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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发文】马文才番外剧本版(文才VS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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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番外-----少年篇1
马府书房,苦竹轩。
马楷勋坐在书桌前,查看桌上的一达习字贴,慢慢皱着眉头。年幼的马文才低着头,垂手而立在书桌侧。
马楷勋(猛然站起,将习字贴砸向马文才,厉声):这些就是你写的字?哪里像写出来的,简直是爬出来的!钟繇、胡昭的字冠绝天下,就被你临摹着这样?
马文才偏头躲下脸上的纸张,抖缩了一下。
马楷勋(站起,转身在书柜中随手抽了本书,翻开数页):兵法学的怎么样了?把《六韬》里的《龙韬·将威》背给我听!
马文才(抬头清嗓、咽下口唾液,断断续续):将以一诛……一诛大为威,以赏小为……为明(马楷勋摇头);以罚审为禁止……禁止而令行。故杀一人……杀一人……(马楷勋拿起桌上的戒尺抽向文才右臂)啊嗯……(文才挪身,右臂向内缩回,声音转大)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而万人说者,赏之。
马楷勋(撩下兵书,拂手呵斥):够了!别背了!你真是连赵括都不如!他虽然只会夸夸其谈,好歹还能熟读兵书。你呢?会什么?
马文才脸色发白,头冒冷汗。
马楷勋(迈步出房,对侯在门口的书童马统道):取弓箭来,到校武场。
马统点头,瞥了一眼房中的马文才,急步前去库房。马文才抹了一把额头,赶忙跟上马楷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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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府校武场。
四周立着几个红心箭靶,两处兵器架上放满了长短利器。马楷勋坐在一旁,三五个家丁在身边忙着侍侯。马文才站在校场当中,正对一箭靶。
马统、马北扛着一张弓,徐徐向他走来。
马文才(定睛皱眉,心想):祖传的噬魔弓!(接过弓箭,扫了一下箭矢)破狼箭!(余光瞅向端坐在软榻上品茶的马楷勋。半晌,颤微微的举起弓,深吸一口气,架上箭杆,咬碎钢牙,青筋乍现,奋力拉弦)啊啊啊啊----呀!
弦从手中崩漏,箭飞出,未到箭靶就已经落地。
马楷勋双眼圆睁,胡子直炸,一个步子上前向马文才腿后踹下,马文才重心不稳,扶弓,膝盖砸地。
马楷勋(厉声喝道):这就是你一个月努力的结果?(指向落地箭杆,复看文才)脚下无根、手劲不稳,难成大器。昔日养一箭百步穿杨、飞将军箭没石虎,何等气概!你却连张弓都拉不开!亏你还是世家子弟,传了出去,只会有辱我马家名声!
马文才(还是跪在当场,喘着粗气,吸鼻抿口):儿子知错!以后一定勤加练习,日夜努力!
马楷勋(容色渐渐缓和,声音严峻不变):这才像样!玉不琢不成器。以后,每天给我练一个时辰的字,读二个时辰的书,扎三个时辰的马步!听到没有!
马文才(弯腰如有虾米,死命的纂紧弓身):是!
候在角落的马统低头斜瞧着马楷勋走远的鞋跟,扭头望向马文才。
马统(飞奔过来,搀扶起马文才,一脸担心):怎么样?少爷!疼不疼?
马文才(一掌打开马统,注视马楷勋离去的方向):别管我!(费力站起,身形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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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府内宅。
昏暗的房里迷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宇文凝烟形容缟瘦,身着亵衣,躺在床上。二个丫鬟围在身侧忙着喂汤喂药。马楷勋举步踏进房内,猛然吸到那味道,不耐烦的皱了下眉角。
丫鬟正在床旁给宇文凝烟喂药,回头看到马楷勋,手一抖,险些撒出药汁,急急放下药碗。
丫鬟(怯生生的施礼):老爷!
马楷勋(手一挥,却没有走近床边,落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宇文凝烟挣扎要起,另一个眼尖的丫鬟,紧走两步将她扶住。
马楷勋(忽站起,复又落坐):别起了,当心头晕!
宇文凝烟(强笑):这几日吃了大夫的药,虽然不大见好,但还算有些力气。
马楷勋(安抚):那就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慢慢养着,不急于一时。
宇文凝烟(怔怔看着马楷勋,幽幽开口):老爷,近来文儿是不是……(停顿一下)又惹你生气了?
马楷勋(扫了她一眼,眼光闪烁):好好的,提他干什么?
宇文凝烟(叹了口气):文儿虽然有错,老爷也要自重!古语有云:孔子家儿不知骂,曾子家儿不知怒,所以然者,生而善教也。文儿怎么说也是老爷的亲生儿子,如何能往死里打?若是打出个好歹,老爷只怕后悔也来不及了!
马楷勋(反感的倚在椅背上,扬眉):还不是平日里你们给惯坏的!哼!什么歪理,狗屁不通!我只知道,玉不琢不成器!老子管教儿子,天经地义!
宇文凝烟(面色惨白,泪珠滚落):老爷不必拐弯抹角的,你分明是怨我没给你生个好儿子!
马楷勋(诧异):你……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宇文凝烟(双眼一闭,泪如雨下):你是不是觉得我拖累了你?你本来有大好的锦秀前程,全被我毁了!
马楷勋(腾的站起):你----!
宇文凝烟(苦苦撑着身体):当初你自愿入赘我宇文家,不就是看上我家权大势大吗?只因这几年宇文家失了圣宠,我又久病在床,误了你大好前程。所以你后悔了!
马楷勋(气恼):你病的那么久,脑筋都不好了。胡说些什么?
宇文凝烟(一脸悲苦):我虽然病了些日子,心里却清楚的很。你自从军中调职回来,只落得个闲差,心中怎么能不恼?你不好向我发作,就天天拿文儿出气!
马楷勋(眼中冷利似箭):别再胡说了!你好好养病吧!我一会儿再来!(拂袖而去)
宇文凝烟在床边目送了马楷勋离去,向后一仰,几乎把丫鬟压倒。
丫鬟(忙将她扶着放倒):夫人,药要凉了,吃药吧!
宇文凝烟(看着端过来的药碗,摆手):不忙!先把少爷叫来!
