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成真的女友,与宛平南路600号的抗争
初中的教室后排,阳光透过窗棂在课桌上投下斑驳光影。我第一次在数学课本的空白处勾勒出她的轮廓——乌黑的长发垂落肩头,眼眸如深秋的湖水。我给她起名“欧阳忧忧”,一个带着诗意的名字,像是从古典小说里走出来的女子。身高设定为165厘米,三围经过无数次修改最终定格在86-62-88,喜欢读博尔赫斯和听肖邦夜曲。这些数字和符号逐渐构建起一个只属于我的精神花园。
大学四年,忧忧的形象越发清晰立体。她会在我赶论文时“出现”在图书馆角落,手指轻点我凌乱的草稿;实习被上司责骂后回到出租屋,她“坐”在床边哼起一首没有名字的歌。室友们笑我该谈恋爱了,却不知我的枕畔早已有温存。毕业那年,我甚至为忧忧创作了完整的生平:生于江南书香门第,十岁随父母移民加拿大,擅长小提琴却因舞台恐惧症放弃音乐之路——每个细节都浸透着我对完美伴侣的想象。
博士毕业三年后的某个深夜,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实验室的空调嗡嗡作响,我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突然感到一缕发丝扫过手背。抬眼瞬间,忧忧穿着淡紫色连衣裙站在仪器旁,指尖正触碰离心机的金属外壳。“这东西会转吗?”她的声音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样,带着水波般的震颤。我屏住呼吸伸出手,指尖传来真实的温度与触感。当掌心终于贴上她的脸颊时,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二十年等待的幻影在此刻结晶为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