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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魔都中心 主帝魔 其余JQ欢迎点播 H神马的当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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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娘张嘴


1楼2010-08-20 01:25回复
       这种时候港就会认为申还不错,多数时候,港都讨厌极了申。
       不止港,申在王家的风评一向不佳:孤傲、毒舌、严苛、冷漠、任性、独断、邪气、古怪……港用“死阳怪气”来形容他,得到了一致认可。然而申依旧我行我素。只有一次,王耀被大家
    缠得没办法,委婉地提醒申该收敛一下。后者凤眸一挑,唇角带起复杂的笑意,用恰好让门外众人听见的音量说:“阿哥认为,今时今日的我如何呢?”他顿了顿:“我以对自己的要求对别
    人,过分吗?他们是缺胳膊还是少腿?有空嚼舌根,不如先管好自己,强者才有话语权,这一点阿哥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王耀被他堵得语塞,眼看他扬长而去。
       尽管如此,申却是港平生最认可的对手……和知己。想必申对他也一样。自幼二人就处处较劲。申好览群书、善玄黄之术,港则更精于兵法、功夫,倒也术业有专攻。王耀先是允许他们在
    几位年长的公子身边旁听,不久便经常点名要港、申回答问题。二人心中都怕被比下去,一股无形之力推着他们不停急奔,自是进境惊人。那种动力不仅来自想变强的渴望,更为心中那点不
    服输的少年意气。起初还懂收敛,越往后越肆无忌惮,大到国事军机小到鸡毛蒜皮,一个往东另个偏要往西,好几次当众力争,搞得一屋子人尴尬不已。
       港被柯克兰强行带走时,申设法传了张字条给他:百年之后,一决高低。港清楚,支撑自己度过这百年的,不仅有对故乡和大哥的强烈信念,还有被申点燃的好胜心。
    “对了,”港看准时机,该他登场了:“你不觉得今天很吵吗?”
    “我们家哪天不吵?”
    “大哥叫了很多人回来吃饭,你的相好也来了。”
    “哦?我那么多相好,你说哪个?”
    “……”
    “……”申面肉动了动,扯出个僵硬的笑:“别、别开玩笑!”
       像是为证明港没有开玩笑,内线电话适时响了。
    “喂?”、“……你和大哥说我抱恙,有事明日再讲。”
    “死面瘫!你们串通好的吧!”申冲到阳台上:“谁提议的?肯定是王梅梅!”
    “我是你的话会说已经休息了,”港饮尽最后一口茶:“去开门吧。”
    “笃笃笃——”有人敲门。
    “你、给、我、闭、嘴!”申带着沉重的心情,拖着比心情更重的脚步去开门。
       屋外的人颇感惊讶,指节停在半空,像是正欲再敲,门却开了。
    “我以为你不会开。”他讪笑道
    “接着你就会去敲隔壁的门。”
    “我……”他局促地搓搓手:“你是不是病了?大哥说你不好好吃饭,整天玩儿命工作,你看你瘦成什么样儿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连珠炮似的责备,眼中却写满担忧。
       申干脆沉默。
    “那个……”他指指脚边,申才发现有个食盒:“胃口差也要吃,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血糯米粥,快吃掉!”
       申冷笑,用力砰上了门。
    “喂喂!”屋外的人急道:“不是命令不是命令!我在跟你商量!你先开门呀!喂!”
       申感到头疼欲裂:“别敲了,食盒留下,你走。”
    “我看你吃完再走!”屋外人自觉语气太硬,忙加了句:“好不?”
    “别得寸进尺!”
    “我保证!”
       申无力再纠缠下去,开了门。 三口两口吃完,嘴一抹:“吃完了,走吧。”
    “你这么不想见我吗……”
       果然……申后悔让他进来了。
    “湾湾说你今天去找广了,”他声音听上去有点闷:“你现在经常去找他吗?”
    “是又如何,这是京君该管的事吗?”申背对他负手而立,逐客之意很明显了。
       椅子拖动声。是要走了吧——申想,而他却从身后抱住了他。
    


    2楼2010-08-20 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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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娘..别这样好不好...
      那个 第一部分被吞了 我全部重发次...


