神的,可是立场却像反转过来,他还未为对方做点什麼,就先被这句话给救赎……
                    对这个无故恐惧拒绝碰触的自己,史昂却说想在一起,他不可能不觉得高兴,却也慌乱得不知道该怎麼办才好。
                    他得到了史昂的善意,不能默不吭声地单方面接受,雅柏菲卡暂时把视线从史昂身上移开,自己得慎重想想怎麼回应……
                    可是什麼都还未说出口,就失去了回应的对象……
                    映入眼里的风景褪色浮动著,力量逐渐从体内流失,所有的知觉如同包覆在薄茧底下扭曲模糊,连这副躯体也变得万分陌生,明明手脚沉重得几乎举不起来,意识却彷佛脱重似地向上飘浮……
                    除了自己的记忆,没有『史昂』这个人确切存在的证据。
                    只有自己的记忆与这个世界无法接轨,如同一场恶梦。
                    随著旅程离故乡渐行渐远,史昂也入境随俗打扮得与常人一样,在走到土耳其前,早就没留下什麼家乡带出来的物品。雅柏菲卡认识史昂以来,已经好久不曾看他穿过民族服饰。而且……
                    雅柏菲卡怀著最后一丝希望翻找过两人的行李才发现,原来连自己也没有国籍证明之类的文件。仔细想想,护照这个概念还是史昂最先提起的,自己根本没有使用过的印象,甚至连自己的户籍地址都说不出口。为什麼现在才察觉到这麼显而易见的线索?
                    现在这个自己所存有的记忆,本身就是最虚幻不可靠的存在。
                    或许连自己跟史昂渡过的时间都是不存在的,他知道他跟史昂相遇的暴动是哪一天,他也知道那天街上警丅察持枪戒丅严的情况,可是那是广播跟新闻里就能得知的资讯,而自己回想起那样危险的情况,竟然没有一点紧张的实质感。
                  


