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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城第一小霸王，程时暮，高二，逃课打架样样精通，还不服管教。
　　因为他劣迹斑斑，南城已经几乎没有高中愿意接受他。
　　本来，程时暮成绩不好，他爸爸程达没有走后门供他上南城一中，只让他待在普通高中，也不至于有太大压力。
　　可现在看来，有压力的是学校。
　　最后无奈，还是程达凭借校董会的关系硬把程时暮塞进了南城一中。
　　早就听说过程时暮的大名，又碍于程达的身份，不好多说什么。
　　南城一中对于程时暮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在，也许是被退学退的多了，或者是听进了他爸的话，进南城一中这么久，除了上课迟到睡觉偶尔逃课之外，没干出什么别的来。
　　原因倒也不是他真的改过自新了，是家里老头威胁他，要是再被退学，就要把他送出国去，他可不想。
　　程时暮在最差的20班，课堂纪律也不是很好，可是他来了之后，每节课都安静的出奇。
　　只因为刚来那会，他睡觉，被吵的烦，直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拎着吵得最凶的那个人后衣领，把他丢进了厕所。
　　这件事在南城一中迅速流传开，从那之后，没人敢惹他。
　　课程枯燥乏味，他根本听不进去，逃课太多总是被家里老头念叨，上课打个游戏，老师还一直哔哔，很烦人，只能睡觉了。
　　老老实实呆在学校上课，把他整个人压制的特别烦躁。
　　暑假就十天，约了十几场实践，没一个让他舒心的。
　　听说风华会所在南城开了分部，他兴致立刻提了起来。
　　他就是喜欢挑战别人，身为一个强贝，他几乎把南城能约到的主都约了一遍。
　　但是没有一个愿意跟他约第二次，因为他，嚣张，难管，气势又强，简直能挑衅到主怀疑人生。
　　“我要你们这手最黑的主。”
　　程时暮特别嚣张，就在风华会所前台，声音也洪亮。
　　把一个刚刚结束sj出来，哭哭啼啼的小姑娘都吓懵了，愣愣的盯着他。
　　一秒，两秒，本来还一瘸一拐的小姑娘，直接跑了出去，生怕被什么追上似的。
　　“先生，请出示身份证。”
　　17岁，未成年。
　　15岁以上，风华会所都有招待，只是未成年没有成年人可以享受的服务多。
　　前台递给他一张服务需求表。
　　“请选择你的体验。”
　　程时暮看着一排排的选项，怎么全是轻度？数量都不过百，还不如他之前约的z。
　　“只有这些？”
　　前台小姐姐保持良好的礼仪跟他解释。
　　“是的，未成年人只有这些选项。”
　　程时暮一下子把清单退了回去。
　　“给我换成年人的。”
　　“先生，您还有两个月才成年，按规定，你只能……”
　　程时暮特别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
　　“少废话，给老子换，出事我担着！”
　　“抱歉，不行。”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抱歉，风华会所是会员制，只有高级会员才能会见老板。”
　　程时暮气的想砸了这店，可是想到老爸的话，生生忍住了，校外惹这么大的事，他爸分分钟给他扔国外去。
　　“怎么才能升级成高级会员？”
　　“有三种方式，第一，消费金额累计超过五十万，可以升级中级会员，累计超过一百万，可以升级高级会员，会所内单次消费不能超过五万元。
　　第二，累计消费时长超过五百小时，可以升级中级会员，一千小时，可以升级高级会员，单次消费时长没有限制，我们提供长期服务。
　　第三，以上两种结合，每消费一万元或者10小时可以兑换一颗星星，50颗星星可以升级中级会员，100颗星星可以升级高级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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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因为会员制度要求很严格，所以风华会所虽然声名在外，但中级以上会员并不是很多，要么有钱，要么就是会所长期老客户。