      4楼2010-08-20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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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时候港就会认为申还不错,多数时候,港都讨厌极了申。
            不止港,申在王家的风评一向不佳:孤傲、毒舌、严苛、冷漠、任性、独断、邪气、古怪……港用“死阳怪气”来形容他,得到了一致认可。然而申依旧我行我素。只有一次,王耀被大家
        缠得没办法,委婉地提醒申该收敛一下。后者凤眸一挑,唇角带起复杂的笑意,用恰好让门外众人听见的音量说:“阿哥认为,今时今日的我如何呢?”他顿了顿:“我以对自己的要求对别
        人,过分吗?他们是缺胳膊还是少腿?有空嚼舌根,不如先管好自己,强者才有话语权,这一点阿哥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王耀被他堵得语塞,眼看他扬长而去。
            尽管如此,申却是港平生最认可的对手……和知己。想必申对他也一样。自幼二人就处处较劲。申好览群书、善玄黄之术,港则更精于兵法、功夫,倒也术业有专攻。王耀先是允许他们在
        几位年长的公子身边旁听,不久便经常点名要港、申回答问题。二人心中都怕被比下去,一股无形之力推着他们不停急奔,自是进境惊人。那种动力不仅来自想变强的渴望,更为心中那点不
        服输的少年意气。起初还懂收敛,越往后越肆无忌惮,大到国事军机小到鸡毛蒜皮,一个往东另个偏要往西,好几次当众力争,搞得一屋子人尴尬不已。
            港被柯克兰强行带走时,申设法传了张字条给他:百年之后,一决高低。港清楚,支撑自己度过这百年的,不仅有对故乡和大哥的强烈信念,还有被申点燃的好胜心。
        “对了,”港看准时机,该他登场了:“你不觉得今天很吵吗?”
        “我们家哪天不吵?”
        “大哥叫了很多人回来吃饭,你的相好也来了。”
        “哦?我那么多相好,你说哪个?”
        “……”
        “……”申面肉动了动,扯出个僵硬的笑:“别、别开玩笑!”
            像是为证明港没有开玩笑,内线电话适时响了。
        “喂?”、“……你和大哥说我抱恙,有事明日再讲。”
        “死面瘫!你们串通好的吧!”申冲到阳台上:“谁提议的?肯定是王梅梅!”
        “我是你的话会说已经休息了,”港饮尽最后一口茶:“去开门吧。”
        “笃笃笃——”有人敲门。
        “你、给、我、闭、嘴!”申带着沉重的心情,拖着比心情更重的脚步去开门。
            屋外的人颇感惊讶,指节停在半空,像是正欲再敲,门却开了。
        “我以为你不会开。”他讪笑道
        “接着你就会去敲隔壁的门。”
        “我……”他局促地搓搓手:“你是不是病了?大哥说你不好好吃饭,整天玩儿命工作,你看你瘦成什么样儿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连珠炮似的责备,眼中却写满担忧。
            申干脆沉默。
        “那个……”他指指脚边,申才发现有个食盒:“胃口差也要吃,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血糯米粥,快吃掉!”
            申冷笑,用力砰上了门。
        “喂喂!”屋外的人急道:“不是命令不是命令!我在跟你商量!你先开门呀!喂!”
            申感到头疼欲裂:“别敲了,食盒留下,你走。”
        “我看你吃完再走!”屋外人自觉语气太硬,忙加了句:“好不?”
        “别得寸进尺!”
        “我保证!”
            申无力再纠缠下去,开了门。 三口两口吃完,嘴一抹:“吃完了,走吧。”
        “你这么不想见我吗……”
            果然……申后悔让他进来了。
        “湾湾说你今天去找广了,”他声音听上去有点闷:“你现在经常去找他吗?”
        “是又如何,这是京君该管的事吗?”申背对他负手而立,逐客之意很明显了。
            椅子拖动声。是要走了吧——申想,而他却从身后抱住了他。
        


        6楼2010-08-20 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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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EP1结束【好像结尾太粗糙..饶了吾辈吧 这都是上课写的..】
          本文能肯定的是【魔都是帝都的 帝都是魔都的 虽然JQ纷纭 但归根结底他们是彼此的】 JQ的话妖魔、帝妾、甚至港魔都有可能【魔都你就是万年总受人妻脸 攻了也会被逆推的】 但也仅是JQ 不会H的 其它CP吾辈还没全部决定啊..人气很高的鄂湘有 吾辈喜欢的浙哥哥舍不得把他嫁人啊..
          大家给点建议吧 可以点播H哦~~