                  15楼2010-11-06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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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柏菲卡恍恍惚惚,他愈发不确定,到底哪边是真实、哪边是幻觉?自己所认知的世界、自己所持有的记忆,全都溃碎得一点不剩。
                      全部…全都是……
                      一场恶梦……
                      还是说,自己本身就是恶梦的化身?
                      那麼,为什麼自己还没法醒来呢?
                      所以他什麼都不想思考了,雅柏菲卡现在只能任由意识慢慢地沉入腐蚀似的阴冷里,告诉自己什麼都不要想了……
                      这具肉体是毫无存在意义的行尸走肉、他的世界是一片死寂。
                      可是,真奇怪啊…即使是在这种时候,早晨那个与往常没什麼不同的情景却愈发清晰,来到这块土地上没几天,认识的时间也还不久,他们却很快就协调出共同生活的默契,一如地中海的空气,明明自己生长於冰寒冻土的国家,反而对这明媚的晴空与乾黄的土地感到熟悉,彷佛儿时既古老又令人怀念的朦胧记忆。
                      微风的温度、小鸟的啼声、叶隙间的日光、老旧的房舍,这朴拙的乡村风景虽然比不上神话遗迹还是奇丽地形的壮观绝美,却让他感到非常舒适宁静。
                      还有,只身来到异乡的自己,遇到了一个值得信赖的同伴…
                      和史昂一起旅行、一起共进早餐、跟他聊聊旅行的经验、听他说些故乡的事……难得见到史昂晚起半眯著眼皮发怔,雅柏菲卡无可奈何地微笑起来,连这点不怎麼奇特的新鲜小事都让人觉得十分美好。
                      那是与往常没什麼不同、又隐约有一丝异样的早晨。
                      ……不过算了,那些大概不是自己所该拥有的东西。
                      他静静地等待著…或许是终结的到来、或许是连终结都看不见的虚无,或许只是尽可能抿灭这具还没终结的肉体所残余的感情与意志……
                      就在雅柏菲卡连同时间的流逝都浑然无所觉,像是活著脱离了这个世界时,门扉被推了开来,再次感受到史昂的气息…就像地中海的空气一样,既熟悉又怀念……
                      脱轨的记忆彷佛得到延续,史昂依然我行我素地为他缠上批肩,弯著眼眸倾神凝视著。
                      本该早已麻丅痹的感情,在胸膛里作痛地重新跳动起来。
                      即使眼前这个人依然是道幻影,即使下一刻只会接续下一场恶梦的开始…
                      不管相遇多少次,自己大概…大概都会这样愚蠢地抱持著一丝渴求吧!
                      被史昂揽进怀里,不管怎麼恐慌挣扎都没有拒绝的余地,恶梦依然毫无理由地主宰理智,愈是害怕这温暖愈是想碰触,期望换来绝望,放弃之后却无法结束……全部的情感紊乱交错著……
                      无法思考。
                      只感受得到被史昂触摸的脸颊发烫,落在额上的唇形描绘著语言…
                      「对不起。」
                      恶梦,大概是由史昂开始。
                      雅柏菲卡顿时明白,这场恶梦的本质。
                      史昂是那样小心翼翼地触摸自己,极其压抑地说了那句话,炽热的碰触依然带来恐惧,可是…那颗悬吊已久的心,获得了解放。
                      史昂那麼痛苦,却让自己得到了他的心意。
                      他认真地想过,必需回应这个人才行。察觉到灼烫的温度随著史昂指尖离去,雅柏菲卡强压下所有情绪,拉回他手臂。
                      史昂沉重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雅柏菲卡暗暗吸口气,尽可能地让声音不要颤抖。
                      「说过…想一直在一起的吧…」
                      即使道路不相同,他还是会跟他一起旅行;即使来自不同国家,他还是愿意跟著他回到帕米尔;即使他会消失,自己还是会一直追寻著他的身影。那时,他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一直是在一起的。」
                      雅柏菲卡露出笑容,自己只要这样看著史昂,内心就会感到温暖。
                      恐惧确实存在、温暖也确实存在。他会一直为自己的恶梦不安,不过现在已经明了到,原来这份不安是自身存在的依据,就算不知道记忆的真伪,他还是能够清楚分辨出哪些是真实的情感,痛苦、渴求、绝望、怀念、还有这份心意……
                      所以,他会一直怀抱著恶梦生存下去。
                      史昂再次从他眼前化为尘埃前,始终带著迷惑不解的表情。不知自己的心意是否能被理解?雅柏菲卡只能持续地注视对方到最后、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容崩毁,这是自己决定给史昂的回应。
                      映著夕阳最后的残光,飘散的尘埃像是萤火一样闪动,在黑夜降临时,微弱地在雅柏菲卡身边绽放最后一点余烬。
                    .


