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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一个小小的非良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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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世事应当往长远看,如果某一时刻的动作不是为了更长久的利益,它便没有意义。只是……这两次日升日落之间,韩非,以及张良,都想只为当前。没有任何其他的打算,就当天道容许自己挥霍这几个时辰的光阴。
  搁笔处,墨迹未干的竹简躲在张良的袖中,闪开韩非的争抢;铜镜边,如瀑黑丝服帖于子房的手掌,盘绕云簪之上……
  “韩兄,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张良并不知道前日刑架边后来发生的事。他当然知道事情不会只有软禁这样的乐观,可他不敢问,只能试探性的寻求回答。
  韩非面上有那么一刹那是僵住的,但短暂得完全无法分辨。随后笑着说:“等良儿伤愈时,便是回家日。”
  这不是张良想要的答案,它听起来那么的不现实。现在他心中这两日来积攒的恐惧又深了一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韩非随时可能在他眼前再次消散。
  “没事的,我以后不会再离开良儿。”韩非早就洞悉一切。他这辈子从没扯过谎,可是这次,就让他食言一回吧……
  两日的时光,从没这样的快过,好像一片飞羽略过半滴露水一般。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的东西来不及感受。
  张良慌张张地把一卷竹简塞到枕头下,觉得不保险又一屁股坐在上面,盯盯瞅着一旁哭笑不得的韩非。
  这卷书他昨日就写好了,可自落笔时起,韩非的争夺就没停过。
  无奈的笑了笑,韩非一脸淡定的走过去,伸出一只手“拎”过张良。子房本来就轻飘的很,来秦国这几日,愈发轻如薄丝了。
  眼看秘密在韩非手上就要被泄露出去,这张良就不乐意了。双腿发力,韩非只听见耳边一声风响,刚到手的“赃物”就化为空气。
  他张良纵使身受重伤,再不济也是个习武的!见硬抢无望,便只得使软的了。
  “子房怎么,身在秦国还不忘给哪家姑娘做颂吗?”张良在一边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脸不看韩非。
  韩非则绕到张良的眼前不依不饶,“看子房这样,是被我说中了?啧啧,子房亦长大了,也是时候找一个大家闺秀……”
  “韩兄……”张良烧的满面通红,竭力挣扎着避开韩非的目光。不过,显然是避无可避。
  “诶呀,等有空会给韩兄看的,也不急于一时。至于韩兄说的什么姑娘都是子虚乌有罢了。”
  “当真?”
  “兄业不成,何以家为?”说着,走到窗边,伸手迎进扣窗月光,照若白昼。
  “这是韩国的月亮,在韩国它也事这样的明亮。它是知道了明天是韩兄的寿辰才这样努力地放出光芒吧。因为,等到明日的晨曦一出,它就无法给韩兄贺寿了。”
  听到这里,韩非忽然湿了眼眶。他数不清这是这几天来他第几次热泪盈眶了,可是这次是最深的刻骨之痛。“是啊,等到晨曦一出,就再也见不到这抹明亮皎白了……”可是月亮可以缺而又圆,可子房你又能在可是重回我的身边照亮黑夜呢?最后这句话,他只是自己说在心里。
  “子房,你知道吗,这月亮是世间最纯洁的东西,月光也九天是最澄澈的清泉。月光既出,玉宇澄清,月光谓何?月明则天明,天明则地明,地明则心明。唯有身处明月边,才会让人感受不到世上的污浊。”
  子房,我的心,你能懂吗?
