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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方无长篇 残梦未醒BY泠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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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受


IP属地:辽宁1楼2012-11-21 10:40回复
    然后···上授权···
    “叁丈倾殇 10:38:20
    ···泠湮大人,能把你的残梦未醒转载到方无吧么?
    泠湮 10:39:03
    尽管拿去吧~
    叁丈倾殇 10:39:10
    谢谢思密达··”


    IP属地:辽宁2楼2012-11-21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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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梦未醒

      第一章·广厦倾

      天给的苦向谁诉,伤痛又有谁清楚?痛到呀深处说不出,步步它都是坎坷路。——《新白娘子传奇原声带·情仇爱恨》

      宣和二年,开封,六扇门,铁血大牢。

      “啪”“一百!”挥完最后一下鞭子,狱卒将一瓢冷水浇在已然有点神志不清的受刑青年脸上,随后把他从刑架上解下来,拖回牢房里去。
      被甩在牢房青石的地面上,青年吃痛地睁开眼睛,长长的黑发被血和汗糊在脸上,嘴唇干裂,身上俱是鞭伤,皮开肉绽,囚服被撕裂成一条一条地勉强裹在身上。修长的手指看得出受过拶指之刑,关节青肿,指甲周围凝结着干涸的血痂。像是感到什么,他吃力地抬起头来,对上不远处望过来的心疼焦急的目光。
      “三师弟,你,还好吧?”
      “没,咳咳,没事……”张嘴便咳出了一大口血,但他还是挣扎着露出微笑,“别担心,大师兄,死,死不了的。”
      “别说话了,好好歇歇。”被锁在角落里无法靠近,只能担忧地看过来,“你被封了内力,身体底子也虚,再这样下去——”
      艰难地翻了个身,他累得躺在地上喘息不已,还是努力笑着道:“没事的,咳咳,他只是想折磨我,绝对不舍得弄死我的。每天这样,我都快习惯了。”
      “你啊……”叹了口气,顿了顿,“追命——”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嗯?”良久没听见无情的下文,追命抬头,疑惑地出声相询,“大师兄?”
      无情摇了摇头:“没事,你歇着吧。”
      也确实没有力气再说什么,追命阖上眼帘,虽然身体无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但他还是很快睡了过去,毕竟一天也只有这几个时辰安稳。


      IP属地:辽宁3楼2012-11-21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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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命摇摇晃晃站起来:“你,你怎么当上侯爷了?”
        “世事无常,那三爷怎么沦为阶下囚了呢?”顾惜朝笑得轻佻,逼近一步,“还是,三爷觉得,顾某出身贱籍,不配为这侯爷?”
        “没有啊,你文韬武略、盖世之才,这侯爷本就当得。”
        顾惜朝闻言又是一笑,可眸中仍无半点笑意:“想不到啊想不到,”他摇头感叹,“昔日脾气最火爆的追三爷,可也学会奉承人了。”
        追命看着他摇头,目光清澈:“我不是奉承你,我说的是实话。你是好人,顾惜朝你比蔡京之类的强多了。”
        “是吗?追三爷怎么就能认定了顾某是好人呢?”听了这话顾惜朝不由地火起,好像被人看穿了,却又好似生平最讨厌的那种感觉,习惯了伪装习惯了带着面具,追命那几句直白的话让他仿佛无所遁形,狂躁得就想毁灭这种自以为信任的单纯。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
        追命目光不避不让,清澈的眼神却让顾惜朝更为火大:“好人?顾某手上好几百条人命,如此追三爷竟还认为我是好人?!”他仰头大笑,“我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
        “那是你逼不得已。”顾惜朝的狂放让追命微微瑟缩了一下,感觉有些异样,但他还是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那这回我可不是逼不得已,三爷还是亲自体会下吧”一把把追命打横抱了起来,“我倒要看看,等下追三爷是否还认为顾某是好人。”
        追命大骇:“你,你干什么?!”这样的抱法让他觉得不妙,本能地在顾惜朝怀中挣扎起来。
        顾惜朝不管不顾直接将他扔到床上。追命现在毫无内力,他很容易就单手将其制住,空出的一只手顺势抓住追命的衣襟一撕,“嘶啦”一声,露出大片肌肤,“你说我要干什么?”


        IP属地:辽宁6楼2012-11-21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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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劫中结雪融了,清而澈,像极瞳中的神色。——HITA《既见君子•记武当五侠张翠山》追命半个人被顾惜朝压在床上,双手被制,只好徒劳地踢动双曱腿,然而仍然锁着的脚镣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只挣的锁链“哗哗”作响:“顾惜朝,你放开我!”
          顾惜朝不理会他的挣扎,被封了内力的追命任何动作现在在他眼里都好似蚍蜉撼树。扯破的衣服间露出追命的肌肤,大片青紫或红肿的伤痕中间或可见几缕完整的肌肤,倒是衬得那皮肤越发白若凝脂。见此顾惜朝眼神一黯,嘴角邪佞地挑了起来,再一用力,粗布的衣服顿时裂开,追命整个人便这么赤曱裸地呈现在了他眼前。
          光曱裸的身躯触着微凉的空气瑟缩了一下,追命一时间羞愤难当,直瞪向顾惜朝:“你开什么玩笑,快放开我!”
          “开玩笑?到了这一步,你竟还以为我在开玩笑?”顾惜朝眉头一挑,右手直接握上追命下曱身的柔软,包住那两个小球轻轻那么一揉,满意地听到了追命的惊喘,“如此,你还认为我在开玩笑么?”左手随便一扯,震断腰带,露出自己的分 身来。
          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握住套 弄,追命浑身一软,本就没什么力气现在更是无力挣扎。顾惜朝粗曱壮的欲 望就在眼前,他便是再不解风情也知道即将发生的是什么。虽然对于男风娈童之事也有所耳闻,但从来没料到过自己也有被当做娈童的这一天,又羞又怒,一双黑瞳直像要喷出火来般向顾惜朝瞪去:“你,你无耻,禽兽!”
          “想不到追三爷还有力气骂人?早知道真该再饿你几天。”顾惜朝状似苦恼地说道。追命还想骂些什么,但下一刻,顾惜朝的脸便在眼前放大,双曱唇直直压了下来,堵住了自己的一切呼叫喘息。
          吸住粉色的唇曱瓣,攻城掠地,不断吮曱吸啃噬,追命的唇又柔又热,顾惜朝强硬地叩开他的贝齿,把舌头挤进去,在他口中每一个角落翻曱搅进出,口中更传来阵阵热气。顾惜朝舔曱着追命的唇齿,当两个舌尖碰触的刹那,追命全身都战栗起来,“唔……嗯嗯……”抗拒地想推开他。
          不满意追命还能有所挣扎,顾惜朝一边继续逗弄他他的舌尖,吸吮他口中的津曱液,另一手不安分地上下套 弄起追命的玉 茎来。追命一声惊喘,却全被堵在嘴里,唇曱舌被顾惜朝狂野地占领,口腔中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还想试图抗拒,但是难言的滋味从下曱身慢慢蔓延上来,有些痛,痛中又有着难言的快曱感,不自觉地神智有些迷离,意识上想要抗拒,却有点羞愧得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反应,真的勃曱起了。
          感到手里的东西渐渐膨曱胀,轻捏一下尖端,怀里的人儿就颤抖个不停,渐渐沁出的体曱液沾湿了顾惜朝的手,在手掌里跳动的脉搏好象要崩坏一样剧烈地抖动,忽地他的手指摩擦过湿曱滑的尖端,“啊!啊……”追命倏地一阵抽曱搐狂颤,眼前一花,全身的力气好像在顷刻间释放出来,瞬间攀爬到了极乐的顶峰,却也疲惫至极,全部精华便这么泄在了顾惜朝手上。
          饿了两天,刑伤撕裂,之后又受了这样的刺曱激,追命整个人都瘫软在顾惜朝怀里,失神地大口喘息。清澈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茫然地看向帐顶,定格在不知何处,恍惚间连手脚上的锁链被去掉了都不自知,直到唇上又一阵刺痛,才回过神来,本能地道:“顾惜朝你干什么咬我——”忽而觉得不对,“无耻!畜生!”
          顾惜朝惩罚地咬了追命一口,待他回过神后看着满手的白 浊道:“追三爷这个样子不像是不要的样子,你已经舒服了,现在可便轮到我了。”说着便抬起他一条腿,手指沾着**向他最隐秘的部位按去。
          追命大骇,拖着酸曱软无力的身子挣扎开去:“你干什么——停!不要!”
          “不要?”顾惜朝抬起头道,“追三爷,你最好搞清楚。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你的身子、你的命、你的心都是我的,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而你作为奴曱隶,没有资格说不要!”
          “凭什么?侮辱我就那么有意思?你要真恨我就杀了我好了!”追命看着顾惜朝恨恨道。
          “哈?”顾惜朝盯着追命白曱皙的身子、清澈的眼眸,只觉得邪火烧得愈来愈旺,“杀你?在享用够你之前,你以为会死的那么容易吗?”说罢继续施为,觉得仰躺的体曱位不甚方便,便将追命的身子翻过去摆成伏趴的姿势,分开他的双曱腿,手指在**随意揉按了几下,便探了进去。