                    16楼2010-11-06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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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柏菲卡再次踏上旅程的那一天,似乎刚好遇到日蚀,村子里的人纷纷找出可以充当滤光片的物品还是弄个水面倒影,带点畏惧的古老心态好奇观测著天象。
                        村里一个小女孩却没有跟著大家一起观赏日蚀奇景,而是匆匆忙忙地追上雅柏菲卡脚步,隐忍著难过的表情递出一朵玫瑰,安慰他一定会找到失踪的朋友的。雅柏菲卡记得,在自己慌乱地寻找史昂的下落时,只有这个孩子还认真地相信自己史昂的存在,是非常单纯善良的孩子。
                        雅柏菲卡小心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避讳的举动、尽可能不接触到对方地收下花朵。玫瑰花已经太半枯萎,原本鲜红的花瓣褪成铁绣的颜色,带著几许斑驳的黑点。对家境没有多余闲钱花费在这种奢侈事物上的孩子来说,大概是从花店捡拾来无法卖出的瑕玼品吧。
                        小女孩担忧地看著雅柏菲卡的脸孔,再看看那朵半枯萎的玫瑰,愈发面红耳赤地不安起来。雅柏菲卡笑著回应她,「谢谢…你喜欢玫瑰?」
                        小女孩松了口气,高兴地点点头。
                        像这样,即使记忆有所虚假,可是自己得到的善意真实不过。所以雅柏菲卡已不再感到狂乱,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清楚地分辨出哪些是具有感情的记忆、而哪些不是。
                        既然自己是没有国籍的人,正好就循著史昂旅行的路线,溯回丝路往东方走。印象里史昂总是背负起什麼沉重责任的样子,即使那些都是虚假的记忆,其中应该还是具有真实的部份。自己虽然只能接受现况,但绝不会放弃,一定会寻找到方法实现对史昂的承诺。
                        不过,下次要是还能再经过这个小村庄的话,就送朵玫瑰花来感谢这孩子的好意吧。
                        「哥哥呢?」冷不提防地,小女孩充满期待地反问雅柏菲卡,「也喜欢玫瑰吧?」
                        「……嗯……」
                        为了不让对方失望,雅柏菲卡顺著她的意思回答。同时,心里兀地萌生否定的念头……
                        自己并不喜欢玫瑰。
                        他望著手中乾枯的玫瑰花,突然陷入沉思。
                        不是讨厌,也不是因为这是一朵枯萎的花,事实上,会枯萎的花朵反而比较美丽,然而…是什麼……
                        雅柏菲卡觉得自己应该知道才对,感觉如此明确……漫天洒下花雨的情景与史昂消失前悲伤的表情重叠起来…不、是一起涌现……是什麼呢……
                        天色因为日蚀而黯淡下来,就连气温也倏忽变得阴冷,小女孩有些不安地望著天空,日蚀似乎有点持续得太久,然而雅柏菲卡却觉得这个异常的时间好像可以让自己抓住些什麼,如果可以再更稍微更接近自己和史昂过去共有的记忆……
                        ……空白的画面如同激流不断冲刷而过……
                        许多情感、许多人、许多无形的事物、从遥远的地方而来又离去……
                        ……确实是有著什麼,可是不管再努力捕捞,每一块碎片最后仍是空白的。雅柏菲卡失望地叹了口气。
                        不过,他已经不会为此受到打击了。
                        他有太多疑问,自己是什麼人、为何存在、该走哪条道路……都没有答案。
                        可是,史昂只说了那句话,所以,那就是最重要的。
                        他的行动就是他所给予自己的事物……
                        虽然他们真正一起渡过的时间只有半日,不过,只要拥有这份回忆就足以支撑自己。
                        他已经得到了最重要的东西。
                        随著日蚀进入结束阶段,日光渐渐重返大地时,雅柏菲卡也觉著豁然开朗。
                        他已经可以坦诚地接受这些毒花的美丽了,看著史昂悲伤的表情,他想告诉他已经不用再为自己担心。至少自己还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未来一眼,所以…
                        虽然生命一点一滴地流失,记忆却逐渐清晰了起来。
                        当日蚀完全结束时,小女孩发觉,不知为何,自己珍藏的玫瑰花掉落在地上,静静地躺在红色的披肩里。
                      【完】


                      17楼2010-11-06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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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就是接SS冥12宫的剧情....
                        然后冥王引发大日蚀毁灭世界、冥王被打挂日蚀也就结束了(所以鱼妹也尘归尘土归土了....)


                        18楼2010-11-06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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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算是治愈系吧∼(<ゝω・)☆


                          21楼2010-11-08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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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这个是彼岸花的后篇,就放在同一帖子里了@@"
                            ●背景SS冥12宫,以漫画版剧情为主