不消一会,马文才忙着赶来,突的在门前停住。他挪了几步,不住的往内张望,见房内没有父亲才急急踏入房内。
马文才(奔到床下,跪倒行礼):给娘请安!
宇文凝烟(再撑身起来,伸手):快起来!
马文才(忙起身,上前握住她的手,依偎在宇文凝烟怀中):娘!你身体好些吗?
宇文凝烟(抚着他的头颈,忍了悲伤,打起精神笑着):好多了!文儿,天冷了,过几日你不是要去东华射圃吗?你娘给你缝件裘衣,不知道合不合身?去试试!
丫鬟从柜中取了裘衣,上前为马文才穿戴。
马文才(一脸喜悦):谢谢娘!(忙着换上新衣,无意又扯着伤口,痛的呲牙冽嘴)呀!
宇文凝烟(疑惑问道):怎么了?
马文才(慌忙掩饰):没事,有……有根针……扎了一下!
宇文凝烟(伸手):给娘看看!
马文才心惊,无奈之下,只得上前。
宇文凝烟轻轻卷起他的衣袖,只见胳膊上连片的青紫,满是新旧交替的伤痕。丫鬟在旁瞅着,都倒抽凉气。
马文才(装的满不在乎,笑吟吟):没什么,一点都不痛!爹教育文儿也是为了光耀门楣,为我好。你放心!我没事!
宇文凝烟(咬牙,只哭不泣,一口气喘了好久):文儿,你听娘说。若是娘以后不在你身边了,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不要老是废寝忘食的练功,多珍惜你身边的人,也不要恨你爹。他要再打你,记得小杖受大杖走,别总是苦挨着……
马文才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隐隐感到不安,抬头想说些什么,却又点头应下。
-------------------------------------------------------------------------------------------------------------------------
几日后,马府正堂。
马楷勋直挺挺的坐在首座,堂前跪着灰头土脸的马文才。
马楷勋(脸如金纸,拍案大喝):取家法来!
一众仆人胡乱答应了,个个手足无措。二个仆役看了看,赶紧跑到后面报信。马文才瞟见仆人取来的大棍,比平日粗了许多,心惊胆颤。
马楷勋(上前夺过大棍,踢开仆人):起开!(狠劲抡了十几下)混帐****!气死我了!
马文才被打的直不起腰来,却倔强的一言不发。马楷勋见了更如火上浇油一样,盛怒之下又发狠打去。渐渐的马文才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众人见不好,忙上前劝阻。
马福(扶住马楷勋):老爷,消消气!别累坏了身子。
马卫(拦在中间):老爷,别再打了,少爷都快不行了!
马提(俯在地上,对着马文才):少爷,你讨个饶吧!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啊?
马统(跪着快步爬到马楷勋脚下,抱住大腿,哀求):老爷,你还是打奴才吧!是奴才把少爷拐带坏了!
马楷勋(气的直打哆嗦,指手骂道):你个不成气的兔崽子!这就是你苦练二个月成果!好好的东华射圃,居然输得一塌糊涂。我将门世家上上下下的颜面让你都丢尽了!你个没用的**!
马楷勋又要再打,窗外一阵凌乱脚步。他抬头一看,是宇文凝烟扶着二三个丫鬟,气喘吁吁地奔来。
宇文凝烟(颤巍巍地):别打!别打了!
马楷勋(叹一声,向旁边椅子坐下):你不好好养着身子,来前厅干什么?
宇文凝烟(含泪):我过来讨打!省得老爷见了,再去拿家法。这样不省事吗?
马楷勋(气结,扭头):你养的这没用的孽障!烂泥都扶不上墙!
宇文凝烟(看着面白气弱的马文才,冷汗直流,痛心的望着马楷勋):是!我生的儿子!我养的孽障!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我自从嫁给你这几年,你可曾有时间问过?管过?现在到厌烦起来了,觉得我母子阻了你的道!是也不是?
马楷勋(眼睛红紫):我何时说过?你从那听到的这些混帐话?
宇文凝烟(苦笑):你虽然没说过,可哪一刻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马楷勋(面红耳赤):你--------!(扬手上去,就要甩去)
马文才(用尽气力,奋力扑过来):别打我娘,要打打我!
马楷勋(见状,更如火上浇油一般):不肖的孽障,打死你又能怎样!
马楷勋抄起手边的粗棒,一棒子下去,直中推开马文才的宇文凝烟身上。宇文凝烟面白如纸,如泥一般倒落在地。
马楷勋(心惊):夫人?(丢下木棒,欲要上前)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宇文凝烟气若游丝,回身看他,头一歪,血丝瞬间从嘴角流出,不醒人事。
马文才(大惊,手脚并用的爬上来):娘!娘!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文儿?你哪里痛啊?你回文儿一声啊?娘!
马福(急忙吩咐旁边吓傻的仆役):都是死人哪!快请去大夫!你们俩先送夫人回房。(见众仆还愣在当场,急着直跺脚)还傻愣着干什么?等着讨赏啊?
众仆这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的忙乎。马文才随着丫鬟送母亲回房,回头瞥了一眼瘫坐在椅子上的马楷勋,眼内充满了怨恨。
请了几个大夫,个个摇头,脸色凝重。
马楷勋(迎上一个刚切完脉出来的大夫):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深深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声):尊夫人,自生产后就有了病根,平时又太过操劳,心力不足,导致肝郁气滞,血瘀于内。方才又受了这等重创,只怕……只怕是回天乏力了!
马楷勋(不可至信的表情):这……?
又过了几日,马府挂上了白灯笼,架起了灵堂。仆役们身着丧服,忙前忙后。马福来到灵前,看到跪在灵边哀痛欲绝的少爷,坐在对面醉的昏天黑地的老爷,两人形如陌路。他只好叹了一口气,出去招呼客人了。


2025-08-21 01: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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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刹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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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父 马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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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马府,披红挂绿。
鞭炮声,鼓乐声,贺喜声,鼓掌声同时大作,震耳欲聋。富丽堂皇的大厅挤满了宾客。
宾客A:恭喜马老爷啊,大喜大喜!