　　程时暮听的头疼，什么破规矩这么多，实践还这么多程序，真麻烦。
　　程时暮懒得搞这么多麻烦，况且，他一个未成年，还只能体验最轻的那种服务，没点挑战性。
　　“程哥，你也来这？”
　　边方是他在圈里认识的，后来转到南城一中，就跟他成了好兄弟。
　　程时暮的名声，在南城圈内几乎是响当当的存在，比一些名z还厉害。
　　“没趣，走了。”
　　“哎，程哥，你知道会所老板不？”
　　“他是什么厉害人物？”
　　边方兴致勃勃的跟他介绍。
　　“当然了，风华会所老板，余朝，在北城那边可是名主，可厉害了，我听北城那边的朋友说，几乎没人从她手里笑着出来。
　　我就特好奇，可是会所开业好几十天了，我天天来，连人都没见过。”
　　程时暮背靠着服务台，双臂展开搭在台子上，问他。
　　“你是高级会员？”
　　边方嘿嘿笑了两声，凑近他耳边解释。
　　“这不是想着刚开业，总能偶遇到吗？”
　　程时暮翻了个白眼，双手插回裤兜，抬腿往外走，像是想到什么，他又后退，右手搭上边方肩膀，揽着他的脖子往外走。
　　确定离会所距离较远，他才压低声音问。
　　“你能不能搞到高级会员？”
　　边方摇头，很是无奈。
　　“程哥，我也就寒暑假过年过节回北城那么一两次，去会所也没几次，连中级会员都还差好大一截。”
　　“你有没有认识的？”
　　sp会所在北城十余年，那边高级会员会多些。
　　边方母亲是北城三大家族之一的洛家，他接触的圈子，多少会认识一两个高级会员。
　　边方连连摆手，一边摇头一边后退。
　　“风华会所查身份查的很严的，一旦被发现，不仅会注销高级会员卡，而且终身不能体验会员服务，冒用身份的人也会很惨的。
　　最主要的是，风华会所的老板背景很强很神秘，北城没有一家敢完全得罪的，他们的规矩，不管身份地位，一视同仁。”
　　就那会员制的规矩，一视同仁个p！
　　见程时暮陷入沉思，似乎没打算放弃自己的想法，边方继续劝。
　　“程哥，也不是不帮你，北城高级会员我确实认识几个，但是你想约风华会所老板的话，还需要他们的专属金卡，有了金卡还需要预约才行，而且风华会所的金卡，全球都不超过七张。”
　　程时暮眸光微沉，他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边方陪着他往回走了几步，以为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冷不丁又听见他问。
　　“金卡怎么弄？”
　　边方一个趔趄，差点把自己绊倒。
　　“程哥，没必要吧？”
　　程时暮比他高半个头，勾着他的脖子，低眸看他。
　　“是不是兄弟？”
　　一番好（威)言(逼)好(利)语(诱）之后。
　　边方勉强答应给他搞一张高级会员卡，正好他表哥结婚后，没再去过风华会所，有一张闲置的高级会员卡。
　　金卡是高层管理，大部分都是他们老板送出去的，只有少数是通过金卡持有者的推荐，由管理高层发放。
　　程时暮如果只是用高级会员去见见他们老板，只要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一般不会被发现。
　　但如果他想搞到金卡去实践，百分百被发现，不过程哥是强贝，应该也不怕的……吧？
　　跟边方在路边随便吃了点，又在酒吧呆到凌晨一点多，才回家。
　　他妈妈在他六岁的时候，因为车祸意外去世，他爸爸天天忙着公司的生意，很少管他的生活。
　　也只有他闯了祸，要他收拾烂摊子的时候，才能看见他爸爸气急败坏出现。