          13楼2010-08-21 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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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王耀带着众随从在御花园赏花,突然看到本田菊坐在池边的大石上哭。王耀赶紧上前,发现本田菊赤着脚,木屐一沉一浮地荡在水中央。本田菊先是不肯说,王耀再三追问,才嗫嚅道有人拿布袋罩住他头,把他鞋给扔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龙君少有地发怒了:“把布拉金斯基给我叫来!还有王申!布拉金斯基一个人想不出这招儿!”
                两个始作俑者被带来了,伊万倒好,很爽快地承认了。“你们为什么欺负小菊啊噜!”“不为什么!我高兴!”小家伙声音比王耀还响:“我一个人干的!”。王耀气得手发抖,申懒洋洋地扫了眼本田菊,慢吞吞地说:“行了,都是我干的,我讨厌那家伙,跟个娘们儿似的还告状。”
                王耀霍然起身:“好!出息了!懂得拉帮结伙了!”他用力点了两下,气得语塞,又指向伊万:“还有你!很讲义气是不是!你们两个给我去朱雀门外跪着!不诚心悔改不准起来!”斥完拂袖而去,还厉声加了句:“谁敢帮他们,一律问斩!”
                天还是眷顾两个孩子的,不多时竟降起了雪。王耀尽管生气,也舍不得让他们跪在雪中。北国生长的小伊万很熟悉雪,申却是头回见到。蹒跚的宫人带来王耀口谕,诚心认个错就能回屋了。申倔强地跪在原地不动,宫人劝了几番,叹着气回去复旨。伊万也不动,待宫人走远后大言不惭地对申说:“怎么样,我很讲义气吧!”。申打着颤:“你……你是从犯……活、活该……”,“什么叫从犯?”,“我出主意……你动手……就叫从犯……”申呼出大团大团的白气,睫毛上结满冰渣,被体温融化。“你哭了?”伊万说。“你才哭,你全家都哭!”申没好气地送
            他个白眼,心想我又没戴熊皮帽子,我他妈还是第一次见雪呢。
                事后听人说他们跪了三个时辰,但申并不觉得漫长,他全部心思都在如何撑住别倒下这件事上,已无暇顾及时间。
                他五感开始模糊,以至于忽至的温暖被当成了幻觉。他最后的意识是公子京焦虑地喊着自己,但听不见声,他闻到一股槐花的香气,感到安然,于是放心地进入了黑洞般的沉睡。
                公子京打发没事的伊万自己回去,解下狐裘裹住快冻僵的申发足急奔,伞扔在雪地里,雪落了他一肩。
                疯子、真是疯子——京心里想。他听到宫人们闲聊,突然想看看那个小兽一样的孩子,谁知他竟然没回屋,还跪在雪地里。该死,难道要大哥道歉吗!
                京从心底窜起一股惧意,边疾奔边大喊:“喂!马上到了!别死!”,他不知自己怎么了,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
                下人们见主子抱着个毛茸茸的东西被厉鬼追命似的往卧房跑,还大声吩咐:“烧水!生暖炉!快点!”,还道是主子被九尾狐迷了。
                发间的雪融化了,湿头发又冻结起来,伊万习惯了雪又有熊皮帽子自然无碍,申却像在冰水中浸了三个时辰,又固执地不肯说,当下皮肤青紫,眼见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京除了用层层皮草、被衾围住他外,急得什么都想不起,愣了好一会儿才叫:“太医!快传太医!”
                申发起了高烧,一剂剂药灌下去又吐得精光,王耀除了处理国事,几乎一直守在榻边,直到申脱离危险才肯离去。
            


            20楼2010-08-22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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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 以上


              21楼2010-08-22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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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我这么久没更新了- -|||我忏悔……
                来更新


                23楼2010-08-28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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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交换阅读心得,谈天说地,聊各自的兴趣、见闻、好恶、抱负,从长桌两角拉近到并肩而坐,讶道原来对方这么好相处的。
                  “你平时就像块四字招牌——生人勿近”申老实说。
                  “你才是,冷冰冰的,感觉跟你搭讪会自讨没趣。”
                      两人一怔,又为这误会笑得很没风度。
                      他们谈起局势。
                  “我可不想做帝都,太无聊了,”申嫌厌地瘪瘪嘴:“最好让我来看管藏书殿,那才好呢!”
                      京看了看身侧对自由一脸向往的申,发现他双瞳是这样的清澈见底。他想起申来到王家的那天,也是这双眼睛,透出小兽一样的戒备、倔强、也许还有失落,但坚决而磊落,容不下一点污垢。京忽然很想用力抱他,骂他傻,告诉他这样是无法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世界中活下去的。他不由自主地打断在说话的申,用唇。
                      真近,近到将眼中的讶异和微颤的睫毛一览无遗。
                      申感到世界一下子静了,直到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结束,他周身仍动惮不得。待恢复知觉,他张口,喉间发出“啊、啊”的声响,到嘴边却成了:“你……你……雨、雨停了!我、我先走了!”,逃也似的转身,撞到书架,又更快地奔走了。
                      京目送他沿着游廊跑远,最后一个转弯,在一盏风灯下没了踪迹。他用手阖住眼帘,手指微微发抖——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那日后,两人都有了心事。清晨的日光透过高窗投射下来,有金色的暖意,京走在高大如墙的书架间专心寻找,忽然眼前一本厚厚的《堪舆考》被抽走,空档里露出一双浓紫的凤眼,以及一声慌乱的问候——“早、早上好”。
                  “早……”京随意取走一册,不敢看他的目光,匆匆走过。
                      他们又回到从前的状态,互不干扰,却深知不是风平浪静了。
                      时至京的生辰。作为诸公子中深得人心的一位,酒宴之奢不必多表。翌日自家又开一席,前日送了堆不下的奇珍异宝,于是众人皆随便,或有一字的、或有一扇的、或有一诗的、或有一画的,聊复应景而已。
                      酒至半酣,众人便说雅座无趣,须行令才好,输的罚节目。湾湾赢了申,点名要听戏,拽着申去化装。申唱了支《贵妃醉》,听罢众人不依,非要再来一支,便又唱了《鸳鸯花》。吃酒划拳行令,直闹过午才陆续散了。
                      微醺的京送光宾客,才到院口,就见申坐在游廊的栏杆上,双脚一荡一荡的,像在刻意等他。申卸了装,换回早时那套装扮:水青色棉纱长衫、外衣是紫芥青三色杭绸褂、单襟缀着白狐毛、另一襟织莲花暗纹,束一条湖蓝腰巾,一根系着金铃的紫带束冠,斜插两支碧玉簪。他的身体还没长开,从背后看像个女孩子,五官清隽得像水墨画,一对凤眼顾盼生辉,颊、唇上还残留着些许没卸净的胭脂。他看到京,便一跃而下,笑嘻嘻地说:“可回来了,教我好等。”
                  “你……什么事?”京舔了舔发干的唇。
                  “波斯进贡了十匹上等丝绸,阿哥自留一匹,剩余的分给诸公子添新衣,师傅让我来量量。我头个就来找你,你挑个喜欢的色,”申孩子气地笑笑:“最后才找王香。”
                  “哦,那、你进来吧……”
                      京伸展双臂,看他像个小裁缝似的忙上忙下,散发着他特有的馥郁花香。“师傅说窜个儿的年纪,一天一个样,以往的不作数,非差我跑一趟。不过你长得真快,我也能这样就好……了……”
                      京借着酒意拥他入怀,贪婪地嗅着青丝,呢喃道:“好香……你用了什么?”
                  傻了的申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京,却被再次拉近,并加重了力道。
                      京看着被吓坏的申,微眯起眼睛:“你讨厌我?”
                  