宾客B:明年我们就等着马老爷你家的满月酒了。
宾客C:到时候就三年抱两,子孙满堂啊!
马楷勋(周旋于众宾客间,忙得头昏脑胀):多谢!多谢!……哪里!哪里!……承你吉言了!……请请请……里面坐……
几位宾客向内走去,边走边议论。
宾客A(左右瞅瞅):今个是马老爷续弦大婚,怎么惟独不见他家公子啊?
宾客B(拉住这人):你就别看了,这马公子不出来闹场,就算好的了。
宾客C(疑惑):这是怎么说的?
宾客B(得意洋洋):嗨!你们不知道。前马夫人半年前得病西去了,还没过孝期呢,马老爷就续弦娶了这位新娘子,现排场可不亚于当年他迎娶原配夫人的样。这不是不给马公子脸面吗?
宾客A(想了想):传言这新娘子是个寡妇,前后克死过两任丈夫。这么一个“扫把星”,马老爷也不怕惹上灾星。
宾客B(满不在乎):嗨!那有什么啊?听人说啊,新娘子可是一个大美人,只看这一点,马老爷那顾得了那么多。男人嘛!
宾客C(点点头):也是,若是有个万一,马老爷又不是没有儿子!自然不用担心什么了……
宾客D(急急奔来):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啊,快去前面看看热闹。花轿到了!
三人听了,争先恐后跟着到前面,去看新娘下轿。身后的柱子旁闪过一道凌厉的寒气。
府门外,新娘火红翎从八抬的轿子中被喜娘搀扶了出来。一身红色宫缎袄裙,金丝银线绣着花开并蒂图案,身段曼妙,袅娜纤巧。马楷勋与火红翎握着一束红绢,正步迈入大厅。迎面被一个素缟麻衣的年弱少年阻住去路。
马楷勋(本来笑容可掬,看到来人瞬间变脸):文才,你这是干什么?
马文才(抱着宇文凝烟的牌位,大刺刺的立在当场,众人惊叹):不干什么!这是爹的续弦之喜,文才是来给爹贺喜的。
马福(擦擦冷汗,上前劝阻):少爷!
马文才(挥手示意):福叔,你放心。我即不是搅局,更不会闹事。我只是按规矩办事。
马楷勋(心中有疑问):什么规矩?
马文才(趾高气扬的):诸位宾客,今日是家父续弦之喜,文才重孝在身,不便多谢诸位前来观礼,望请海涵!只是续弦虽然也是明媒正娶,填补正室之缺,却万万算不得结发夫妻的正式名份。进门时,不可有拜堂、新房之类事宜。何况新嫁娘乃是一重寡之人,应该标准降低,一切从简。(一语中的,众人交头节耳)而且元配故去,亡夫按律要守制三年。这新嫁娘必须降为侧室身份,跪拜我马家主母,方可进门。待三年过后,再做定论。
马文才(转身一把扫落花烛喜堂,把宇文凝烟的牌位规规矩矩的放在正堂案上,转身向火红翎深打一躬):姨娘,请!
火红翎(透过红纱,咬碎银牙,心想):这马家的小**,真是个带刺的!
马楷勋(拉长了脸):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不得胡闹!(瞥见四周议论声不绝,一时六神无主)
火红翎(拉拉马楷勋衣角,妩媚一笑,柔声):老爷不必发火,少爷说的在理。奴家照办就是。
火红翎独自上前,对着牌位三跪九叩大礼。众人惊骇。
宾客A(目瞪口呆):真是不得了啊!
宾客B(暗挑大拇指):大度啊!太大度了!
宾客C(猛点头):娶妻娶贤,难得!难得!
马文才瞪着鹰隼般的眼睛,等她行礼完,请下宇文凝烟的牌位,全然不理身后之事。火红翎被搀扶起来,指甲狠狠插入掌间,却笑的千娇百媚。
见马文才离去,一对明眸灿灿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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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马府佛堂。
马文才恭恭敬敬的在佛菩萨旁边安放好宇文凝烟的牌位,并仔细的擦拭去上面的浮尘。然后,清扫佛堂,烧香祭拜。
马楷勋(怒气冲冲的冲到佛堂):文才!(看到牌位一愣,怒火减半,低声)你知不知道昨天做了什么?
马文才(不理,自顾自的跪拜完,站身上来,一脸不屑):怎么?你老人家不会这么健忘吧?昨天的事,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马楷勋(脸色一沉,压低声音):你明知道昨天是爹的大喜之日,你还——!
马文才(点头,表情阴郁):哼!象这种贪慕虚荣、不知廉耻的女人,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马楷勋(满脸怒容):她既然进了我马家大门,怎么说也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
马文才(硬生打断,怒吼):她不是我娘!我娘已经被你打死了,我哪里还有亲人?
马楷勋(禁不住烦躁,怒喝):你!逆子!
马楷勋怒目圆睁,一记耳光猛抽到马文才的脸上。马文才一个不稳,向桌角跌去。
马楷勋(担忧,上前扶住):文才,你……你没伤着吧?
马文才(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额头淤青,眼眸冷冽骇人):我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打我?就是为了那个女人?
马楷勋(不知所措):……
马文才奋力甩开马楷勋,蹭蹭蹭的三步并作两步,疾步朝府外走去。
日落西山,马府门口。
马福(站在门口,急切向外张望,几个仆人飞奔近前,喘息未定):怎么样?找到少爷了吗?(几人直不起身,都喘气摇头。他叹气责骂)马统,你也是!怎么少爷出去,你也不跟着?
马统缩在角落,不住点头称是。
马府内堂。
马楷勋(瞧见一干仆人回报,慌忙弃了手中的茶碗):什么?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找到文才?(站起身来回徘徊,猛的发火)你们这些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去找!
马楷勋招来府里的一众仆役,拿火把就要出去。
火红翎(亭亭站起,打开衣柜):老爷!天寒露重,给少爷多带二件衣服吧。
马楷勋拍拍她的手,接过衣服,带领众仆役出外寻找。
火红翎(坐下喝茶,冷冷的对身后的人):你也去吧!看看那小**搞的什么花样!