　　喝的有点多，没醉，但头也有点晕，以至于程时暮进门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程达，有点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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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程达一脸严肃，隔这么远都能闻见他一身酒气，一个17岁的高中生，抽烟、喝酒、打架这些就没有他不干的。
　　“从今天开始，把你身上那些坏习惯都给我改了。”
　　程时暮冷笑一声。
　　“改不了。”
　　程达本就一肚子火，一听他这态度，火气直接窜到顶，似乎是顾及什么，他压了压声音。
　　“那你也别给我带到家里来。”
　　程时暮察觉他的异样，看了眼鞋柜里的几双女士鞋，目光骤然转冷，抓着柜门的手也收紧。
　　“什么意思？”
　　程达还算耐心的解释了句。
　　“我一个朋友带她女儿，暂时住在家里，你收着点你的性子。”
　　程时暮当场被气笑了，猛地甩上柜门，大步走到沙发边坐下，仰头灌了一杯水，才开口讽刺。
　　“是你朋友，还是情人啊？”
　　什么朋友，会带着女儿住在别人家里？在哪租不到房子？就算没钱，程达会没钱？花点钱给她租一个不行，或者他那么多房产，给一个暂住不行？
　　非得把人带回来跟他住，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程时暮！”
　　程达忍不住拔高声音，这些年，他一直忙自己的事，疏忽了对他的管束，才让他现在越来越没个正形。
　　见他恼羞成怒，程时暮没什么情绪，像是习惯了。
　　以前还好，他们父子俩还有坐下来好好吃饭的时候，这几年，关系几乎降至冰点，程时暮每次见到程达都是挨骂的。
　　程达知道他容易误会，也不会接受家里平白多出两个女人，再次解释。
　　“我这一辈子，只有你妈妈一个女人，秦漫雪是我一位故人的朋友，她现在出了点事，我只是让她在程家躲躲风头，没有别的意思。”
　　程时暮显然不信，也没打算跟他好好谈。
　　“随便，我出去住。”
　　说完，他站起身往门口走，本来也没换鞋，这下也不用麻烦了。
　　“站住！”
　　程达怒吼一声，但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脱口放了句狠话。
　　“你走出去试试！看看南城哪有你的容身之所！”
　　程时暮停下，转身跟他对峙。
　　“怎么，当初保护不了我妈，现在也打算把我逼死，好给你的情人让路吗？”
　　“程时暮！”
　　程达气火冒三丈，几乎都忘了本来打算跟程时暮要说的事，正打算发火，二楼传来一道温软的女声。
　　“程叔叔。”
　　程时暮下意识抬头，一下怔愣在原地。
　　女生站在灯光下，手里抱了个小熊娃娃，身上穿着粉色小裙子，及肩短发，眉目精致，黑眸也在打量他。
　　“小雨，是不是吵醒你了？没事，先回去睡，叔叔小点声。”
　　秦朝雨点点头，似乎有点没睡醒，迷迷糊糊走回到自己房间。
　　“她是秦朝雨，她妈妈是秦漫雪，我的朋友，有点精神问题，还有些别的麻烦，暂时不方便告诉你。我向你保证，不会再娶妻，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小雨应该跟你差不多大，我已经给她转学到南城一中，跟你一个班，小雨话少，你多照顾她点。”
　　程时暮收回停留在二楼的目光，冷笑连连。
　　那小屁孩跟他一样大？那么小一只，有他一半高吗？
　　“有精神问题住医院啊，什么时候程家也能治病了？”
　　程达压着声音，忍着打他一顿的想法，再次警告。
　　“你对我不满，怎么跟我吵都可以，也没希望你对她们能有多好，别找麻烦就行。”
　　程时暮压下心里翻滚的情绪，没理程达，径直上楼。
　　这里是他家，要走也该是那两个人走，他凭什么让步，程达有本事，就真把他这个儿子弄死。
　　路过秦朝雨的房间，程时暮顿了顿，偏头冷冷看了眼，继而走回自己房间。
　　巨大的关门声响回荡在别墅里，楼下程达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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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二日一早