                  25楼2010-08-28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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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是、有时不是。”
                    “现在呢?”
                    “……讨厌极了!”声音有些发抖。
                        被禁锢得更紧了,简直像要钳断他的骨头,申闭起眼,不肯求饶。然而并没有预想中的粗暴,落下的,是如风般轻柔的吻。申忽然闻到熟悉的槐花香,那日晕厥前他也闻到这股令他安定的香味。申不再挣扎,虽然不知道京要对自己做什么,但能肯定的是,他不会伤害自己的吧。
                        懵懂的少年身体僵硬,甚至牙齿微微打颤。申接触过的异性,除了宫娥就是湾湾和苏娘,京却和女史厮混过几次。撕裂的疼痛令申像姑娘一样落了红,京忙忙停止动作。申双眉紧蹙、倒吸凉气,京心疼地吻掉他因疼痛而滚落的泪珠,但现在退出只会令他更疼,于是像个闯了祸的孩子,不停道:“对不起、对不起……”。过了会儿,京试探性地动了动,一旦申露出痛的表情他就放慢或者干脆停下,直到申开始低唤他的名字迎合,双腿无力地环住他腰侧,凤眸含着初尝情欲的羞涩。京没舍得纠缠太久,早早收了兵。
                        申像只猫儿一样蜷在他怀里,目光躲闪。京觉得好玩,掰过他的脸正对自己,后者索性一翻身,留给他一头乌发。丰盈的头发在日光下泛着紫光,像上乘的锦缎。握住,流泻一手。
                        京故意消沉地说:“你是不是嫌和我一块儿丢人了?”
                        申果然折反身,气道:“你这人!瞎说什么呢!”
                        他低头,咬着下唇,迟疑片刻又说:“其实,我也认为这样是错误的。”又抬头,望着京,眼神平淡而坚决:“可我喜欢你,我喜欢的、就是好的。”
                        我喜欢的、就是好的。
                        京感到心上一阵酸麻,不知是好是坏,但很舒服,他决定先享受再说。
                    “云间。”
                    “什么?”
                    “我的乳名叫云间。”
                    “怎么写?”
                        申用食指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一笔一划写下。
                    “好听,”他捉过申的手放到唇下吻着:“以后只有我能叫你云间。”
                        多年来他们互相问好,点头微笑,保持着知交表面,彬彬有礼。其实有谁知道,某一日,申在晨光中看到走道另一头那张星目剑眉的脸时,他的心曾无声地急跳。刚开始他确实是因为喜爱阅读才去藏书殿的,而后来,每次去却都是为了能偷偷看他。都是为了他啊……每次徜翔在巨大的书架后,茫无目的地望着那些典籍,眼角的余光却留心着是否有他的身影。堪天舆地、上窥天道,这些对他来讲又有什么意义呢?每次见到他,却紧张得连笑容都僵硬,连一句简单的问候都要鼓起勇气艰难道出。
                        京一直桀骜疏离,每次来只是沉迷于典籍,从不和他多言一句。他自尊心极高,所以也只这样远远地望着他罢了。他以为这个人和自己永无交集。
                        其实从一开始就……
                        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
                        卑微不堪的我,光芒万丈的你,隔着不到一丈距离,却有如云泥之别。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恨透了你,你那么好,更突显我的渺小。
                        太好了。你啊,我拼命追赶着的你……
                        申闻着令他安心的槐花香,沉沉睡了过去。
                    