身后的一人,紧跟着人群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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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五云山。
转入夜色的群山笼罩着深蓝的颜色,合着虫鸣蛙叫更觉得山高峻险,洞壑幽深。众人点着火把,一声声寻找着马文才。
仆役A:少爷!少爷!
仆役B:少爷!你在哪呢?
仆役C:少爷!少爷!快出来啊!
马楷勋(四下张望):文才!文才!
仆役D:少爷!少爷!
仆役E:少爷!别躲了!出来吧!
马楷勋(赶忙上前询问):找到了没有?
仆役F:老爷!没有啊!
仆役G:四下都找过了!半个人都没有!
马楷勋(急切):再去别的地方找!快去!快去!
众人移了脚步,又向另一个方向寻去。
马文才躲在一个枯朽的树洞中,茂盛的藤萝将洞口遮住,洞前侧立着一块宽高的大石头。树洞里弥漫着一种木头腐烂的气味,马文才卷缩成团,神情呆滞,脸仍然肿着,靠在洞壁发呆。
身边叫喊声逐渐远去,他抱紧双膝低头垂泣。突然,不知何处响起一阵踏着落叶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惊醒了他。
马文才(慌张,心想):有人?怎么那些人没走?
过了一会儿,站在青石旁的脚步声远了。马文才紧绷的神经刚刚放松,又听到一种沙沙的声音。他又竖起耳朵,战战兢兢的注意着外边的动静。
马文才(提高注意力,心想):谁在爬树?
一轮清冷的明月透过林中缝隙寒照着大地。树上的身影栖息在斑驳的树干上,目光蒙着一层迷雾。她轻启歌喉,歌声空灵飘渺,就象一只夜莺在低声哼唱。
树上的人: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靡靡,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天地悠悠,我心赳赳;此生绵绵,再无他求;求之不得,弃之不舍;来世她生,无尽无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马文才(心想):有人在唱歌?
在莽苍森林中,除了歌声,周围都很安静。她仰望着月亮,轻轻的启唇,往波澜不惊的幽水吹拂着和风。不知多久,马文才慢慢睡去,天亦然破晓。


  • 心底有个小恶魔
  • 白凤求凰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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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剧本啊


  • 天刹仙子
  • 花千若古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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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府,校武场。
偌大的空场内,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各使花枪,舞的密不透风。二人斗在一处,寒星点点,银光皪皪。十几个回合后,黑影猛扎一线,恰如雷震。白影一时躲闪不及,被逼得退了数步。
马统(焦急的立在一旁,踟蹰不前):少爷,歇一会吧!都练了二个时辰了!
黑衫的武教头赶忙收住锐意,撤了兵器,神色平和的稳稳候在原处。身着白衣的马文才扶着枪杆喘息,已是周身乏力、眼窝深陷。
马文才(推开上前搀扶的马统,焦躁):别管我!(满脸发白,行动迟慢,咬住牙根,倔强提枪对着武教头)再来!
武教头(面有难色):马公子,我看今天的练习就到这吧!(回首陪笑)这套破阵枪法,过于精妙绝伦。你虽然天姿聪亮,可一时之间,那能全领会啊!
马文才(愤世嫉俗的瞅着他的嘴脸):怎么?看不起我?这么简单的一套枪法,我今日就可以学会!(轻蔑注视)你不陪我练是嘛?(挑眉)行!我自己来!
马文才撇开武教头,一人在校武场内舞起花枪。他手执枪根,翻身过臂,步如疾风,气势磅礴。枪头磨的铮亮,闪射出灼人的光芒。枪随走势,上下翻飞,变化莫测,神化无穷。
突然耳中刺来一声冷笑,他怒火在胸中翻腾,略加调整虚实,身臂腕力贯枪尖,猛向声源扫去。
“叮当”一声金石交鸣声响起,枪尖戳在一个绿衣小姑娘脸侧的墙缝中。马文才惊愕,脑中回想,本是枪冲小姑娘面门而去,眼前一花,居然鬼使神差的没入青砖内。
马文才(用力拔出枪杆,双目怒视绿衣小姑娘):你是谁?
阴霾(轻启朱唇,声音清晰):路人。
马统(急急跑上来,哈腰):这是红姨娘带来的,昨个才刚到府里。
马文才(脸色铁青,斜眼瞥闪马统,射出火花):什么红姨娘?再多嘴,我撬碎了你的牙!(将花枪扔给马统,径直向兵器架走去)
马统(熟练的接过花枪,一边查看枪身有无受损,一边低声对阴霾):对不住啊!阴姑娘,少爷自前日彻夜不归后,就一直心情不好,多见谅啊!
阴霾(扫了一眼花枪,转向前方,若有所思):我知道!
马文才从兵器架上取下一只木弓,伸手接过武教头敬上来的三支羽箭。瞬间举起弓弩,抵至肩部,眼与上线直钩目标。
“嗖!嗖!嗖!”三支箭齐刷刷地射了出去。利箭破空而出,个个正中箭靶。他志得意满,原本紧绷的眉梢渐渐舒缓开来,嘴角不住上扬,继续张弓搭箭。
马统(在一旁踊跃的叫好):好!好箭法!
阴霾(冷不丁):去叫大夫来。
马统(傻楞楞):啊?(看着阴霾,晕头涨脑)叫大夫?
阴霾(点头):嗯!跌打大夫。
武教头(纳闷,向这边靠过来):小姑娘,叫大夫来做什么?(上下打量阴霾)刚才你伤到哪儿了吗?
阴霾(摇头,抬颌指向马文才):不出一刻,他的右臂就会……(话音未落,传来马文才一声低吼)
马文才(痛苦抱住右臂):噢--!
马统(回身,惊骇):少爷!
武教头(转头,慌张):马公子!
两人飞奔上前,扶住马文才下坠的身子。
武教头(掀起马文才的袖口,仔细查看):看样子是右肩脱位了。(转向马统,命令式)马统,快去请大夫!
马统(点头):哎!(转身就要向外跑)
马文才(用左手一把拽住马统):不用!
武教头(急了):马公子,这伤可大可小,不能放着不管啊!
马文才(大口喘气):武教头,你是禁军教头,这点伤对你来说不算什么难事。(死命的盯着武教头,手劲越发拽紧,马统苦着脸)你帮我接上就是!