　　程达刚下楼，就看见程达拿着公文包，在跟秦朝雨说话。
　　“有什么事情就跟叔叔打电话，别客气，把这当自己家。”
　　秦朝雨乖巧点了点头，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程时暮冷哼一声，昨晚信誓旦旦说什么不会再娶妻，转头跟别人女儿说，把这当自己家，虚伪！
　　程达转头看见站在楼梯上的程时暮，皱了下眉，不放心叮嘱。
　　“吃完早餐，司机送你跟小雨一起去学校。”
　　程时暮没理，吊儿郎当的走到餐桌边，随手拿了个面包。
　　也没指望他有什么回应，程达跟秦朝雨打了声招呼就去公司了。
　　程时暮仔细打量了下乖巧坐在餐桌边吃早餐的女生。
　　刘海遮住额头，黑色圆框眼镜遮住眼睛，一张脸被遮了大半，样貌不怎么出众，唯唯诺诺的，看着特别好欺负。
　　跟昨晚不太一样的感觉。
　　程时暮长腿迈开，在她旁边站定，靠着餐桌，垂眸盯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
　　“秦朝雨。”
　　程时暮看着她越来越局促的动作，微微挑眉，他有这么恐怖吗？不就是问个名字吗？
　　昨天晚上声音那么清脆，现在回答个问题，嗓音都在抖。
　　“少爷，秦小姐性子软，你别欺负她。”
　　张姨端着一杯牛奶过来，笑着替她解围。
　　“张姨，你也被他们收买了？”
　　程时暮向来有话直说，从来不会拐弯抹角。
　　张姨是他家的保姆，之前，程达和程时暮妈妈韩伊都不喜欢人打扰，家里都是固定每周请人打扫一两次。
　　后来是他妈妈怀孕，生活起居怕程达一个人忙不过来，才找了一个保姆照看着。
　　之后也没辞退，一直留到现在，照顾程时暮，张姨是看着他长大，程时暮也把她当亲人看。
　　张姨瞪了他一眼，把牛奶放在秦朝雨手边。
　　“秦小姐小心烫，慢慢吃，不急，少爷说话就这样，本心不坏，你别介意。”
　　贴心安慰了秦朝雨几句，拉着程时暮走到院子去。
　　“少爷，人家小姑娘挺可怜的，你别老是欺负她，再说了，那些大人的事跟她又没关系。”
　　“你也觉得程达把那个女的带回来没安好心？”
　　张姨嘴角抽了抽，少爷这关注点总是跟别人不一样啊。
　　“老爷跟夫人感情这么好，这么多年，你见老爷身边有过女人？哪怕应酬商会什么的，都不带个女伴，少爷你也别太敏感了。”
　　说着，张姨朝客厅看了眼，压低声音。
　　“秦小姐的母亲，精神问题很严重，清醒的时候也不多，依我看啊，老爷只是看情分收留他们而已。”
　　程时暮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捧着牛奶喝的女生，心里有些异样。
　　“她父亲呢？”
　　张姨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他们这样，都是她那个父亲害的，唉，也是运气不好，摊上这么个人。”
　　程时暮微微怔愣，突然有些心疼，母亲神志不清，父亲是个人渣，她又是面对多少才长这么大？
　　“她多大？”
　　“刚过18岁，少爷，虽然秦小姐比你大，但你是男孩子，多照顾照顾她。
　　我看秦小姐这性子，容易被人欺负。”
　　程时暮没再问，抬腿走进客厅，秦朝雨刚好吃完早餐，站起身，就看见程时暮朝她走过来。
　　秦朝雨似乎有些害怕，低着头看自己脚尖，手指局促的揪着衣服。
　　程时暮微微挑眉，低估她了，他现在180，这小姑娘有些驼背，只到他下巴位置，站直估计只矮了他半个头多点，目测165左右。
　　无论是昨晚，还是刚刚看她坐在那，程时暮都觉得她连150都没有。
　　他低头看了眼黑色长裤遮住的腿，长的不怎么样，这腿还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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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时暮刚抬起手，秦朝雨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下。