                    26楼2010-08-28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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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罢,他将纸一折递与冀:“先生快替我准备这些东西,快!”
                          城门前,京用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大口喘息着,全身十几处伤口不断渗着鲜血,腥红交织着银甲的冷辉,异常妖娆,他的体力却趋渐枯竭。
                      “唰”——又是一根白骨,这种妖邪的术法名为“骷髅舞”,施咒者全凭意念,操纵满地白骨为剑。
                          京来不及思考,一剑破空,带着凛冽的杀意洞穿心脏。剑尖刺破了心口,然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剑却生生顿住了。“喀”——白骨在半空被截,轻轻一声脆响,裂缝如菊纹般蔓延。没有任何东西挡在剑上,周围也没有一个人——白骨之剑,就这样被无形的力量抵挡住了。
                      “谁?”幻术师厉叱,话音未落,又惊呼:“化影术!”
                          与此同时京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对他说:“走!”,他立即明白是谁,凭着最后一点力气向内城奔去。
                      “哼,想不到敦煌城中竟有术士!”幻术师冷笑起来:“也好,让我会会、究竟是何方神圣!”
                          申在城门口等候,见来人全身浴血,仿佛经历了极惨烈的厮杀才逃到此处。“云间……”京身子一委,直直倒了下去。申抱住垂危的伤者,不作声地往回走。室内幽暗,他燃起明烛,火光明明灭灭映着他的脸。他撕下那些翻飞的帘幕,小心而快速地包扎着,又翻出珍贵的丹药,大把大把给他服下。在做这些的时候,他神容苍白而淡漠,眼底却间或闪过雪亮的光,仿佛此刻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在他心底游移。
                          京悠悠转醒,猛地起身:“云间!那人…白骨……”
                      “嘘……我知道,别乱动。”
                      “津弟他还……”京侧过头,用仅剩的力气抓住申的手,如垂死前的挣扎:“云间、云间!你救救他!好么?你救他……”
                          申身子一滞:“自己弄成这样,你还是只记着他?”
                      “除了你,没人能救他,云间……你不肯么?他、他是我弟弟啊……你若不救他、他们会……”
                          想起京夺门而去的背影,申心底陡然掠过一丝烦躁,一挥手,齐齐割裂一幅垂落的帘幕,声音里再也压抑不住愤怒:“天津卫,又是天津卫!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我!”
                          京一惊,松开了攀着他肩膀的手,望着他瞳水翻沸的眼睛。
                          申怒极反笑:“你知不知道方才救你的那一击用了我七成所学!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死!你不想天津卫死,难道就宁可我去死?哈!”
                      “云间……”京眼里有某种不可思议的神色,“你…怎么那么说?你不会死的……你这么强,怎么会死?”
                      “……我会去救他,立刻就去。”申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短短片刻笑声便歇止了,他紧闭双唇,眼神冷酷:“我会救他——就像当初你救我一样。这下、你可满意?”
                          他把京独自留在室内,拂袖而去,任凭京在背后微弱地唤着他的名字。帘幕层层翻飞,将他脸上无声交织的血泪一并抹去。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说出来了?这一切应该永埋心底的。为什么要计较?为什么会妒忌?
                          申走在曲折的游廊上,从袍袖里摸出一枚药丸,凝视片刻,平静地纳入口中。
                          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靴子踩下去瞬间染红。纵横交错的雪、断裂一地的冰,无不显示着这里刚有过怎样的生死拼杀。
                          四围风雪呼啸,京捂着心口,搜寻着,直到看见半埋在血和雪中的那截紫色。他踉踉跄跄地奔过去,扶抱起那个人,那人胸口处血肉模糊,仿佛被利器对穿而过。
                      “云间!云间!”他大声唤那人的名字,伸手在他衣服夹层里摸索,从狼藉血污中抽出了一片碎裂的金色布帛——映着天光,居然有一种透明的光芒。京长舒一口气——这是用昆仑雪山上的冰蚕丝混和密银织成的护身软甲,这种护甲几次救过冀的命。
                      