武教头(心急火燎的挠头抓耳):哎呀!这怎么行呢?我这粗人,力大手狠的。你身娇肉贵,若是不当,再伤着软骨,日后留下病根,可怎么好啊?
两人焦躁不安,急的团团转,手脚无措。
阴霾(上前打扰):我来试试!
马文才(定睛一看,气的全身冰凉):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来给我治伤?滚出去!
马统(忙着安抚):少爷,你就别说了!方才阴姑娘就要小的给你请大夫去呢。
马文才(一脚将马统踹在地下,怒骂):狗奴才,她给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帮她……啊哦……(被阴霾抓住右臂,撕扯了伤口,痛的龇牙咧嘴)
武教头(认真的询问):小姑娘,你懂这个?
阴霾(点头):略懂!(抓住他的右臂,向左右轻轻扭动)
马文才(迸沁冷汗,脸色发白):你这**的东西!放手!
阴霾(不理他,对旁边两人):你们把他的身子压紧,以免他再乱动。
两人用力吃奶的力气,把马文才生生缚牢。马文才挣扎半天,依然无法离身,气的咬牙又要开骂。
马文才(右臂又一股钻心疼痛,不由涨红的脸,惨叫):呀-----!(双眼通红瞪着阴霾,恨不能上前把她千刀万剐)
阴霾不断扭动着马文才的右臂,伤痛接二连三的洗卷上来。马文才气结,转头不在看她,闭眼不再理睬。本想舒缓下心情,却嗅到上股奇妙的味道。这味道并不刺鼻,可能是她身上的熏的什么花香。他厌烦的抑制住呼吸,可这方法根本没用,不消一下,就生不如死。略微松了一下,那种奇妙的味道又不时勾着他的鼻腔。
阴霾(微微用了巧劲):咯啦!(右臂轻便合上)好了!(松开双手,回身离去)
马统(立即问):少爷,你怎么样了?
马文才移回头来,气喘吁吁,眸中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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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府后花园,莲池。
池边曲径垂柳,塘中莲荷盈盈。碧水衬着芙蓉,蓝天映入池中,有如一幅风景画。池畔的余辉榭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入口。开启送入口,沿着一条半明半暗的狭长暗道,行至斜坡,昏黄的油灯照着数个四通八达的入口,转来绕去之间才勉强听到稀落的人声。
凉气袭人的石室里别有洞天,不似一般的阴暗潮湿,不大的空间里整洁舒适。四下放满了各类奇特的工具,摆放的十分严谨。
阴霾只穿了贴身衣物,平躺在石床上,外裳扔到一角。火红翎在一旁摆弄着奇怪的金属,植入在她的身上。
火红翎(放下手中陶瓷器皿):使用新的器械之后,感觉怎么样?
阴霾(抬起沉重的双臂,缓慢的活动):还可以,就是有点酸!
火红翎(斜视她,转身泡在花椒盐水中清洗双手):呵!你跟了我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怎么?还没习惯吗?
阴霾(身体僵硬,目光冷漠):我再试试!
火红翎(抽出一张软纸擦拭手):放心,这是我最新研制的细胞和神经组织,不会再出什么意外。
阴霾(盯着缠绕入骨的器械,愣愣的):但愿如此!
阴霾的手脚颜色极其苍白,如同一具没有血液流通的死者身体。逐渐坏死的四肢上布满了一条条铜丝铁线,合着血肉,攀着脉络,甚是狰狞。火红翎俯在小案,提笔记下刚刚的效果反映。又寻了一圈,找出一本葛洪著《抱朴子》翻看起来。过了许久,她才抬眼看到坐起身来一动不动的阴霾。
火红翎:今天就到这里吧!(阴霾赤脚下床)清洗一下,回去歇着吧!
阴霾(站在当场,不敢披衣,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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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府内宅。
阴霾沿着回廊向东行去。她神情抑郁,眼角发黑,行走时都有些摇摇晃晃。
阴霾(扶着墙壁,向前迈步):快了,快到了!(迷迷糊糊的推开了房门,径直向床榻奔去)
坐在案前的马文才正在书写,冷不防一个人闯进来,直勾勾的向他平日里小休的软榻上躺去。
马文才(握着笔杆,惊的张口结舌):这是怎么回事?
阴霾合衣侧身躺在卧榻上,沉沉睡去,丝毫没注意走错房间。
马文才(怒目而视,骂道):混帐!你是哪屋的丫鬟?这么放肆!(怒视了半天,对方仍然没有举动,气急的迈到门外大吼)马统!马统!(依然无人应答)这狗奴才,不知道上哪儿偷懒去了?明天让我逮到,一定揭了他的皮!(停了一下,又大叫)马福!马福!马提!(四周空无一人,他气急败坏)这些死奴才,全都该杀!
马文才无奈之下,转身进房,逼近睡榻,突然闻到这人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马文才(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想):是她!纯粹来找死!(拽起阴霾的胳膊,清冷的眸中暗含怒气)起来!***出去!
阴霾睡得沉陷,即使被人强力拉扯着,依然如故的梦着。好不容易她揉了下干涩的眼角,精神不振的撑开眼睑。瞧见前方隐约出现一个身影,正大力的撕扯着自己。
马文才(大声怒斥):谁让你进来的?还不快滚出去!
马文才恶狠狠的把阴霾甩落下榻,她跌坐在地,似乎有一丝清醒。
阴霾(睡眼惺忪的眨巴眼,头脑还在混沌中):是你啊……怎么了?又被你爹打了?……(打了个哈欠)啊哈……老实说,我真有点羡慕你………(自顾自的说)不知道被爹娘打是什么滋味?
闻言,马文才呼吸沉重起来,胸膛上下起伏,再度扯住她的身子。猛的挥起手臂,一把扔了出去。阴霾向前一扑,蓦地转过身来,稳稳站在门边。
阴霾(这下完全清醒,全身戒备):谁?
马文才阴沉着脸,褐色的瞳孔闪着幽光,象一只被激怒的狮子。
阴霾(松了拳头,一脸不解):马文才?你怎么在这儿?(左右看看,才觉得不对)啊…
马文才(眯起利眼):你刚才说什么?
