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年幼的我不知道这是离别,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躲在门口,偷偷的看着妈妈的背影渐行渐远。
我喜欢姥爷的家,是那种独立的小院,院墙周围种着姥爷新栽的月季,每天清晨姥爷打扫完庭院,就会拿起水壶给这些花儿浇水,我总跟在后面问东问西。姥爷忙完这些,就会搬把椅子坐下来,说:“来,丫头,姥爷给你梳头发。”我也就搬把小椅子在他前面坐下来。姥爷只会给我扎马尾,从刚开始的无从下手到后来的轻而易举。我总嫌弃的对着镜子说:“好丑啊。”然后姥爷拿着烟锅大笑,我也跟着咧开嘴笑,再没有什么比这更纯粹的了。
孩子们的世界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很快我便和他们打成了一片。没有昔日在城里那般束缚,和他们在田地里打滚,大声的用方言喊叫,用沾满泥土的手去抹脸上的汗…...当然还有打架。只因那个叫小飞的男孩要抢我抓到的蝴蝶,我不给,他便说:“你是没人要的小孩,你爸爸不要你,你妈妈也不要你,你...啊~~”我咬了他,用尽平生所有的力气在他的手臂上咬着不松口。直到他妈妈听到他的哭声从家里跑出来,把我狠狠的推在地上,一边心疼的帮他儿子吹着血淋淋的伤口,一边恨恨说道:“真够狠的,有娘生没娘养的贱骨头......”我爬起来就往家跑,不顾手上被推倒时划破的伤口,那一刻,拼了命的跑。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流眼泪,只是憋得眼睛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