          IP属地:辽宁7楼2012-11-21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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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赤曱裸,被摆成如此羞耻的姿势,**被人玩弄般地戳刺着,那隐秘的地方敏感地察觉到异物入侵,不由自主地抽曱搐开合着,追命只觉得羞愤欲死,但是身子酸曱软无力,即使卸了枷锁也逃不过顾惜朝的压制,只能扭动着臀曱瓣,想竭力逃过身后作怪的手指。
            顾惜朝亦是初尝情事不通风月,男女情事他尚且不了解更不用说这龙阳之欢。只是直觉地感到如此粗曱壮的东西无法整个塞入才想着先要扩张一番,但追命的扭动显然让他及其难办,火大地一掌掴在追命的粉曱臀上面,口中道:“现在不做等下痛的可是你!若再动信不信我便这样把你丢出去游曱街?”眼看着圆曱润的臀曱瓣又浮起了一道新的红痕,顾惜朝只觉得身下一热,趁着追命愣神的当儿,随手套 弄了一下自己的欲 望,便这么戳刺了进去。
            “啊!”凄厉的嘶叫声在室内响起。只略微软润了一些的幽径承受不住这突然袭曱击,坚硬粗曱壮的楔子却不顾身下肉体的排斥拒绝,一寸一寸有力地钉进柔软温暖的褶皱里,把它们撑开到从未有过的程度。追命眼前一黑,痛得浑身颤抖,十指痉曱挛着深深陷入床铺中,手上的青筋一根根绽爆出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顶的吐了出来。
            顾惜朝也觉得疼得要命,那未经人事的地方紧紧地咬合着自己的欲 望,让他的推进分外艰难。而他又不知深浅,只会一味挺进,故而身下的追命咬紧牙关痛得恨不能昏死过去。再向里深入,顾惜朝突然感到了隐隐有热流,知道定是追命流曱血了,但是有了血液的润曱滑反而挺进顺利了很多,这一来,更能充分感受到追命的紧致、如丝般的包裹,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快曱感,本能地开始抽曱送起来。
            简直要把人撕裂成两半的痛楚,巨大的凶器像楔子一样打进来,在自己内部肆虐,横冲直撞攻城略地,空气中的血腥味告诉他那里已经流曱血了。追命狠狠咬住下唇,把模糊的呻曱吟全部吞进嗓子里,不肯再发出一丝示弱的声音。身后接连不断地冲撞顶得他身体不断前冲,双膝本就已经受伤,现在更是撑不住。突然,顾惜朝像是察觉到追命支撑不住,将他凌空抱起,竟把他又翻了过来面朝自己。紧曱窄的内曱壁旋转着挤压肉刃,保持着插入的姿势被硬生生扭转身体对追命无疑于酷刑。然而过程中顾惜朝不知碰到了他哪一点,类似于酥曱麻的感觉飞快涌上脊柱,追命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弹,竟像是在迎合,不由自主地就泄曱出一声呻曱吟。
            紧致的肉曱壁因翻绞产生的捋动和吸附让顾惜朝也感受到了绝顶的快曱感,他实际上也是初次,本就接近高曱潮,经此一刺曱激,最后连着几下重重的撞击,将滚烫的热液射曱入追命体内。
            一股股炽曱热的液体冲进自己体内,打在百受蹂躏又敏感不已的肠壁上,那样清晰的被占有的感觉让追命恶心欲呕,途中自己不由自主的呻曱吟与迎合又让他羞愤欲死。感到身后的人终于撤出了自己体内,追命身心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便这么昏了过去。
            因为昏迷,追命也就错过了顾惜朝那双犀利的眸子内一闪而过的得意情态,当然更不可能看得出在顾惜朝眼底深处,竟然还有些他可能会想要抓曱住、却在这时候仍不会明朗的东西。
            顾惜朝看了看眼前如破败娃娃似的追命,原本清澈的眼眸如今紧紧地合着,嘴唇被咬得残破红肿不堪。虽然已然昏迷,但那紧蹙在一起的双眉昭示了他疼得厉害。顾惜朝皱了皱眉头,整好衣服打开房门想叫人进来收拾,但行到门口却又迟疑了下,收回了已然迈出的步子,退回房内阖上了门。追命再醒来时不知身在何处,不过看屋内家居陈设简朴,自己身上盖的是一床薄被,睡在硬板床上,想来是下人的住处。撑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伤被草草包裹,中衣也已穿好,然身下**处传来的阵阵疼痛,提醒着一切都不是梦,那不堪的一幕是真实的,他,昔日“四大名捕”之中的追命追三爷,被一个男人侵犯了。追命觉得有些茫然,之前被那猪头太子百般折磨,他还可以平这一骨子傲气咬牙坚持下去,可是现在,他要怎么面对顾惜朝?顾惜朝的意思似乎是不会放过他,然而他很惊讶地发现自己也并不能算是“恨”顾惜朝,为什么……难道是为了他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温柔吗?