阴霾(嗫嚅了嘴唇,心虚,回想):怎么会走错了房间?刚才……我说了什么吗?
马文才(止不住的怒意):不记得了吗?(步步紧逼)你说你羡慕我,不知道被爹娘打是什么滋味?
阴霾(眼神闪烁,缩瑟):说的梦话,你也当真?(不经意间瞅见马文才紧握椅把化为粉末,愣住语塞)
马文才(瞪大血红的双眼,表情阴郁):梦话?我看是真话吧!(上前揪住她的头发,向上提起)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嘲笑我?
阴霾(冷冽的瞥闪眼光,转成正色):其实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是真的很羡慕。如果我有个爹,只要他不把我打死,我可以天天任他打。
马文才(触怒心神,咬牙切齿,甩了把袖子把她扔到一边):象你有人生、没人养的孤儿,怎么能了解我的苦痛?少在这说风凉话!
阴霾(揉揉脑袋):我是不懂!但听人说过:未曾得之,不知其苦。未曾失之,不知其甜。
马文才(薄唇凌厉,嗓音颤抖):向我说教,你也配?
阴霾(眼神迷离,摇头):配不配的,不知道。(目光变得深沉)我只知道世间有些事本来就不公平,但绝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痛苦。(余光扫过马文才)为何不看淡些,放过自己呢?
马文才(将手狠狠插入自己的发间,表情十分痛苦):闭嘴!
阴霾(微笑):你不听也无妨,只希望你早晚能明白。
马文才(铁青着脸):你还说?看我不宰了你!(一个箭步上前擒住阴霾,大手毫不怜惜地捏住细颈,压在书案上)
马文才手臂力量加重,骇人的冷冽眼眸直瞅着她瞧,杀意强烈。阴霾没有抵抗,动人的黑色眼睛深深地蕴藏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宛如无底洞一般。
马文才(脸色扭曲的皱成一团,抄起书案上砚台狠狠朝她头上砸去):去死!
一只手缓缓的抚上他的头颈。刹那些,马文才的灵魂象被吸出体外,浑身抖缩。这感觉,好熟悉!
马文才(下意识脱口而出):娘!
他战战兢兢放松了手劲,一串泪滴在阴霾的颊上。马文才凝视着自己的双手,悲从心来,趴在她身上像一个孩子般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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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日渐转暖,马府里新绿垂柳,桃红杏粉,蜂蝶起舞,一派春意盎然。
书房,苦竹轩。
书案上放着一摞一尺厚的书,马文才摊开其中一卷,正在仔细研读。马统打着呵欠,候在一边,昏昏欲睡。看了许久,马文才按揉了几圈眉梢,停了下来。
马文才(向外伸手):马统,茶!(无人应答,疑惑的转头)嗯?
马统头不住向下低去,刚一碰到身体,便马上抬起来,接着慢慢又开始低了下去。
马文才(横眉怒生,拍案高声呵斥):马统!
马统(猛的打了个寒颤,立时就醒了过来):啊?少爷,你叫我?
马文才(面容冷峻的对着他):干脆给你搬张床好了!
马统(张口结舌,慌的跪倒在地):少爷,你这要折煞奴才啊!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马文才(跺了一脚):死奴才,既然知道错了,还不快去倒茶!
马统(猛的点头):啊?嗯!嗯!(飞也似的跑去沏茶)
抿了几口香茶,马文才强打精神继续攻读,可是头脑越来越混沌,眼前也每每发黑。
马文才(放下书卷,手撑前额,长叹一声):嗨!
马统(弯腰上前讨好):少爷,不如……先歇歇!呵呵……这春天,犯困也难免嘛!额……(眼睛上瞟,努力想着)诗上不是也说,什么……春眠想睡觉嘛!
马文才(倚靠在椅背上,薄唇轻挑,冷笑):你这蠢奴才,也懂得诗?
马统(摸脑袋傻笑,退了二步):嘿嘿!奴才那懂这个啊!还不是常听少爷念诗,知道个一句半句的。要不是少爷你教的,奴才我连茅房都不知道该进哪个呢!
马文才(眉心紧皱,阴沉一笑):哼!马统,你这话说的,到底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马统(猛摇头,又跪下再拜):奴才该死!你就是借给奴才十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呢!
马文才(笑容诡异的点头):到有自知之名!不错!不错!
马统(笑的一脸谄媚,打礼):谢少爷夸奖!
马文才(推开书海,直起腰肝,松快了会身子,迈步向外):你把这收拾好,我出去走走!
马统回声应下。
正值初春,后花园花开的正艳,在青葱绿树相衬之下溢香满园。
马文才从前厅穿堂而过,顺着木板路径直走到了园林中。他高扬起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呼吸间净是清幽的香气,沉郁的心情蓦然放松了不少。
马文才(睁大眼睛,嗅出异样):咦?这味道是……(望向一处假山,心里暗咐)我记得那边有几株月桂,可未到金秋,怎么会有奇香?
马文才沿着铺设的鹅卵石路移步,转过假山向前一看就被眼前之幕惊住了。
桂树下的秋千架上站立一人,脚踏蹬板,随风悠荡,上下纷飞。她眼目明亮,浅笑含情,风抚着额前碎发,荡得越来越高,几乎悠到和架上的横梁相平的高度,看起来十分惊险。
此人映入眼帘,马文才心中升出一种憎恨的念头。这种轻舞飞扬的感觉,莫名让人火大!
马文才(目光如刃,恶狠狠的想):她在干什么?在别人受苦的时候,她凭什么这么逍遥自在?凭什么这么无拘无束?若是把她大卸八块了,看她用什么再笑?
马文才眼神转为锐利,举步就要上前。却不知忽的想起前些日子,自己象个孩子般哭倒在她怀里的窘样,又有些踌躇裹足。
马文才(转念间冷笑一声):哼!我会怕她?(上前二步,脑中一闪,平静了不少)……那个什么未曾得之,不知其苦……未曾失之,不知其甜……(眼中逾渐迷离)难道说……这是嫉妒?(摇头)不可能!