  张良疑惑,他不知怎么,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再见到韩非时心中便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似是喜悦,却又不是。这种感觉可能从秦国的牢狱里再见韩非时萌发而出,也可能是韩境一别是喷涌而来,也可能更早。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楼2018-03-15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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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但请子归,吾后将随。——兄非”这是张良次日清晨的收获。昨夜韩非以养伤为名再三催促他休息,怕只为了今晨吧。
      “韩兄,子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骗我?当初,你说你会平安回来,却了无音讯;如今你说,会陪我共回韩都,却又踪迹全无。你说过不会怪我给你下药,却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我,惩罚我,你就是这样不怪我的吗!子房命卑,不比韩九公子的名头,可我也是个人啊!你大可以恨我,怨我,甚至你一声令下就可以将我碎尸万段。但你这样的羞辱我,就当子房是个只会跟在你后面相信一切的愚人是么?子房也并非是毫无怨言的……子房到底错在哪才让韩兄这样对我?至少应该让我知道我错的是多么不可饶恕才让韩兄不惜用骗术来躲避吧?哪里做的不合韩兄心意,我大可以改啊!韩兄,求求你,告诉子房……”窗外,望着王宫的方向,丝毫感受不到初阳的热量,相反,是彻骨寒。
      门外的禁军已经撤走,张良已经自由,从秦城到韩地,他不会再有任何阻隔。可是为什么丝毫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反而身上仿佛被缚上千斤的枷锁。
      子房知道了为何昨夜提到月亮时,韩非伤叹非常。他恨为何不能早些洞察,也好弥补些盈缺。
      怀抱枕下的竹简——今天是他的寿辰,这本是准备今日给他的,所以子房才会那样竭力抵抗。只是……
      “慷慨行歌,乱世山河,及尔相侧,不疚异国。盘龙之爪,鸿鹄之翮,愿竭微志,执策天阿。墨追盛世,笔下兵戈,聚捻流沙,新筑韩奢。兄君良佐,道法天合,沧桑水落,石出九歌。扣山成钟,扶水为瑟,怀鹿中原,纵马南坡……”
      指间的力量不断加强,隐隐听到的是竹夹碎裂的声音。他左不过是想满足自己一点小小的愿望,可为什么,在这个世道里,他已经卑微到这种程度,还是不能……
      难道真的应了荀夫子的话?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这世间最残忍的,莫过于让才抓住的稻草,转瞬便重落苍茫。
      漫步古道,张良不知走出了多远,只是看着脚下的影子一明一暗。凌虚在腰间晃动,颇显不安。黑色斗篷重加在身,宽大的衣摆被身侧的寒风挽成一朵沉重的牡丹。靠在树下,一叶障目,沉入糜暗。
      瓢泼大雨浸透了青莲儒衣,却压不灭脚下的熊熊烈焰。最高的悬崖照应着那个只能隐约分辨轮廓的城池,可是崖边之人却将目光直插入天际,不敢低眉俯眼。
      风夹着火影,一直够到天边,冲天的热浪让鸿鹄都不能飞过。任凭雨水如箭矢打在脸上,血色的泪痕爬过一道不长的轨迹,便转瞬即逝地被冲淡。
      斯人已去,故国已亡……
      “小公子?公子请醒醒。”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个颇有儒者风范的青年。目光柔和,带些询问,带些关心。张良心里“咯噔”一下——在这个世道里除了韩非,他还没见过任何一个人对他示以这种眼神。也许是惊异吧,也许是怀念故人,勤谨非常的张良一时竟忘了礼数,呆呆望着出神。
      “公子?”又一声呼唤,把张良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连忙站起,拱手作揖。
      “见过二……颜路先生。”张良低下头,不太敢去迎合这个目光。
      “你认识我?”颜路奇怪,从这个少年第一眼看见自己开始,就觉得他眼中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又说不出为什么。
      现在的张良可是懊悔不已,他嘱咐过不能说的啊!现在只好拆东补西,自圆其说罢……“啊那个,晚生张良,曾经听一位居住桑海的朋友提起过颜路先生的雅姿,印象颇深,便记住了。”
      “哦,想来是韩非公子吧。他近来可好?”颜路没有太多的表情,始终保持微笑。
      “呃……是……是啊……韩兄多次提起过先生,还说得空要带良去桑海拜会先生呢。”
      这个时候,只能卖掉韩兄做挡箭牌了。颜路先生性格温润如水,不会怪他的吧……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11楼2018-03-16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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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重生的?!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2楼2018-03-16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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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路先生是要回桑海?”张良随口问道。抬手抹了一下未干的泪痕。
          颜路的眼睛随着张良的手一起一落,口中答应。“是啊,路过此地,就见张公子在树下,心中似有什么难事,便冒昧打扰了阁下。”
          “其实有些事也强求不来,倒不如顺其自然。况且天是天下人的天,它既然做了天,就必然要对所有人有个交代。”颜路拍拍张良的肩膀,扶了扶背后的书囊,便继续向东方进发。走出不到十步,脚下一个“趔趄”,一卷书从背包中滑落。张良跑上前弯腰捡起,可再抬头时,那人已如仙人一般失了踪迹。
          目光无意扫过竹简,移向别处。顿了一下,又突然跳到指尖的几行字上。
          “孟子 告子下”。
          醍醐灌顶一般,一道闪电从头贯穿到脚下,张良双眼霎时间布满星光。
          向东面对桑海的方向,张良长跪而拜,一为解惑之恩,二为指路之德。东方,是太阳初生的地方,在这个乱世中,张良第一次体会到了豁然开朗的感觉。
          天将降大任,必有空乏身,行拂乱之时——颜路先生的苦心,送给张良的是豁然开朗。既然如此,他张良又能强求什么呢?他是经历过生不如死、噬骨折磨;他是执念于人间烟火、悲欢离合——“不过没关系,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所以这个世道就必须绕着我运转;老天已经亏待我一次了,所以他现在必须要偿还,必须听我调遣!”午时的日光竟也可以这样的澄澈清透,虽然心有不甘,但总归是坦荡了些。
          依依紫兰飞落,漏过窗纱,点在银丝梢头,又转瞬撕裂在白刃之上。怀中的鲨齿从剑鞘里露出一寸寒光,冷如眼中充满了杀气的刃。
          百里之外,有一辆华贵雍容的驷驾,车辙一直延伸到西方。
          可以放过卫庄,条件是——冠嬴姓,倚扶苏。这是大殿上韩王居高临下掷给她的话。