　　他莫名其妙看着她，怎么的？他还能打她不成？
　　程时暮翻了个白眼，从桌上又拿了片面包，转身朝门口走。
　　“跟上，慢了自己走路去。”
　　周遭气息散去，秦朝雨才抬头，接过张姨递过来的书包，匆匆跟上程时暮。
　　车后座，程时暮大喇喇的坐着，占了一大半的座位，秦朝雨缩在角落，离他远远的。
　　程时暮根本懒得看她，有点烦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又没做什么，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到了学校，他头也不回的往学校走，秦朝雨小跑的跟着他。
　　高三最先开学，路上大多数人都在讨论各自的暑假。
　　程时暮是校霸，几乎没人不认识，大家都害怕，看见他都自行绕道，躲他躲得远远的，看见他身后的小姑娘，纷纷小声议论，这是哪个被他欺负的？太倒霉了吧？
　　不过，程时暮虽然不讲道理，但是敢作敢当，从来没欺负过女生，这女生是做了啥？
　　边方路上碰见他，熟稔的搭上他的肩膀，偏头看了眼后面跟着的人。
　　“程哥，这什么情况？”
　　“我爸塞给我的麻烦精。”
　　说句话都打颤，出去能跟谁交流？不得被欺负死，还得他时时看着，可不就麻烦精？
　　边方显然理解错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兄弟，你爸这么牛逼，你还没成年就给你找个媳妇？”
　　程时暮毫不犹豫踹了他一脚。
　　“***的，什么玩意？”
　　边方惊险躲开，挠了挠头，凑回来，他理解错了？
　　“不是给你找的媳妇？”
　　程时暮没好气回了句。
　　“有病。”
　　边方回头看了眼，女生似乎不太能跟上他们，一直在小跑，身上的衣服看着有点旧，唯唯诺诺的，还有点土气。
　　“也对，配不上你。”
　　程时暮瞥了他一眼，边方识趣闭嘴。
　　三人几乎是卡着点进的教室，程时暮一到教室就趴在桌上补觉，边方看了眼秦朝雨，又看看丝毫不管人家的程时暮，还是把自己位置让了出来。
　　“妹妹，你坐在我这吧。”
　　秦朝雨有些犹豫，这个教室好像没多余的桌椅了。
　　这时，班主任杨瑜走了进来，看见后门站着的两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你是新来的秦朝雨吧？”
　　秦朝雨诺诺点头。
　　杨瑜又说了句。
　　“我说你怎么没来我这报道，原来先到教室了，你先坐边方那，下课跟我去办公室填下信息表，边方你下课自己去搬套新的桌椅。”
　　“行。”
　　“你先坐着，如果觉得我的书碍事就扔地上，我等会来搬。”
　　边方回了班主任一句，指了指自己桌子，朝秦朝雨说了句，自己则是坐在程时暮前面。
　　这个位置本来有人，但是他今天请假了，刚好让边方坐一节课。
　　秦朝雨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才坐上座位。
　　南城一中按成绩分配班级，20班本来就是最差的班，程时暮跟边方长期霸榜成绩榜倒数。
　　他们这群不爱学习的，桌上一半堆着书，稍微弯腰低点头，就能完全把自己挡住。
　　她第一天来，也没什么东西，索性没动边方的书。
　　“这位是新来的同学，秦朝雨，大家欢迎。”
　　教室内瞬间掌声一片，各式各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秦朝雨有些不安。
　　杨瑜跟大家介绍了下秦朝雨，就准备开始讲课，似乎又想起什么，目光锁定还在睡的程时暮。
　　“程时暮。”
　　程时暮不耐烦扬起头，有完没完？能不能让他好好睡一觉。
　　“拿你的书给新同学一起看，上课别睡觉。”