            IP属地:辽宁8楼2012-11-21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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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不能动,无情此刻就要跳起来了,脸颊“腾”就红了。倒是方应看一脸纯良,笑道:“崖余不是说要干活么?只不过崖余虽不输于人,毕竟多有不便,既不能洒扫又不能扛重,就算有心绣个花吧本侯堂堂男子汉也用不上那些玩意,于是本侯冥思苦想觉得你唯一能干的也就是陪我下棋品茗了,不然你说你还能干吗?”见无情不说话,又补了一句,“那么,崖余是想在哪里对弈,这里还是回房?”
              无情既觉自己反应有些过度,又有不甘,心里倒是庆幸方应看这得意洋洋一大篇话缓解了不少尴尬,半天才气闷地蹦出两个字来:“回房!” 且说追命。
              这边追命身上犹觉酸痛,而且想起来那日的情形,根本没想好如何去面对顾惜朝,因而甚是不情愿。只是转而注意到那传话人的目光,突然之间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万般无奈,只好勉强撑起身子,随他去了。
              出门来到茶水间,便是一个管事的人等在那里,见他磨蹭,劈头盖脸先是一顿训。追命不由心里腹诽这家伙训人的水平比世叔还高。有听没听听那人讲了一大段礼节规矩,包括这茶该怎么泡用什么温度的水侯爷爱喝什么样的茶喜欢哪个杯子,反正他一概点头应是,事实上一句都没放在心里。随后迷迷糊糊就被那管事的塞了杯茶在手里说现在让你泡也来不及了,赶紧把这个给侯爷端过去。
              追命端着茶一路向书房走,那管茶水的之前告诉了他书房所在但他也没仔细听,反正他也是恨不得迷路永远也走不到顾惜朝面前才好。谁料他方向感实在太好,胡乱拐了几个弯就见了管家等在门口,见他之后招呼他赶紧进去侯爷等着。他头皮发麻一路磨蹭过去,心理建设了半天拼命告诫自己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顾惜朝又不会吃人(追宝现在思维短路了),然后吸气咬牙最终推开门走了进去。
              顾惜朝背对着门在看书,追命一见心里暗喜,想着直接把茶放房间里就完了。于是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将茶盏搁在离门不远的小几上,呼了口气,看眼顾惜朝貌似没反应的样子,很好,赶紧撤。
              背转了身刚要尽快退出,却听得顾惜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哪儿去?”追命无奈,只得道:“顾惜朝你的茶在那里。”却不肯转身。
              顾惜朝的声音倒依旧平静,淡淡地道:“管事没教给你奉茶的规矩吗?端过来,茶要奉到侯爷手上,懂吗?”
              追命闻言一颤,背着身子退了几步,原想就这么给他端过去,然而弯下腰去手刚触到茶盘,猛然瞥到顾惜朝玩味的目光,突然觉得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时间无尽的委屈羞恼泛上心头,直起腰来吼道:“顾惜朝你别欺人太甚!”随手一扬,把杯子狠狠掷在地上。
              顾惜朝也不恼,将手中的书搁在案上,缓步走过来,踏过那堆茶水碎瓷绕到追命面前:“原来追三爷不喜欢敬茶。也是,您平常也不爱喝茶,这是顾某考虑不周了。要不,给您换个差事?”
              冷不丁顾惜朝就欺到了眼前,追命戒备地退了两步:“你又想干什么?”
              “追三爷,你说我想干什么?三爷的伤是不是好的差不多了?”
              追命本能地想嘴硬地回他干曱你何事,但听见那句“你说我想干什么”,不免心存余悸,咬咬嘴唇没吭声。
              顾惜朝看着他明明写满了不服、却强行忍气吞声的脸,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昨日奉命前去蔡相府“赴宴”,蔡京拿给他的“奇药”,还有说起那药时满脸暧昧猥琐的笑容。想起这茬顾惜朝就觉得心里有些火,看着面前追命倔强又委屈的脸,神色更是阴晴不定,薄唇抿得紧紧的,而眼睛里却透出灼灼的光来。
              追命看着顾惜朝神色变幻,忽而觉得有些惧怕,耳边又听得他狠狠逼问了一句:“还是追三爷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自己的身份呢?”想起这几天的处境,畏缩了一下,咽了两口唾沫,把心一横,低头小声道:“任凭侯爷处置。”
              闻言顾惜朝笑了一下:“这可是三爷你自己说的。随我处置了,嗯?”
              追命抬头看了眼顾惜朝,听出他言语中暧昧不明的指代,却又不知怎么回答,复又低下头去咬住了下唇。
              顾惜朝看着他委屈的神情,眯了下眼,沉吟了下道:“过来。”
              追命不敢动,却又不敢不动,最后带着些许壮士断腕视死如归的神色跟着顾惜朝的步子来到桌案前,然后听到顾惜朝对他道:“喝了。”
              喝?追命下意识地朝顾惜朝看过去,见他指着书桌便扭头去瞧。只见那里摆着一个青花大海碗,端起一看竟是一碗粥,入手微温显然还是热的。
              追命狐疑而犹豫地盯着这碗粥,这——该不会是什么穿肠毒药吧?
              顾惜朝显然也看出了追命的犹豫,一哂:“怎么,刚还说随我处置,现在便不听吩咐了?”顿了顿又道,“三爷若不敢吃便罢了,横竖饿了三四天的人不是本侯。”
              听他这么一说追命才恍然想起自来到他府上自己就水米未进,饿得昏昏沉沉的时候被这家伙……刚醒过来又被叫到这里,经他这一提才觉得自己早已是饥肠辘辘。不管了,要下毒直接拿毒酒什么来好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又不容自己不喝,何苦再拿碗粥这么麻烦。就算要死也做个饱死鬼吧,被毒死都比被饿死强。如此胡思乱想了一番追命端起粥碗张口便喝。
              粥甫一入口,追命就敏锐地觉察到味道有异。先不说它还热气腾腾显是刚温过的,里面竟还掺杂着些许肉末,而这味道却又不是普通肉粥的滋味。追命从小也是被药罐子泡大的,对药材的味道分外敏感,舌尖细细一分辨,内里竟有川穹、丹参、杜仲、当归等几味活血温补的药材,不由心中一动,朝顾惜朝望去,却见那人手持书卷神色淡淡,不见半分异样。
              追命吞咽着粥,热气暖入肺腑,当然这么点小恩惠不足以抵消他对顾惜朝的怨气,可是在心底却也不由得升起一丝诧异,顾惜朝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般想着,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追命刚刚放下粥碗,却见顾惜朝眼中的光芒闪了几闪,突然现出一种狠戾决绝的光芒,向窗外道:“来人!”
              追命尚未明白顾惜朝又在想什么,方才的管事已直接进门,躬身道:“侯爷。”
              顾惜朝扭过了头,也不再看追命,只是吩咐:“去把蔡相昨天赐的药膏拿过来吧。”


              IP属地:辽宁11楼2012-11-21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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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先来这些吧···端茶···新人拜吧。尺度有大的哦···不喜勿入哦···虽然我这句话发的有点晚。