                      29楼2010-08-28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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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2——小组茶会】
                        (开场BGM→脑补《堂本兄弟》:今日のゲストは~Oh Oh Oh Oh~帝都さんと魔都さんです~『一段极high的鼓点后 超有范儿的帝都和超华丽的魔都pose定格』)
                        月:各位观众 欢迎收看由【安东TOMATO供销社】、【肥啾书局】、【中华一番】、【意呆PASTA】等联名赞助播出的《小组茶会——帝魔专场2》 我是主持人月见
                        法:Bonjour~哥哥我是『哔——』……为什么又被河蟹!!
                        帝『微笑』:别以为我忘记你对云间犯下过的兽行
                        月:好、好强的杀气……啊哈哈两位这是第二次来我们节目了呢 不过这期的形式有点不同 除了场内互动 我们还请了几位场外嘉宾哦
                        魔『脸色差』:怎样都行 快点结束 我还要和面瘫赛车呢
                        帝:不行!别说你宿醉未醒 就算平时你也不能参加这种危险活动!
                        魔:要你管!死爬墙的!
                        法:Oh Oh~怎么了小魔都~为何要借酒消愁呢~相信我 你那迷人的双眼不适合忧伤~来吧让哥哥我来抚慰你受伤的心灵吧~
                        帝『根本无视发情的法叔』:别人吵架最多回娘家 他倒好 每次都找妖都喝酒 半夜三更妖都一脸神秘诡异暧昧YD地敲开我家门 说什么“我把小申送回来了~” 小申!!叫得这么亲热!!真怀疑是不是吃干抹尽了!
                        月:!!!阿菊!!这段有没有拍?!!
                        菊『微笑』:放心 在下全记录了!
                        月:GJ!打电话给【801传媒】的伊莎!跟她讲我们有妖魔独家劲爆资料!一口价十条小黄鱼!少一粒金屑都不卖!
                        (台下←露:呐呐、小耀,什么是小黄鱼呀? 少主:我的教育好失败……好失败啊噜……)
                        『忘我吵架的二人组』
                                   ↓
                        魔:死爬墙的你凭什么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三天两头爬墙!两面派!
                        帝:我哪里两面派了!
                        魔:你是不是认为我无理取闹?
                        帝:没有……
                        魔:嗯?
                        帝:有一点……
                        魔:看吧、这还不算两面派?!
                        帝:……云间!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魔:你凶我!你竟然为了妾都凶我!王燕京!
                        众:王燕京??
                        少主:小京户口本上的名字啊噜……
                        帝:我哪有凶你!
                        魔:大家都看见你凶我!
                        众:我们没看见啊
                        魔『红了眼圈』:你们……你们欺负人……
                        帝:云间你别哭啊、我回去跪搓衣板!你哭、我比跪搓衣板还难受……
                        (月:哪尼?!家暴啊!!阿菊!我们要发财了!!)
                        魔:我才不在乎你这死爬墙的呢!你爬不爬墙关我甚事!本少爷一点也不在乎!
                        众:……
                        法:帝都你真是过分~怎么能让这么美的美人为你哭泣呢~
                        魔:滚蛋!你才美人!你全家都美人!老子是纯爷们儿!春哥一样的纯爷们儿!纯的!you know!
                        众:O_O"……
                        魔:干吗……被我纯爷们儿的气魄吓傻了吗……
                        众:噗哈哈哈……啊哈哈哈……
                        『摄制组陷入一片爆笑声中 节目一度失控』
                        (15分钟后……)
                        帝『叹气』:云间 我跟你说了几百年 不要重复这种就算说上几百年也还是谎话的谎话
                        魔『阴沉而严肃的』:月见 我恳请你们节目组对我进行封杀
                        月:……
                        月:得得 今儿这节目是录不下去了……不过魔都君在EP2中表现出刚的一面了呢 简直像那句诗——“十年磨一剑,慷慨赴秦宫。”……可为什么我第一反应是“君子死知己,提剑出燕京。”呢……
                        法:就这个问题 我们来听听外场嘉宾们的看法吧
                        月:首先、每位外场嘉宾【请说出姓名、年龄、籍贯】 Lady first 苏姑娘先请吧~
                        苏:大家好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嗯……江苏、22岁、吴
                        月:咦?苏娘和帝都君同岁呢
                        苏:是呀 不过燕京各方面都比我成熟得多呢
                        法:您认为魔都性格是?
                        苏:其实嘛 燕京不在的时候阿弟还蛮正常的 燕京在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这个是阿妹呀= =
                        月『小声』:我很好奇 魔都户口本上叫什么?
                        