　　程时暮皱着眉，在自己整整齐齐堆满半张桌子的书本里，随便抽了一本，丢给秦朝雨，自己靠着窗，看着黑板，眼皮耷拉着，仿佛随时能睡过去。
　　秦朝雨看了眼书名，数学，不是随便给的。
　　她跟着杨瑜的课堂，翻开书，把书推到两个桌子中间，自己看一半。
　　程时暮踢了踢她的椅子腿，压低声音警告。
　　“看你的，别占我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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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的，别占我位置。”
　　秦朝雨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满脸不耐烦的程时暮，垂着眸，默默把书本拉回自己桌子上。
　　一个小插曲，偶尔有几个好奇的女生打量几眼秦朝雨，但有程时暮在旁边，她们也不敢一直盯着看。
　　周一第一堂课，昏昏欲睡的一大堆，几乎没几个人在听。
　　秦朝雨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把知识点全部记上，没敢乱画程时暮的书。
　　下课，她就跟杨瑜去了办公室。
　　“秦朝雨同学，你的情况，程先生大概跟我说了一些，我们高三进度会快些。
　　一班已经开始2轮复习，我们20班也准备在开学考后，开始一轮复习，你之前在北城一中成绩都很优异，这个进度应该也能跟上，按理你应该能进1班的。
　　但程先生说，考虑你性格的原因，让你呆在20班，有程时暮在，或许能好些。
　　你呢，也不要想太多，现在正是高三关键时刻，我们班纪律不是很好，希望你不要被他们影响。”
　　秦朝雨点点头，轻声回应。
　　“好的，老师。”
　　杨瑜知道她有点内向自闭，也没问她太多。
　　“书本我联系了教务处，还要一周才能拿到，现在大多老师都进入复习阶段，几乎都在做试卷，书本影响不大，你如果需要，就跟程时暮借借，他的跟新的一样。”
　　秦朝雨好半晌才嗯了一声，听杨瑜又跟她说了点注意事项。
　　程时暮背靠着墙，一只手搭在窗台上，头侧着看窗外，上课昏昏欲睡的人，下课竟然还在看风景？
　　课间十分钟，过去一大半，他才收回手，趴回桌上睡觉。
　　秦朝雨刚好从前门进入教室，看了眼睡觉的程时暮，动作很轻的拉开椅子，尽量不吵他。
　　第二堂课，英语，这老师也是真的狠，暑假做的卷子，今天早上刚交过去，这会已经批完一个班的了。
　　试卷零零散散发到每个人手中。
　　英语老师看见坐在最后面的秦朝雨，贴心说了句。
　　“新来的同学和同桌一起看。”
　　这句话不知怎么刺激到程时暮了，他猛地抬头，抓着自己的试卷，翻了个面，盖住分数。
　　他侧眸看了眼身边的女生，突然站起来，往前俯身抽走还没睡醒的边方的试卷，丢到女生桌上。
　　“不是，程哥，你干嘛？”
　　程时暮把自己试卷丢给他，随意打发一句。
　　“学习一下。”
　　边方一脸懵，谁学习谁的？他俩一个9分一个10分，这有什么好学习的？
　　“需要做笔记吗？”
　　一道细若蚊呐的声音传过来，要不是程时暮偏头去看秦朝雨，边方根本没注意。
　　“啊？你说啥？”
　　秦朝雨瞄了眼程时暮，声音更小。
　　“要不要我帮你做笔记？”
　　边方朝她凑近了点，他是真听不清她说了啥。
　　程时暮随手抓了本书扔向他，骂骂咧咧的。
　　“你聋子？问你要不要做笔记。”
　　边方接住书，才无辜回答。
　　“哦哦，随便随便，卷子送你都成。”
　　这声音小的，他是真听不见。
　　秦朝雨没再说话，低头看向试卷。
　　边方身子往后仰，跟程时暮小声讨论。
　　“程哥，你这便宜妹妹，胆子这么小？”
　　程时暮挑眉，侧着身子，单手撑在桌上，目光停留在秦朝雨身上，他就说，这小身板，还能比他大那么几个月？就该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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