                IP属地:辽宁12楼2012-11-21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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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血版)众位看官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神马么?其实很简单。小顾手里的瓶子显然是一种能让人兴致高涨浑身麻痒酸塡软中国中医五千年博大精深从远古流传下来的看过耽美文的同行们都应该知道的东西,再具体说一些就是有了贞洁烈女采花贼就不得不备上的那种玩意儿。而且作为本文第一大反派蔡京给的东西,他效果显然不会很差,确切来说应该是相当好。追宝这种人总归是后知后觉到了一定地步,尽管你也可以说是他碰到了顾惜朝就一定会是这个德行~反正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小顾四肢大开的绑在了床上。
                  看过顾追恶搞文的亲们一定有所体会,追宝在处于下风的时候一般而言就会犯一个毛病,会让我们哭笑不得地想骂他愚蠢,而他自己保不齐还觉得那应该叫做威武不能屈。神马毛病咧?——嘴贱。尤其是他还没有完全对现在他和顾惜朝的身份状态有一个良好的认知,在身体上处于劣势的时候,只好企图从嘴上找回优势。一时间大家可以想象追宝用了中华那将近3900年的骂人文化精髓(为嘛不是5000年因为那会儿是宋朝),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想尽了那一会儿他可以想到的所有恶毒词汇痛斥了顾惜朝这种卑劣的无耻的小人行径,也成功地稍稍地激起了小顾一点点的怒火。于是下一刻,某个涂满那个药膏的物体就被小顾狠狠地塞进了他可怜的菊塡花~
                  先别说上次他的伤没好,就是好了也承受不了这个显然不符合生理构造整整大了一圈儿的物体这样没打招呼狠狠直接插进来。这会儿追命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而且很不幸,在本文的设定中,小顾是一个其实没有经验却为了某些原因不得不化身大野狼的可怜杯具人物(众人:他哪里有宝宝杯具?某湮:这两种杯具是不一样的,或者你愿意可以说宝宝是餐具人物……),他拿着那个不符合生理结构的东西又不太会用,于是就一个劲儿的往里捅(肯定拿得出来这个你们可以放心),然后还很恶劣无耻地把那个瓶子里剩下的那种能让人兴致高涨浑身麻痒酸塡软中国中医五千年博大精深从远古流传下来的看过耽美文的同行们都应该知道的东西,全部抹在了某追的前面。
                  大家可以理解,现在追宝的处境可以称得上是冰火两重天——那个东西是玉做的(蔡京真有钱~),所以它肯定很冷;而那种药物的其中一种功效(或者说副作用?)就是让人全身发热,再加上前面还有一个叫做顾惜朝的混塡蛋的那双该死的手在不断给他煽风点火让他持高不下,在最高点的时候还用绳子这种东西给他冻结了让他卖都卖不掉(众人:呃,你确定你讲的是h而不是股票?)。所以这个时候,追宝的另外一个优点得到了广泛而深入的体现——越挫越勇,俗名死鸭子嘴硬,别名不识时务(众人:宝宝啊,快点服软吧,不然你就肯定倒霉了……)。他继续搜刮了他脑海中此时能够想起来的少得可怜的骂人词汇继续丢向小顾(至于是什么大家可以自己脑补,反正就是国骂~话说宝宝,下次你应该和你大师兄学学什么叫做骂人不带脏字~),只不过以他现在的状态这种话很没有说服力,而且声音软塡绵绵的没有半点追三爷的气势,更加像委屈的宝宝在哭诉(追命:谁说我哭了?!)。
                  然而再套用一个h塡文的惯例,通常这个时候小攻会更加恶劣地对待小受,越是死鸭子嘴硬的人会被折腾的越惨,本文虽然是同人的顾追文,但显然也符合这种定律。小顾的怒火再次升起了一小点,于是他思索了半天怎么可以让追宝这张贱的要死的嘴闭上或者乖乖吐出他乐意听的话来,最后,他选择了另外一种工具。这种工具的材质是黑花最喜欢的食物(等一下,不会有人不知道黑花是谁吧?你要是不知道你趁早去投奔度娘不要说我认识你……),它的作用就是把追宝可怜的花蕊给撑开成了一条走廊(众人:虾米?!!走廊?!某湮:那个,甬道幽径这种词语在这里显得太色情……)。于是,那种什么什么药物它的另一大功效在此时此刻就粉墨登场了——痒。
                  追宝很有理由怀疑顾惜朝这头大野狼是不是在他身上倒了数以万计的蚂蚁。现在他全身上下以那条走廊为圆心,身体一半的长度为半径,开始这样扩散性地痒了起来,就好比有数以万计的蚂蚁在他身上爬。而且刚才忘记提的是,他虽然是被绑着,但是他的下塡半塡身是被吊起来绑着的,也就是说他半个人荡在半空中。这种姿势有一个缺点,就是人在半空中没有借力点。这个没有借力点就又产生了一种问题,就是追宝怎么扭动都碰不到东西。至于为什么追宝此时那么想碰到东西呢?大家可能也有切身体会,如果你背上很痒而你偏偏够不到那地方手边又没有痒痒挠,那个时候你可能会去找个东西或者背靠什么东西去蹭几下止痒,追宝此时就是同理。很遗憾的是他现在什么都碰不到。而且那头大野狼的动作范围也随着他痒的扩散而扩散着,并且说他是狼一点都不过分的。因为他一会儿咬咬他的脖子,一会儿啃啃他的耳朵,好像追宝就是美味佳肴而他在品尝一样。比较要命的就是这顾惜朝尝到哪里他那个地方就更痒。这种痒意钻心的感觉简直比前阵子每天挨太子那一百鞭子还难受,因为痛这种东西能激发人潜在的英雄主义大义凛然的气势,而痒不可以~


