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的视角]
[什么啊,原来我们当时看到的白光就是这个灯吗?]
小崽子在慵懒地自言自语着,她的鼻音很重。
[良爷,我记得你昨晚说我们还活着来着?]
[是的,我们还活着。]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简单地迎合着她的话语。
[那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不清楚,也许是比西域还要往西的地方。]
[西域?]小崽子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是啊。]我把自己的推断和她说了一下。[我以前去过甘肃,也偷摸地往跑去过一次西域。]我眯着眼,回忆着自己的见闻[越是往西北去,房屋的顶就越是平坦,你应该能注意到。]
小崽子在被窝里躺着,朝着我所在的方向点了下头。
[这里的房顶很平,很西域的差不多……]说真得,我很难相信自己的判断。
仔细想想,我就能发觉得出来,越是雨水少的地方,他们就越喜欢修那种平坦的屋顶。
我学武并非是什么正路子的,但也知道所谓的“卸力”,你不能挺直了身板挨对手的揍,总得想办法规避掉敌人的攻击。
雨滴和房顶大概也有些相似的原理,越是大雨,就越需要尖耸的屋顶去卸掉雨滴的力,去保证屋内不能漏水。
然而,昨天的雨绝非是西域那种干旱地带能下出来的。
更何况,我从窗户往下看去,能发现这个城镇里的野草与我熟知的京城周围见到的差别并不大。尽管城镇围墙的形状很奇怪,但也绝无西域的特色。
我注意到了柳树,随后又看向了其他的树。
这些树有不少的确并非中原所产,但也不像是西域的产物。
我觉得还是我和穗已经死了、现在看到的东西都是阎王爷修的更好解释我的见闻。
[兄弟,问你一些事。]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但他并没有挪开门外的重物。看起来还没有完全信任我们。
[恩人请说。]
尽管如此,他依旧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让我们活下来就已经足够了。
[你识字吗?]
[识字。]
[看过小说或者什么诗吗?]
[会恩人的话,儿时常看。]
[那我问你一首诗,我问上句,你答下句。]
[明白了,恩人。]
[闺中女儿惜春暮,]
[回恩人的话,这首诗没听过]
他又问了几首诗,有些是我常听的,我很快就答上来了;有些却十分陌生,以至于我完全没有听过。
[大兄弟,我看你挺壮的。身上的打扮也像个武人,那你会用弓不?]
[回恩人的话,用过弓;算是半个好手。]
[正巧儿,我这儿有把弓,你看一下见过这种吗?]
他从门外递过一张巨大的弓,大小夸张的弓稍同弦的中间有一块垫子。
[回恩人的话,没用过这么大的弓。我用的弓要小一号,弓稍要短、弦和稍之间也没有夹着这种木块儿。]
他又递进来了一张纸,上面画着不同的兵器:[你找一下哪一把是戈。]
我按照小时候在书上看到的插图,选择了最像戈的哪一把。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今年是哪一年?]
[崇祯五年。]我有些疑惑,[敢问恩人为何要问我们这些问题?]
[唉,]他叹了一口气,[你们还有什么重要的人吗?这里可能离着你们家有些远。]
[请问恩人……]我有些害怕。
[我先把这些东西挪走,慢慢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