          她迟疑了,可是她觉得应该义无反顾。
          “你真的这样打算?一步错则万劫不复,莫不如等子房回来。况且你身上还带着伤……”
          “哼,那些人不过一群蝼蚁。”卫庄从席坐上站起,转身出了紫兰轩。
          顺着屋脊略过的一个黑影,快如闪电,轻似鸿毛。整个新郑城,能够注意到如此细微过花瓣落地的异动的人,恐怕只有那一个了。霎时间,天空就出现了两个太阳——其中一个来自鲨齿的明光。
          肩头墨色的羽毛被剑气逼得拼命向后闪躲,喉结凸起的地方析出一粒血珠。嘴角带笑,安之若素。
          “姬无夜已经死了,你觉得以你自己的实力,可能报仇么?”话音未落,一片白羽飘到卫庄身后,踮步羽梢,仿佛脚下的羽毛都比他重了一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显得高傲尊贵,可是那一瞬间,单纯的眼睛里仍然闪过一丝急促不安。
          “哪怕是两个。”鲨齿抵在咽喉,微微有些晃动。一片飞羽划过,便封开鲨齿的白刃。剑尖在半空画了个弧斜插在地里,挑起的那枚血红珍珠随即钻入沙土,被飘落的黑羽封住退路。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13楼2018-03-17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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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气从头刷到了这,真心好看好喜欢这篇非良,太太加油坐等重逢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4楼2018-03-18 0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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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ง •̀_•́)ง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15楼2018-03-18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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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暖楼ヽ(゚∀゚)ノ给高产的大大打call(ฅ>ω<*ฅ)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6楼2018-03-18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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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是没发上去么……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18楼2018-03-19 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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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发上去不显示……没有什么不好的内容啊……再发一遍图片试试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20楼2018-03-19 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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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需要道歉,108楼的地方空了一篇文,楼楼没有检查到,现在补上了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21楼2018-03-19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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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已近盈天的树梢上,站立三人。
                        “这是诛灭九族千刀万剐的死罪。”
                        “所以,你这个大将军就不需要露面了。”
                        初秋还未褪去夏日的炙烤,棱角分明的阴影照应着树梢。四匹高头大马,辔头一致向着异地,车辙扬起的飞烟懒散飘回韩国。帐帘随着车轮上下颠簸,纱顶一明一暗擦过柳枝筛下的曦和,碾过一片落花,压入泥泞的腥嗅,刮落几缕青藤,曝下烈日的烧灼。
                        看不清纱帐后玉人的相貌,却能见睫毛下泪不能垂的哀伤。可相比一年前——王宫到将军府的路上,多了一点坚毅,少了一点绝望。那时的她,心有所往;今日的她,往印心房。
                        长鞭打在油亮的毛皮带起一条红凛,车轮转过一周的时间又短了一分。是无奈,是愤懑,是悲凄,是冗杂着的怨恨。
                        一粒血珠从袖口滴落,翻过密布的枝叶,透过轻薄的纱顶,碎落在红莲手中。
                        谁!红莲心中瞬间闪过了无数面孔——唯独没有卫庄。在她眼里,卫庄是一个不会受伤的存在,她不敢去亵渎这颗血迹的主人。
                        十数长戈瞬间架起,在半空中聚成刀阵。然而,飞羽之轻巧,哪是笨重的青铜所能捕捉的?挑逗枪尖,进出輮栏,如入无人之境。当然,这两个身影也确实无人可见。
                        车空,人空。远在新郑近百里外,仿佛已经能听见闸刀落下的闷响和百名侍卫的哀嚎。
                        他们弄丢了人,自然相当于弄丢了命。可悲的是,他们亦不会惹起任何人的怜惜。
                        空地上,一双人,相视,若乌木映衬着桃花。不远处,一双蓝色的清眸,正凝视着这片景象,有些羡慕,有些哀伤,甚至有些妒忌。
                        “凤儿,斯人已去,莫再想了。”一只修长的手搭在白凤肩头。
                        “黑乌鸦,你说,为什么老天……”
                        “好啦……别说了。这里刚下过雨,地里生了许多蘑菇,我带你去玩玩。”一边说,一边捏住白凤的双肩,拢着脚步把他带去别处。“这个蠢凤,都过了快一年了,还是改不了老毛病!”当然,最后这句话没从墨鸦口中溜达出来。
                        新郑,王宫。
                        炎日当头,石阶又反射起大把太阳的活力,热浪足飘到及膝高的地方,张良有些吃不消了。
                        足足两个时辰,跪在外面,忍受着炙烤。他刚跨入相府的门,却见满屋满院跪满了人,为首正是祖父张开地!