                  IP属地:辽宁18楼2012-11-21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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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于中好若者,早该参透这结果;若者,有灵犀不需说破。若者,已然圈定了结果;若者,索性不必去说破。——HITA、檀烧《若者》顾惜朝释放之后,尚停留在高塡潮的余韵中,忽见追命的分 身依然被绑缚着,于是伸手给他解开,追命早已经被压抑到了极限,一旦得脱,随即玉 茎也是一阵弹动,释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顾惜朝看着他略有些失神的样子,正欲退出,突然间只觉一股热流涌塡向下腹,竟然在不知什么时候又勃塡起了,心中微微一紧,暗忖自己是着了蔡京的道儿,竟在这上头被他摆了一道,什么春塡药,竟连施与人也会受其影响。
                    媚药的效力褪去不少,高塡潮后的无力感仍让追命浑身发软,意识依然有些迷迷糊糊混沌不清。但迷茫中竟又觉得体内的凶器硬了起来,紧紧地卡在那儿散发着炙热的温度。追命虽然意识模糊,却也本能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禁又惊又惧,道:“顾惜朝,你……”
                    顾惜朝的身体正和追命连在一起,二人仍处于交塡合状态,他再度有了反应,追命当然立即察觉得出。顾惜朝不愿解释受蔡京欺骗一事,而且眼下既已如此,再多说也是无用,便开始缓缓抽塡动着分 身。一手解开追命四肢上的绑缚,一边用空着的一只手在追命身上四处游走,既是爱塡抚,也为缓解他心里的紧张情绪,让他能够更好地享受到。
                    被绑了许久的双手甫一脱困,突如其来的酸痛麻痹让追命抑制不住溢出一声嘤咛。顾惜朝见状俯下塡身去,用唇堵住了追命的唇,轻轻辗转着,像在安抚,顺便也把他所有的呻塡吟和抗议一并吞下。在唇上辗转了一会儿,他便一路向下吻去,从脖颈来到胸膛,轻轻啃噬着追命胸前的那两点红缨,同时一手又握住了追命的分 身,缓缓套 弄着,让神智还有些迷糊的追命不由自主地被一片情潮所包围,浑然忘却了身外天地。
                    渐渐地,意识又开始涣散,只觉得身上的人这次在温柔地律动着,而自己,却在情不自禁地迎合着,迎合那极致的快乐。是的,等追命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一间硕大的浴塡室之中,水是温的,外面挂着朦胧的纱幔,不见一人。然而在身边,那比水温更加灼热的温度,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子赖在他身边。
                    热气蒸腾的屋子暖洋洋的,追命本来全身无力,几次高塡潮过后让他根本无力思考,此时只觉得能什么都不想泡在温水里最舒服。偏偏那人不老实,伸手只往他水下的身子部分摸。追命被他摸得火起,转过身来看也不看一拳便挥了出去,嘴里怒冲冲地嚷道:“顾惜朝你他塡妈混塡蛋!”
                    原本追命也没顾后果,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怎奈这顾惜朝实在是讨厌,他不知道扰人清眠是会遭天谴的么?!左右这一拳也纯属泄愤,以顾惜朝的能耐还躲不过去?于是当一拳挥中的触感传来的时候,追命懵了。
                    只见顾惜朝的俊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乌青的拳印,正印在左眼上,就连遮掩都没办法遮掩,要多醒目有多醒目。追命见状,心里的火莫名就消了一多半,只是有点想笑,却又觉得在这场合似乎不能太放肆。
                    其实追命这一拳并没多大的力道,只不过顾惜朝心里多少存着些愧疚,见拳头过来刻意没避开,于是便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脸上。他看不见自己的模样,摸塡摸眼眶,有点隐痛,想也没什么大碍,便笑道:“看来以后不用对三爷温柔了,一醒过来便是这么大力气。”
                    “你什么时候温柔了?”追命一句话出口,忽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明明顾惜朝的行为相当恶劣,可是要这么斥责他感觉就是怪怪的,正想着,没成想顾惜朝的手还不老实,继续在他身上摸索,“你到底想干什么?”
                    “沐浴啊!你以为呢?”顾惜朝的手指狡猾地躲过追命身体的躲避,继续四处摸索着,同时嘴里不怀好意地道,“还是说,追三爷想干什么?”话音刚落,便摸上了追命那饱受蹂躏的**,在那周围轻搓塡揉按着。
                    追命身子一僵,之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脸色都白了。而顾惜朝此番动作倒是谨慎,感觉有些松动了,于是小心翼翼探进去一根手指,眼看怀中的追命痛得拧眉,便又停止不动,继而觉得里面似乎慢慢接纳了自己的手指,这才逐渐深入进去,又开始恶质地用指甲轻轻搔刮着娇塡嫩的内塡壁。


                    IP属地:辽宁20楼2012-11-21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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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命的整个人几乎都站不稳了,腿微微打着哆嗦,天知道他是气的还是被顾惜朝的举动吓的,反正是惊叫起来:“你别乱动!你,你还有完没完了?”
                      顾惜朝一手继续在他的甬道里搜刮着,将里面的残液清理干净,一手仍紧紧搂着他,微微一笑道:“怎么顾某感觉三爷倒是很想让顾某没完?”
                      追命闻言更是害怕,顾不上分辨顾惜朝此话是真是假,也不管此刻**被人插着手指的样子有多羞耻,挣扎扭动地只想从顾惜朝手里逃开,离他越远越好。这番扭动显然又让顾惜朝很难办,箍塡住追命身子的手不由加了几分力道:“别动!这玩意儿清不干净到时候难过的是你。三爷再不肯安分,若真是……后果自负。”
                      追命想到之前被粗暴对待的经历,虽然不忿,却苦于无法运行内力,心有余悸,可又不甘心就此服软,想瞪一眼顾惜朝却发现那人在他身后,怎么瞪也瞪不着。便只得在心里默默咒骂,身体却果然不敢再动了,乖乖由他摆布。顾惜朝也不再逗他,仔细在他那甬道里抠塡弄着,几丝白塡浊被挤弄出来,散到水中慢慢的飘荡了开去。
                      清洗了几次眼见着清干净了,顾惜朝又给追命全身擦洗了一下,便扶着他上了岸、追命本就已然手脚酸塡软,如今再经水一泡,被顾惜朝摆塡弄了这么一番,愈加的没了力气。顾惜朝把他身子擦干,裹上块大浴巾,自己随意披了外袍抱起追命就往外走。
                      没想到顾惜朝是真的在给自己清理,追命原本升上几丝愧疚的心理来,但是看见顾惜朝这个架势又开始发急,一边扭动着腰就想从他怀里挣出来,一边急匆匆地说:“你要干嘛?快放开我!”
                      顾惜朝虽然一身的内力,但追命个头与他相仿,再不老实,抱着这么个大男人也觉吃力,不由得皱了皱眉:“别乱动,我送你回房去。”
                      “回房我自己会走!”追命急忙说,感觉顾惜朝的臂膀有点松动了,急忙从他怀里跳下来,还想着自己走,可是双脚刚一沾地,顿时腿一软,直接就扑倒在地上,浴巾也散了开来,这时候是真的没劲了,逞强要自己走也走不动。
                      顾惜朝看着追命躺在地上的狼狈样子嘴角一勾,反正追命看见他这个笑容就是讨厌,总觉得是在嘲笑自己,偏偏没办法,就听他说:“三爷原来连路也不会走了?”刚要反唇相讥,突然身子一悬空,竟然又被他抱了起来,“还是说你这个样子要走到哪里去?”这一来是真的没办法了,转念一想发觉自己根本不知房间在哪,而且披着个浴巾和没穿衣服也差不多。他也不信顾惜朝这家伙会好心拿件衣服给他,也就只能由那人抱着,不知怎么七拐八拐走了出去。
                      追命是真的累坏了,被顾惜朝抱着的时候就已经昏昏欲睡,忽然觉得身下一软,像是被放在了什么地方,本能地睁眼一瞧,却不是自己刚醒来时躺的那张硬板床,而是第一次见顾惜朝时候那间卧室,顾惜朝正把他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追命心里一惊,无奈全身酸痛连提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正想着,一双大眼睛四处乱瞄,就看到顾惜朝不知从什么地方又拿出个小瓷瓶来,过来朝他俯下塡身子。追命这一惊非同小可,就算是动弹不得也一个劲儿在床上蹭着死命挣扎,就是不敢再让顾惜朝靠近自己,只可惜他还是未能挣开多远就被顾惜朝牢牢按住了。
                      顾惜朝奇怪地看着追命的举动:“你干什么?”
                      “顾惜朝,你……你不会还要……?!走开,别碰我!”他拼命地往床里缩去。
                      顾惜朝哑然失笑,看来追命是被欺负地狠了,摇摇头温言解释道:“这回真是伤药。”
                      “不!你拿开,拿开!”追命不听他解释,只是一味摇头挣扎,“顾惜朝……”他声音里已然隐隐带了哭腔,“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追命。”顾惜朝扶住追命的肩膀不让他挣开,“你信我。”顾惜朝第一次没有嘲讽似的叫“追三爷”,声音略低,却是有一种坦然的平静。追命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怎么被他这么一唤,就好像忘了这人有多恶劣,怔怔的,心中如有一道暖流划过,结果也忘了挣扎,直到身上突然一凉,蓦然间恢复了意识,强撑着微微抬起了头,就见顾惜朝在为自己上药,那小心翼翼的动作,还有伤处的清凉感觉,无不提醒着他——这回真的是伤药。
                      火塡辣辣的**抹上伤药后顿感清凉,追命不由地放松了身体,眼皮又一次沉重了下来。顾惜朝一边往他手腕、脚踝等瘀伤的地方抹药一边道:“若是困了便睡吧,这伤上了药,好好睡一觉,醒来很快就没事了”那沉稳的嗓音让追命心里一松,再也抵不过那浓重的睡意,也不管顾惜朝还在他身上涂涂抹抹,放心地一合眼沉沉睡了过去。
                      顾惜朝上完药直起腰来已听到了追命轻轻的鼻息,看着追命蜷缩成一团的睡姿,心中陡然一动。追命那干净的眸子好像是深深烙印在了他心上,此刻追命那安详的神态孩子气的睡姿让他情不自禁侧身上床,小心翼翼把追命抱进怀里。
                      两人虽已有过两次肌肤之亲,却从未试过这般相拥而眠,顾惜朝更是不知追命睡姿有多差。他本是抱着追命享受这一刻的宁静,追命身子很暖,抱在怀里仿佛搂着个暖炉,融融的暖意让他觉得很舒服。他迷迷糊糊也要睡去的当口,忽听追命嘟嘟囔囔的梦话:“坏蛋,你又欺负我!”还没等完全清醒,右眼上突然又着了一拳。
                      顾惜朝这下子算是不清醒也不行了,可是再看追命,打了他一拳,倒是还没醒,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得更甜了。