                            25楼2010-11-25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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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寥落》
                                火钟再次点燃,他拄著木杖,拖著佝偻的身躯,慢慢走进许久不曾踏入的圣域。
                                两百四十三年以来,未曾踏入过一步的圣域。
                                而今日的回归,却是狼烟再起。
                                自神话时代以来,为了女神雅典娜与冥王黑帝斯之间的圣战而存在的封印魔塔,早已随著时间流逝逐渐朽旧脆弱,他在上一次的圣战结束之后,就这样回到故乡的瀑布底下,长年监视著蠢动的魔星。
                                前代的圣战是如此惨烈,他们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同志,事实上,他也没想到自己徘徊过那麼多次生死边缘还能生还,当时他是那样义无反顾抱持著同死的决心,即使两百多年的岁月也只让当时的心境磨砥得更加鲜明,最后他却仍孤独地存活下来。不过,这次自己理应会在圣战里献出生命了,就如同以往的战士一样、就如同过去的同伴一样…
                                童虎怎麼也没想到,率先侵入圣域的冥王爪牙,竟然会是早已死去的挚友,也是穆的恩师,圣域的教皇,白羊座的史昂。
                                藉助冥王力量复生的史昂,已不再是两百四十三年前他所熟悉的故友,史昂为了获得永恒的生命与青春,不惜与冥王交易前来夺取雅典娜的性命,连面对自己亲手培育的弟子也可以面不改色地痛下杀手。童虎不愿相信过去的挚友竟然会变成贪生怕死之人,他暗自期望著这或许又是冥王控制死者的技俩,就如同久远以前他们不得不亲手收拾的白银圣斗士一样。
                                然而,在史昂的眼中却没有那样一心求死的无奈、更没有多余的一丝情感流露,有的,是为达目的不惜排除一切障碍的冷酷。
                                童虎忽然意识到,他不止跟这位老友有二百四十三年的时间不曾见面,不知从何起,他们之间也渐渐不再有音讯往来。
                                因女神所施与的诸神假死之法,童虎的心脏以近乎沉睡的速度缓慢跳动,时间感也变得比常人还要迟缓,落在身上的春雨也好、夏日的酷热也好、秋风的萧瑟亦或是冬雪孤寂,全都凝缩成日晷上的一瞬落影悄然无迹。卢山的生活松懈得如同一场漫长梦境,比起过去日日交错生死夹缝的紧绷感,显得那样不甚真切、朦胧平静。
                                起初,史昂还会定期以小宇宙来确认他的情况、并简单交代圣域的重建进展,然而他终年半梦半醒,除了谨记著女神赋予的使命之外,日子就在对逝者的怀念中渡过。童虎安心以为一切正如例行口信所述,史昂为著准备下一次的圣战忙碌不已,而他也不便过多地过问干涉,以免给史昂添增额外的麻烦。就这样不知不觉之中史昂愈来愈少捎来声息,直到有那麼一天,穆擅自离开圣域突然出现在五老峰前,他才得知圣域发生了极大的变故。
                                从穆口中,他也才知道,不知从什麼时候开始,史昂早已变得异常衰老。
                                作为女神代理者的教皇,理应可延续多於常人数倍的寿命、也可维持一定活跃程度的小宇宙,史昂的健康状况却显然不如前教皇赛奇、或是嘉米尔的哈克雷族长当年硬朗。童虎不得不疑惑起来,史昂是做了什麼事导致失去女神的庇荫?又是为了什麼戴起面具,遮掩起枯朽的面孔?
                                对童虎来说,上一场圣战还像不久前才发生的事,可是史昂所品尝到的岁月却是真实漫长的两百四十三年,他们所经历过的时间,早就已经不同。更何况史昂还承受著生老病死的痛苦,或许,他真的无法明白史昂的感受吧……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理解老朋友的心思,以前的史昂也难以让人想像会有现在的狡滑城府,就连童虎自己也磨练出几分世故。经过长久的时间,人难免都会变化的,可是啊……
                                可是,总是有一些不该改变的事、也决不能忘记的事!
                                「黄金圣斗士就是开战的祭品!」
                                听著史昂嘲讽的话语,童虎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什麼开战的祭品?难道已经完全忘了吗…忘了…
                                可以忘记战争的惨烈?可以忘记同伴的牺牲?
                                他亲眼看著史昂带回战友的沾满血污的遗体,是那麼地悲伤……连同当时这份情感都可以忘得一乾二净?
                              


                              26楼2010-11-25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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