                        说是来传旨,要进宫面圣,此后张开地满脸的皱纹便再无舒展。
                        “你个庶子究竟做了什么!现在整个张家都在灭族的刀刃下,你可知你擅自入秦闯了多大的祸!”
                        张良从未看见祖父如此着急过,即使初见韩非的时候也没有。
                        忽听大殿外三通钟鸣,八个力士架起一口巨鼎。
                        什么?烹刑!张良一阵心惊——将活人按在滚水中……不堪设想!
                        “王上!”连滚带爬从地上爬起,踹来门前侍卫,冲进大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届时张开地在一旁已绳捆索绑。
                        “王上,祖父大人无罪!”张良简直要急死了,他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罪呵,朕这里有大臣联名上书的奏折,说你祖父私通秦国,有大逆之心,派人——也就是此刻跪在朕眼前的你,去于秦国交涉。莫说张开地罪无可恕,就连你也是罪不容诛!”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22楼2018-03-19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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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今天的这篇帖又没发上去……难道“抄袭”古文也算侵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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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间佩环玲珑相撞,被微曦擦拭得熠熠生辉,好像眸下亮闪闪的晶光。二人相视,面上的表情令人无法琢磨,眼中的炙焰,灼灼如日上烈火。
                            “子房,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韩宇向前逼了一步,将竹柏的阴影罩在张良身上。
                            张良深吸一口气,嘴角拽出一抹弧度,“四公子襟下门客千人,皆有王佐之才,辅于公子身侧。无奈子房位卑智钝,何况公子府中亦不差我一人。”
                            “呵,门下千人,不过只鸟之毛毳之用也。去之满把,飞亦不加糜;益之满把,飞亦不加高,唯缺子房这等能承六翮之用的人。”韩宇上前把住张良的左肩,侧眼狠盯住那圆润得恰到好处的耳廓。一只手又伸入怀中摸出一枚玉玦,偏了偏嘴说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枚玉玦,现在就送给子房吧。”
                            目光悄悄偏斜,忽对上了韩宇的眼神,“簌”得立刻收了回来。稍加思索,侧过身插手施了一礼,想要开口拒绝。可未等张良抬头,韩宇已指捏玉玦塞到张良手中。抬眼看看指缝间清透碧绿的翠玉,迟迟未动声色,突然只觉手中一抖,随即的便是一声脆响。目光在聚焦时,只剩地上一片支离破碎。
                            韩宇将手从张良腕间撤回,摇了摇头随意叹了一声。“啧啧,寒玉无心,不知人之好也!可惜了。”说罢转过身,朝背后挥了挥手,径自去了。
                            青石路上只留下子房一人,青衣飘飘,呆立不动,乃至垂枝骚首亦不能觉。可柳叶眼中点点星光却流转不停,胸腔局促得上下起伏诉说着他不平的心境。当年紫兰轩中,也是应声而落,也是满地狼籍,变的,唯独是那个“无心玉寒”。俄而举头遥望,目眦尽裂……
                            “也罢,皇天后土,人世之间,哪就能无忧安然?哪就能与世无争,俯瞰氤氲草色,仰观高天流云?韩兄大志,终须有成,既如此又何必计较所成之法?先圣孟轲尚有‘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的信誓旦旦,吾与孟志,又有何异哉!”
                            云霾霎时遮了太阳,隐了光辉;丝丝细雨当空落下,没有前奏的霹雳,没有如怒的风疾。只是水滴划破空气的闷响,似有一腹苦闷抑抑难吐,宛如一肚衷肠郁郁难消。
                            两只翩蝶不及归巢,困于花间凄凄哀嚎。轻拉袍袖,为那对泛着粼光的巨翅扯开一扇屏障——世间尚有爱蝶处,何吝一芥惜良人?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楼2018-03-21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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