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老老实实地收回手,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驶上,老老实实地坐到了家。而解雨臣的手——自然也早收回去了。眼瞅着到了家门口,瞎子却不敢下车了。他看看车窗外不远的家门,回过头看看手扶着方向盘的解雨臣,他看看手扶着方向盘支着头看他的解雨臣,看看车窗外仿佛散发着神圣光芒的家门。
“咳,解总,”瞎子朝着人摆出一个亲善的但是车里没灯所以显得阴森的笑容,“我到了。”
“嗯。”解雨臣支着头,定定地看着他,似笑非笑。
瞎子下意识咽了口水,“那,我下去了,啊?”
“嗯。”
瞎子如蒙大赦伸手开门——麻麻!他他他他他他又摸我!黑瞎子整个人僵在开车门的动作上,全身的注意力都在那只神出鬼没地覆过来的手上。
清越的声音从背后,不,似乎是贴着自己的耳根传来,“你,不记得我了?”
瞎子听到了自己的心跳,突突的。回想起近来的种种,又记起伟大的福尔摩斯的教诲:“去掉虚假的,不管多不可能,就是真相。”他恍然大悟,他镇定自若,他对着车窗灿然一笑,“建国后不得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