                        31楼2010-08-28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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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声』:王华亭~
                          月『点头、自言自语』:果然、名字都带有攻受阶级色彩……
                          法:我们来问问最有发言权的两位吧
                          冀:冀、26岁、燕赵大地
                          月:看到冀先生妾身就不由自主地热血了哽咽了……燕赵悲歌士、提剑出榆关的悲壮 绝对是阳刚的代表啊!
                          冀:小姑娘很有眼光嘛!阿京是我带大的 自然是S!弩S!
                          月『擦汗』:先生真是性情中人……
                          冀『叹气』:其实申君是个古道热肠的好孩子 可惜跟错了人拜错了师 『瞥了眼某笑眯眯的白衣公子』跟着那种人 难怪出落得跟个娘们儿似的
                          浙『招牌笑容』:浙、26岁、越
                          月:浙先生是第二次来我们节目了呢 家母籍贯也是越哦 她娘家在浙江也算名门 建了祠堂 每逢清明、冬至我们都回乡祭祖的
                          法『= =』:工作时间严禁套磁!
                          月『=。=』:其实呢 虽然浙先生文静雅致 骨子里却很坚忍 想必大家都知道“卧薪尝胆”
                          浙『全程招牌笑容』:当年之勇不足提~我呀、最看不惯某些莽人了『向冀投以回敬的一眼』 小申打仗的时候身先士卒、一点也不比某些莽人差!
                          冀『冷着脸』:下棋、吹箫 那自然都是好的 阿京自小随我征战沙场 不懂这些 可没我们这些莽人血洒黄土 又何来浙兄的诗词歌赋呢
                          月:你觉不觉的气氛剑拔弩张……
                          法:真是有其徒必有其师啊……
                          月:哦尼桑中文很不错嘛
                          法:好说好说~
                          帝:我从没认为云间软弱过!相反……『垂目』在某些方面、我远比他优柔寡断……
                          魔『忽然抱住帝都』(众:咦?!!)
                          魔:不许这么说!我讨厌这样的京!
                          帝:云间……
                          魔:京是最好的!最勇敢的!『凝视』我所有的勇气都是因为有你……我能感到自己时刻被你保护着 所以疯狂点也无所谓 『靠怀』反正最后京会救我的=。=『小声』我喜欢的、就是好的……
                          帝:云间……我才是、云间……那段被侵略的日子里我怨恨过 为何我会作为地域存在 为何要成全族人们的信仰 我只想做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度过短暂的生命 看着我的爱人在我肩下垂垂老去 然后一起迎接死亡 可当我听说你击毁了敌军6架战斗机……云间你不知道、当时我正巧因工作在华东、悄悄望过你一眼 我看到你带领你的族人死死守着身后的家园 看到你用机丄枪横扫敌人的火线、没子弹了就一咬手榴弹冲锋陷阵……真是不要命的打法 一如许多年前那个小疯子……不、是名年轻的勇士 是我无畏的爱人……我才知道自己并未与你分离 你在我一转身就能看见的地方 我不是孤军奋战……我所有的勇气都源自于你……
                          月『泪目』&法『咬着手绢内牛满面』:不要每次都搞这套床头吵床尾和的戏码好吗!
                          (台下←少主『泪目』:果然革命中的爱情分外美丽啊噜…… 露:呐呐小耀、你是在暗示我和你吗? 少主『脸红』:是的啊噜…… 露:我懂了小耀~^し^今晚我会先『哔——』再『哔——』最后『哔——』的~ 少主:- -|||伊万……总有一天你熊脑里会只剩下『哔——』的……)
                          月:啊啊节目又接近尾声了 唉这次根本就啥都没做啊 算了好歹挖掘到不少JQ 不过从最后那段对白来看妖魔又好像没啥可能『摸下巴』……
                          众:……
                          月:啊哈哈……再次感谢各位嘉宾 嘉宾将获得由【眉毛司康饼】、【土豆牌胃康灵】(正好吃完前者吃后者……)和【熊七八郎隐形眼镜】提供的礼品一份~错过首播的观众可以登录我们的官网www.groupteatime.com收看重播 同时欢迎登录我们的bbs发表您的观后感 好了亲爱的观众们 我们下期再见~
                          


                          32楼2010-08-28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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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更 我现在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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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厢京连蒙带骗地把申带回了府衙,这边湘被告知今日没有过湖的渡船了,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在客栈过一夜,明日再返。
                                 “客官,饭来了。”小二端进两碗粗米饭、一碟酱黄瓜。
                                 “这东西怎么吃?”鄂当场发作出来,他虽为盗匪之流,可手头大把金银来去,鸡鸭鱼肉的也没少吃。
                                 可当湘坐下动筷后,他又无话可说了,因为湘吃得安之若素,貌似还很可口——连湘都不挑剔,他这个犯人还有甚资格挑三拣四?
                                 米饭很糙,黄瓜很苦,鄂扒了几筷就不动了。一直不开口的湘冷冷道:“自己不吃,明天别抱怨走不动。”鄂白了他一眼,端起碗,大口大口地拨饭,两三口就吞了下去,回敬似地把空碗一扔。  
                                 湘压根不想同他计较,先自起身收拾好碗筷,又抖开不知多少人睡过的被铺,动作熟极而流,仿佛经常做这些。
                                 鄂看得有些怔,口中喃喃说道:“啧啧,堂堂神捕,竟也住这样的店,吃这么难吃的饭,还自己动手收拾东西……”。
                                 “你以为呢?”湘终于接了一句,口吻淡淡的。
                                 “你抓了这么多人、破了这么多案,劳苦功高,”鄂语带挖苦,“应该是走到哪儿都有人当大爷一般伺候着,你这么艰苦朴素是装给谁看?想让人把你捧成神是不是?”。他存心要激怒湘,湘越是如此波澜不惊,鄂就越想触怒他,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湘俯身点燃桌上的蜡烛,缓缓道:“公道自在人心,我问心无愧,人言又何足道。”
                                 “不错!”鄂居然大声赞同,“问心无愧,人言又何足道。我也问心无愧,被说是盗、寇又何足道哉!”
                                