“啪”的一声响,惊醒了心神不定的马文才。再抬头看,可能是年久失修,秋千右侧的绳摆应声断裂。她身子重心不稳,眼前就要从秋千上架上摔下。
马文才(心中一紧):小心!(下意识的想上前)
她悬空的身子借着巧劲涡旋般转下,一把抓住左边的绳摆,脚牢牢的套在绳结上。只是不能再荡,却在悠悠的打转转。
马文才松了口气。
阴霾(眼睛向下瞄着):是谁?
马文才情急之下,一个箭步躲入身后的假山石中。
阴霾(睁大了眼睛也没见着,疑惑):人呢?
马文才(心虚的想):奇怪?我干嘛要躲啊!


2025-08-21 01: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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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时分,艳阳高照。杭州郊外,马家牧场。
牧场四周全是碧绿色的低地,一条条河流镶嵌其中。极目远眺,可见成群的骏马剽悍强壮,腿粗如圆柱,鬃毛随风飞扬。
一坊马厩内赤骥白义、渠黄绿耳,飞龙祥麟、凤苑菀鸾,西域大宛、蒙古河曲,各等名贵马种个个嘶风精壮,神采英发。几个汉子正在忙着征备草料、清洗马匹。
立在其中的马文才身着劲装,正轻轻地抚摸着一匹黑马的鬃毛。马打着响鼻,喷出一道道白气,在原地不停地踏着步。
马夫马腾在一旁套上鞍鞯、缰绳等用具。
马腾(边上套边说):少爷!几日没见,夜刃就养得膘肥体壮。不愧是少爷从小养到大的,真是匹好马啊!
马文才(揪着黑马的顶鬃,抿嘴看着):夜刃这厮,性子太烈!和别的马儿拴在一块,总会啃咬别的马儿遍体鳞伤,只好给它单搞个槽食。不过这样也好,它若不是这性子,还入不了我的法眼。
马腾(整理好了用具,双手做托状):少爷!来!上马试试!
马文才剜了他一眼,抖开缰绳,翻身跃上良驹。马儿朝着上嘶叫了一声, 他驾轻就熟的磕击着马腹,向外驰去。
一出了马厩,马儿立即狂躁的乱跳。马背上的颠簸感让马文才神色一凛,急勒起缰绳。那马直接扬蹄昂起了半个身子,他紧贴马背,以防一个不慎被甩下。他眸光转沉,使劲拽住马缰快速拉动,让马停住。等马平息后,翻身下马查看马蹄。
马文才(指着马蹄,冷冰冰地呵斥打马赶上的马腾):你怎么做事的?铁钉钉的乱七八糟,蹄铁跟马掌的形状也不吻合,新长出来的角质更修剪的参差不齐。
马腾赶紧从马背上跨下来,低头细看,果然马蹄装的比较粗糟,马掌已经鲜血淋淋。
马腾(不由冷汗直冒):少爷!是小的大意了!
马文才(扔掉缰绳,一脚朝他身上踢去):做事这么不经心!是不是想让马惊了,把我摔死?拆掉重装!
马腾(点头哈腰):是!是!
马文才(鹰眼微眯,高高扬头颅):如果我再发现夜刃有什么不对,我就要你的狗命!
马腾(惊恐):小的不敢!(目送马文才走过,才敢出了一口气,擦擦满头的汗)
~~~~~~~~~~~~~~~~~~~~~~~~~~~~~~~~~~
马府书房,苦竹轩。
马文才(端起马统敬上的茶盏含了一口,随即吩咐):马统!取坛酒来。铺纸,研墨!
马统答应一声, 搬来一坛酒倒上,再取了笔墨纸砚, 在海黄大桌上摊开。
马文才端起酒杯,一口气连喝了十几杯,叫马统再磨墨。他皱着眉头,踱到窗前,深深吸了口冷风,大步转身,选了一支羊毫笔,沾了沾泛着青紫光的墨汁,在纸上疾书。
他下笔纵横挥洒、风姿翩翩;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字体苍劲有力、洒脱不羁,若脱缰骏马腾空绝尘,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正是字如其人,无不张显他的鹰隼摩空、咄咄逼人的性子。
马统捧着写满字的纸,放在一旁晾墨。
第一张纸上写: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第二张纸上写: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第三张纸上写: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
马文才低头奋笔疾书,换了一张又一张宣纸,只写到屋外一片黑暗方才罢休。他随手将笔扔向砚台,身上溅的满是墨点。屋里尽是晾墨的字,他倚在案沿不语。
马统(一边忙着放置宣纸,一边谄笑):少爷的字真是越写越好了!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怪不得人称“一代书仙”的司徒大人都十分赏识少爷呢!
马文才吹着夜风,略感凉意,马统那副样子,令他感到不适。
马统(放下一张宣纸,抬头看窗外,惊讶):呀!天这么快就黑了。少爷,您还没吃饭吧!要不,我给您弄点夜宵去?
马文才(口吻略微带点阴气):我看是你饿了吧!死奴才,还不快去!
马统(点头):哎!(推门出去,到门外一楞,小声嘟囔)奇怪!哪来的虫子?
马文才随声侧身向窗外望去。
屋外像一块巨大的黑布,把大地包得密不透风。一些亮晶晶的小东西闪着银光在寂静的夜空中轻微震动,忽明忽暗的小灯笼三三俩俩,时高时低,振翅飞向了两旁的灌木丛。传入耳中一个不知远近的声音四处飘忽,象是人在哼唱着什么。
马文才(神色恍惚,身体僵了一下):这声音是……
马统(觉得有一股冷风从身边掠过):呀!(见着马文才不知何时冲到屋外,惊叹)少爷!
空场上,马文才不顾身侧如银线般的点点流萤,四下寻找。外沿下的花池旁有个徘徊的身影,一闪至外侧的修竹内消失不见。
马统(心下生疑):少爷,找什么呢?
马文才搜索片刻,方从草丛里揪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盏。盏底撒了些蜜露花粉,引来众多流萤,犹如一座天然灯盏。
马统(凑上前来,皱着眉上下打量):少爷,这是什么啊?