                      IP属地:辽宁21楼2012-11-21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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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乐未央自以为,抓着痛,就能往回忆里躲;而你却,靠近了,逼我们视线交错。——徐佳莹《身骑白马》一夜好眠。
                        天蒙蒙亮。追命迷糊醒来心中感叹,貌似真的是很久没这么踏实睡过一觉了,当然啦,昏过去是不算的~他有心贪恋被窝的温暖,懒洋洋不想睁开眼睛,只惬意地在被褥上蹭了蹭脸孔,咕哝一声又想钻回棉被里去。
                        不过——话说这被子的触感怎么是这样的?光滑,嗯,还挺有弹塡性,关键是暖和。
                        于是追命把“被子”抱得更紧了些,迷迷蒙蒙又睡过去了。顾惜朝磨牙。
                        追命醒来的时候他还未醒。也是,任谁被这么个睡相奇差的人抱了一晚上那都是睡不好的。顾惜朝只觉得自己刚睡着没多会儿就被追命这左蹭蹭右摸塡摸地给弄醒了,还没来得及发火,怀中之人竟抱得更紧了些,居然便这么没心没肺地又睡了过去。
                        苍天,他知道他身边躺着的是顾惜朝么?追命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是到了什么时候,反正直到把自己给生生饿醒——从昨日到现在他还只吃了一碗药膳,后来一直折腾,又过了这近一天的时间,不饿才怪……
                        追命觉得很惋惜,好不容易睡个好觉,这么舒服真不想起来啊,可是饿肚子的问题还没解决,饥肠辘辘不住地“咕咕”作响,终于耐不住了,使劲睁开眼睛,想找点吃的然后快速钻回被窝,结果——这被子,这被子怎么……
                        老天,他盖的被子居然是顾惜朝,而且现在也睁开了眼睛,深不见底的目光正看向他!
                        追命平常是最怕猜测顾惜朝这样的眼光的,本能地心里有些惶恐,只是注意到了顾惜朝的眼光,就躲不过那两只眼圈上的两大团乌青去,追命愣了须臾,突然觉得顾惜朝的目光其实也挺无奈的,尤其像他这样的美男子,如今居然变成了对称的乌眼青,不由得好笑,当下直接就不给面子的“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顾惜朝……哈哈哈……你不是很厉害吗……眼睛这是被谁打了……”追命笑得肚子痛,忍不住捶床,可是他被顾惜朝抱着,要捶床就得先把人推开,动作一大,腰间毕竟还要酸疼,于是“哎哟”一声,就这样还没忍住,痛也顾不得了,只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捶得床“咚咚”作响。
                        顾惜朝黑线。他忍耐了半天告诉自己一定要注意涵养、要有格调,但是在追命这种嚣张至极地大笑面前,讲什么涵养格调那都是浮云。有一句话叫做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末了顾惜朝还是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危险地从自己嘴里冒出来:“笑够了没有?”
                        “当然……没有……哈哈!”追命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他其实已经笑得喘不过气了,只觉得这几日的压力也随着这通大笑远去了不少,于是也就不管那人在说些什么,本能地继续笑下去。
                        “既是不够,可需要我点了你笑腰穴,让三爷你好好笑上一天?”
                        “嘠……”追命笑声顿止,终于听出顾惜朝话音里包含的威胁,委委屈屈瞪了他一眼,“什么嘛,连笑都不让人家笑一会……”
                        “你不觉得,身为罪魁祸首还笑得那么嚣张,这种行为很……”顾惜朝叹息一声拧了眉,想了一下措词,最后用了这个词语,“丧尽天良么?”
                        “丧尽天良?!我哪有?!”要不是腰还疼着,追命这下肯定跳起来了,“明明是你……呃……这个,不通情达理,连笑都不让我笑,还说我丧尽天良?你才是丧尽天良,你们整个侯府都丧尽天良!”
                        顾惜朝不说话,沉下一张脸,眼睛直直看着追命,隐约可以听见磨牙的声音。
                        追命看他黑了脸,又有些害怕,声音不觉就低了下来:“又不是我打的,板着脸干什么……”
                        “不是你打的?”顾惜朝气极反笑,“是不是要在下帮三爷回忆回忆,昨晚浴池里,三爷——干了什么?”言罢便眯了眼睛向追命靠了过去。
                        “等等!”追命抱着被子躲开,“那也只有一边眼睛啊!你怎么可以诬陷我说都是我打的——啊!定是你昨晚撞柱子上去了,觉得说出来丢人,才故意诬赖我的!顾惜朝你太……”他也学顾惜朝的样子皱着眉头想了想,无奈成语储备不是很充足,末了用了这么个词,“泯灭人性了!”