                                 湘在门边停下,一字一顿地问:“你……真自认问心无愧?”
                                 “是!”
                                 “即使是作了盗贼?”
                                 “不错!”
                                 湘霍然回身,又一次惊电般地审视他的眼神。鄂的目光坦荡无惧,没有一丝心虚阴暗,毫无避讳地同他对峙。湘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火光下,他的侧脸轮廓极其优美。他摇摇头,似乎不愿再想下去,把蜡烛放在桌角,又把斗篷铺到地板上。
                                 “喂,你睡地上?”鄂有点惊讶地问,他可从没听说过如此优待囚犯的:“你不怕我半夜逃跑?”
                                 “这里只有一张床,”湘闭目道:“你别想偷开手丄铐,我睡眠浅,风吹草动就醒。”
                                 衙门内府。
                                 都说小别胜新婚,清早,申动动酸懒的身子,伸了个舒服的懒腰,然后拖着腮,定定心心看起还在熟睡的枕边人来。他染长的手指依次掠过枕边人整齐的剑眉、英挺的鼻梁、线条刚毅的紧闭着的唇,最后停在喉结处一个暧昧的吻痕上。他不顾廉耻地嗤嗤轻笑,又亲了亲枕边人的眼睛,才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帮他掖好踢掉的被衾。
                                 申用完早膳,便碰见刚回来、还风尘仆仆的湘。
                                 “你可以走了。”湘冷冷道:“现已查明你非盗寇王荆襄的同伙,也未参与上月泉州生辰纲的抢劫,当无罪释放。”
                                 申看了看他,忽然问:“你要怎么处置鄂老大?”
                                 “盗寇王荆襄现已捉拿归案,”湘冷冰冰地瞥了眼内府:“即日移交京师大理寺,当处凌迟之行。”
                                 申轻挑长眉,在原地滞了会儿,反身跑向内府。
                                 他急急推开房门,也不管京还在睡觉,往他身上一通乱摸,边摸边嘀咕:“牌子呢……”
                                 被搅醒的京不明事因,还当有福利,睡眼朦胧道:“云间……?嗯……你还没吃饱啊?我困……让我睡会儿再来……”


                            37楼2010-10-30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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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占高地乃此场战役的胜败关键。高地在敌人手里,就被敌方掐着咽喉,无法沟通、无法渡河,整个部队只好坐以待毙,等着敌方优势部队星夜行军地赶来后被全体歼灭。连攻两天也未能攻下高地,现在接到上司这样的命令,合理之极。
                                   京站在战壕里观察,高地上的碉堡离他的机枪孔、直线距离是一百八十七公尺,就理论而言,冲锋连攀上高地大概需要四十秒,可是实际上两天两夜、他连十公尺都没推进。
                                   敌军在高地的碉堡上布置了一个重机枪连,有二十挺火力的重机枪,火力猛、射程远、且弹药充足,他们已经牺牲了四十多名战士。
                                   最要命的是,那四十几具尸体就摊在战壕与高地之间——曾有七位勇士不顾一切冲出去抢回伙伴的尸体,结果又多了七具尸体。京明知这对士气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打击,却仍下了令:不许收尸。
                                   鄂从他手中接过命令,粗粗一看,沉吟道:“我们现在没有炮兵支援、没有空军轰炸、也没有专业工兵。”
                                   “嗯。”京同意,示意说下去。鄂很有军事才能,并且,此刻两人似乎想到一块儿去了。
                                   “为今之计,只能带著炸药包去把碉堡炸掉。”
                                   “不错。”京点头,这是个疯狂的想法,但兵行险招。
                                   “带十个人,连我,天一黑全力攻击作掩护,佯攻,十个敢死队装死尸,就整夜时间,逐寸向前移动,只要离高地二公尺处就是射击死角,可以冲上去,每人带四包炸药,任他有几个机枪连都得完。”
                                   “同意,不过你留下,我去。”
                                   “没有让首领涉险的道理。”
                                   “不身先士卒,何以率军?甭跟我争了,这是军令。”
                                   鄂眯起眼,缓缓道:“你听清楚了吗?这十个人叫敢死队,死士,会死的。你死了也无所谓吗?”
                                   京斜睨了一眼,态度不言而喻。
                                   “就算再也见不到他,也无所谓吗?”
                                   京猛地一震,呆住了。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看不见的巨掌捏紧,透不出一口气来。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突兀、切实地压下来,几乎要压碎他的心智和脊梁。无数声音在心里呼啸、挣扎、怒吼,哭喊奔逃的百姓和奋勇血战的军队,历历浮现在眼前。他动了动唇、吐不出一言,身体却向高地的方向不知不觉地挪出一步。
                                   这是他一生中最艰难的一步。
                                   “哈哈哈……世事艰难啊帝都!今日你可明白?”鄂指指东方,又指指西南的高地,情绪高扬起来:“我去,谢你当年救命之恩!”
                                
                                   “你们两个都别去,”湘在帐外听得真切,冷冷道:“我去。”
                                
                                   双方的枪声静了下来,刹那间一片死寂。进攻在七时零五分开始,现在是七时二十一分。
                                   半分钟后,高地上那座堡垒的枪口又传来响彻云霄的动静,黑暗中看,重机枪口喷出来的火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子弹如暴雨般倾洒在旷地上。
                                   伏在壕沟中的京和鄂互望了一眼——守军的指挥官是个狠角色,他补这一轮射击,是肯定我方是否真的停止了进攻,而这一轮补发的射击很可能阻止了整个计划的发展。
                                   京和鄂紧张至极,他们已经数出,多了十七具尸体——千挑万选加破格重赏,敢死队员一共十人,全混在如今这十七具尸体中。这十个人究竟多少成了真的尸体?多少还活着?
                                   活着的人必须极缓慢地向前移动,不能动手、不能动脚、不能昂头,只能利用胸腹肌肉与地面接触的部分,巧妙地收缩或放松、使身体移动,与蛇利用腹肌蠕动前进的原理相仿。
                              


                              41楼2010-10-30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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