马文才面上看来淡然无意,但眉心已经紧蹙。突然舒展开来,他伸手摸了摸鼻子,脸上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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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是马祝吧不要小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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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文才和英台了郎才女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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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呼啸着,刮去了最后一批枫叶,数九隆冬转眼即到。寒冬的杭州在一场阴雨后,骤然显得异常湿冷。
马府内堂。
丫鬟掀起几重的防寒帘幕,穿过浅浮雕香桂屏风,踏入脚下的西域毛毯,在涂满花椒泥的锦绣壁面旁放下酒浆。屋角的壁炉正燃着青色的炭条,暖流散播在房中,难寻到半丝的寒意。
内厅里暖洋似春,马楷勋绷着硬梆梆的脸,正坐在棋桌旁与马文才对弈。马楷勋执白,马文才执黑,室里凝结着一种如箭在弦的紧张氛围。房内静的,只听到暖玉棋子“啪啪”的落子声。
马楷勋(看着棋盘,心里暗暗吃惊,指尖的一枚白子良久不下):没想到你的棋艺到是精进不少!看来集玉院的棋课没有白去。
马文才(淡然取了一个黑子落在棋盘上):穆国手的棋艺高超,儿子还未及他的十分之一。
马楷勋(稳打稳扎地下在左上角的星上):棋局之上,乃风云战场。在棋盘上的厮杀如同战场上的厮杀一样,毫无情面可言。自古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慢悠悠地冷笑):哼!你才入门几年?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
马文才(容貌冷峻,下了一手‘截’,企图破坏马楷勋位于棋盘左上方的布阵):儿子知道!
马楷勋(凝视着棋局好一阵子,放弃左上方的布阵,沉着地放下一颗白子粘着黑子):十七之四!
马楷勋在棋盘上展开了一个新的布阵,精密的棋路让马文才腹背受敌。苦苦挣扎后,马文才终于半局认输。
马楷勋(轻蔑地看着马文才):看看你的布局,错漏百出!(指向棋盘)那么明显的诱敌陷阱,都看不出来?(又指左下角)刚才太过忽略了这一角,出现了很明显的漏洞,让对手有机可乘。(再指旁边)还有,这一手‘粘’已经完全截断了黑子的所有活路。(摇头叹气,敲打桌面)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全一派妇人之仁!
马文才(咬着牙根,盯着棋盘):如果不用‘粘’,用‘立’,就可以挽回一线生机。
马楷勋(腾的从软榻站起,指向屋外,骂道):技不如人,还那么嘴硬!滚出去站着!好好反省!
马文才鼻子里发出冷冷的一声“嗤”。不等马楷勋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屋外走去。
风从东北方向而来,穿堂而过。细微的斜雨像刀子般散发着透骨的寒气,空气也好似被冻住一样,每次涌进心肺都有一种冷冽的刺痛。
马文才缩在屋檐下,抱着膝盖瑟瑟发抖。他裹紧了衣服,搓着双手,可寒气仍从四周越来越紧地包裹着他。脸冻的麻木,早已没有了痛感,两脚有如冰柱,一时竟不得动弹。
冷!冷!冷!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这个字。
从巷道里盈盈走出一人,她身着粉白缎子夹袄,一袭石青绫子棉裙,头发束得十分松散,随意地搭在肩上。
马文才(扭头,眼中恍惚,脱口而出):是娘吗?
阴霾立在那里左右环顾,微微颤动长长的睫毛仔细扫过每一个角落。等靠近之后,左手才探入怀中,一只镂花小手炉方才显了出来。紫铜雕着暗花的炉内,火红的银炭燃得正旺,摸在手中暖烘烘的,一掌可握。
阴霾(蛾眉微蹙,递上手炉):呐!
马文才(冷冰冰地瞪着她):怎么是你?(一把推开手炉)哼!少在这假惺惺的装慈悲!我用不着!(将头扭到另一边)
阴霾(小巧的唇瓣紧抿着,瞥见他的指甲发青):会冻坏的!
马文才(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她一眼):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同情我就是在侮辱我!
阴霾(怀中抱着手炉点头):说的对!劝告的后果并不会只有感激,还会招来憎恨。
马文才(桀骜的冷笑):那你还敢来?哈……不是存心看我笑话的吧!(夺夺逼人)……你是不是觉得我生来就是个失败者!
阴霾(静静的含笑):这点挫折也算得失败?你太高估自己了!
马文才(阴森森地瞪着):那我出丑的时候,你都历历在目。看我的笑话,你很开心是吧?
阴霾(恬静的望向远处):我无心的!因为那种场景,我倒不陌生!
马文才(唇角上挑,嘲笑):呵!难不成那女人也这样对你?
阴霾(低下头,露出一节犹如白玉的雪颈,眼神黯然):我不是她的孩子!(马文才满脸诧异)上次你说对了,我就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孽种。不知家在何方?不知父母是谁?若我要活下来,就要一直忍受,即使会很辛苦!
马文才(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心不禁侧侧地疼痛起来,依然嘴硬):哼!我倒没看出来!
阴霾(轻松惬意的脸孔上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苦笑):习惯了孤身一人,自然觉得没什么!
马文才(眼中浮起难得一见的温润,满脸却不耐烦,撇了一下嘴):拿过来!
阴霾(抬起头,迟疑了一下):啊?
马文才(不由分说抢过阴霾怀中的手炉,一脸嫌弃):这手炉,不是要给我用的吗?
阴霾(恍然大悟,淡雅一笑):啊!(将手松开)
马文才(无意碰到了她的手,本来一脸厌烦却瞬间转为惊奇):嗯?怎么你的手这么冷?活象是你冻了半天。过来!
马文才霸道的抓住阴霾的双手硬生生放在手炉上。一股暖意从指尖传来,温热了许久未有的雪样肌肤,渐渐的顺着经脉向上攀延。
阴霾(闪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不可思议看着他):唔?
马文才(声音低沉,眼光闪躲,略有尴尬):嗯?怎么了?
阴霾张口结舌,急忙摇摇头,顺势低下,腮边的一抹羞涩的微笑静静伏上。
马文才紧紧抓住她的手,却觉得面颊灼热,内心深处的那份燥动不止,从没有象这般心神不定过。
马文才(神色仓皇,呼吸粗重,心想):怎么回事?我莫不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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