                        IP属地:辽宁22楼2012-11-21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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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惜朝扶额,天底下哪有这么睁眼说瞎话的人呢?最终无奈叹口气:“不知三爷对自己睡相如何评价?”
                          “我怎么知道!”追命理直气壮,“除了你这个混塡蛋,谁会傻得抱着我一起睡!”
                          顾惜朝哑然。好吧,不知者不为罪,自己脑子短了根筋要和他同塌而眠,被人揍了这还能怪谁呢?压下心中没来由地因为追命那句“除了你谁会和我一起睡?”(某顾选择性忽略了多余的成分)而泛起的隐隐欢喜,道:“好了,别闹了,起吧!”说着便站起身来。
                          追命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什么衣服都没穿和顾惜朝裸裎相对在床上,不由耳根一热,更紧地抱住了被子。但嘴上还是不能示弱的:“谁跟你闹了……”当然这句话也没什么气势。
                          “不闹?不闹便起来吧?难不成你还不饿?”话说着顾惜朝已经穿好了大半外衣。
                          追命气结,脸也红了三分,不过最后还是肚饿战胜了羞恼,红着脸吼了句:“顾惜朝你不给我衣服我起什么起?!” 两人闹了半晌,无非是顾惜朝奚落追命羞恼。好不容易在房里用完了早膳,顾惜朝又拖着追命来到了书房,要求他在一旁侍候哪里都不许去。这句话一下把追命打回了原型,猛然想起现在自己的身份,开始倒也老老实实呆在顾惜朝身边。然而追命,众所周知他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要他安安静静呆上一上午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最后,顾惜朝被他所谓已经很克制但实际上还是动静很大的举动给吵得不行,深吸一口气说你要是实在无聊就去学怎么泡茶,亲手泡出一杯“能喝”的猴魁给他,不然要罚!
                          太平猴魁,外形两叶抱芽,扁平挺直,自然舒展,白毫隐伏,有“猴魁两头尖,不散不翘不卷边”之称。叶色苍绿匀润,叶脉绿中稳红,兰香高爽,滋味醇厚回甘,有独特的猴韵,汤色清绿明澈,叶底嫩绿匀亮,芽叶成朵肥壮。猴魁冲泡相对简单,按照那管茶水的给追命讲解的便是第一次加水加个半杯不到,过个一会儿看那些茶叶的叶片都展开了再把水加满。当然啦,这种事情听起来再简单对于追命而言那也是够呛的。他第一次“唰”捏出来一大把茶叶,只见那茶叶罐子顿时空了小半,然后看看眼前的盖碗,觉得貌似不对,于是又放回去,小心翼翼拈了几片出来,放到茶碗中。这会儿水开了,他便按照管事的说法,第一次往里加水,结果力道不对,水急急冲了下去把茶叶全部溅了出来,然后这水也溢了出来。他手忙脚乱间放下手中茶壶又一边撞倒了茶叶罐子,于是——所有茶叶都浸水里了。
                          不过,追命这种没有泡茶常识的人是不会介意的,他的理论是反正这茶叶怎么都是要泡在水里的,早泡晚泡那无所谓。他也不气馁,重新抓了把半湿的茶叶投入茶碗,把握好力道再次注水,等了下看它貌似有点茶叶展开的样子了,便又继续往里倒水。随后——难道这样就算完事了?
                          追命对第一杯自己泡出来的茶也很感兴趣,于是他决定自己先尝一下。不过刚入口他就郁闷了,怎么会那么苦的?!貌似茶叶又放多了?现在捞出来好像也来不及了吧?然而他又懒得重泡,因为第一是热水没了第二是那些泡了水的茶叶貌似现在看起来不大好的样子……不过聪明的追命灵机一动,他知道甜能中和苦味,所以——
                          顾惜朝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杯冒着热气的“太平猴魁”,为什么,咳咳,好像看起来挺正常的啊……其实他早做好了那茶看起来无比诡异的准备,然而这茶除了茶汤看上去泛着点透明的涟漪而且颜色偏黄之外没什么问题。“想不到三爷认真泡起茶来还挺像回事儿的。”一边调侃一边端起茶碗,杯盖轻划几下,呷了一口——
                          “噗——咳咳咳”顾惜朝华丽被呛了,“追,追命……你喝过么?”
                          “当然啦!”追命毫不犹豫回答道,“我是尝过这茶觉得能喝才拿来给你的!”
                          “那它为什么会是甜的?!”
                          “因为我觉得这很苦的有什么好喝的,才特意给你加的糖啊!”
                          “……”很苦……猴魁胜在清醇,他是怎么做到把它泡得很——苦的……“你用了多少茶叶?”
                          “呃……这个……”追命讪笑,“顾惜朝反正你现在挺有钱的这点茶叶就不要计较了啊!”


                          IP属地:辽宁23楼2012-11-21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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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情难剪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毛阿敏《西游记后传•相思》无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方应看在房门口对着外面说话,自己则躺在床上,房间里有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药味。身上疼得仿佛全身的骨头散了架,伤口好似已经被人包扎过了,但疼痛却没缓解半分。无情眼神一黯,险些落下泪来——这副样子……
                            他是怎样天真才会以为方应看是真的对他上了心。他拿自己作筹码想换得方应看收手,最后得来这样的结局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看错了人!
                            方应看关上门回过身来,浑然未觉无情已然醒来,小心翼翼地捧起无情尚未包扎的右手,一点一点,比自己受伤更为谨慎,努力向上涂着什么,伤处确实感到一阵清凉。然则养尊处优的小侯爷从未照顾过人,手上用劲重了些,无情疼得一颤,方应看急忙抬头,正对上了无情漆黑的双眸。
                            “崖余……”方应看哑着嗓子唤了一声,“你,你现在怎么样了?我……”
                            无情别过脸去不看他。
                            “崖余,我,我不是有心……你,你别怪我可好?”
                            听到这话无情回过头来,沉静无波的黑瞳看不出悲喜,却看得方应看心头一颤:“崖余如今是奴,侯爷要怎样便是怎样,怎敢责怪侯爷。为奴的本分,崖余受教了。”
                            无情话音一落,突然被一双铁箍般的臂膀紧紧锁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那么用力地搂紧了他。方应看在他耳边低低呼唤:“崖余……”热气吹进耳塡垂,无情身上微微一悸,突然感到后颈上有热热的液体滴落——方应看,他,竟然流泪了?
                            像是被那滴泪烫到,无情动了动唇,心中五味杂陈,但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只默默合上了眼,最后竟在方应看怀中沉沉睡过去了。最近城中流传一种说法——神通侯疯了。某街头。
                            “喂,你听说没有啊,神通侯疯了耶!”
                            “怎么可能!小侯爷怎么会疯了呢?你听谁说的?”
                            “你居然还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小侯爷在到处学习怎么做炖品呢!”
                            “什么?神通侯要亲手做炖品?那他府上那帮厨子是用来干啥的?摆设么?”
                            “所以说嘛,这可不是疯了嘛!” 某朝会。
                            “小侯爷,好久不见呐!哎?您的手怎么了?”
                            方应看笑容可掬:“不小心烫的。”
                            “啊?”风化中的某朝廷官员,“这么说,城里传的您亲手做炖品这事儿是真的?”
                            “怎么不是!”
                            “敢问何故啊?”
                            “本侯说本侯吃了府里厨子做的补品吃坏了肚子一气之下决定自己做,大人你信么?”
                            “……” 侯府。
                            “侯爷,您要的受伤的兔子找来了。”
                            “侯爷,您轻着点,这伤口不能这么包……”
                            “侯爷,这药粉不是这么洒的,您洒的实在太少了……”
                            “侯爷,这兔子又被您弄死了……” 广陵侯府。
                            顾惜朝:“方应看疯了?!”
                            管家:“是,侯爷。京中都那么说。”
                            “怎么疯的?”
                            “听说是吃坏了肚子,决定自己做炖品了。”
                            顾惜朝仰头大笑:“果然疯的不轻!”走到书桌前,挥毫写了张帖子,上面酣畅淋漓两个大字“恭喜”,“去,把这帖子交予神通侯。”
                            管家回来的时候带来了神通侯的回执——无话,就画了一只四肢黑、耳朵黑、眼圈黑,其他地方都是白色,传言巴蜀地带独有的憨态可掬的动物。
                            于是——当晚,追命莫名其妙的被罚了。京里闹得沸沸扬扬,神通侯府现在也处于高度诡异的状态,不过,这一切都打扰不到无情。
                            方应看仍然天天来给无情换药。除了包扎的不是很好看之外,倒是再没把无情弄疼过,这绝对是那20多只兔子的功劳。他也不知是否还要道歉,不过每回他进房时无情总闭着眼不言不语,这让他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儿最终还是咽回肚里,心里明白无情其实根本不想提起这事,甚至不是很想见到他。于是除了每天换药用膳是他亲自送进来之外,他也知趣地不露面。待无情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便把送膳这事交了下人,自己躲开。无情很偶尔出了房间,他也避得远远的,以免无情看了他生厌。


