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同荔日常:想办法劝陶自然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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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庆元年9.18 香霞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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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同荔-贵嫔
背着手走逛,指指点点,总不大满意似的:…总一素没花没文的梨木,把人的性子都减淡了。 自顾自地眉飞色舞:吴司在制的有套墨彩绣墩,颜色端丽,情致又明雅,待冬日里从龙回来,我肯定要教你这儿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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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自然-芷贵人
手中捏着一支炭笔,绫下正是章宝林的一幅百蝠流云图。而陶氏,就依着绫上透出来的淡淡云纹,一卷一卷地临出些模样来。这样细致的功夫,陶氏却还能笑着分心回话:寒冬腊月,贵嫔非要赐下冷莹莹的晶鼓墩,妾实在寒心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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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同荔-贵嫔
不同她辩,仍流目四看,要试说这里添置、那里更换。于是徐步量行间,恰好转到阔案正前,将本就不甚明亮的天光挡得完全。贵嫔也不动,略一偏首,索性顺着凑上去:这样暗的天,还计较着绣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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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自然-芷贵人
任人大言不惭地添说,香霞就得以赠获一段恬适静好的宸光。倏忽玄影两重,白绫瞧不真切,贵人就无奈地仰起容,顺起描炭往对坐俏面上不轻不重地一点,还效其豁辣:章宝林给你翊娘娘的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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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同荔-贵嫔
贵嫔回神时,颊心已然浅落了一豆。蜷指抚上去,佯作气急败坏地抱臂唱道:好嘛!之前有樊宝林,今日又章宝林。我还纳闷呢——怎么我不来香霞居,你就不会来庆仪宫?原来室里总“藏娇”,见本宫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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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自然-芷贵人
很惊异地谑说:《诗》云,“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时娘娘竟读到这里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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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同荔-贵嫔
知道她故作谑解,于是立起身来,敦坐到软榻上去作势,偏目一哼:休要避重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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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自然-芷贵人
稍稍舒动筋身,同坐时,丽容安静下来,话意很绵切:好啦。暑夏渥冰,只有你会那样做…软掌与人贴覆,柔葡莹莹:章氏请绣,樊氏插瓶消乐,至多是几面粗见,哪里能如你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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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同荔-贵嫔
贵嫔本就不会菲薄这一份情谊,只是如常地着意笑弄。然而听到后话,怯想不忍卒读的往事与才生的今事,心中竟突有凝滞的一塞,不自在了,故而有些声偃:…我知道的。 尽快静心释然,平声要述:你得晋贵人,又能随去行宫,往后那样轻慢的事,肯定不会再遇到你身上了。但是服侍陛下的人依然很多,我真不希望你再独自淡默着、不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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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自然-芷贵人
绽出轻俏的一笑,仿佛尚未察觉贵嫔心里的载负:你放心,我还有一点奢心,自以为非要抵到才算。话至此处,悭吝着没有再深道企愿的意思了,而是再揭开一角:还有一事没同你说。归手回袖:同荔觉得,樊宝林是怎样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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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同荔-贵嫔
随话追思半晌,最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没什么印象。解释说:她一册封就大病,我最多只后来在永寿宫庭里瞥见过,衣妆又很清淡,没什么出彩处。要不是杏春说她总爱往你这跑,我哪里会要多看她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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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自然-芷贵人
很在意料之中:那几眼,时娘娘看错了。贵人往后靠一舒身,徐徐地把撷月阁上所见叙出,而后说:且不说她后来拜会是如何,单说月夜独歌,逢人却不惊,镇定圆融的,可不是永寿宫当日所见的一脉柔怯。…但是她做什么、又为什么做,倘若与我们并无干系,就自然不该管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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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同荔-贵嫔
好笑似的:同为宣宫御嫔,多少有些干系吧?贵嫔惬然仰身,与人齐头并在一处,香履上的两颗明珠,耀泽光润,圆晃晃地摇在隔绝云涌的燕闺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