                            IP属地:辽宁28楼2012-11-21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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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躲了几天,对那日的行为追悔莫及之余,方应看是后悔伤到了无情,但是冲动之下终于得偿夙愿的销塡魂感觉又一直在心头不散,原来他早已在自己知觉之前就动了心。悲喜两重天的感受交加着,方应看终于开始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猛然回想起无情与狄飞惊之间的打斗,意识到无情若是离了暗器自保都成问题。如今时局不稳,万一有个好歹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当下不再犹豫,拿了库存的那一堆无情的明器就吩咐下去让人照样子再做一批来。什么?你问小侯爷怎么会有无情的明器?这不明摆着的么!之前小侯爷上小楼吃了多少次亏啊!
                              做好了明器,他本想自己拿去给无情看的,可又不敢再去招惹他。最后苦笑了一声还是叫人给拿了进去,自己站在窗边。等人出来了,他正要叫那人过来问问无情是什么反应,一把暗青子穿破窗纸呼啸而至。他狼狈躲过,直起腰来,透过窗子见无情面无表情坐在桌前,手里还把塡玩着一颗铁莲子,讪笑了一下,叫人把地上的暗青子全部拾起来再送进去,自己离开了。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问题,方应看也不是逃避现实的人。于是换了个战术,粉墨登场。不是送礼物讨好,就是偷偷扮成下人送膳进门,这几个计谋无情置之不理。见此计不成,方应看索性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站在门口直接来一句:“在下方应看求见。”然后就直接推门。当然无情下手也绝不容情,有了明器在手,打起方应看那是一打一个狠。不过也有被方应看钻了空子跑进房里的时候,那会便是一个低头看书一个托腮看人。无情绝不开口说一句话,但也不再出手,毕竟这屋子是他的,进来了总不好再赶出去。方应看也不得寸进尺,只窝在另一边盯着他看,也不出声。这样简直有了些当初小楼的气氛。
                              然而看着放在心上的人就在眼前,对己来说胜过世上的一切,却连个正眼一觑也得不到,方应看又觉得不甘心。到现在他也不想认错了,伤到了无情让他自己心头更痛,可是从而正视了心中最重要的那一头天平,原来无情早已胜过什么功名利禄、野心霸业,现在却得不到人的谅解,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比死还难受的刑罚。
                              于是这天早晨他躲过了无情飞出来的铁蒺藜进门之后,一反常态,脸上甚至可以说带了几分轻松似的微笑,几步走到无情面前:“崖余,你陪我出趟门可好?”
                              “侯爷都进门了,无情是奴,还能说不去么?”无情抬眼,冷冷反问道。
                              方应看好些天没听见无情的声音了,开心地也不管无情话中有刺:“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从来没把你当仆役看过。你不愿去自然可以,只是这一趟,我还是希望崖余你能陪我去。”言罢颇为期待地看着他。
                              原本无情见方应看这么说,倒是真打算说句不去的。但看着方应看那小心翼翼的神色,终究还是心软了些。这些天方应看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虽名为无情,他又怎能当真无情,沉吟了片刻,终于低声道:“侯爷说去,那便去吧!” 两人也没带随从,方应看甚至亲自为无情推轮椅,一路行来。当“广陵侯府”四个大字跃入眼帘,无情终于动容了:“小侯爷你——”
                              方应看笑笑:“如今在京城,崖余距离最近的同门兄弟就是追命了,一定早在惦念他吧。今日左右无事,你我来拜访一下顾侯爷也无妨。”
                              无情怔住了。他很想问问“方应看你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可是看着方应看的笑脸他一个字都问不出来。方应看的意思他心知肚明,可是无情现在是奴籍,两人堂而皇之走在街头,来见的又是顾惜朝,若被有心人参上一本,纵是方应看不在乎,皇帝那边也不好交代。再者如今朝局已被蔡京掌控,那日狄飞惊奉蔡京之命前来,偏偏含怒而去,以蔡京的为人不会不对方应看起了罅隙。在这当口若再来顾惜朝的府邸,无疑是对蔡京神经的一种挑衅,只怕……会对他不利……心念急转间,他拉住了方应看的衣袖:“不,不去了。”
                              方应看愣了下,低下头来看无情,见了无情的表情他顿时了然,心中为之一暖,脸上却只毫不在乎地一笑,道“既然来了,那便进去吧!”他握了握无情抓塡住他衣袖的手,“我知道你想见追命,这便够了。” 他推着无情走进门里,府内的下人迎上来热络地道:“神通侯,您老人家疯病好啦?哎呀,身体大安啦?”听得方应看大翻白眼,心里暗骂这广陵侯府的下人都和顾惜朝一样促狭。而无情却暗自诧异心道这方应看什么时候疯了?或者说他什么时候不疯过?
                              不过下人的后一句话倒是让两人都愣住了:“今儿赶巧了还是怎么着,蔡相刚到没多久,正在厅里坐着呢。小侯爷您也坐,我去给您通报!”


                              IP属地:辽宁29楼2012-11-21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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